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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要说坎子。 “就这剧本,之前不是把情况都透给老弟你了嘛,兄弟间的哥们我也不和你打机锋。” 孙导将那花生壳揉地直往下掉碎屑,“男一是楚鹤,他前阵子绯闻闹得难听,等着时机翻身。” 楚鹤?燕灰挑眉,这名字他们可都不耳生。 这不是孟淮明初恋白月光勾搭的万花丛中的一朵么? 楚鹤是苏野高人气配对排行top2,top1曾争执不下,只是top1就是他未婚妻黄恬恬了。 那楚鹤作为一档舞蹈选秀节目的嘉宾,和选手苏野一支舞跳出了CP“野鹤”,网粉数庞不小,是同性向热度很靠前的一对。 舞蹈节目后他们还合作了几部戏,八竿子打不着的角色,捆着做过几次宣传活动。 楚鹤风头正盛时也是绯闻不断,不差多个苏野,现在他落了难,苏野却如日中天,实证了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 “还有俩不省心的货,一个唱歌的叫安安,一个半路出家的叫童水泽。” “和楚鹤叫板的是童水泽?一家公司,窝里斗。” 孟淮明的口气像是对这行门儿清,燕灰见怪不怪,孙导拍桌,“唉,一言难尽,反正跑不了有他的份,楚鹤落难他就想当头牌门面呗。” “这个安安是什么来路?” “投钱大头那边塞进来的小歌星,君玺集团,搞房地产出身。” “君玺……”孟淮明低声重复,若有所思,“他们也来和互联网这边抢饭碗了?” “可不是,房产现在也不好搞,代税新策刚出,前期还控价呢,互联网多好啊,都想分这瓢羹。” 孟淮明没注意到燕灰骤然紧绷的气息。 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门。 童水泽摘了口罩,笑容灿烂的进来,高兴成那副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来领什么国际大奖。 他先挨个打招呼,轮到燕灰时朝他笑着点头,一派阳光好少年模样。 “阿童是遇见了好事情了?说来听听啊。” 童水泽年纪小,圈内长辈前辈都叫他阿童,他也乐得应下。 “没什么大事。”他笑容真挚:“就是门口两只猫掐架,掐着掐着就搞起来啦,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席上三人动作各异,燕灰识趣低头,孟淮明但笑不语,孙导僵着表情,费力咧嘴。 “咳!瞎说什么!” 童水泽的助理出来缓场:“市区堵着车,绕道急匆匆过来,阿童路上还不高兴,怕来晚了没尝到孙导您点的菜呢。” “不晚不晚,这不是还有没到……” 话音刚落,童水泽身后的花雕木门被拉开,进来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礼貌致歉,报上家门:“我是楚鹤的经纪人。“ 环顾一圈,彬彬有礼道:”楚先生身体不适,托我给孙导和小朋友们带了礼物。” 经纪人先生拎着包装精致的礼盒,当场给他们分了,他带的数量比到场人数多,除孙导那份礼盒特别,剩的普通款就打算丢在酒店。 孙导摆弄着礼物,这一套真是屡试不爽,想夸人送礼,骂人也送礼,那句“小朋友们”,可不是说给他听。 来人刚坐稳了,菜上来三道,鱼片切在晶莹剔透的冰碎上,小青菜水嫩的夸张,窗外隐约有细细的琵琶和唱段,燕灰微倾了身,正听到“他教我收……”歌手安安姗姗来迟。 安安和童水泽不同,童水泽是阳光,安安是妩媚,他们都不介意把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安安长相太过阴柔,化着淡妆,五官看着是极其精致,看久了却总有几分不自然。 安安也客客气气道着歉和大家问好,到燕灰这里,先跳过他,轻飘飘转了个弯后,目光就倏忽锁紧。 燕灰大大方方和他对视,安安柔媚一笑:“你好。” “这下人齐了!” 人是齐了,是修罗场还是酒池肉林宴,都该有个牵线。 孙导站起来端起酒杯,这场子里他和孟淮明是一线,他心里有数,得先抛捧孟淮明。 “给大伙再介绍一下,这位是孟大编剧,圈子里没不知道的吧!”响起的是细碎的赞叹,落下三四声“孟哥”。 孙导酒杯再在燕灰面前一溜,“这位是陈锦编剧,孟哥的得意门生,来咱这历练的,以后就是写本子的新星!” 燕灰就笑,孟淮明怕他先去服过药,刚要给他挡酒,那边童水泽的助理忽然举杯:“陈编剧厉害,乍一眼我还以为是同行呢,这不,要是写剧本的都来演戏了,圈里不少人都得歇业嘛。” 窗外的琵琶声豁而拔高,盖过了咿咿呀呀的词唱。 孙导顺坡夸:“说得好,我原先也当是素人,不过人家是文化上的功夫。” “陈编剧青年才俊。”安安也向他敬酒,嗓音腻着掐着:“您才高八斗,又是孟哥的徒弟,晚辈想请教您……刚路过正院就听见唱曲声,外面听久了,那唱的是什么词?” 孟淮明早先就听到这山庄外有戏声,不是正经唱法,也没人会正经去听,安安这一问,好容易使人难堪。 安安的助理刚要打哈哈,燕灰却举了杯,他笔直站着,从孟淮明的角度看去,侧脸的轮廓像是由彩铅轻柔地扫了一笔,耳后向下的皮肤却白的宛似淬了冷火。 燕灰携着丝浅淡的笑意,眯了眯眼,“唱的是〈锁麟囊〉朱楼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