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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樊家的事业正在重要上升期,樊家的对头雇人绑架了樊渊,想要利用樊渊换取樊家的商业机密。 那是非常重要的机密,重要到能够影响樊家能不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樊渊的父亲奋斗了一辈子,临近救援儿子的时候,鬼迷心窍,想着只是延缓一会儿,延缓一会儿救援就可以,想来对方也不敢真的对他儿子怎么样,于是没报警也没有用机密去交换樊渊。 巧就巧在被樊家对头雇佣的两个绑匪都是人渣,知道了樊渊的身份,内心起了更大的贪念,趁机绑了年幼的樊渊独自逃窜,想要用樊渊换取更大的财富。 樊渊的父亲的确靠着那个商业机密达到了事业的巅峰,可代价是樊渊被绑匪虐待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小樊渊受尽虐待,毒打、忍饥挨饿都是家常便饭,更可怕的是,那两个绑匪完全丧失了人性道德,曾当着小樊渊的面数次招妓。 他们不只一次的当着小樊渊的面鬼混,甚至起了邪恶的心思想要招来的妓对小樊渊下手。 这两个绑匪都是老手,掩盖行踪做得不留痕迹。 但也因他们太过自负,一直没有被抓到,沉迷喝酒、玩乐,逐渐放松了对小樊渊的监视。 警察最终能够找到小樊渊,还是因为接到了小樊渊本人亲自打的报警电话。 心怀愧疚的樊家父母和警察一起赶去了现场,一座废弃大楼的顶层,一上去,入目便是一地的鲜血。 赤身裸体的妓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瞳孔扩散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 两个绑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双眼空洞洞的只剩两个血窟窿,眼珠子都被扣出来了,鲜血混着浑浊物淌了一脸一地,身上还有多处被重物砸过的痕迹。 小樊渊穿着脏污的衬衫,坐在高楼的窗边,双腿荡在窗户外面,高层的风吹起他的衬衫,猎猎作响。 听到声音,小樊渊回头,从窗边跳下来,露出了沾满鲜血的脸庞和染红的衣襟。 他的双手沾满干涸的血迹,攥紧的拳头松开,几块恶心的东西从手心掉落在地,是那两个绑匪的眼珠子。 小樊渊看到自己的父母,终于找到了倚靠,往前走了两步。 “爸爸……” 樊父躲开了小樊渊的视线。 小樊渊一愣,又去看樊母。 “妈妈……?” 樊母早就被现场的鲜血与惨状吓坏了,看着一身鲜血的小樊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面容惊恐。 小樊渊向两人靠近的脚步突然停住,他看着他的父母,又回头看地上两个生死不知的人。 最后他低头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沉默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父母的距离。 他看着几个一脸惊讶的警察,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透不进一点光亮。 他说:“人没死,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还有,送我去医院。” 伤害就是在那时形成的。 顾炀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中年男人,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凡渊》中的这一段落。 《凡渊》这部小说,对读者们来说,无疑是个爽文,它讲了男主樊渊如何优秀、早熟、克制、沉稳、人缘好,但对樊渊本人来说,这样的人生经历,就是深渊。 当时的小樊渊刚上初一,不过十三岁,而如今的樊渊,也才十八。 顾炀本是缩在樊渊身后的,突然就站到了樊渊身前,后背紧紧贴着樊渊的胸膛,有些戒备的看了眼樊渊的父亲。 樊渊愣了一下,双手搭在顾炀肩膀安抚的按了按,看向樊父。 “父亲。” 自五年前,樊渊再也没叫过爸妈。 樊家父母对樊渊抱有无限的愧疚,可裂痕已经形成,他们想要弥补,却再也走不进樊渊心中一步。 樊父笑得更加牵强:“我和你妈今天没事,想来看看你。” 樊渊点了下头,有礼又疏离。 “谢谢您,我们还要上课,先走了。” 樊渊带着顾炀离开,临走前,顾炀还偷偷回头狠狠瞪了樊父一眼。 樊渊看在眼里,嘴角微勾。 “那是我父亲,你不喜欢他?” 顾炀冲樊渊吐舌头做鬼脸,也不解释。 樊渊带顾炀去吃早餐,因为顾炀嘴角磕破了的缘故,他早饭吃的都不开心,喝了两口粥就扔下了,蔫吧的跟着樊渊上了车。 上了车又开始犯困,脑袋晃晃悠悠的要往车窗上撞。 樊渊探手勾了下顾炀的脑袋,顾炀微睁双眼,歪歪斜斜的又靠到了樊渊的肩膀上,期间扯到了嘴角,疼的直嘶气。 樊渊脊背挺直,眼下也有没休息好的青黑,但他例来能克制自己,忍耐力惊人。 他突然用拇指擦了下顾炀嘴角的伤口,疼的顾炀立刻清醒过来,捂着嘴巴眼泪汪汪的看过来,仿佛樊渊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樊渊指尖点了下自己左手臂昨晚受伤的位置,示意顾炀:“你的伤口不能处理一下?” 顾炀这才恍然大悟,立刻探出舌尖碰自己的嘴角,碰一下疼一下,碰了好几下也没见嘴角的伤口痊愈。 “不行。”顾炀放弃,肩膀耸下来,有点沮丧。 樊渊倒是抓住了某些重点,问他:“是不是和珍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