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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借着探访质子的机会,本宫利用提前接触到的夜流岛叛逃祭司朗玛,在古剑上施放了毁坏剑身的毒咒。并利用这一机会派遣人手混入青璃前往夜流岛的队伍之中,这才弄清了事实真相。” “这古剑剑主并非青璃前太子,也与四殿下没有任何关联,一切都不过是我这个二弟的障眼法而已,倒真是有趣的很。” 他略作喘息,神情诡谲:“来而不往非礼也,传闻我这二弟金屋藏娇数年,对那人情深义重,于是本宫也专程委托朗玛祭司为他种下这独一无二的‘情蛊’,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萧将军,如你所见,即使我那二弟借助古剑的力量暂时远遁,可小妹在傀儡术之下刺入他体内的药针已经生效,一旦情蛊发作,便是大罗神仙再世也难救回。” 他说得好整以暇,萧如赋听在耳中,却忍不住怵然心惊。 此人的筹谋竟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久远,只怕早在派出质子之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是出于利用古剑之力重返琅轩,为自己和母亲夺回原属于他们的一切,可骆骞呢,他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此人的野心,当真是玄胤国土所能网罗的吗? “大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此静观其变?”按照骆骞胸有成竹的态度,他似乎对骆华卿的性命势在必得,萧如赋微微抿起唇,沉声问道。 出乎他的意料,骆骞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从身边宫人的手中接过一幅卷轴,铺在矮几上缓缓展开: 赫然是一张琼州大陆局势图。 “兵贵神速,战场上讲究的便是先发制人。” “如今萧将军从青璃带出的队伍人数虽有限,却都是元力修为五等以上的精锐,若是能留住他们不致返回,势必称得上对青璃军备的一记重创。” “将军想必也知晓,青璃的□□早已惹得四方邻国离心离德,现下联系最为紧密的,只有东部的琅轩国了。” 冷白的指尖轻点青璃与琅轩的交界处,骆骞噙着一抹疏离的浅笑,悠然道: “若是能利用青璃军队的身份顺利进入琅轩国境内,再联合玄胤的力量进行剿杀,不仅能很快助将军得偿所愿,也能为本宫扫除障碍。” “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闻言,萧如赋呼吸一滞,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骆骞提出的方法,说白了就是个双面间谍的操作,首先隐瞒着消息不报,让青璃那边不至于生疑,随后再利用邦交友好的条件进入琅轩,直捣黄龙。 如此一来对自己和骆骞来说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想到军队中那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将士,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丝丝犹豫。 从骠骑营到青璃联军,他手下的将士都是随着自己出生入死、从资质平平的基层逐步培养而来的,彼此之间的深厚感情自不必说。 在他们心中,自己身为青璃帝君爱重的将领,理当为戍卫青璃苍生的安全鞠躬尽瘁,这种借助青璃名义剪除盟友的不义之举,只怕会使得他尽失人心。 “本宫提出的方法,萧将军大可仔细考虑考虑,”骆骞退后一步斜倚在软椅上,指尖流连抚过桌面上朦胧的灯花,笑意慵懒。 既然已经通过骆冰汐激化了骆华卿体内的情蛊,纵然那人天赋异禀,只怕也很难撑得过三日,届时便是他夺回古剑,称雄玄胤的时机。 在此之前,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同样要为青璃制造些麻烦才好。 幽幽火光映照在他眼底,跃动的暖光却教人觉得心底生寒。 玄胤羽林军在萝会城中紧急排查搜索,而高耸的乌鞘岭之下,未名教和长风门的两支队伍已经分别抵达了安全的落脚点,并细致掩去了行踪。 白锦漫将陈茗安置在一间打扫干净的客房内,随后去药房取了热水伤药,径直来到了若尘房中。 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深夜来访,坐在床边的若尘此刻已经褪下了衣衫,尝试着处理肩头的伤口。 破云枪早已随着萧如赋的元力逝去而消散,奔流的血液也已经干凝,却与衣衫紧紧粘连在一处,反倒造成了新的麻烦。 他有些懊恼,正预备粗暴扯下,斜刺里却探出一只修长的手掌,止住了动作: “好不容易才止血,伤口岂能容你这样糟蹋?” “少主?!”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会亲自来自己房中,若尘大吃一惊,尾音都险些变了调。 心跳变得有些快,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扯过外袍就要披上:“属下不知少主来访,还望少主恕属下无礼之罪!”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有伤在身,何必计较这些礼数。” 白锦漫抬手托住他欲要跪拜的身子,莞尔道:“今日若不是你舍身相护,我只怕会被萧如赋的破云枪重创,于情于理,都该报答你这份恩情。” 他拍了拍床榻:“快些侧卧躺好,我来为你处理伤口。” “可是……”暗卫修长冷峻的身子微绷,一向果决的他却生生犯了难。 贴身清理伤口本身就是极为私密复杂之事,他连委任旁人都有些犯难,更何况这位自己视若珍宝、连磕碰都舍不得的少主呢? 白锦漫却没给他什么犹豫的空间,手撑在背后就势一推,便让他老老实实地躺在了榻上。他蹙眉端详了片刻若尘肩部的伤口,取过提前备好的洁净纱布沾湿了热水,贴上伤处边缘的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