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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也仿佛戏精上身一样无法接受的白了脸,苦笑了一声,“您说的是啊,就在隔壁,有心,早就来了。” 他在试探,试探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隔壁人家。 因为场景画面里,女子上轿后看的就是自己家隔壁一户人家的大门,然后才是人群,没有看到要看的,便是如此失望。 加上那时她忽然在院子里说,‘今天的院子好安静’,青川怀疑她以前是在家里听到过那个男人的声音,想来想去,也就是一墙之隔的隔壁了吧? 果然,这家主母没有觉得奇怪,“你明白就好。娘是过来人,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可是儿啊,但凡他有些担当,娘又怎么会不愿我儿高兴呢?你已经十八了,再等,便要误了花期了。” 门再次轻掩,青川坐到梳妆台前,看着烛光下昏黄铜镜里的人影,多美的人,多美的时光,只是等不到想要对方欣赏的那个人。 他对着镜子看了良久,忽然一笑,笑容似悲似喜。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青川一边低声吟唱一边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那火红嫁衣,那或许是女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代表着一个少女对爱情和良人的渴望,对幸福美满的渴望,“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便是那一眼,从此痴心暗付。 他将衣服抖开,放到自己身前,那一瞬间,属于青川的感觉仿佛消失了,再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他的脸和场景里那女子的脸叠在一起,侧头看着镜子里绰约人影,“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你什么条件,有钱没钱,有地位没地位,未来幸或者不幸,我都心甘情愿嫁给你,一生许诺。 这大好时光,这么美的人,为什么要辜负了? 烛光印到铜镜里,只看到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笑得极美,眼泪从脸上滑落,连那泪痕都是美的。 他换上嫁衣,大红色的嫁衣映得整张脸都是桃花似的浓艳。 他拿起梳子,打了新的发髻,戴上簪子,对着镜子描眉抹唇,仔细又缓慢,郑重其事就像是要参加一场关系一生的约会。 昏黄的镜子像是午夜的月光,映出月里嫦娥般的容颜。 “宿、宿主?”系统颤抖着问。 青川并没有理会它,他站起身,把蜡烛按在灯笼里,提着那一盏并不明亮的灯笼慢慢走出房门。 石榴裙的裙摆像是微风吹过荷叶般轻轻摇曳,露出一点绣花鞋子。 院子里无人,无风无雨,也无虫鸣蛙叫之声,院子里贴了红纸的嫁妆箱在月光下凄冷得像是蚊子血。 他从后门出,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只有明月怜惜这一角之地。 他敲了敲隔壁的门。 一下。 两下。 三下。 第三下的时候,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清秀青年,穿着半新不旧的素色袍子,眼下发青,遍布血丝。他看到青川,愕然后退了一步,视线控制不住的往他脸上、他身上看。 “我美吗?” 青年的视线像是被火舌灼烧到一样,立马避开。 美,怎么能不美? 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穿上有着特殊象征的嫁衣,淡妆浓抹,巧笑倩兮地问你:我美吗? 最美的是这个年纪遇上了最好的你和最赤诚的心。 “我这么美,你却看不到。”青川低低笑起来,“你真是,有眼无珠。” 青年像是心灵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整个人再次往后一退,若不是手扶着门把,只怕当场滑到在地上。 他看向青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满是痛苦。 “是我……惹了佳人,负了韶光……” 青川伸出手,手心一根红绳绑着一粒红豆,“可还记得?” “记得。” 青川手掌一翻,红豆便滑落在地上。他看了面色灰败的青年一眼,脸上勉强一笑,“我以为你不知我的意,原来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了,却不敢来,因为你担不起。” “如今再看你,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说罢,折身便走,再无一丝留恋。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莫围棋,莫违期。” 青川抬起头,迎面便是和他如今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子。那女子并不看他,而是看向他的身后。 青川也转身看,只见那年轻人半蹲在地上,手里捡起红豆绳,抬头看向这边,也不是看他,而是看身后的女子,嘴里念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阴暗小巷迅速倒退,红衣女子还是那副样子,青年却已经是出家人模样,手里还握着那根绳子,绳子上一颗红豆。 “在我最好的年华,你让我痴痴等着,久久不来。你既不肯来,又不肯说离别无期,让我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如今我走了,你又深情给谁看呢?” 青年和尚对着红豆道:“我见你面有愁苦,便后悔了。” “他心中有人,我心中亦有人,貌合神离罢了。我想不透,猜不透,日日如饮鸠酒,毒入五脏。原来我这些年不能忘怀的,不是那一日你没有来带我走。我不能释怀的,是没有看透你的懦弱。” 红衣女子轻声笑了一会儿,“说什么无法给我幸福,不过是心怯弱了,你不敢了。我却只因听说你出了家,越发自欺欺人。不来是懦弱,出家,也是懦弱。我过不了自己的本心,你过不了自己的本性。……今日,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