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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进了宫之后竟看见卫协与陆安伯,并其他几名武将也都在场,一听叶恪来了,卫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了下,微微抬起头来,却也只能看到他蓝色的官府下摆,听到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这声音昨晚几乎陪伴了他一整个晚上,叫卫协的眼中不受控制地便闪过了一丝迷惘。 而等到了,叶恪才知道皇帝到底叫他们这些人过来做什么,原来团团没有监测卫协的那两天,他收到了陆安伯的信去边境挣军功了,听闻最后一次边关大捷,正是因为卫协独自一人带领着一个十人的小队深入敌营,一举砍下敌军大帅的头颅,这才使得敌军军心涣散,最后不战而败,可以说最后一战,卫协可领首功,而皇帝将他叫过来也是为了商议对卫协的论功行赏。 只不过商议的过程当中,叶恪始终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皇帝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一直都任由那几个武将吵得厉害,最后还是皇帝拍板给他定下来一个正五品的定远将军,从一介白身到现在的五品大将那几乎是称得上一步登天了,这还是看在了他是陆安伯义子和他军功的面子上,正五品,不上不下,却也能对得起他的军功和身份,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忠勇侯,朕将这员大将拨入你的麾下,朕知道你这几年身体不健,已经不太理会兵营的事情了,但你身为朕的辅国大将军,现在带两个人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是吗?朕还是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厚望啊……”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叶恪不小心地瞥到他的意味深长的表情,就知道这位皇帝到底还是对他生出了疑心来了,其实要不是这几年他的身体不好,不理事务,他恐怕早就动他了,毕竟到现在整整八十万的兵符还在他的手中,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更何况秦厉知道他所有的龃龉,所有的秘密,他在了解到卫协和陆安伯可能有问题的时候,首先就想到将卫协放到他身边来,一则是为了试探,不仅为了试探他,也是为了试探卫协;二则是为了看他们狗咬狗,毕竟当初卫协他爹可是秦厉亲眼看着他毒发身亡的,他就不信卫协真的有问题,会放过他这位忠勇侯。 叶恪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恭敬地磕头谢恩了。 几乎是当天晚上,卫协就已经来军营报道了,叶恪自然也该过去待上两天。 结果当天晚上,卫协便摸到了他的营帐里来了,不过却只是紧紧抱着他,什么都没做。 看来应该是陆安伯等人跟他说了不少皇帝的打算,也知道皇帝现在已经对他生起疑心来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在军营里头立住脚。 却不想第二日,叶恪就听到卫协出事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被人挑事了。 这些年,叶恪一直不理会这边,那自然这里就会有新的出头的人出来,而且十分明显会是皇帝的人。 卫协一来就是定远将军,比他们这些累死累活熬资历,攒军功上来的人实在是要轻松太多了,然后就被人挑事了,为了试试他的底子,一群家里有点实力的刺头就开始要跟卫协比划比划了,结果一个个全都被卫协打脸,后来其中一个皇后的侄子,一时气愤,竟然一下就拔出了自己的刀子来,一下就捅到了小腹上,当下军中大哗,叶恪赶过去的时候,卫协早已经被人抬下去医治了,而那位皇后的侄子则失了魂一样跪在校场中央。 叶恪只看了这人一眼,就知道这人百分之百是被人算计了,毕竟现在的皇后可是非常不讨皇帝喜欢啊!这么想着,叶恪便缓缓掀开卫协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一走近了便看见了卫协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然后对方就紧紧攥住了他的衣摆,不论叶恪怎么扯都没扯开,当下就笑了声,让没法喂药的队医让开,自己接过了药汁,随意地坐了下来,舀了勺药还未递到卫协的嘴边,少年便睁开了自己满是血丝的眼,昨夜他一夜未睡,他大致知道。 “怎么会是你?” 闻言,叶恪瞥了一眼他依旧紧攥着自己衣摆没有一丝放松的手,便将药递到了他的嘴边。 卫协张嘴便将药吞了下去,在药快要喝完的时候,一把将叶恪扯到了他的怀中,不顾腹部的伤势,越搂越紧,等到外头响起轻微的声响,他这才轻轻松开了手,转头没再看叶恪。 就像是一个简单的告别。 “皇帝现在起疑心了,不仅对你也对忠勇侯,你再这样肆无忌惮下去,首先会被开刀只是会是忠勇侯。更何况他之所以以前这般照料你,为的也不过只是你的母亲,但你的母亲早已死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仍旧这样惹怒他,我怕你终究会耗尽他对你母亲的执念与回忆,到时候他再与皇帝联合起来,我们如何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到时候恐怕要放弃了这京中大好的形势,在外从头开始。协儿,万望你好自为之啊!” 偏过头的卫协仍旧能回想起自己师父的话来,眼神怔忪,在听到叶恪离开的声音之后,一下就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一回受伤,一方面是苦肉计,另一方面他还是想要看看叶恪到底会不会过来看他。 现在过来了,他便心甘情愿了。 之后的日子里,不论叶恪是住在军营里头还是侯府里头,卫协都没再出现,倒是他在军营里头越站越稳了起来,甚至有隐隐超过皇帝扶持的那位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