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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太不配合米拉麦克斯的公关了,威尔,他们为你举行的十个派对里你会缺席八个,你不肯推开一间又一间餐馆的门与学院会员们装作偶遇套交情,你甚至没有空参加每一个私人放映会,罗伯托·贝尼尼就比你听话多了,过去一个月里,他平均每天要参加一个半派对、推开两到三间咖啡馆的大门,他在过去一个月里交到的新朋友,或许比过去四十多年交到的还多——,” “我是个演员,亚蒙,我的工作在电影上映那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是威廉在这通电话里说的最长,也是语气最冷淡的一句话:“我不是政客,也不需要参加选举。” …… ‘没错。’威廉想:‘小布什拉票是为了让选民相信他能治理好国家,我又不需要竞选总统,难道得靠拉票才能让人承认我是个好演员?他的指责来的完全没有道理。’ ‘他’指的当然就是亚蒙·高夫曼。 没错,因为在通话里发生了几句争吵,威廉和他自己的经纪人目前处于冷战状态中。 原因从简单看是因为这次颁奖季,两人把对米拉麦克斯的怒火一不小心朝对方喷溅了过去,从远了看,其实还是威廉和亚蒙·高夫曼之间的一点思维差异造成的。 亚蒙·高夫曼是个唯结果论者,如果结果是好的,他不介意在过程里耍点花招犯点规——从他憎恨米拉麦克斯将威廉隐瞒排除在外,但没有反感米拉麦克斯对学院会员的拉票手段上就能看的出来,如果威廉点头,相信他都愿意自掏腰包为威廉公关。 但威廉是个……也不能说他就是个纯粹的正派人士道德模范了,他只是更为享受过程,而且认为结果还是需要保留一点悬念比较好。 嘿,如果他在颁奖前就知道自己肯定能拿奖了,就得为此编出一套天衣无缝的惊喜表情和获奖感言出来,好避免被人看出破绽来,那样不是太无聊了吗? 所以这就是问题了,两人一开始对米拉麦克斯,对韦恩斯坦同仇敌忾,然后亚蒙·高夫曼提出报复的建议,他说他可以回报给哈维·韦恩斯坦一场更盛大的公关盛宴,如果成功威廉就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就算失败也能恶心韦恩斯坦一把,但是威廉没同意,不仅是因为他有一个自己的计划,还因为他觉得经纪人的报复太仓促太冲动,更像是是激情的产物而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然后两人就谈崩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互相挂了对方的电话,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吵架冷战。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在《搏击俱乐部》片场,威廉的情感是如此的充沛了,因为那里面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种情绪,而他将那些愤怒、不平甚至是委屈,全都转化在了杰克身上,让这个角色的感情焕发出了火焰一般的颜色。 …… 当威廉·布兰德利又一次,拽着衬衣的领口,将自己狠狠摔到墙上的时候,除了他身后置物架上杂物碎落一地的声音,还有什么鲜红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出来,滴在了白色的衬衣领口。 扎克·格雷尼尔惊得整个人都站在原地跳动了一下,他的表情是一种因过度震惊而形成的呆滞,似乎只有眼球是可以转动的。 他完美的诠释出了“上司”这个角色,在面对一向懦弱的下属突如其来的自残行为时,应有的震惊、茫然、无措的表现。 但事实上,这不是表演,这其实是扎克·格雷尼尔的真实反应 因为格雷尼尔亲眼看到,就在刚刚,在威廉·布兰德利将自己扔向墙壁之前,他还绊倒了一整面的玻璃茶几,虽然是道具玻璃,但仍然有些没处理好的硬物,在威廉·布兰德利摔倒的时候划破了他的眉尾,加上上午拍摄时刚刚增添上去的嘴角伤,那些滴落在他洁白衬衣上的血红液体,有相当一部分绝不是人造血液,那是真的血。 但是威廉·布兰德利没有跳起来喊疼,没有让工作人员马上为他处理伤口,相反,他将嘴里的血吐出来,继续用低沉的嗓音,和不紧不慢的语气,上演下属威胁上司的那一套戏码。表现的就好像他吐出的不是自己的血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扎克·格雷尼尔是真的感到浑身冰冷,连心跳都快了那么几下。 他的思想在此时此刻和角色完全同步了:那些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自己身上,难道他感觉不到疼痛吗?这个男人对自己都能那么狠,他会对我做什么?会怎么报复这个一直命令他、欺负他、辱骂他的上司? 所以当“杰克”从地上挣扎起来,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一步一步挣扎着爬向他的时候,扎克·格雷尼尔强忍着惊叫的冲动向后退了两步,他的表情已经是纯粹的恐惧了。 这是一种极度震撼到暂时遗忘了现实的恐惧,扎克·格雷尼尔已然忘记了他的演员身份,他的头脑被一种全新的感觉击中,他只记得自己和眼前这个疯了的男人的关系,和“杰克”的关系……而“杰克”的“祈求”,听在他耳朵里倒和恶魔的号角没什么区别了。 …… 摄影棚里同样如此,除了那没有任何加工成分,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拳拳到肉的声音,就只有摄影机在安静的转动。 大卫·芬奇喊不出NG来。 他对这一幕的设计原本不是这样的,威廉·布兰德利只要逼真的揍自己几拳,把杰克威胁戏弄上司的那种感觉演出来就行,但是结果呢,他把扎克·格雷尼尔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