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她听了之后顿时哭笑不得，其实不管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她都会爱他们，她原以为他们很快会有个女儿，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想起以前的时光，戴淑芳鼻子一酸，眼眶突然有些红了。 大乔注意到芳姨的异样，扶着她的手着急问道：“芳姨，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戴淑芳摇摇头，将心里那点感伤驱散，笑着道：“芳姨没事，来，你快试试这条，你皮肤这么白，穿上肯定很好看！” 大乔不忍心驳了芳姨的好意，于是便拿着裙子进去衣帽间换。 戴淑芳嫁人之前是千金小姐，嫁人之后霍家是当时京市的屈指一数的富翁，换句话说，她自出生开始就不缺钱花，加上她爱打扮，所以她一直都是走在时尚潮流前锋的人，因此她选衣服的目光自然不会差。 她给大乔买的连衣裙，有些是成衣做好的，有些是手工定做的，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很符合大乔的气质和年纪。 白色的连衣裙穿在大乔的身上，显得她的肌肤越发白皙，整个人娇嫩得好像春天枝头绽放的第一朵迎春花，娇娇嫩嫩的，让人看了心生怜惜之情。 “哎哟，我就知道你穿上这裙子会很好看！” 戴淑芳看着小仙女一样的大乔，真是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霍迟走了进来。 戴淑芳看儿子过来，连忙朝他招手道：“迟儿，你快来看看，你大乔妹妹穿这身裙子好不好看？” 大乔也不是扭捏的人，原地转了一圈歪着头问道：“霍迟哥哥，我好看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这声“霍迟哥哥”好像沾了糖的糯米软膏，简直要黏糊到人的心里去！ 霍迟看着眼前白皙鲜妍如鲜花的大乔，脸一热，然后心跳快速跳动了起来：“也就……还可以吧。” 大乔闻言，嘴巴微嘟了起来：“霍迟哥哥，你应该说很可以！” 霍迟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耳根一点一点在变红：“之前我看到小冬芸那么臭美，我还想不通她像谁，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受了你的影响，你自小也是这么臭美！” 大乔越发不满了，双颊鼓鼓的：“霍迟哥哥，我们那不叫臭美，我们那叫自信！” 霍迟挑眉：“自信？” 小冬芸长得又丑又黑，能有那样的自信，其实也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 戴淑芳原本有意让儿子夸夸大乔，让他们自小就培养一下默契和感情，没想到儿子这么不给力！ 她一脸嫌弃地将儿子往外推：“出去出去，瞧你一来就惹大乔生气！” 大乔躲在芳姨背后朝他做了个鬼脸。 霍迟看他妈和大乔两人同仇敌忾的样子，无奈地笑了：“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对于他妈和爷爷这么喜欢和疼爱大乔，他心里一点也不嫉妒，反而觉得很开心。 在他看来，对大乔再好都不为过！ —— 大乔这次过来，又给霍家送了好几瓶玫瑰干花和茉莉干花。 霍华清收到之后，立即将干花锁到柜子里，那样子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在藏什么稀世宝贝呢。 藏好之后，他想起邻居拜托他的事情，他便婉转地跟大乔打听干花的事情：“大乔，你做的这些干花都是你自己种的吗？” 大乔乖巧地点点头：“对，花种是沈家的干爷爷给我的，我种了好多年了，霍爷爷也有兴趣种花吗？” 霍华清连忙点头：“对，我和你芳姨喝了你给的干花茶后，觉得身子很好，所以也想亲自种一些来试试。” 听到这话，大乔心里顿时有些心虚。 霍爷爷要是想种花那倒不难，可要想种出她那样的效果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霍华清人老成精，看到大乔的样子，便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不过他没打算用自己长辈的身份逼问对方。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问种花的方法。 大乔见状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将种花该注意的事项都讲给霍爷爷听。 霍华清做戏做全套，还特意拿出纸笔来记录。 大乔走后，霍华清一个人在书房研究那些干花。 那干花从外表来看，跟其他干花没什么两样，制作的过程也没什么稀奇的，就不知道中间因为什么关系而有了那样神奇的效果。 霍华清想不明白，不过他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将会给大乔带来灭顶之灾！ 至于邻居那边，他就只能说谎，说这是以前的老伙伴送给他，那老伙伴如今已经去世，他也不知道这些干花是从哪里来的。 倒不是他不想帮助邻居家，只是在邻居和大乔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保护大乔。 大乔在霍家住了一天，便提起要去师范大学看堂姐乔冬荷。 戴淑芳闻言，立即自责道：“瞧我这脑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我昨天就应该派人去将你堂姐一起接过来！” 大乔体贴道：“芳姨不要自责，我没有怪你。” 戴淑芳看她这么懂事，心里越发爱得不行。 她连忙安排司机送她去师范大学，因为她还有事情，于是便让霍迟陪她一起去。 轿车上，霍家十分体贴地给她准备了好多零食。 霍迟一边帮她打开零食袋子，一边将零食递到她手里，动作十分自然，仿佛以前就做惯了。 大乔也没觉得不妥，像只小松鼠一样，将两颊塞得满满的，一边吃一边告诉霍迟乔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霍迟听得很专注，一点也不嫌她话多。 前面开车的司机见状，心里很是感叹，霍家对这乡下来的少女实在太好了，好得让人嫉妒！ 在他看来，大乔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让霍家一家老小都这么喜欢她。 他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他知道大乔对霍家所作的事情，只怕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因为大学开学比较晚，所以这会儿中小学已经放假了，可乔冬荷他们还没有放假。 大乔过去的时候，乔冬荷正在上课，她便和霍迟在校园里随便逛了起来。 校园里的学生看到他们，都忍不住朝他们身上多看一眼，实在是他们两人长得太好看了，而且两人打扮很时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不过看归看，大家心里也没什么想法。 大乔再漂亮，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在这群大学生看来，她就是个小妹妹。 突然，前面冲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追着前面的男人娇滴滴道：“明城，这几天你怎么没有去找我，我一直在学校等你！” 那叫明城的男人看也不看女子，一脸冷漠道：“答同志，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之前见过一两次，但本质上我们还是陌生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好吗？” 大乔原本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可听到这声“答同志”，她不由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那女子背对着她，留着一头短发，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就那身形看上去，跟瘌痢头狗剩的媳妇答秩很是相像。 主要是姓答的人太少了，所以她很怀疑眼前的女子就是答秩。 霍迟看她怔怔看着那女子，便问道：“你在看什么？” 大乔凑过去，小声道：“你还记得村里那个叫狗剩的男人不？”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下巴，痒痒的，霍迟怔了一下道：“记得，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来？” 大乔道：“那个女应该就是他的媳妇，之前她考上大学便没了消息，大家都说她抛夫弃子跑了，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霍迟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他离开生产队有五年，早已经忘记答秩长什么样子，不过他对那些抛弃家人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深恶痛绝！ 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她和狗剩生的孩子叫什么？” 大乔眨了眨长密的眼睫，好奇道：“霍迟哥哥，你想做什么？” 霍迟学她的样子朝她眨了眨眼睛道：“你一会就知道了，你现在快告诉我他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大乔道：“男的叫刘小虎，小女儿叫刘小英，一个五岁，一个只有三岁。” 霍迟听到孩子年纪这么小，眼底闪过一抹愤怒：“你在大树后头躲着等我，我去去就过来！” 大乔心里有些猜到他要做什么，不过没打算阻止，像个乖宝宝一样跑到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霍迟看她像玩躲猫猫的小姑娘，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接着，他从答秩身边跑过去。 跑了几步又回头瞪着眼睛道：“狗剩媳妇，你怎么在这里？你家男人和孩子找你找得快疯了，你没有收到他们的信吗？” 答秩才刚将林明城给哄好，没想到半路突然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她的脸当场就吓白了：“你……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霍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认错人？难道你不是叫答秩，从七里生产队考上中专的女知青？” 所有信息都对上了，答秩的脸色一下子白得好像一张纸，全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身边的男人看看霍迟，又回头看看脸色苍白的答秩，皱着眉头问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答同志已经结婚了？” 林明城之前去技校找他同学的时候认识了答秩，答秩漂亮温柔，很符合他心目中的择偶条件，所以他十分有诚意地表示要追求对方。 可答秩吊着他玩，之前还当着他同学的面说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叫他以后不要去骚扰她！ 他也是要面子的，就算再喜欢她也熄了这份心思，谁知道不到半个月，她居然追了上来，说她心里早已经有他的存在，当时那样说不过是想给他一个考验！ 他差点就被她给说动了，就在他要考虑原谅她的时候，这个少年就出现了。 霍迟道：“对，这位答秩同志当年下乡到七里生产队当知青，嫁给了当地一个叫狗剩的男人，生了两个孩子，儿子叫刘小虎，女儿叫刘小英，只是这位答秩同志考上中专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联系！” 答秩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我……我没有……你少含血喷人！” 霍迟扯了扯嘴角：“我有没有含血喷人，这位男同志只要去你学校查一下你的档案就知道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了。 答秩身子摇晃了一下，想要去抓林明城的手，却抓了个空：“明城，你听我说……” 林明城脸涨得通红，眼睛燃烧着怒火：“你还想说什么？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说完，他甩袖而去。 答秩脸一阵红一阵白，差点气吐血！ 她来中专后一心想要抓个有钱男人再嫁了，可是她年纪不算小了，更重要的是她生过两个孩子，身材严重走形，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姑娘。 后来她认识了林明城，林明城长得一般，家里经济也一般，她心里不是很满意，唯一好的一点是他是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