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真的快乐_第2章
她身后的男子以为她不满意这雪下得太深路不好走,立刻道:“我这就去找些人将这雪扫了。” 魏灵出声阻止:“不了,这雪,扫了也挺可惜的。” 说着,走到院子里,庭院里几颗小乔木还在,梅花已开,和白雪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魏灵踩在松软的白雪上面,听着脚下咯吱的声音,这时,游廊里跑来一个人,只见他在魏灵面前站定,道:“魏总,我打探到大小姐的——”那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又看看她身后的男人,后者也在给他使眼色,他一时有些呐呐,突然不知如何开口,谁都知道,沈家大小姐早已与沈家断绝关系。 魏灵面色如常,淡淡道:“无妨,你接着说。” 男人这才道:“一个月前,沈大小姐在中心医院看病,初步诊断是胃癌。” “这个我知道,说重点。”魏灵打断他的话,命令道。 她想着这不过是沈之安掩人耳目的伎俩,沈之安怎么可能得胃癌。 “后来她又在第一医院就诊过,是内科的魏医生看诊,的确是胃癌,据说已经到了晚期。昨天大小姐在医院做了手术,说是什么手术失败,没挺过来——”这男人话音刚落,手腕就被魏灵掐住,疼得他立刻噤了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魏灵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男人吓得腿脚发软,魏灵一个冷眼扫过去,令他感觉身后瞬间濡湿一片,只觉得又惊又怕,颤抖着音调道:“真,真的,千真万确啊!我这,”他低头摸摸口袋,掏出一张纸来,递给魏灵:“你看,我这还有医院刚下的死亡通知单,这,这是复印件。” 魏灵身后那男子突然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魏灵伸手抓过这张纸,快速浏览上面的文字。 看到患者姓名那一栏填的是沈之安,魏灵身形一顿,瞳孔猛地放大,她身旁的两个男人小心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魏灵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上面写着:“尊敬的患者家属:患者在我院内科治疗,因抢救无效于……”一阵天旋地转,魏灵恍然觉得眼睛接触的尽是白色。 魏灵手一松,纸张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地上,很快被白雪打湿,她看着这张纸,轻轻道:“你去公司前台,会有人给你结账。” 那男人一听,长舒了一口气,逃也似的向门外跑去。 魏灵身后的男人见魏灵虽然面无表情,却目光怔忡,不免有些担心,微微上前,小心道:“魏总,请您一定要节哀!” 魏灵置若罔闻,看着满地白雪,忽而想起自己小时候,恍恍惚惚之间,脑中就浮现出来那本小说上的一句话:“有的时候,昨天的事恍若去年的,而去年的事恍若昨天的。严重的时候,居然觉得明天的事仿佛昨天的。” 魏灵望着皑皑白雪,口中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她还是过去那样,那样……殊不知,今非昔比,也罢!” 男人诺诺不敢言,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魏灵突然觉得心口钝痛,酸胀却又宣泄不出,仿佛卡着什么东西一般,难耐而又煎熬,她恍惚间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声音,“砰砰砰”,越来越快,她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 一时间,悲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渐渐将她淹没,一切寂静无声,那伤感的悲调浓稠无比,像是融在了她的血液里,慢慢地凝固。 面前的白雪充满她的眼帘,而那张纸占据了她的视线,她弯下腰,想将那张纸捡起来,一屈腿,却直接跪了下来,将她旁边的人吓了一跳,立刻想上前去扶,却看见魏灵推拒似的向他挥挥手。 魏灵抬手,伸向那张纸,立刻感觉喉咙里一股血腥味漫延开来,她低头,喷出一口鲜血出来。 这血,星星点点地洒在雪地上,倒像那几点落梅,含苞待放,分外妖娆。 一旁的男人瞬间大惊失色。 门口的司机等候多时,正准备下车,却看见魏总的助理连纵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被那人劈头盖脸地抢先了话:“快!快!叫医生,魏总吐血了!” ………… 庭院小乔木,梅开三两只。大雪铺满路,血染复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年前就说会开坑,今天终于得偿所愿ヾ?≧?≦)o 感谢一路支持的小可爱们(◎o◎) PS:第一天三更哦!(时间不定),其他时间日更(下午五点),如果其他时间更了,可能是捉虫,见谅喽! 请忽略本文酸文艺的名字,额(°_°)…以及文绉绉的作者!T﹏T ******** 发于20180430 修于20180518 第2章 求生 Chapter 求生 天还未黑,老胡同里,家家户户开始掌灯,女人拉家常,孩子放学归,这里虽然贫穷落后,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十岁的魏灵走在窄小的胡同里,低着头小心地避着水坑,前几天刚下过雪,化了之后就钻进泥地里面,让泥泞不堪的路面更加难走,小孩呼呼大笑着跑过去,脚一踏进泥坑,溅射着泥水,遭殃了路边人。 鼻息间是熟悉地油烟味,夹杂着市侩而又贫穷的气息,魏灵的裤角似乎开了线,在地上拖拖拉拉,黑得看不出原样,不合脚的鞋一只没有鞋带,另一只被母亲用破布袋剪成绳条绑着,但也挡不住寒风从裤腿里溜上来,和皮肤来了个亲密接触,魏灵立刻冻得一个激灵,伸出一双灰不溜秋的小手,慌忙抱住了身后的书包,飞也似的向家里跑去。 魏灵面露愁容,今天学校期末考试,老师最后提醒下学期不准拖欠学费,否则就不要上学了,可魏灵这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清。 魏灵在一个略显破败的院子门口停下,门没有锁,魏灵轻轻一推,就进去了,仔细一瞧,院子里面更破,塑料瓶易拉罐东倒西歪,到处都是。 魏灵没看见母亲,于是去了母亲和继父的屋子,她继父天天回来的很晚,好赌成性,喝酒成瘾,脾气暴躁,打起她们来毫不手软,魏灵很怕他。 这个屋子里也没有人,魏灵纳闷,母亲去哪里了? 这时,她听见门外有响声,还有粗壮的男声,魏灵想,不会是继父回来了吧!不禁面色一变,看向门口,现在跑到外面已然来不及,魏灵一转身,看看周围,于是弯着身子,爬进了床底下。 床底下有些杂物,很黑,但魏灵人小,自然能容得下她,魏灵听见脚步声传来,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屋里的破窗户漏风,寒风呜呜地往屋里钻,呼啦呼啦,直刮得墙上的日历左右摇晃,连着床,也一起摇晃。 魏灵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耳朵,胆战心惊地趴在地上,但床上的男声和女声依然传到耳朵里,黏腻喘息,混淆着碰撞声和喊骂声,魏灵知道女声是妈妈的,那男的,不是继父,但她并不知道是谁。 这床摇晃了好一阵,魏灵脸上捂得出汗,地上的灰都粘在脸上,很难受,突然,一只老鼠闯进了魏灵的视线,那老鼠眼睛贼亮,远远瞅着魏灵,魏灵吓得一颤,也直直瞅着老鼠,不知如何是好,一鼠一人,就这样静静地互相对视,谁也都不敢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