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剑走偏锋议婚事
书迷正在阅读:逃不出心中梦、欧孜大陆、君战天下红颜相随、狐妖小红娘之东方妖道、守卫者之星际狂飙、穿成渣攻后我被受给攻了、炮灰攻成神记[穿书]、反派ooc后我被表白了、我的对象是极品[穿书]、世界线变动之后我成了反派Boss
凌宜公主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向着宁砚泠一点,嘴里说着:“敏儿知道皇帝哥哥喜欢哪一个。” 宁砚泠心下登时一惊,却又不敢流露出吃惊的神色。她只环顾左右,极力试图掩藏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发现左右女官也在偷着互瞧。每当有眼神掠过她的面颊,她都感到面上热辣辣的。 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到底在指哪一个?”原是凌宜公主指的那处都立着随侍的女官,少说也有七八个。现在大家都互相拿着眼偷瞧,不知公主指的是哪一个。 凌宜公主嘟起小嘴,道:“我已经点出来了,你们都没瞧见罢。” 张太妃也笑道:“原是我们没看仔细罢,劳烦公主殿下再指点指点。” 公主却一撅小嘴不乐意了,大家意识到这不过是小女孩哗众取宠以挽回面子的小把戏后不过一笑了之。只有宁砚泠感觉到手心汗津津的,她抬起头,蓦然发现楚皇竟端着酒杯朝她点头,似有微笑之意。 太后对太妃道:“前阵儿崇安阁出了事,本该禁着酒。可你又回来了,所以哀家命人取了些雄黄酒来,大家暂饮一杯,也算全了这节意。” 众人夸赞太后想得周到,太妃也含笑端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话头已经转到太妃身上,说到了固原王,也说到了陈家小姐。太妃大约是不胜酒力,眼圈儿已经有些微红了,倒显得她原本就略微有些肿的眼皮此刻更是星眼微饧。 可她还在竭力同太后说笑,太后心知她是为了固原王的事情豁出去了,也不好不吐口,便对楚皇道:“哀家预备着到了二十五就下旨指婚,皇儿觉着如何?” “此事全由母后定夺。”楚皇淡淡地回应。 “那婚事就安排在下月二十,皇儿看着可好?”太后追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神色都转了转,尤其是张太妃,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瞠目结舌,但她很快就神色如常。 众人觉着不妥,可是谁也不好先开口。还是太后自己说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是觉着六月里结亲不好,是不是?” 宁砚泠看陈嬷嬷和李公公脸上都有欲说还休之意,只是不好开口驳太后的回。可是这六月结亲实在是闻所未闻,宁砚泠心道,就算是在民间,从四月开始直到八月都不是结亲的好日子,一般无人在这五个月里办亲事。 四月自不必说,谐音不好。五月是“恶月”,据《吕氏春秋·仲夏季》中所记载,五月“阴阳相争,死生之分”,因此君子要“斋戒、止声色,薄滋味,定心气。”连吃喝都要减少,更何况大张旗鼓地结亲摆宴?到了六月,“六月娶半年妻”,夫妻双方只能甜蜜到年底。 太后这么安排,简直就是在诅咒固原王的婚姻。亏得张太妃涵养好,才没有当场闹起来。 可是太后看了一圈,竟无人开口,于是她便自行开口道:“七月是鬼月,八月娶妻惧内。到了九月以后哀家就要操办皇儿的事情了。”她说到这里看了楚皇一眼,又道:“哀家知道民间的犯忌,可是咱们是天家,天家百无禁忌。” “是,是,太后娘娘说得是,咱们可不能和外面那些小家子似的,怕这怕那的。太后安排的很好,臣妾很满意。”张太妃马上接口道,她真心实意地夸赞,笑容满面,任谁也不能说她在作伪。 宁砚泠几乎听呆了,不愧是太后,太会说话了。您要真不怕犯忌,为什么又说出七月八月不适合结婚的话?要真怕犯忌,再等上两个月就是好日子,可您又偏偏说什么要准备自己儿子的亲事,合着是别人的孩子就百无禁忌,自己的儿子就要留到好月份好日子,千挑万选的皇道吉日?更何况秀女的事情自有礼部联合内廷一起安排,哪费得上您老人家操心?怕是要占下所有的好日子不让别人办喜事罢了! 可是宁砚泠转念一想,张太妃何等的人物?当年先皇与先皇后伉俪情深、李妃与陈妃争宠生子,在这样大三角的情况下,还能见缝插针生下儿子的人还能是个寻常人物?自己的忿忿和担心,要让张太妃知道了,恐怕是要暗笑的。 于是宁砚泠调整心情,只静观事态变化和各人的反应。 太后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她心里也应该知道这事儿办的不厚道。这不,太后开口道:“自从公主们大婚,这宫里也是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说罢,她笑了笑,道:“哀家要跟皇儿讨一个许可,允许固原王回京大婚,咱们也热闹热闹再。再有,这北郊的风景据说很好,勋贵们在哪儿盖了不少宅子——”太后顿了顿道:“听说献给皇儿的也不少,还请皇儿指一座好的,作为固原王的京邸,也好在那儿办喜事。” 楚皇听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随即爽快道:“好,朕自当允许,还望皇弟的婚事顺利,与陈小姐百年好合,子孙绵绵。”说罢,举起酒杯,敬了太妃同太后一杯,二人也笑吟吟地喝了。 这一番你来我往,直接把宁砚泠给看呆了。什么情况?藩王入京?还要有京中府邸?太祖皇帝当年可是明明白白立下规矩——藩王不得擅自入京!这“擅自”可不是没有得到皇帝允许的意思,而是没什么大事儿基本就不用来京都了。如果真要来的话,那就是大行皇帝无嗣,拥立从兄弟为帝,那大概是藩王唯一可以入京的时刻。 宁砚泠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近侍结交外臣,藩王擅自入京,都是本朝最重的罪。太后娘娘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楚皇竟然也同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一时拐不过弯来,只觉得一片迷糊。 可是看看眼前的太后、太妃,还有楚皇,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笑,笑得那么舒心,仿佛这一刻即是最美好的一刻。 所以,第二天下午消息传到萱室殿的时候,太后和太妃都沉默不语,两人呆了半日,却一句话也没有。只因为小春子来告诉李公公:“义父,不好了,那些御史的折子,都快把上书房给塞满了,陛下来求个太后娘娘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