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人的命就像脚上的泡
叶回其实不太懂这种小女生的心思。 当初,纪凡的行情什么样她不清楚,但陆明磊她是知道的。 大院里的五朵金花,想要摘下来的人从来不少。 围在陆明磊身边的小姑娘一直保持在五个以上,这也是她前世里会过分紧张的原因。 她前世将那些人都视作情敌,自然没机会了解她们的少女心。 但这样处心积虑往对方身上贴的,叶回还是第一次遇到。 杨春红的热情,别说纪凡,她都要无法招架。 “他最近比较忙,我也见不到人。” “叶子啊,纪少校到底都在忙些什么?每天看他们进进出出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啊。” 杨春红皱着眉,像是有些想不通。 这话总结的真到位! 叶回立马忍着笑,对她这话格外赞同。 “你还别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什么,是有点看不出什么名堂。” 纪凡他们来清湾的原因,该知道的人自然都知道。 不该知道的人,仔细观察也能发现一二。 但对于寻常人来说,肯定不会往敌特分子的破坏那方面去想。 叶回虽然不是军人,不用遵守他们的纪律,但也知道不能给自己惹麻烦。 不管杨春红是有心还是无意,纪凡在忙什么这种事,都不能从她嘴里泄露出去。 她口风一紧,杨春红就套不到什么消息。 她惆怅的叹了一声:“叶子啊,我觉得追求纪少校实在太难了。” 这种话真心不知道怎么接,叶回照旧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杨春红从她这里得不到帮助和消息,自然也不会再帮她去约电话。 叶回这段时间已经做好复读一年的准备,也就没有想再打电话回去的念头。 杨春红长吁短叹一番后起身离开,叶回关上房门,顿时就觉得全身一轻。 这种小女生的轻愁真不容易应付,她还是更适合做一个扫描仪。 照例是交了材料就准备走,但忙碌的纪队长直接将她叫住。 “明天我准备把田宝英放回去,你到时跟在她身边,看会不会再有人联系她。” 田宝英到了工地就一直在后厨帮忙。 再被放回去,肯定也是回后厨那里。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她陪着? 以纪凡的性子,让她跟田宝英一起,那肯定不让她去当大爷的。 她到时候肯定要撸着袖子,跟着一起干活。 叶回对这种安排绝对绝对不同意,她又不是他的兵,凭什么听他的话。 “不去,你安排其他的人手过去。” “安排不了,田宝英现在的心理状况临近崩溃的边缘,我的手下都是男兵,实在没办法帮她疏解。而且后厨那样的地方,女人比男人要方便一点。” 纪凡一早就预料到叶回不会同意,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下。 叶回对他这种说法完全不接受。 “既然田宝英的心理状况不合适,你们之前抓了那么多人,里面肯定有男的,到时候你派人跟在身边就是了。又何必把田宝英放回去。” “是田宝英主动要求的,她想要戴罪立功,说她放心不下她的两个儿子。”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受欺骗被利用,看着很无辜。 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做错事就会有相应的惩罚,这个是逃不掉的。 这边的事一结束,等待他们的应该就是一到三年的有期徒刑。 家里的男人已经彻底指望不上,田宝英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戴罪立功。 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办法。 她虽然是无知的村妇,但人并不傻,不然也不会抓住看到叶回的机会,主动自首。 “而且也是她主动提起,想要你来陪着她。” 纪凡看着叶回的神色,又补了这样一句话。 “不行,她的心理状态不适合,这种事她已经做不了,你们放她回去就会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会炸伤谁。 “这种风险我不会代为承担,也不想分担,你们要不要放她回去是你们自己的事,但不要算计到我头上。” 叶回摇着头依旧拒绝,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她是傻了才会应下来。 “我可以再欠你一个人情。” “我不需要。” 拒绝的更干脆了。 她现在回想起来,就有种五百块卖了自己一辈子的感觉。 还要他欠自己人情? 去蛋吧。 “那要怎样你才能同意?” 纪凡问的很直接,对于哄这种技能,他至今没能入门。 “怎么都不会同意,田宝英并不是什么关键的角色,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我没说过她很重要,我以为你会想帮她,所以她提起时我没拒绝。” 纪凡会特意分出时间跟叶回提起这些,也是因为田宝英当初崩溃时叶回脸上的动容和隐忍。 心理学告诉他,这背后应该有症结或是心理创伤在。 但叶回一直把自己包的如同粽子,又有点思维诡异,让他摸不着头脑。 于是,直男的想法就很简单粗暴了。 有心结就要打开,有触动那就继续刺激。 唔,崩溃疗法了解一下。 叶回准备离去的身子顿时一僵,“你看错了,别人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们当年在村子里苦苦挣扎,吃不上饭,穿不上衣的时候怎么没人想要过来帮她们一把? 那个时候哪怕稍微照顾一下徐桂花,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那么艰难。 后来徐桂花被徐大旺塞给徐瘸子,徐瘸子仅有的家底被徐大旺掏干净。 他们的日子不过是从一勺米半锅粥,变成了一勺米一锅粥。 呵,多了半锅水的差别。 徐瘸子每天对着她又打又骂,阴狠的目光让徐桂花都能感觉到不对。 她那个时候日子也很难呢。 人的命就像脚上的泡,就算磨的火烧火燎的疼,还是只能选择跪着爬或是站着走。 她转回头看向纪凡,面容平静,话语却是带着尖锐的指责。 “我最厌恶的就是打着伪善的旗号,去干涉别人的生活,说到底满足的都是自己的私欲。 “你凭什么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人生?就凭你爸是首长,就凭你上头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