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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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狗?”徐玉郎问道。 季凤青揉揉眼睛。 “怕倒是不怕,不过就是刚睡醒就看见它,我还以为是一只狼呢!” “这狗有蹊跷。”徐玉郎说着把那个铃铛递给季凤青,“这是它身上的,你看,里面是个蜡丸。” 季凤青接过来仔细瞧了瞧,说:“还有其他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有。”徐玉郎说着扒开黄狗的毛,“你看这个络子。” 季凤青这下也愣住了,这络子,汴梁城都没几个人会打。 “不管什么情况,这狗也一并带走吧。”季凤青说着站起身来,这次发现天都亮了。 “怎么没叫我?”他问道。 “忘了。”徐玉郎说得轻松,“跟狗子说话,忘了。” 季凤青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收拾收拾,走了。” 徐玉郎把包袱收拾好,说:“肉干没有了,全喂它了。” 她指了指黄狗,黄狗一脸无辜地看着季凤青,还晃了晃尾巴。 “来,跟我一起走。”徐玉兰说道。 可能因为这狗以前就是家养的,在野外吃了不少苦头,徐玉郎一招呼,它就跟着她上了马车。 “你真可爱。”徐玉郎说道,“就是太脏了,回头得好好给你洗个澡。” “做好了。”季凤青说道,“走了。” 他一挥缰绳,马车就动了起来,狗子没防备,晃了两晃,都得徐玉郎笑了起来。 天越来越亮,两个人离着汴梁城也越来越近,可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徐玉郎时不时就掀开帘子望望后面,生怕有人跟着他们。 中午的时候,马车到了汴梁远郊,徐玉郎又一次掀开帘子,往后面张望。她耳力极好,听着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元吉,快一点。”她说道,“好像有快马过来。” 季凤青听完她的话,挥动缰绳,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 徐玉郎一手搂着黄狗,一手掀开帘子一直往后面看。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这是什么情况?她暗想,那是什么人? 马车越来越快,徐玉郎在后面觉得简直快要飞起来。忽然,嘣地一声,一支箭从后面只插了进来,再偏几分,就会刺中她后背。 这时,又有一支飞箭射了过来,这次力道很深,直接刺中了徐玉郎的右肩膀。 “直娘贼!”徐玉郎暗暗咒骂了一声,咬着牙伸手把箭拔了下来。她借着光瞧了瞧,万幸没有焠毒。 “元吉,快一点,是安顺的人!”徐玉郎喊道。 为了不打扰他,徐玉郎没有说自己被箭刺中的事情。 季凤青没理她,只是加快了脚步,徐玉郎躲到马车前面,又不敢掀开帘子,只是一直盯着马车后面的窗子。她拿帕子捂着伤口,却发现在后背,她够着特别费劲。 “嗖”的一声,徐玉郎看着又一支箭从马车顶上飞过,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安顺这是存心要弄死自己。 “再快一点。”她喊道,“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抓稳了。”季凤青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挥了一下鞭子,马儿吃痛,嘶叫了一声就往前狂奔。 徐玉郎抓着车窗,眼睛却盯着窗子,窗帘被风吹了起来,她能看到隐约有飞箭的影子。 终于,季凤青看见了季家别院,门口居然站着两个侍卫,是皇家的人。他松了一口气,大喊一声“闪开”就带着马车,冲进了进去。 马儿撞到院墙,这才停了下来。徐玉郎在车里猛地晃了一下,磕到了额头。终于安全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季大人。” 她忽然听见外面的声音。赶忙翻身下了车,季凤青躺在地上,左边的袖子全是鲜血。 “元吉。”徐玉郎说道,“你被飞箭刺中了!” 季凤青躺在那里看着她,说:“你还不是一样。” “我没有。”徐玉郎说道。 侍卫扶着季凤青站了起来,见徐玉郎否认,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她的右臂。 鹅黄色的短袄已经全被血浸染了,还顺着她的右手一直往下流。 徐玉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没事儿。” 两个人进了正院,王太医见状也唬了一跳,他一直以为皇帝让他来是小题大做,没想到还真用到他了。 徐玉郎愣了一下,说:“有女医吗?” “我就是。”坐在一边一个宫装打扮的中年妇人说道,“徐少卿跟我这边来。” 东厢房,知春跟曹妈妈正坐立不安,见徐玉郎进来,赶忙上前。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知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先帮我把衣裳脱了。”徐玉郎说完看着女医,“箭上没毒。” 医女点点头,仔细地把伤口擦干净,撒上药粉之后又仔细地包扎好。 “倒是不深。”医女说道,“别沾水别剧烈活动,有个四五天就能合口。” 徐玉郎换好衣服,起身就要去西厢房。曹妈妈知道她跟季凤青的感情,也没拦着,只是吩咐知春扶着点她。 她走到正厅,正看见季凤青扶着行舟的手走出来,两个人停住了脚步,看着对方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伤口不深。” “我的伤口是擦伤。”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徐玉郎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季凤青犹豫了一下,快步就走了过去。他抱住徐玉郎,用手摸着她的头发。 徐玉郎还没说话,就有一股热气铺面而来,温润又炙热的唇压住了她刚想出口的话语。一只小动物从黑暗中探出头来,仿佛在寻找一条看不见的出口。 百炼钢化绕指柔,这话没错,季凤青柔软而又霸道地禁锢住她。相互追逐,不相让,不妥协。两个人,一个毫无顾忌,一个心甘情愿。 许久,季凤青放开了她,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说:“答应我,这事了解之后就嫁我,好不好?” 徐玉郎点点头。 “嫁,一定嫁。” 这时,王太医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让你不听话,伤口一准裂了。” 王太医这话说完,徐玉郎这才觉得后背钻心的疼。 “好像我的伤口也裂了。” 两个人又对着笑了一会儿,这才回去重新包扎伤口。 “曹妈妈,知春,你们怎么会在季家庄子?”徐玉郎问道。 那日,徐玉郎跟季凤青下了船之后,官船走到半路就被一艘小船袭击,幸亏范家人有防备,一行人跳下河凫水去了后面暗中跟着的小舟。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不在船上?”徐玉郎又问道。 “这个老身就不清楚了。”曹妈妈说道,“第二日白天,还没到渡口,就碰见皇帝派来的侍卫。让我们现在这里待着,不要走漏了风声。” “那我爹娘是不是还以为我出事了?”徐玉郎问道。 “应该不会。”季凤青说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圣上肯定跟季家商议过,而徐老爷跟徐夫人必定去我家了解情况。” 徐玉郎舒了一口气。 “这就好。” 她抬头看着季凤青,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季凤青说道,“不过第一件事情是给那狗洗个澡,它脏死了。” 徐玉郎忽然想到那个铃铛,赶忙让知春从换下来的衣裳拿出来。 “打开瞧瞧。”她说道。 季凤青接过来,让行舟把铃铛掰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蜡丸。 “快去融了。”季凤青吩咐道。 “是。” 行舟接过去之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诗。 “千里送君终一离,古月照水水长流。”(1)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1)全部摘自百度 第72章 徐玉郎与季凤青拿着那张纸条, 找了笔墨誊写下来,又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锦盒里存好。 “那狗呢?”徐玉郎问道。 “我安排人给它洗澡呢, 顺道把那个络子摘下来。” 季凤青说完看了眼门外, 一个侍卫正立在那里。 “有事?” “回季大人。”那个侍卫说完看了眼徐玉郎,她还是一身女装,“徐大人,刚才伏击您二位的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徐玉郎问道。 “咬了后槽牙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