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百丈,这是他飞剑发挥最大威力的位置……因为要让…… 飞剑飞一会儿…… 祁门道人在发现飞剑来袭后,只来的及让过心脏紧要位置……豆腐庄的攻击消耗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而且,这个人的飞剑比他想象的要来的快的多…… “鼠辈,安敢伤我!” “小贼,好飞剑!” 祁门和豆腐庄同时大喊,心情却截然不同。 豆腐庄一边不停的扔符箓,一边想道,这小贼忒的神出鬼没,却怎地去轩辕骗得了飞剑?真正不可思议…… 而祁门道人却彻底冷静了下来,数十年独掌一教的他又怎会被眼前的困境难倒。 他首先发出一道法旨,命玄元子放开玄都山门大阵控制,由他远程操控,并即刻赶来支援;没必要叫太多人,宝物的秘密不宜轻泄,更别提现在山上这么多心思各异的客人。 叫玄元子来牵制住那个剑修,至于庄明月,虽然他伤势不轻,却依然对擒下她信心十足。 飞剑的伤在右肺,要完全驱除剑气肆虐需要时间,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以求尽快解决庄明月。 “庄明月,轩辕剑修?既然你们都已出手,那么现在该看看我玄都教的手段了……”祁门道人凌空而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把嘴一张,却吐出个滴溜溜旋转的珠子来…… —————— “师兄,我怎听得外面象是有人斗法一般?”云翼一脸的跃跃欲试,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修士也不例外,尤其是一直想和玄都弟子过两招的云翼。 他们三人很轻松的便找到了王老的南北杂货铺子,在用食的同时,顺便听取王老头有关方图师叔的最新情况,听到师叔方图可以自由进出福地时,法如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云氏兄妹也不知如何劝他。 “不如我等出去远远的看看?”云萝少见的附和道,却是为了能够稍微舒缓下法如的心情。 法如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也不好违了兄妹两个的好意。 三人走出杂货铺,才转过一个街角,便听到祁门道人的大喝声,祁门这样的金丹修士,哪怕不经意间的大喝,其蕴含的音波之力也让三人有些经受不住,尤其是境界低微才璇照境的云萝。 三人稳住心神,不敢再往前行,再定睛观瞧,却俱各大吃一惊, “那不是寒鸦道长么?他怎会在这里,还与人生死斗剑?那两人是谁?”云翼一眼认出了李绩,另外两人却完全陌生。 “那黑衣修士便是玄都掌教祁门,另一个却是不识……”法如同样的莫名其妙,早已忘了师叔方图之事。 在苍澜城他有心请寒鸦道人出手解救师叔方图,却怅然无功;没成想这寒鸦道长却直接闯进玄都和祁门道人干起来了,却不知到底为了何故? 第161章 殇九 “有金丹修士出手的气息?” 中条福地地域有限,当金丹修士准备全力出手时,是瞒不过福地内的有心人的;低阶修士还有所顾虑,不敢擅动,可同为金丹的挑山和水镜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他们两个,是祁门道人为保此次瞻观式,而特意花费不菲代价请来的。 但祁门道人真正的用意,是为防备可能渡功成功,重回金丹巅峰的庄明月……他并不确定,只是判断庄明月完全恢复功力境界,大概便在这十年内。 幸运的是,庄明月才不过假丹,所以祁门宁可独自应对,哪怕吃了亏也只是召唤心腹玄元子,而不愿意招惹这两个金丹。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让这两人帮忙,知道了转生盘的秘密,凭这两人背后宗门的作派,别说有所收获了,恐怕连骨头带肉,都得被人吞进去。 但就算如此,凭金丹修士的敏锐感知,打斗一起,又如何瞒的过去?从这一点来说,祁门道人今次是请了两个大麻烦。 “是祁门道友……”水镜道人确定道。 “过去看看?总不成拿了人家的好处,却不出力?”挑山应道。 两人互视一眼,哈哈大笑,纵起身形,就要往打斗方向遁去,却不想才起到空中,一股磅礴深厚的神识落下,一张巨网兜头罩下,正是玄玄观韩道人仗之成名的法宝——兜率网。 “韩道友,你待怎地?这是玄玄观要对周遭势力下手么?”水镜神色不变,却一顶大帽子抛过来。 “呵呵,贫道闲来无事,不禁手痒,两位道友既然恰逢其会,不如和小道演法斗胜,一来打发时间,二来给后辈子弟们涨些见识,传出去,不也是一番佳话么?” 嘴里说的客气,那兜率网却禁制全开,丝毫不见容情;挑山,水镜这时哪里还顾的上祁门?连忙各起法宝迎了上去,说是演法,不过是听的好听,便有死伤,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如何能不小心? 玄都山门内,三名金丹于半空中大打出手,这等景象真正是难得一见,无论是玄都弟子,还是数百宾客,大部分心神,俱放在这场斗法之上;一边观摩,一边品评,是增涨见识,应对自身的好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但也有对这种机会毫不珍稀的,比如,毛小巴…… 被玄都教一伙弟子追了半天,八爷真正是无名火起,但他势单力孤,打也打不过,除了跑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 但祁门道人谷口镇一出手,作为仙荒老鸟的他马上敏锐的感觉到了某种机会。 追捕他的人撤了…… 如果是新手,必然趁此机会翻阵墙逃之夭夭;但八爷可不会这么没胆色,他反其道而行之,直奔玄都山门。 也是他运气好,恰逢三位金丹在天上打的不可开交,风卷云起,电闪雷鸣。八爷趁此机会一溜烟摸进山门,这一次,终于轮到他大展拳脚了。 —————— 祁门道人吐出来的那颗珠子,叫定魂珠,是一件极其稀有的神魂类攻击法宝,也是祁门道人最厉害的法宝。 没办法,他已经吃了一次轻敌的亏,可不想来第二次;而且这定魂珠以神魂操控,对法力消耗不大,正适合祁门现下的状况。 要知道,他现在近三成的法力,正用于压制右胸处上下乱窜的金行剑气呢。 祁门一旦认真,李绩和豆腐庄立刻左右支拙,金丹修士的实力可不是一个假丹再加个剑修能对抗的,哪怕这还是个受伤不轻的金丹。 ”缠住他!“李绩喊道。豆腐庄在近处凭符箓法器硬抗祁门,李绩在稍远处发飞剑扰敌,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策略,有效,但并不能改变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异。 如果不是受了伤,如果不是还想着留个活口寻问转生盘的下落,李绩两人未必能支撑这么久。 不多时, 终于掌控住了局面的祁门道人面露揶揄,“庄明月,你真让我失望,曾经金丹巅峰的你沦落如此地步,未尝不是你那小情人之功呢,几百岁的人了,还搞这些情情爱爱,嘿,你心境已失,再不配为我的对手。交出转生盘,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投胎的机会。” 祁门道人的话恶毒无比,一下击中豆腐庄最尴尬最无法说出口的事实:几百岁的人了。 她本来和祁门的攻防间,还能勉强支应,这一心神失守,祁门立刻抓住机会,突出杀手,若不是李绩反应快,怕当时就要送命当场,饶是如此,以身挡灾的李绩也挨了一下狠的,肋骨断了几根不说,便半边身子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豆腐庄悲呼一声,“小贼……” 却被李绩凶狠的瞪回,“咄,谁人不是转世而来,谈什么百岁千岁?夫妻的事,来世再说;现下,却饶不得仇人!” 豆腐庄闻听此言,泪水如泉涌下,是啊,小贼是个不屈,凶狠的人,管什么前生,顾什么来世,干死当前的仇人,才是正事。 心即已定,豆腐庄水准回归,暂时维持住局面;但她曾为金丹,知道金丹的可怕,这种维持势不可久。 于是,心中默念,沟通转生盘: “前辈,小女子青眉,肯请前辈现在渡功……” “不可,汝现下状况,不适合渡功,若强行渡之,必有崩灭之难。”声音平淡的道。 “前辈,小女子此时此景,已无路可选,不渡功是个死,渡功,反倒有一丝搏命之机……” “你若执意如此,不能践你我之约,几世轮迴的苦处是免不了的,你可明白?” “请前辈成全……” “罢了……罢了……” —————— 玄元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一个跟班——方图。 人心便是这么的难测,在宝物转生盘的诱惑下,那些同门师兄弟们被当成潜在的宝物竞争者,反倒是地位低下的新月旧人方图,还显的没那么有威胁。 没办法,宝物就一个,给谁用不给谁用?掌门师兄肯定排在首位,这再往下嘛,可就需要十分斟酌了;他玄元子虽和掌门走的近,可术法修为并不比那些师弟们更强,所以嘛,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很快的便来到不足祁门道人数百丈的距离。 刚要放出法器牵制那个剑修,却不料,旁边谷口镇一处房屋下,三道符箓突然打来, 威力虽不足,却无法无视…… 第162章 殇十 ”有玄都修士过来了。“云翼压低声音到。 他们三个躲在谷口镇一处民居后,偷看寒鸦道长和那个陌生的女人联手对付玄都掌教祁门道人,已有半注香的功夫。其间云翼几次要冲出去帮手,都被法如和云萝死命拉住。 开什么玩笑,开光境修士去找金丹的麻烦,这不是勇敢,这纯粹是找死,还是特别没有意义的那种。 ”这一次,我们将为新月而战。“ 法如异常严肃的道,相比起金丹修士,这次来的玄都修士怎么也要好对付一些吧?法如不能确定,他也懒得确定,频繁的比对境界高低,只能让人越来越失去出手的勇气。 帮不上寒鸦道人,至少可以帮他拖延一下援兵。 寒鸦作为一个外人,都能和祁门舍生死斗;他们本是新月弟子,怎么能做不到? ”我和云翼出手,萝妹速走……“法如取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法符,开始凝神调息。 ”妹妹,快走,休得任性。“云翼推了妹妹一把,即使他一贯神经大条,也知道这次出手后恐怕会凶多吉少,但他并不后悔。 玄元子受到的攻击,便来自这三人,前面两道威力较大的法符来自法如和云翼,后面那道歪歪斜斜的水箭则来自云萝。 她最终还是不愿离开法如和哥哥,情愿和他们一起共赴死地。 ”新月余孽,螻蚁耳。“ 从几张法符散发出的灵压,玄元子轻易判断出这三个螳臂档车者可笑的实力,手中懒龙鞭只一卷,三道法符便被卷的无影无踪,同时跌出的,还有三人狼狈的身影。 ”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眼看三个新月余孽已受伤倒地,玄元子欲待再加一鞭送他们归西,不料身旁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兄还请手下留情,饶了这几个小辈吧……“正是跟在身后的方图道人。 法如因为顶在最前面,所以也伤的最重,他跌坐于地,仰头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庞,惨笑道:”师叔?“ ”勿要向他讨饶,我云氏,丢不起这个人……“云翼在后面嘶声喊道,他伤的同样不轻,两人都是为了保护最年幼的妹妹,所以根本未曾躲闪。 ”很硬气嘛,真是难得,你们越是这样,就越有不能放过的理由!“ 玄元子又回过头,盯住一脸苍老可怜的方图, ”你想让我放过他们?凭什么?“ 方图稍一犹豫,但看到法如几个伤重倒地的模样,终究还是鼓起勇气道:“彼等不过孩童尔,境界低微,又安能阻碍玄都大事?方图本与之有旧,若得放过,他日必不忘师兄这一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