んǎ. 102-103 不熟
书迷正在阅读:离婚之后我还穿着你的外套、宠坏、与你寄余生[娱乐圈]、楚州谣、系统之情欲长生(H)、系统之情欲长生 H【二】、队友都是深井冰[电竞]、脱掉马甲后我成神了[电竞]、我死对头终于破产了、望门男寡
向筠找谢思阳确实有事。 她向来很少强势对谢思阳做什么安排,这次两天期的演技课,她也是先来征询她的意见,这才把名字添上的。 其实稍微有点实力的公司就不会缺授课老师,特别是瑞玺这样的行业龙头,但这一次的情况不同,开班授课的是赵沅老先生,圈里公认的演技派老前辈,本身还是金光闪闪的投资人,本就不多的名额被几个公司瓜分去,能落到小艺人手里的就更少了。 谢思阳到的时候,像电影院那样布置的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不少还是熟悉面孔。 坐在她身旁的女孩年纪与她差不多,两人很快认识了。 与谢思阳相比,林满神情里的激动掩藏不住,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今天不少前辈都要来,今晚大家还会在一起吃饭,你最想和谁同桌?” 虽然是在问她,林满却忍不住道:“我最想的是杨闻骆,其实我是因为他才不小心入圈的,没想到这次运气也这么好,居然真的要见面了。” 她说:“要是等会儿看见他时,我也能不怯场,亲口说一句‘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啦’,那就好了。” 谢思阳笑了笑。 时间已经到了,大半个大堂笼罩在阴影里,她们坐的位置偏后,能清晰看到投映在荧幕中的赵沅老先生的身影,又不容易引人注目。 林满最后问:“对了,你和他同剧组过,你觉得他怎么样?” 谢思阳视线落在荧幕上。 或许赵沅这次开班目的很纯粹,并不怕得罪人,不少人被当做反面教材拿出来公开处刑。 杨闻骆也在其中。 荧幕剧照里,那个人倚在长廊上,深夜模糊的路灯勾勒出他立体的眉骨,从侧面来看,腰背线条紧实利落,连双腿弯曲的弧度都可以算得上完美。 他站在那里,其他人便自动成了千万个人其中的那一个。 谢思阳收回目光。 台上的赵沅絮絮叨叨,她看着有些呆滞的林满,说:“其实,我们不熟。” 林满神情凝固。 谢思阳能理解,毕竟本以为能从旁人口中进一步了解偶像本人,结果那人比她还菜鸡,失望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只听见头顶一道淡淡的嗓音:“借过。” 谢思阳下意识抬头。 下一刻四目相对,她清清楚楚看到她们口中谈论的正主正站在她座位旁,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摘了口罩,半边眼皮垂着,眼尾处延伸一点红,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在周围暗沉的光影之中,连表情都渗着冷。 前后排座椅间空隙并不大,谢思阳顿了两秒,收回了脚。 空气沉寂半晌。 等人走过去了,林满才后知后觉一个激灵,拍着脸:“他、他他有没听到?你说我待会儿向他要个微信会不会太突兀?会不会像个狂热的私生饭?等等,要冷静、冷静一点……” 课程期共两天,当然不是每时每刻都是枯燥的讲与听,午后有大片的闲暇时间,谢思阳才听说杨闻骆是被谭曼打包扔过来的。 谭曼原话是:“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学点东西,那么点流量迟早有一天要耗光。” 晚上,谢思阳看着从加好友那天起就一片空白的消息页面,犹豫再三,最终在对话框里打下几个字: [一起逃课吗?] 第103章 手机消息震动的时候,杨闻骆头抵着椅背,下意识醒来。 四周光影昏暗,只有最前面的大荧幕正放映着电影,一天下来,再勤学好问的学生都没了进取心,不少人勾着脑袋看手机。 杨闻骆想把手机扔到一旁,眼角余光看见屏幕上的消息,手指突然一顿。 他偏头看了眼远处靠近边缘的位置,没有立即回。 过了片刻,修长的手指终于在将要暗下去的屏幕上点了几下: [不是不熟?] 久久没有回应。 杨闻骆看着屏幕一点一点地变暗,最后完全黑了,心底竟然涌起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说烦乱也不至于,但要说有多高兴,那完全是在骗人。 就在他准备关机继续睡时,屏幕突然亮了: [也许……可以熟一点。]- 十分钟后。 城市广场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里,这个天没什么人,远处正放着烟花,还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兴高采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许愿签,看样子是要放天灯。 谢思阳坐在石阶上,不知是不是她目光里的羡慕太过明显,只听见杨闻骆说:“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蹭一蹭那群小孩的,说不定也能成真。” 愿望吗。 一开始睁眼回到十八岁的时候她确实想过很多,想与上辈子的人与事割裂开来、想不让舒月瞳再占便宜、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多远……不过时过境迁,短短几个月,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谢思阳伸出两根手指:“拍一两部戏……然后退休。” “退休?”杨闻骆扬眉。 “就是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不需要太多关注度,平淡一点,”谢思阳抬头看夜空,远处升到高空的烟花映落在她的眼睛里,她想了想道:“如果冬天能不这么冷那就更好了。” 这算什么愿望? 要是换做其他人,杨闻骆说不定会当场嗤一声笑她虚伪,但此刻看着谢思阳,他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只略扯了唇角。 远处烟火声归于沉寂,一盏盏天灯终于在大家希冀的目光下升上夜空,不时能听见人群中传来的惊呼和欢笑。 杨闻骆距离她一尺远,溶溶夜色之中,脚下的两道剪影却挨得很近。 他们两人能够像现在这样坐下好好交谈的机会几乎没有,就算是上辈子后来住在对门的那段时间,见面时也是沉默居多。 谢思阳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位大少爷则是看起来心情不佳,看哪儿哪儿不顺眼,但偏偏忍着不说。 谢思阳顿了顿,转头问他:“那你呢?” “……”ρΘ?㈧cīτγ.cΘм(po18city.) 杨闻骆神情似乎有点古怪,瞥她一眼,只是被周围模糊的灯光一晕,那点讥诮就像添了几分流光:“你在问一个毫无实力、声名狼藉又不思进取的艺人愿望是什么?总之不会是提高业务能力。” 看来是平日没少被谭曼叨叨。 谢思阳笑了起来。 她平常总是笑得很浅,看着对谁都没什么脾气的模样,却没见她真正开心笑过,此刻仰着脸,眼眸又清又亮,倒是露出几分少女无忧无虑的神采。 杨闻骆看着她,唇线突然一抿,然后一言不发地转开目光。 空气安静片刻。 他听见她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原本也跟你一样。” 她眼睫垂落,像是在斟酌着怎么用词,“毫无实力、声名狼藉……嗯,还不思进取。” “只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后来大家再提起他的时候,只剩下追捧和夸赞。反复提名的角色、座无虚席的演唱会、成为媒体口中的一代顶流……好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她看着他,说:“所以,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站在和他一样的高度。” 有这样一个人吗? 杨闻骆细数了圈内熟知的那些人,不知为何,情绪突然淡了许多。 他敷衍地应了声。 “他还救过我,”谢思阳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她望着夜空中越飞越远的天灯,声音越来越低,“……在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前。” 上辈子她在滚烫热气里的那一刻,不由分说地穿进漫天火光、抱住她的那个人,是杨闻骆。 这个掩藏了多年、直到她死去都没发现的秘密,在公寓失火那回,她才真正地确认。 ——她在意识消散之余看到的那个身影,真的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