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白玖玖突然顿住脚步,正想要说出她的惊人发现,没想到伍珊也跟着紧急刹车—— “嘶——” 伍珊和司陆撞作了一团。 白玖玖想说的话一下子被抛到脑后,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司陆这这这是抱住了伍珊吗?虽说是为了避免她摔倒,但是这个下意识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速了?而且为什么会追尾啊?他们应该是保持了车距的吧? 白玖玖顿了顿:……应该……吧? 看着已经分开却还在眉来眼去的两人,白玖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我,电灯泡,爆掉。 …… 所以司陆到底是为什么会撞上来呢? “走神?” 午饭后,孟想转着笔,本来正在进行他的临时抱佛脚大业:“司陆走在路上会走神?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肯定是距离得太近没刹住。” 他说完又一顿,说实话和人距离太近也不太符合司陆人设啊! 孟想左右看看各自在看书的伍珊和司陆,突然一拍手:“诶!发现没有?你们俩是情侣名啊!” 孟想指指伍珊,又点点司陆:“她叫五三,你叫四六,啧啧……” 司陆瞥他一眼,手上摩挲着笔盖,没说话。 不想伍珊却郑重道:“对不起,我和王后雄才是官配。” 孟想“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是是是,五三和王后雄最配,我们高三狗都是你们的cp粉。那五三小姐,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您的cp王先生这道题为什么给了这样的参考答案?” 第25章 椰蓉与莲蓉 梁晓钰今日和朋友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比平常晚了一些。 “刘楠楠,走快点,大中午的热死了,让你给我打饭你还不肯。”她没好气地瞪了身边的男孩子一眼。 刘楠楠和梁晓钰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从小就习惯了照顾她迁就她,当即带着歉意道:“晓钰,实在对不起,我今日忘了带饭盒,你用一次性饭盒吃饭对身体不好,不如下楼来走走,你看走在这个连廊里可以避开太阳,其实也不是那么热,等会儿从炮仗花底下出去,就是榕树大道了,一路上都还算阴凉……” “行了行了,”梁晓钰不耐烦道,“不要扯这么多有的没的,走快点,热死了。” 刘楠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是不是早上的语文……” 梁晓钰瞪他:“再没考好也比你强,你说你这次在第几考场来着?” “十二。” “那可是最后一个考场,丢不丢人?你脑子是白长在脖子上当摆设的?你能考上一中还真是踩了狗屎运了。”梁晓钰一边说着一边戳着刘楠楠的脑门。 刘楠楠像个包子一样逆来顺受地任由她戳着,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两人很快走到了连廊的出口。 八月的正午时分,天气灼热,地面滚烫,连廊的尽头是一道爬满了炮仗花的铁门,眼下并不是开花的时节,因此只剩下郁郁葱葱的树叶点缀,长而柔软的枝条从顶端自然垂落下来,形成一道绿油油的帘子。 刘楠楠加快脚步走到炮仗花下,为梁晓钰撩开了藤帘。 同学们私下里说刘楠楠像是她的贴身仆从,梁晓钰不以为耻,反而十分享受有这个贴身仆从的照料,所以她连声谢谢也懒得说,十分自然地就从刘楠楠掀开的帘下走了出去。 然后她便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刘楠楠有些奇怪。 这地方可没有多少树荫,梁晓钰一般是快步走过去的,怎么会停下? 刘楠楠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也顿了顿:“诶那不是司陆吗?他那是抱着……”话说到一半他看见梁晓钰铁青的脸色立刻收了声。 梁晓钰嘴唇微微发抖,身侧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良久,她道:“刘楠楠,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也在最后一个考场来着?” “对啊。”才刚讲过就忘了? 梁晓钰绷着脸朝伍珊的方向抬抬下巴:“和她位置近吗?” “就在她身后。” 梁晓钰突然笑了:“很好。” …… 伍珊给孟想讲完一道题,也差不多到了该去考场的时候。 孟想的考场也不在一班,他和伍珊结伴下楼,还在愁眉苦脸地纠结作文的事:“都高三了我写作文还能离题甚远,你说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该怎么办呢?” “你不要慌,时间还长,你还有的是机会……” 孟想听着她的鼓励,眼睛里的神终于采亮了些许。 “——有的是机会继续离题。” 孟想:??? 炸毛孟:“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生病还给你送温暖的同学吗?” “送温暖?” 伍珊给他掰着指头数了数:“饭是司陆做的,菜是玖玖买的,药是司陆拿的,碗也是司陆洗的……” 伍珊放下手看向孟想,挑了挑眉:“唯有厨房是你炸的,这就是你送的温暖?” 孟想噎了一会儿:“……别拿炸厨房不当温暖!” 伍珊抱臂看着他。 孟想冷哼:“我凭本事炸的厨房,你凭什么说不算就不算了?一般人我还不炸呢!” 伍珊挑着眉毛:“可我也是一班人啊。” 孟想僵住:“……” 好半晌,他浑身一抖,搓了搓手臂:“伍珊,你这冷笑话的功底跟体委学的吧?” 伍珊笑了笑:“不是,是跟你。” 孟想有点委屈:“……你今天是不是怼我怼上瘾了?” 伍珊“啊”了一下,恍然:“抱歉,我一到考试就有点兴奋。” 孟想:……也是没见过这种兴奋法。 “那你高考的时候……”岂不是要怼过去一堆人? “你放心,到时候不会怼你的。” 那个时候,就是属于她和王后后的战场了。 没错,压题的战场。 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教辅族前会长如是想。 …… 距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伍珊到达考场,这里还挺嘈杂。 其实一班也是如此,只不过一班的嘈杂声是这样的:“选b!就是b没错!不选b我就是傻b!” “口腮引ax腮引b=二分之一……啊多少来着?三角函数回回背回回忘,真是要命!” “这道题会不会考?会不会考?……会变形吗?还能怎么变?……算了算了捷哥的变形套路猜不到的……” “……” 而这个考场则是另外一种嘈杂法—— “对k!” “小样儿,对2!” “炸/弹!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你个地主快点对我俯首称臣!” “呵,”地主冷笑一声,眼神带着王之蔑视,轻飘飘地甩出去两张牌,语气悠悠地,极其傲慢又欠扁道,“王炸!” 声音相当耳熟。 伍珊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去,发现果然是早上那位智短志不短的智短哥。 显然他中午是趴在桌上睡的,早上还很挺拔的直指苍穹的傲天发型,现下有点歪了,发丝有些塌了,造型有些垮了。 但他的神情还是很自信。 这自信来源于王炸还是他开局的时候加了倍,暂时还未可知。 反正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所以发型乱了也没关系,反而更能显出几分不羁和王霸之气。 智短哥霸气地甩下最后一张牌:“跟你们这些弱鸡打真没意思,不玩了,快考试了,我要准备准备。” “哟。”人群起哄了起来,“就您这水平还需要准备?能准备上20分不?” “我准备跟隔壁套套近乎不行吗?” “哦~”他的朋友拖着长音,“算你小子走运,这次隔壁坐了个大佬。” “那是,我这么欧的运气也是没谁了……”智短哥说着要准备,实则屁股根本没挪窝,又和朋友胡吹了起来。 即将被套近乎的伍大佬额角跳了跳,默默地绕过人群往她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去。 可是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梁晓钰坐在伍珊的位置扬起一抹笑容,仰脸看向她:“同学,我和我朋友讨论一下题,借用一下你的椅子,你不介意吧?” 伍珊其实是不介意的,但梁晓钰的笑容实在太假,眼神里的刀锋掩饰得也不太完美,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要搞事”四个字。 伍珊把书包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说实话,梁晓钰这演技比起优化来,大概就是椰蓉和莲蓉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