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做了半天体力活的许国强和妻子两人，提着十斤腊肉，还有三斤香肠，一只腊鸡，一条许婉如养的新鲜鱼，回部队，顺道去附近大院的苏家。 夫妻俩手里提的就算是年礼了，过年拜年的就给父母再买点点心就够了。 进到大院，大院的住户也有不少的继续在大院里面一些过路的地方扫雪。上午到中午又下了三个小时的雪。 夫妻俩进去，见人就打招呼，年轻的，老的，只要认识的都打招呼。 “菲菲你回来的巧，你家今天有好吃的。” “林叔，我家来客人了吗？” 苏菲没有听爸妈说家里来客人啊，昨晚她还和妈妈通过电话，说了今天送孩子们去婉婉那儿。 “有啊，你三嫂的爸妈来了。” “噢，谢谢林叔告诉我。”听到是三嫂吴玉霞的父母，苏菲没有多少兴趣，她刚才还以为是自家哪位哥哥突然回来了。心里白高兴了一回。 “快回去吧？” 夫妻俩走进家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激动的大声说话，声音不是他们熟悉的，应该是吴家人。 吴玉霞的妈妈真大声的显摆，“亲家母，我儿媳娘家人送来的一些野味。他们心疼妹子，让我给玉霞送点来，都是野生的，看看上好的鹿肉，滋补的很……” 吴妈妈一直在家里听闺女说，公婆偏心，对她不怎么好。她是个没多少文化和心眼的人。听闺女的话，就以为是真的。好不容易家里有点好东西，迫不及待的送过来，也是想给闺女和自家脸上贴金。 在她的心里，亲家夫妻两看不起自家闺女，无非是嫌吴家穷，嫌吴家没有权利。权利是怎么得不会有，但是别的东西或许偶尔会有。 今年得到一点好东西，巴巴的和自家丈夫送过来，就是希望给闺女涨涨面子。 她哪里知道是自己闺女作妖，胡乱说的。 许国强夫妻，进门还是先和吴家二老问好，简单寒暄。 吴家二老也不是什么刁钻的坏人，人不错。今天这样也是被蒙蔽，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帮忙，才变成这样。 苏菲对吴家二老没有恶感也没有多少好感，就接触过那么一两次。 和许婉如接触久了，她也能在面对不讨厌的人陌生人或者勉强见过一两次面的人时，露出来灿烂的笑容。 “爸妈，许家大哥寄来了腊肉，一共十斤，国强知道你们喜欢吃，全拿来了。还有婉婉也额外送了你们一直腊鸡和几斤香肠，一条大鱼，几块刚做出来的新鲜豆腐。我和国强过年时都没有一两腊肉了……” 苏老听说了腊肉腊鸡，喜形于色，“知道国强和婉婉好。你怎么还不如国强和婉婉呢，还撅着一个嘴，不想孝顺你爹娘啊？” “爸，许家大哥大嫂带着孩子们要来燕京过年，我和国强肯定要到婉婉家里去过年，一点东西都没有，我不是不好意思吗？” “那你就给婉婉一些钱和粮票，补贴补贴。不够再回家找你妈拿，等国强大哥来了以后，初二你回娘家的时候，我请他们一起来，在咱家玩一天。” “行吧。” 父女俩说的热闹，这边吴玉霞听到公公说的话，很是反感，怎么那么喜欢招待一群土老巴子。什么人都敢往家带，可惜这里不是她能做主的地方，也说不上话，只能静静听着。 吴家二老被不想见到小姑子的吴玉霞拉到她房间里面说私房话。也不管楼下说话的公婆和小姑子夫妻。 苏母望着地上吴家夫妻拿来的野味，也是头疼，亲家家里情况不好，那这些来自家，过年他们家到时想起好吃的都给了自家，会不会充满怨念，想着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收。 苏家晚上当即做了鱼头炖豆腐，还有鱼身要留在明后两天吃。 其余的估计要留到过年全家大团圆时吃。 ***** 等到哥嫂一走，许婉如就和公婆还有罗明亮商量，怎么给哥嫂姐姐姐夫们寄东西回去。 去年一家给她寄来的都是十斤肉，今年多了这么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婉如生了二宝，他们也来不了，寄多些东西也是补偿的意思。 许婉如静等着家里的公公发言，礼物买些什么，还是听老人的好，他们知道哥嫂姐姐他们需要什么东西。 一家人盘腿坐在炕上，回部队家属区和大院喜欢闹腾的果果糖糖，回来以后，乖巧的很，一点也不闹腾，还很听话，果果和锅锅坐在一起，糖糖坐在姑姑和姑爹中间，时而倒在姑姑身上，时而倒在姑爹身上。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他们一天的表现，罗达和黄幺妹看在眼里，真好带。就是给他们做做饭，洗洗澡，洗洗衣服，别的真不用太操心。 罗达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给家里的孩子寄什么礼物回去，用手肘撞撞老伴儿，让她说。 黄幺妹也想不到什么，家里的孩子们缺布票，但是布票难得，几家人都寄布票或者布，也不现实，小四两人，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她也就不好张口说。 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寄什么，黄幺妹重重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才说，“小四，婉婉，别寄了。你哥哥姐姐们也不缺啥。” 许婉如看二老的样子也明白，估计是缺什么都不好弄的东西，她的空间里面也不是万能的。 也不是什么都有，像是，布啊，还有这个时代的鞋，衣服都要自己掏钱掏票买，说实话，她手里还真拿不出来这些。 布票她倒是有，可也不能每次一次性的拿出来，别人会怀疑出处的。 “听娘的，等以后，咱们再给小侄子侄女们准备东西。” 晚上安顿好三个孩子苏菲以前住的房间睡觉，等到他们都睡着了，许婉如才离开。 二宝出奇的好带，也不调皮捣蛋，带着他很省事。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几天，孩子们也不用出去玩，给大宝请了几天假，让他在家里学习，去学校，肯定冻的打哆嗦。许婉如不忍心看着大宝去学校冻的脸色发青。 早上，大宝起床，穿好衣服，自己溜下炕，搞好个人卫生，然后开始学习，他在文化宫除了跟着老师学小提琴也跟着老师的丈夫学英语。 每天早上，他起床以后养成一个很好的习惯。忙完自己个人的一切，就开始背单词，都是老师教给他的。 拿着老师给他做的单词卡片，大宝坐在客厅的大炕上，默默的复习和背诵起来。 几天的时间，都是大宝带着双胞胎按照他的时间来玩，自己忙完学习，就教弟弟妹妹们学习，还教他们学习英语。 黄幺妹坐在炕上给大宝补衣服，和许婉如说，“果果他们兄妹俩看着挺听话的，一点也不调皮，怎么菲菲说的两个孩子调皮的不行。” 知道原因的许婉如笑了笑，“娘，你可别被果果他们蒙骗了。在咱家他们才这样听话，只要回去部队和大院苏家，他们就开始作天作地。让他爸妈外公外婆送他们回来。” “那就是不愿意离开呗？菲菲以后不会气你吧，她生的孩子不亲她，反而亲你。”黄幺妹的担心的问道，这种事在农村不是没有，奶奶带大的孩子，不亲亲娘，和奶奶亲的很，儿媳不干了。在家里闹的不少。 “孩子们没有和二嫂不亲，只是不愿意住到部队和苏家而已。他们还是很喜欢自己爸爸妈妈的，那是天性，现在还小，等再大一些，他们就明白了。” “倒也不能全怪孩子们不亲近他们，谁让他们要忙工作的，苏家也有小孙女要照顾。” 在一边睡着的二宝，小肚肚上下起伏，睡的真香。 家里的孩子多，但也不是很忙。 腊月二十八，罗明亮请了一天假，越到年底，他越忙，首长家里也是人来人往的，他的工作量也跟着增大。不过像首长家里安排的这些工作人员，都有后备，平时主要是他做饭，不过休假的时候，也会有人会顶替他去首长家里做饭。他也不能不休息。 还找人托关系借了一辆今天不会用到的车，掏钱加好油。 六点钟，罗明亮就起床出发去到火车站接人。轻手轻脚的，家里其他人都还没有起床，就是一向起的早的罗家二老，被许婉如带歪了。也开始睡懒觉，都是许婉如长期洗脑的结果。 燕京的冬天，特别冷，早晚更是冷。睡在被窝里面，暖呼呼的，不要那么早从被窝里面爬出来。 罗明亮这两年在首长家里做饭，还特意学了很多技能，开车他前世就会，但是来了这里，还是得再学学，小柳教他学车，还跟着首长学练书法，都是放在他工作时的休息间。 休息间什么都备的齐齐的，后来罗明亮还自备了不少的东西。 罗明亮还有一个大招，他知道一个好消息，也找了关系。但是最后能不能弄好，还不知道。 发动吉普车，一溜烟的朝着火车站开去。 最进二十来天，都没有下雪，除了冷，没有别的。 进到站台，罗明亮问清楚到站时间，缩在驾驶位靠着眯一会儿。 稍眯一会儿，远远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 坐直身体，接着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敲窗户。 一位中年猥琐男，笑的极其谄媚，满口的黄牙，出现在玻璃窗，罗明亮被那人的猥琐样，吓得他往后缩了一下：妈呀，真是猥琐到极致。 “同志，你要干啥？”罗明亮反应过来，摇下窗户，问道。 猥琐男只是张口笑，就传来一阵臭味，“同志，外面怪冷的，我能上你车子里面坐坐吗？” “不行，我是帮领导来接人的，她说了不能让不认识的人上车。”罗明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猥琐男，那样子仿佛在问，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下车锁好门，罗明亮在站台上走来走去。也不理会不远处的猥琐男。 站台上陆续的来了不少的人，都是来接人的。 站台上，北风呼呼的吹，很多人都来回的跺脚。 罗明亮即使穿的很暖和，也是一样的冷，来回的跺脚。 很快，就看到火车缓缓的驶进来。 等到火车停平稳，罗明亮朝电报上的车厢号，开始找。 顺着人群挤上火车，许国伟先看到罗明亮，“亮子，这里。” “大哥，大嫂，阳阳，薇薇。把行李给我，跟我走，二哥今天来不了，为了和咱们一起过年，他要这两天要值班，等大年三十才能放假。” “没事，你来也一样。”许国伟见到妹夫，第一次觉得很亲切。 许国伟拎着东西，前面是两个孩子，孩子前面是王燕，夫妻俩把孩子夹在中间。 “大哥，这边，我借了一辆车。大嫂带着阳阳和薇薇坐后面。” “混的不错啊。”许国伟笑着说道。 “还行，咱们走吧，快回家，家里给你们烧好了热水，回去洗完澡，咱们好好聊聊，我今天请假。” “行啊。” 许国伟一家到的时候，许婉如已经做好早饭，在屋檐下走来走去。 大宝心里挂事，也早早的起床，手里拿着卡片，一边背英语一边等待阳阳哥哥和薇薇姐姐的到来。 左等右等也不见哥哥姐姐们的到来，大宝重重的叹口气，然后麻溜的溜下客厅的大炕。回到房间去看看弟弟妹妹们，还在呼呼大睡，“唉，小孩子真是好，不操心。” 小大人似的感叹一句以后，学他爷爷那样，背着手走了出去。 许国的到来，一家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们都开心的不行。 一切弄好，也是到了中午，许国伟坐在炕上，看着儿子女儿和外甥侄子侄女们玩闹，一家人圆圆满满的，真好。 吃完中饭，几位大人坐在炕上聊聊近况，许国伟给罗达报告好消息，“罗叔，黄姨，给你们报告一个好消息。” “是不是家里那几个兔崽子有了什么好消息。”罗达和黄幺妹想的是哪个儿媳妇怀孕了。 “嗯，亮子当初离开的时候，拜托过我，说是要是有机会的话，让我给国庆（罗家女婿）在烟厂找个事做。刚好年底确实有个机会，国庆已经在我们烟厂上班，在烟厂后勤做事。还有烟厂人多，扩了一个小食堂，我就找人把明清调了过去，房子也安排好了，不比以前住的房子差。 范义家人不错，让明清推荐一个厨艺过得去的，明清推荐的是湖叔家里的老大。现在家里就一个没有工作，其余的全部都有了工作。” 罗达听到这里，真是欢喜不已，好事全让自家赶上了。 拉着许国伟的手一个劲的感谢，“国伟，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为他们几个奔波，我都不知道咋说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