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打自招
楚蓉蓉不知道雁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便看向李蕙淑，得到李蕙淑的肯定后，这才遣散身后的一帮侍妾：“你们都先回芝华苑吧，想必令狐宝林是真的病的严重，不宜这么多人进来扰了沈妹妹的清闲！”身后的几个侍妾闻言，不得不纷纷退出了大厅。那些侍妾们走出艺阁之后，才渐渐露出了鄙夷之色，侍妾袁氏对身后的姐妹们说：“楚良娣不敢为难慕容侧妃，却来艺阁欺负令狐宝林！” 她身后另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叹息一声：“唉！楚良娣的性子你还不明白？咱们这些身份低下的女子，只能沦为她的出气筒和奴隶！”“令狐宝林得宠的时候也没少欺负过我们啊，现在有楚良娣和李良媛来教训教训她，岂不正好？”几个侍妾都在热切的讨论楚良娣和李良媛会怎样为难令狐宝林，只有林月娘和她的侍女红琴静静跟在人群的后面，不参与她们的话题。”红琴，我们去看看慕容侧妃吧！” 红琴心思简单，真的以为慕容潇潇是因为生了病，嫌她们一群人扰了她的清净才对她们避而不见，此时听到林月娘的话却是一怔：“主子，慕容侧妃身边的今朝姑姑，刚刚不是还说慕容侧妃需要静养，避不见吗？”林月娘微微一笑：“那只是借口罢了，我也算是与娘娘有一面之缘，况且楚良娣她们是存了害人的心思，我不过是想跟慕容侧妃表明立场而已！”红琴还是不太明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宫，你家主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吧？”楚良娣在雁青一番推脱之下，早就失去了耐心。雁青本来就无惧这件事情会曝光，反正到时太子殿下自会保她：“令狐宝林昨日误食了凉性极大的膳食，结果导致了终生不可再次有孕！”短短一句话像是天雷一般，就连一直镇静自如的李蕙淑也忍不住开了口：“怎么会这样？太医确诊过了？沈妹妹刚刚小产，怎么可以食用极寒的东西！” 雁青看着李蕙淑焦急的脸上还带有一丝幸灾乐祸，即使她早就见惯了两面三刀的人，也不免对李蕙淑的假仁假义表示不屑。“昨日令狐宝林确实是在食用了昨日的午膳，才开始感觉身体不适，晚上的时候便觉得小腹绞痛，这才传了太医过来诊治。”李蕙淑一听，面上越是表现的沉痛，心里就越是乐开了花，看来令狐宝林是被人陷害了！如若能抓出真凶，那岂不是一石二鸟？李蕙淑瞧了一眼楚蓉蓉。 却不料楚蓉蓉也向李蕙淑这边看过来，顿时都明白了，这件事情与她们两个人都无关，那会是谁做的……两个人心下都有了数。雁青一看两个人的神情，就知道她们想往慕容侧妃身上泼脏水，秦向钰曾经吩咐过她，慕容潇潇现在还不能出事，留着她有用处！“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两位娘娘，请两位娘娘一定要帮帮奴婢！”李蕙淑以为雁青一定会指证，是慕容潇潇害了沈玉，于是和气的扶起了雁青。 “雁青姑姑是沈妹妹身边的人，自然事事都是为沈妹妹着想，有何事需要楚良娣做主，良娣姐姐都会应允的！”楚蓉蓉见李蕙淑把她顶在了前面，虽不情愿，但毕竟她的身份比李蕙淑高贵，怎么说这事儿也得是她做主。“有何事且尽管说便是！”雁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两位娘娘垂爱！奴婢要告发令狐宝林谋害慕容侧妃！”李蕙淑傻眼了，不是应该慕容潇潇谋害沈玉吗？可是这…… “大胆！你可知污蔑令狐宝林是何罪名！”李蕙淑生怕楚良娣一激动，忘了把握分寸，脱口说出慕容潇潇谋害沈玉，抢先开了口。雁青被李蕙淑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奴婢是令狐宝林的贴身侍女，自然知道令狐宝林平日的所作所为……”雁青的话还未来得说完，只见沈玉踉踉跄跄的从内间出来，由两个宫女扶着走到雁青面前，劈脸就是一巴掌。”贱骨头！吃里扒外的东西，敢污蔑你主子！” 雁青一看是沈玉出来了，料想刚刚的话她已经听见了，于是更加义无反顾的要把真相说出来：“令狐宝林若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那又何必担心奴婢会污蔑你！”沈玉脸色苍白，比之前几天，整个人像是脱了层皮，活活瘦了两圈。“你胡说……咳咳！”沈玉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李蕙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落井下石：“妹妹的清白自是不能被污蔑，楚良娣会明察此事！” 楚蓉蓉配合的点头：“本宫自会明察秋毫，如若此事真是冤枉了妹妹，本宫会上报殿下处置雁青！”雁青一听到楚蓉蓉要禀报秦向钰，更是放下了心。“奴婢句句属实，并非胡乱猜测，奴婢已经掌握了人证物证！”沈玉气急：“楚良娣，这贱蹄子一定是提前有预谋的！“楚良娣看着往日高雅美丽的沈玉，如今变成了市井泼妇一般，心下一阵厌恶：“令狐宝林还是坐下歇歇，莫要累着身子！” 李蕙淑倒是真的成了忠诚看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里的人，像是看大戏一样的舒畅。无论事态怎样发展，与她无关联，时不时的插上句话便可。“相信良娣姐姐定能还沈妹妹一个清白，沈妹妹还是太平些，注意身子！”两个人口口声声强调她的身子，让沈玉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碎这一切，无奈只能被身边两个宫女驾到椅子上。“臣妾冤枉！楚良娣素来知道妹妹的言行，都是恪守规矩的！” 楚蓉蓉知道沈玉这是故意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楚蓉蓉故意抹黑沈玉，那么沈玉也很有可能拉她下水。楚蓉蓉还不算太笨，听得出沈玉这句话暗含的威胁，可是沈玉算是威胁错了人，楚蓉蓉可是半点气都受得不的！“哦？本宫何时与令狐宝林关系这样近了？自从令狐宝林小产之后，殿下就下了禁令，姐姐想进来看看你都不行呢！”李蕙淑听到楚蓉蓉的讽刺，认不出轻笑出声。 看雁青那志在必得的样子，想来这个跟头，沈玉是栽定了！“奴婢实在看不过令狐宝林对慕容侧妃下如此的毒手！慕容侧妃一直对令狐宝林关怀备至，可是令狐宝林却处处想着怎么对付慕容侧妃！”雁青恨不得马上把所有的苦水都倒出来，说的好像她是慕容侧妃身边的人一样。其实，雁青早就想巴上慕容潇潇了，令狐宝林一旦失势，也就意味着树倒猢狲散，她得尽快给自己找到另外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 楚良娣示意她继续说，雁青目光带有决然的望了沈玉一眼，见沈玉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慕容侧妃身边的今昔，就是令狐宝林放在景德宫的一颗暗棋！近日来，东宫盛传慕容侧妃失宠，而令狐宝林近日在两位娘娘的帮助下复宠，于是御膳房便把准备给慕容侧妃的膳食送到了令狐宝林这里，而原本令狐宝林的那一份膳食却被换到了慕容侧妃那里！”说到这儿，李蕙淑已经猜测到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楚蓉蓉接过话来：“这完全是御膳房的失误，和令狐宝林的病，还有谋害慕容侧妃的事有什么关系？”李蕙淑暗暗嗤笑一声，楚蓉蓉脑子自然没那么快转过弯儿来，这也就是她心计不足的表现。雁青耐心的解释着：“令狐宝林吩咐今昔给慕容侧妃的膳食里加了些生冷的药物，可导致女人绝育！没成想，御膳房得到令狐宝林复宠的消息，便不敢把那些粗茶淡饭端到令狐宝林这里，正巧慕容侧妃正值失宠之际，于是便调换了她们的膳食！”此言一出，楚蓉蓉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你的意思是，令狐宝林此举是想害慕容侧妃怀不上孩子，结果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自己？“若不是顾忌着有那么多人在看着，楚蓉蓉真的要一拍大腿，赞一声好！雁青生怕以楚蓉蓉的智商理解不了，见她能听得懂，便要拿出物证。”贱人！闭嘴，楚良娣，雁青是在污蔑臣妾，臣妾冤枉！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 沈玉从一开始就喊冤枉，却拿不出半点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免让人觉得聒噪。楚蓉蓉不理沈玉的喊冤，直接看向雁青：“雁青，你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在吗？人证是慕容侧妃身边的今昔，那么物证又是什么？”不等雁青说话，沈玉忽的站起身来，冲到雁青面前。“啪！”又是一巴掌打下来，接着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乱踢乱踹。”贱人！你以为你抹黑了本宫，就能逃过一死吗？你做梦！” 眼看沈玉就要不打自招了，李蕙淑与楚蓉蓉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谁也不出声阻止。“奴婢自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是奴婢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愿再跟随娘娘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雁青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雁青是个正面人物。“呵！笑话！是谁给本宫出的主意，说慕容潇潇若是无法生育，就难以在东宫生存？！是谁替本宫出谋划策，在慕容潇潇膳食里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