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认

    “关于我不记得自己名字，还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也不能泄露半点风声，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明白了吗？”绮儿点点头：“我知道，他们那些人，都想找小姐的茬儿，绮儿一定会很谨慎，不让他们看出破绽的！”慕容潇潇翘起二郎腿，满意的”嗯“了一声。绮儿看到小姐这个样子，不禁提醒道：“小姐，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别让人觉得你是个假小姐！”

    慕容潇潇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个半吊子的样子，不禁失笑，要么是绮儿观察的太仔细，要么就是她的动作太雷人。慕容潇潇也下定决心，为了以后不让人瞧出破绽，从今天开始，她这个现代出品的悍妇，要升华为一个深闺的大家小姐！不紧不慢的放下腿，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端起桌上的茶杯，正要小酌一口，却发现茶杯还是空的。“绮儿，我渴了，还不快给我倒杯茶！”

    绮儿拿起茶壶，走向门外，慕容潇潇奇怪的看着绮儿：“你干什么去？”绮儿转过头无奈的说道：“当然是去泡茶啊，这房间里的东西本来都是要拿去烧掉的。”慕容潇潇琢磨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绮儿，把这茶壶留下吧，你再去拿一个茶壶泡茶！”慕容潇潇暂时不动这个房间的东西，她想从这个事发地点找到突破点。绮儿也觉得这个时候不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把茶壶放回了桌子上。

    慕容潇潇仔细的观察了这个茶壶，从表面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就把它收到了床下的箱子里。这时，言儿回来了，她看到门开着，就径直进来了。“大小姐，在奴婢走之前，请让奴婢最后帮你做一件事情吧！”慕容潇潇觉得她回来一定是受了大夫人的指使，表面很冷静，但心里很警惕。“哦？是什么事？”这时，慕容潇潇注意到，言儿的眼睛看似不经意的朝桌子上瞟了一眼。

    “回大小姐的话，本来老爷吩咐过，这个房间的东西都要销毁掉。可是现在小姐醒过来了，这屋子里的东西当然要换过新的才是，也好去去霉气！”慕容潇潇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来，眼睛直视着言儿，言儿虽然低着头，但还是感受到了慕容潇潇的目光。似是怕慕容潇潇不相信，言儿便解释道：“奴婢毕竟跟随了小姐三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言儿也是为小姐着想，请小姐准请奴婢为您最后效忠一次！”

    慕容潇潇还是不言语，静静的观察者言儿的动作，果然，言儿下意识的又瞟了一眼桌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不答应你，岂不是被人看做无情？”言儿高兴的连忙摇着头：“大小姐最是通情达理了，谢小姐信任奴婢！”站起身来就要收拾屋子，慕容潇潇细心地发现，言儿在看到桌子上没有了茶壶之后，脸色有些苍白。当下明白，那个茶壶果然有问题，看来自己不经意间留下了一条大线索。

    言儿一边装作清理屋子，一边在找桌子底下有没有茶壶，回过头看到慕容潇潇一直在看着她，心虚的笑了笑：“小姐，这儿积了很多的灰尘，要不然先让绮儿陪您去园子里逛逛，言儿在这儿收拾好了，就去接您！”慕容潇潇故意装出犹犹豫豫的样子，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看的言儿心急火燎的。慕容潇潇这是在拖着时间，等一会儿言儿就会去搜床下的那个箱子，等到绮儿回来就好了。

    “唉？对了，绮儿这丫头拿着茶壶去泡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言儿听到这句话，吓的当场脸色惨白：“小姐，那个，那个茶壶不干净的……”慕容潇潇摇摇头，“我看了看那个茶壶，很干净的，等绮儿回来，我喝杯茶就出去逛逛！“言儿还想说什么，绮儿已经回来了。“小姐，您要的茶。”言儿赶紧扑向绮儿，拦住了绮儿：“绮儿，你怎么能给大小姐用这不干净的茶壶呢！”

    绮儿刚想解释，慕容潇潇就抢着说道：“没关系，我知道言儿关心我，但是绮儿亲手泡的茶，你还信不过？要是茶壶不干净，她怎么会拿给我呢！”慕容潇潇故意让言儿产生邪念，言儿偏偏就上了钩，她听到慕容潇潇的话，像是想通了，也不拦着绮儿了：“对啊，奴婢只是太关心小姐了，绮儿从小跟随小姐，自然更了解小姐的习性。”慕容潇潇点了点头，接过绮儿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口气抿了一口。

    “哎呀，这茶太涩了！绮儿啊，你说说你，这是泡的什么茶这么难喝！”绮儿见慕容潇潇向自己眨巴眼睛，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姐吩咐过，她说什么，绮儿就做什么。“啊，这个茶是……”慕容潇潇也知道绮儿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会说谎，还不等她说完，就打断：“行了行了，不用狡辩了，我看这茶叶是厨房的大娘喝的那种吧！言儿，你尝尝看。”慕容潇潇抬眼看着言儿。

    言儿正在心里窃喜，慕容潇潇可是提醒了她，这茶是绮儿泡的，茶壶也是绮儿拿出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上次算她命大，没能毒死她，这次，哼哼！还没来得及想如何向大夫人邀功，就被慕容潇潇从天堂打下了地狱。“小姐，言儿是粗人，品不出这茶的好坏！”慕容潇潇不认可她的说法：“怎么会呢，言儿你可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你喝的茶叶可是比那一般的下人好的多，你就别再推辞了！”

    说着，慕容潇潇举起茶杯凑近言儿，不料言儿被慕容潇潇给吓的不轻，猛的蹦了起来，撞碎了茶杯。“大小姐饶命啊，不是奴婢要害您，是大夫人，都是大夫人指使奴婢的啊！”慕容潇潇还没使出最强的杀招逼她开口呢，她倒是不打自招了。既然言儿这么痛快，慕容潇潇也不再兜圈子了：“言儿，好歹我们主仆一场，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只要你说出整件事情的真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的！”

    言儿综合了慕容潇潇今天一上午的所作所为，她的行为无一不反常，这都表示着她已经知道了陷害她的人是谁，并且还掌握了一些证据。现在慕容潇潇要她喝那有毒的茶壶泡过的茶，就是要置她于死地，与其不明不白的死掉，还不如坦白一切，说不定她还能放她一马。“大小姐，求你饶过我，我什么都说！”接下来，言儿向慕容潇潇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还有大夫人谋害她的根本原因。

    原来，慕容潇潇的母亲二夫人，和大夫人积怨已久了，这还得从慕容潇潇没出生的时候说起。当时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时怀上了孩子，大夫人比二夫人早怀了一个多月，当大夫人三个月的时候，老爷请来了宫里的御医来诊断胎儿性别，结果确认是个女孩。当时老爷还没有儿子，所以一直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大夫人怀了女儿让老爷很失望，于是那段时间冷落了大夫人，把希望寄托在了二夫人身上。

    一个多月之后，御医诊断出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这个消息把老爷给乐坏了，连带着对二夫人都好得出奇。大夫人表面上对二夫人肚子里的庶子不屑，私底下也是嫉妒的直咬牙根，可恨自己不争气，第一胎就怀了个女娃。直到大夫人临产的时候，府上的稳婆都聚集在大夫人的院里，可是有一天晚上二夫人莫名其妙的早产了，老爷不顾及大夫人感受，调集所有的稳婆到二夫人这里接生。

    可叹造化弄人啊，宫里的御医也有出错的时候，二夫人偏偏就生了小姐，这下把老爷气的差点犯了病。而大夫人也把心里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在二夫人身上，她生的女儿成了长女，她的女儿只能是个嫡次女。大夫人在二夫人生了慕容潇潇之后，没过几天就生下了二小姐慕容念莺，大夫人刚出了月子就忍不住去二夫人那儿找茬，还嘲讽二夫人的肚子真是会生，在肚子里时是男孩，生出来就成了女孩。

    二夫人失去了老爷的庇护，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大夫人的各种刁难和为难，直到半年后的一个宁静的下午，二夫人院里传来噩耗。二夫人得了急病，去世了，其实府里的人都知道，是前两天大夫人寻了由头打了二夫人一顿。二夫人自从早产之后身体就很虚弱，没有好好调养，再加上半年来大夫人的折磨，身体早就撑不住了。于是被大夫人毒打之后，没过几天人就死了，孩子就交给了奶妈抚养。

    二夫人死后，大小姐在府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除了占据着大小姐的位置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优待。直到慕容潇潇十三岁的时候，在街上偶遇了三皇子，那是过年的时候，慕容潇潇才得以出府逛一逛。在街上看到漂亮的花灯，又没有钱买，只能通过猜灯谜、对对联赢得花灯，慕容潇潇虽然物质条件比不上慕容念莺，但是硬件比她好多了，小小年纪已经算是才华横溢了，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