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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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不过荣胤与东阳伯都在武英殿喝茶,还有太医院的太医。” …… 长缨离开了梁小卿,立在园子这边的爬墙虎下,低头玩了好一阵腰上挂着的药玉,直到听到武英殿那边动静才转过身来。 武英殿那边已经有人走出来,太监与护卫们陆续走前,紧接着又有吱呀门响,人都往右翼门方向去了。长缨神色如常地望着对过方向,等着官服于身的荣胤自人流里出现,而后便走上前。 荣胤跟东阳伯他们分道而行,见她至跟前,垂眼望着她,停下来。 “大将军贵体不适?”长缨不动声色望着他身后反方向离去的东阳伯与太医。 荣胤目光深深,未置可否。 长缨拂了拂袍袖,省去寒暄,直接道:“记得上回大将军给我开出了条件,不知道若我愿意辞官,大将军是否就真的肯把秀秀还给我?” 荣胤闻言,微抻身,敛下眉眼。 长缨进而道:“哪怕秀秀有了身孕你也肯让她跟我走么?” 荣胤目光落到她肩膀豹纹上:“沈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近来的作为,难道不是有目的的么?”长缨道,“既然将军开出了条件,一面私下里又动作频频,那么我想知道,大将军最终是会放人还是不会放人?” 荣胤垂眼未语。 长缨却在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他终于道:“是她跟你说不想再留在荣家?” “她当然不会。”长缨敛色,“她不是食言之人。当初是她自己求上你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 “只是我受了她的大恩,恰好又不甘心看她受苦,所以才想请大将军通融罢了。” 长缨不打算再跟他争论,她也争不过他。理论上说她没有立场让他放人,因为当初本就是他和秀秀你情我愿的事。 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秀秀呆在火坑里出不来。 既然秀秀也有这个意思,而她又做不到辞官,那她就只能放下身段试试。 “我若不通融呢?”荣胤道。 长缨顿了下,随后就拱手深揖了下去:“那我就只能拜托大将军善待她了。 “秀秀自小失怙,从小到大寄人篱下,难得的还有一片至诚待人。 “她原也有寻常少女对婚后生活郎情妾意的向往,是因为我而断送了前程。 “大将军执意不放,我无法强抢,只能祈求你不要让她活得那么憋屈。” 如果秀秀只是遇到了纯粹的不公平,她自可手起刀落替她筹谋摆平。 但这种事情,又如何能理得那么清晰明了? 莫说荣胤不放人在情在理,就算是他真虐待她冷落她,长缨就凭这去抢人也理亏,毕竟当年他答应她的事情是做到了的。 “荣叔。” 正僵持着,面前又有人来,称呼的这人一张脸俊美异常,是穿着世子服的傅容,同行的还有冯少康。 两人唤完荣胤之后,均开始打量今日女将礼服出行的长缨:“铃铛这是怎么了?” 荣胤望着她,准备抬步。 长缨道:“荣胤!” 荣胤止步,半晌负手看回她:“她生是我荣胤的人,死是我荣胤的鬼,要怎么对她,你无权过问。” 他凉凉收回目光,跨门远去。 长缨攥拳,眉头锁得生紧。 傅容道:“傻姑娘,荣叔当初不就是因为喜欢秀秀才接她回府的么?你一回来就要拆散他们,他岂能对你客气?” 长缨转身:“世子觉得他那是喜欢么?” 她从前称傅容为傅大哥。 傅家家世同样无可挑剔,祖上行武,也出过文官。傅容从小就受祖父母与父母疼爱,真可谓娇生惯养。 性格也是凌渊他们这帮人里最为温和的一个,只是为被惯得格外挑剔,寻常人要入他的眼也难。 原本她也是敬着他的,但他们这些人,居然都把荣胤对待秀秀的这种行为轻描淡写地认为是“喜欢”? “完了,惹毛了这小老虎,咱们也要落不是了。”少康笑起来,又敛色道:“走吧,回殿里吃茶。” 长缨不想跟他们一起:“你们去吧。” “你不走,难不成还真想去荣家抢人?”少康道。 “为什么不能?”长缨道,“他若再放任俞氏伤人,我迟早得拆了他家!” 少康与傅容对视,笑道:“沈将军要发威了。” 长缨心里烦躁,行了个礼想走。 冯少康却冲她使了个眼色。 长缨顺着他眼神指引看向他后方,只见影壁后藏着个小太监正探头探脑。 她顿了下,立时看回他们。 傅容道:“好心好意过来提醒你,倒还落了你一身埋怨。”说罢他又道:“是东宫的人,不知道跟了你多久了,方才你跟荣叔说话他就在。 “我们刚刚才听说,这次让你和晋王身边的人都来参加宫宴,是杨际提议的。” 杨际? 长缨倏然再往那太监看去,已经看不到人影。 “别看了。”少康催她,“走吧。” 长缨不知道杨际把她和晋王府的人召进宫来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想了下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便跟着一道走了。 第220章 将军原谅我 杨肃陪着皇帝与诸臣叙话,由于暗里盯着长缨的佟琪方才回来了,他让人找了长缨一圈没见人,心里便总有些不踏实。 杨际瞥着他,笑道:“皇弟今日可有些心不在焉,莫非惦记着什么人?” 殿里众人都瞧过来,包括皇帝。 杨肃一笑,说道:“今日进宫来的文武诸臣这么多,我光惦记着哪几位也不合适,自然都得惦记惦记。” 说完他起身行礼:“今日各位大人进宫都是为的给儿臣捧场,儿臣也想去外殿打个招呼,恳请父皇恩准。” 皇帝扬唇:“去吧。” 贞安侯看着杨肃走远,微笑收回目光:“今年南边收成不错,听说已经入仓数百万石……” 杨肃听着身后声音消去,到了中和殿先把梁小卿叫过来:“你跟长缨说什么了?” 梁小卿由于医学上悟性高,时常故作老成说大人话,在梁家族里被纵着。 她受了长缨的气,正无语,如今又被招过来责问,更是按捺不住:“我就是看到她跟绾姐姐说话了,然后就告诉她说绾姐姐跟王爷有多年交情。 “还说绾姐姐很温婉很善良,跟王爷很般配,再然后说她撇下王爷是她的损失……我又没说别的,而且都是实话呀!” 杨肃听完青筋暴胀,笑起来:“很好。” 梁绾豁然色变:“小卿!你跟将军说这些?!” 梁小卿看到杨肃这般也知道不好,支吾着要再言语,秦陆已沉脸走到面前:“王爷怎么对沈将军那是王爷的事情!谁给你的胆子在朝中女将面前胡言乱语?你当王府是梁家吗?!” 梁绾瞪眼望着梁小卿,胸脯起伏,随后咬牙冲杨肃跪了下来:“王爷息怒,是我管教无方,出宫之后,我必定亲至沈府跟将军赔罪!” 杨肃寒脸捉着一只纸镇把弄,望着门口只声不出。 “是该立立规矩了。”谢蓬看了半日,这时候也凝眉出了声,“虽说沈长缨应该不止那么点肚量,为这几句话捻酸吃醋,但秦陆说的对,这里不比蜀中,眼下也不是从前。 “朝中危机四伏,咱们本就该齐心合力一致对外,哪里有从咱们自己就冒出破绽来的道理? “于私我就不说了,这是王爷自己的事。于公就是你们不对。今日为逞一时之快挤兑了一个女将,来日若又为着心气不平干出更出格的事来,咱们这些人岂不都得被你们拖累了? “不但不成体统,还要坏大事!” 梁小卿伏在地下,哭出来了。 但杨肃居于座上,仍是铁青脸不发一言。 “王爷!王爷!”佟琪这时候快步回了来:“找到了!沈将军她,她跟武宁侯在一处!” …… 长缨原本以为只是场寻常宴会,吃完走了就罢了,没想居然还让人盯上了,杨际居然派人盯她? 既然让她进宫也是他提的,那很显然是打着什么算盘了。 漕粮这事杨肃让他吃了个哑巴亏,他会有后着这在意料之中,但他该盯的是杨肃不是吗? 她目前还有什么可让他盯的? 之前在湖州不过是为了凌渊而针对她和霍溶而已,他总不能还在想着拢络凌家? 跟傅容他们进了保和殿后,便找了位置先坐下来。 少康新婚未久,殿里打了个转儿又被媳妇儿派来的丫头招走了。 傅容推了一盘子鲜果到长缨面前,道:“好丫头,出去几年回来,连哥哥也不叫了。亏我们家敏哥儿时常跟我念叨你。” 长缨跟傅家老三傅敏是发小。 他们俩同月生日,但她鬼灵精,傅敏愣头愣脑,傅敏常常被长缨带着有些鬼马的举动,旁人看着他俩在一起就喜笑眉开,活似是双开心果。 但那是从前,傅敏听说已经说好亲了。 其实除去傅敏之外,这些世家里还有好几个她的发小,但那又怎样? 过去被娇养在蜜罐里的沈璎已经死了,如今回来的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沈长缨。 她拿了颗葡萄,看着面前这位广威侯世子,说道:“少康都成亲了,世子怎还未有好消息?” 傅容在侯府居长,他跟凌渊少康一般儿大,傅敏这个老三都说好亲了,他这个老大还未说好亲是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