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第77章 约定 放入稻田里的鱼,在这个时候也基本上长得差不多,可以捞出来几条尝尝了。半夏到这里来,特意就是为了此事。她以前和父母旅游的时候,也有这种抓稻花鱼的活动,只不过她一般不敢下水,就等在岸边,现在她也亲自下水摸鱼,才发现稻花从里抓鱼其实很有乐趣的。 屈眳目瞪口呆,看着半夏衣衫不整,他严肃起面庞,对她伸手道,“上来。” 上来是不可能上来的,她都还没有过瘾呢,屈眳伸手过来,半夏假意去握,她握住他的手,然后手腕用力。顿时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屈眳一把拉到稻田里来。 楚国多水,所以田地也多是水稻,只听得噗通一声,屈眳就被半夏给拖下了水,溅起一身的水花。 他履完全陷入水底的淤泥里,拔不出来,泥水灌入鞋履里,身上的长衣也是都湿透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半夏两手伸入水里,在一片混沌之中摸到一条鱼抓住了,口里轻轻的吆喝一声,给丢上了岸。 岸边等着的侍女立刻把在岸边泥土上蹦跶的鱼给捉到放有清水的木桶里。 “伯昭,一起啊。”半夏笑。 屈眳气的都要笑了,他过来找她,她竟然泡在田里,泡在田里也就罢了,还在这儿抓鱼。 他刚要开口,半夏就撩起水往他身上泼来。 屈眳眉毛上挂着泥水,睁开眼,见着半夏凑到他面前,“来都来了,不玩玩吗?” 挂在眉毛上的泥水掉落在脸上,屈眳欲抬手抹一把脸,但看到自己手上的泥水,只得作罢。他抬起袖子在自己脸颊上蹭了一下。 他见着半夏又在水里摸出了两条鱼,两条鱼生的肥美,比河溪之中的要肥大的多。 “玩甚么?”屈眳见她纤细的腰臀轻轻摇摆,心猿意马之下,贴了上去,两人此刻的衣物都湿掉了大半,年轻男子的体热又比平常人稍微高那么一些,他一靠近,那热意就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从腰背那儿烤的人不得安宁。 半夏下意识的直起原本拱起的腰背,好离他远点,把手里刚刚抓到的鱼递给他。 结果鱼身实在是滑不溜手,一下就从她的掌心里逃脱,窜跳到屈眳身上,半夏啊的尖叫,屈眳伸手就来抓,他手指抠入鱼的腮盖里,一下就用手指,把鱼给整条的勾起来。 “好厉害!”半夏见着差点要逃了的鱼,被屈眳整条给勾挂在手里,顿时眼里生出无尽的钦佩,她可不敢就这么把手指给抠进去,总觉得这鱼说不定鱼嘴里还会长牙来咬她呢。 屈眳随手一丢,就把鱼给上田埂,立刻被侍女给捡走。 屈眳哭笑不得,他这个算得上是什么厉害,不过半夏两眼晶晶亮看着他,身为男子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只是他鼻子里头发出一声嗤笑,“如此也算不得甚么,楚地人人都会。” 半夏唉唉唉了几下,她很是奇怪,“人人都会吗?” 屈眳坏笑接近,“是啊,人人都会。”他垂眼,就看到她那娇嫩的嘴微微张开,屈眳生生压下就这么亲下去的念头,微微转头。 半夏听屈眳这么说,还是没能真的去试一试,抓住鱼身,抛上田埂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像屈眳那样把手指抠进去,她还真有些不敢。 “到里头看看。”屈眳看了一眼稻田里头,开口道。 半夏不疑有他,跟着他进去,她正要弯腰伸手进去抓鱼,被屈眳一下扶住了手臂,制止了她弯腰下去的动作。 半夏不明所以的抬头,屈眳抓住时机低头俯身,嘴唇就贴在了那张樱口上。辗转吸吮,品尝到她最猝不及防的味道。 半夏被屈眳偷袭了个正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轻易的抵开了贝齿,长驱直入,半夏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响,反而方便了他更加长驱直入。 一而再,再而三,到了这时候,他就已经有点驾轻就熟了。点着她最敏感的地方纠缠,半夏呼吸不了,浑身发颤,不多时,她就软成了一滩。察觉到自己要掉到水里的时候,她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免得自己支撑不住,整个落到水里去。 稻田里静悄悄又热闹的很,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粗重的呼吸,热闹的是外面传来的人说话的声音。 这真是紧张又刺激。半夏心跳的飞快,她两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想要他快点放开她,要是被人闯进来,看到两人这样,可真是很尴尬。 屈眳却不这么打算放过她,原本在她腰上的手,缓缓向下,揉捏轻揉。 半夏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睁开,正好对上他的那双眼睛,他手上猛地加大力道,半夏整个人都往后靠去。 过了好会,屈眳终于松开她,潮热的空气一下灌入到她的唇里。半夏大口大口的呼吸,她靠在屈眳的怀里。突然她满脸比之前更加红,屈眳不知何时提起她缠绕的衣物,手掌在肌肤上摩挲。 “半夏……”他在她耳边嘶哑着嗓音出声,带着火热而隐晦的渴求。 半夏身子都忍不住瑟缩起来,她有些后悔把屈眳给拉下来,要是留他在田埂上,最多就是在那儿说几句要她快上去,不要失了体统的话,不会和现在这样,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屈眳扣住她的腰,脸颊在她的脸还有脖颈上轻蹭着。她下田有段时间了,再加上今日有些热,脸颊和脖颈都有薄薄一层汗水。 薄薄的汗水蹭上了他的脸颊,但他不觉得有半点不适。 半夏身体发软,她紧紧扣住他的腰,免得自己两腿一软,就掉到水里去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她浑身上下就是软的厉害,就差没瘫倒在地了。 她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处置眼下这种窘状,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腰带。任由他在自己脖颈那里蹭着。 过了好会,她才哭着声道,“该、该出去了。”她直觉,如果再这里呆下去,说不定就发生点不可挽回的事来。 屈眳笑了一声,很清楚的听明白了她的害怕。“在这里太脏了,你胆子也太小了。” 半夏环住他脖颈的手,快很准的捏起些许皮肉,“不许说我胆小。” 屈眳眼眸深深,他手上一动作,半夏之前那些勇气全部灭了个干净,“不行不行!” 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她轻轻喘息,又惊慌失措,“你讨厌!” 娇气的又含着自暴自弃的意思在里头,屈眳不由得笑了。他停了动作,把她的衣裳整理好,“走吧,这里也没有甚么有趣的。” 半夏瞪他一眼:这个有意思多了,脑子里头就只有打猎的家伙,怎么可能领会的到里头的乐趣! 不过她还是跟着屈眳出去了,在屈眳来之前,半夏就已经抓了好几条鱼,这一条的菜肴基本上也有了。 上了岸,两人皆是一身的泥水,半夏还好,她把长衣下摆给扎在腰间,屈眳就要狼狈的多,锦衣泡在水里,吸饱了水,紧紧贴在腿上。 矫健有力的两腿在紧紧吸附的衣物下一览无余。 年轻男子强健有力的身躯,顿时引来了周旁女子们火热的注目。 庶人们男子身材矮小干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羸弱两字。哪里有一个能比的上屈眳这样健壮的! 半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左右一看,见着周围的女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屈眳的身躯直看。 屈眳的衣裳洗了水,紧紧贴在身上,肌肉线条也略显现了出来。 女人们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而身边的侍女们,也是时不时偷偷的看屈眳那边。 半夏心里突然有些怒气。 两人这个样子是不好回去的,所以先到附近的传舍里停留一下。半夏早有准备,带上了换洗的衣物,她沐浴了,把身上沾染到的泥巴全都洗干净,从内到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她出去的时候,屈眳还不在。 “屈子呢?”半夏转身问侍女。 侍女脸上有些羞红,“主人,屈子家里还没有送来衣物,所以现在还出来不得。” 侍女一说,半夏想起还有这么一桩。现在她知道自己一时兴起带来的麻烦有多大。 幸好没过多久,派出去的竖仆就取来了屈眳的衣裳,送过去给屈眳换上。 屈眳换了衣裳出来,又是贵公子的模样。 半夏在外面等了一会,见着屈眳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屈眳,见他衣着整齐,赞许的点点头,“这样甚好。” 屈眳觉咂了一下她的话,走进几步,嘴角挑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甚么叫做甚好?” “就是……伯昭现在衣冠整齐的模样甚好。”半夏道。 屈眳却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手紧紧扣在她的手腕上,低头看她。 她脸颊白净,没有上一点粉,却也白皙透亮的令人心喜。他方才从她话语下察觉到和平日里不同的嫉妒意味。他敏锐的抓住,然后不松手了。 半夏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吓得往后面缩了缩,她想要躲开,但是奈何手上被他紧紧扣住,她往后缩,结果被扣的更紧。 “为何?”屈眳低声问。他是最好的猎手,之前闹脾气,伏小做低,现在被他觑见了破绽,就立刻抓在手里,丝毫都不见放松。 半夏张了张唇,屈眳靠近过来,两人现在站的很近,近到他的体热又传了过来。年轻的青春洋溢和阳刚刚毅一同随着那洋溢的热意导过来,她唇干舌燥,又心慌意乱。 这样的屈眳实在是太陌生,但是这样的他又让心跳如擂鼓。 “之前,外面好多女子看你来着。”半夏脑子里浑浑噩噩,被男色迷得不知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张开嘴,就把自己之前心里所思所想给说出去了。 屈眳一愣,而后那双褐色的眼里明显露出喜悦,“生气了?” 半夏反应过来,脸上通红,她扭头过去,不再看他,任凭他再说什么,她也不肯分给他半分注意力。 “被女子所看,又不是我愿意的。”屈眳说起来,满满的都是委屈,半夏听得心惊肉跳,端起来的架子也不好继续摆下去。她知道自己这份怒意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她那一拉,屈眳也不至于被女人们盯着直看。 “若是半夏想看,那我就只给半夏看,可好?”屈眳直接问。 半夏脸庞一下通红,白皙的脸庞下如同有火在烧。为她的面庞平添了几分艳色。 她是美得,只不过平日里她任由这片美袒露在人前,从来没有想着为这片美添上几分艳色。 “胡说。”半夏低头,她嘟嘟囔囔,原本她想一下把屈眳给挣脱,然后骂他个臭不要脸的。可是过了好半晌,她也没能骂他臭不要脸。 因为在高高的稻里,他们做了远比臭不要脸还更不要脸的事,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打他一个大耳巴子。 半夏察觉到了,其实……她并不拒绝屈眳的亲近,不但不拒绝,不觉得反感,甚至他靠近的时候,心底还有些许期待。 她还真没那个底气来骂他臭不要脸来着。 “鱼已经做好了,不知苏己可以让人摆上来了么?”胥吏问道。 半夏点点头。 不一会儿,稻花鱼就被人端了上来,鱼是很简单的做法,就是处理干净,煮熟了端上来。 现在是进食的时候,胡闹了那么久,肚子也有些饿了。 半夏想起以前旅游时候,新鲜捞上来的稻花鱼立刻现做,滋味鲜美,顿时就有些迫不及待。 她和屈眳坐下来,一人占了一张席,面前的食床上放着鱼。半夏尝了几口,觉得还行,她看了一眼屈眳,屈眳低头食鱼,一抬手全都是贵族子弟的优雅。 半夏看了几眼,她回头过来,眼睛被屈眳的一举一动给吸引了去,对于手里的鱼肉倒是不在意了。 稻花鱼送到庖厨底下都还是活的,现杀现做,泛着一股鱼的鲜香。屈眳察觉到半夏投在自己的视线,他回头过来。 和屈眳的视线一接触,半夏立刻低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这鱼的味道还可以。”屈眳点点头,他撕开鱼腹,将里头的鱼籽掏出来吃了。 现在正是稻花鱼生殖的季节,公母鱼都生的肥美,而且母鱼肚腹膨大,鱼籽鲜美。他吃完之后,看了半夏两眼,“不过比起江鱼和河鱼,还是稍微差了点。” 所谓的江鱼和河鱼,就是从长江黄河里捕获的鲤鱼,肉质细嫩,用来做鱼脍,最好不过。 “以前父亲让庖厨用江鱼做成鱼脍,不过你从不动箸。”屈眳道。 屈襄在衣食住行上,吩咐过人,要对半夏极其用心。上好的江鱼送过来,切成极其纤薄的鱼脍,也只是为了一搏她的欢心。不过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喜欢那个。 半夏抬头,“我不爱吃生的。” 鱼脍其实就是生鱼片,但是水产品还是个生的,里头要是有寄生虫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