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祁禹轻笑,握住安婳的手,放在手心里,低声道:“夫妻还该同寝而眠,恩爱缠绵。” 安婳听他如此说,不由耳垂发红,莫名觉得和祁禹相触的地方都发起热来,她往前挪了挪,轻轻离开和祁禹相触的地方。 祁禹在她耳后柔嫩的肌肤上轻轻印下一吻,安婳那里很敏感,后腰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身子发软,又跌回了祁禹的怀里。 祁禹嘴角弯起,低声道:“婳儿何时让我彻底一亲芳泽……” 安婳耳尖红的滴血,哪有人当面问这么羞人的问题的。 安婳攥着蚂蚱的手不由紧了紧,心头一阵乱跳,好不容易攒足了些力气,连忙坐直了身体,从祁禹灼热的胸膛上挪开,她不好意思回头看祁禹,只红着脸低声道:“我先回屋了。” 连声音都是羞的,她红着脸跑了出去,脚步快而轻盈。 祁禹低笑,告诉自己急不得,低头又吃了一块桂花红豆糕,压了压心头的火。 他面对恣柔和安瑶,或者说面对天下的女子时,都能做到清心寡欲、坐怀不乱,唯有安婳,明明什么诱惑的举动都没做,但是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便能令他热血冲头,全身火热。 让他想要冲动的化作猛兽彻底占有她,让她的身上沾满他的味道。 第102章 安婳直到跑到自己院子里, 脸上的热度被微风吹过才悄悄散去。 她平息着乱跳的心,习惯性的看向院子里的秋千。 神情却顿时一变,秋千一侧的麻绳断裂, 仅有一条麻绳连接着秋千, 秋千垂落的挂在树枝枝头,正随风晃荡着。 她顿时面色沉了下来,再也不见刚才的红润, 寒声问:“怎么回事?” 冬桃和冬梨一直跟在安婳的身边, 自是不知。 院子里的其他丫鬟们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们看到时, 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们知道这秋千是王爷亲手给王妃做的,王妃极为喜爱,因此看到秋千变成这样, 全都惊惧不已, 现在见王妃问起此事, 更加紧张, 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秋千, 一夜之间会变成了这样, 王府里明明没有外人进来啊。 安婳闭了闭眼,强忍着怒气让她们下去, 走上前摸了摸, 那秋千的绳口断的极为工整, 一看就是被人剪断的, 而且剪的毫不犹豫,足以看出下手之人的怒气。 想起安瑶想要坐这秋千的模样,安婳便明了这秋千定是她剪断的。 安婳看着断掉的秋千,想起祁禹做秋千时的样子,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她闭了闭眼,心里明白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这个妹妹了。 明日安将军出征,不能让他心里有所牵挂,她便再忍安瑶一日。 麻绳断裂便再无法补救,只能换成新的麻绳,就像她与安瑶的姐妹缘,断了便再无法修复,失去了便是彻底失去了。 回屋后她拿着草猛看了许久,越看越喜欢,心头的怒气才稍稍平息了下去,她把草蜢放到多宝盒里小心的收好,祁禹送她的每一样东西她都珍惜的放在里面。 第二天一早,祁禹和安婳便去了安将军府。 安将军今日出发去边关,一身穿铠甲威风堂堂,身后是排排的将士,全都神气十足。 这些年,安将军在边关的时间比在京城里还多,他的一生都在保家卫国,边关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如今要去边关,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愁容,反而精神奕奕,他的目光从儿女身上一一看过,目光欣慰,只要子女们全都好好的,他便能安心去边关了,继续守护大祁的安宁。 “出发!”他郎笑着翻身上马,对将士们大声道。 “是!”将士们听令开始朝城外行进。 “父亲保重身体。”祁禹、安婳、安瑶、安止齐声道,就像之前的很多年一样,恭送安将军离开,这样的场景他们经历了太多次。 “好!”安将军大笑的看着他们,头上的红缨随风而动,他最后把目光移向祁禹,“帮我好好照顾婳婳。” “您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婳儿。”祁禹正色道。 安将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我知你心有不甘,日后,只要你行的是正道,不祸及他人,不会影响大祁的安定,遇事可来找我。” 安将军此话便是承诺,他愿意做祁禹的后盾,安婳和祁禹不由同时一愣,同时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驾!”安将军未等祁禹回答,直接驾马而去,背影挺直,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散发着银色光芒。 “爹!注意身体!”安止追了两步,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安婳眼睛眨了眨,她以为父亲不会想要参与朝堂之事,没想到他会突然给出如此承诺。 安婳看着安将军的背影许久,直到安将军走远,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安婳才收回了视线,她与祁禹相视一眼,微微笑了笑。 安将军的苦心,安婳明白,他不愿参与党羽纷争,却愿意做他女儿和女婿最后的港湾,安婳也知道,安将军看着祁禹长大,了解他的人品,安将军不是为安婳选择支持祁禹,而是为了大祁,选择了祁禹。 她收回思绪回头,却发现身边的安瑶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看向安止问:“你二姐哪去了?” 安止摇头,“她刚刚坐马车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走得太快,我没来得及问。” 安婳微微皱眉,看来安瑶自知理亏,躲了,只好暂时放过她,不过没关系,她总不能天天躲着。 夜里,祁禹和安婳在饭厅用饭的时候,管家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低声道:“王爷、王妃,奴才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祁禹放下筷子,看着他道:“何事?” “……恣柔姑娘过世了。”管家犹豫道。 祁禹和安婳同时一怔,安婳微微皱眉,也放下了筷子,问:“怎么会这么突然,可知原因?” 管家摇头,低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恣柔姑娘的邻居王婆子看到她的院子今日下午一直都大敞四开,到了夜里还不闭户,与往常有些不同,王婆子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心里觉得蹊跷,便进了恣柔姑娘的院子看了看,没想到她发现恣柔姑娘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管家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恣柔姑娘是不是突染了什么怪病,年纪轻轻竟然就这么去了,如今仵作正在查验,还不知道死因,王婆子知道恣柔姑娘与咱们王府有些关系,因此才来通知了一声。” 安婳心里惊疑,抬头看着祁禹奇怪道:“我们那日见她时,她还有气有力,大喊大叫的,怎么突然就这么死了?” 祁禹给安婳盛了一碗汤,低声道:“我也不知,等仵作验明清楚就知道了。” 安婳接过汤碗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汤,吩咐管家,“给王婆子打赏点钱,谢谢她送消息来,等仵作验清楚后,如果能下葬了,你便找人把恣柔埋了吧,帮忙操办一下身后事。” 安婳心道,想必卫贵妃怕牵扯不清,是不会管恣柔的身后事的,人如今死都死了,还是让她好好的入土为安吧。 管家躬身应下:“王妃仁慈。” 安婳想起,若要准备身后事便要在墓碑上写上名字,于是转头问祁禹,“你可知恣柔的全名?” 祁禹微微摇头,“我初见她时,她只说她叫恣柔,我便再未多问。” 他对恣柔不过是敷衍居多,对她的全名,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便从来都没有问过。 安婳点点头,就算知道全名也很有可能不是真的,毕竟她是奸细,奸细又有几句话真,几句话假呢? 祁禹摆手让管家下去,然后对安婳道:“人既然已经死了,便不要再想了,许是卫贵妃为了避免后患,所以杀了她灭口,也可能是别人害的,她如果也在其他人的府上做过奸细,那么仇家应该有很多。” 安婳点头,祁禹说的很有道理,恣柔本就是奸细,她与祁禹对恣柔的过往一无所知,多想也无用。 可她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用过晚饭,祁禹牵着安婳在花园里散步消食,月光明明,照在花园里的花上,花瓣就像镀了一层金光,但是两人都没有心思欣赏。 安婳想着恣柔的事,还是觉得心头有所疑惑,而祁禹今夜格外的沉默,送安婳回屋的路上,一路上他都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心里有心事。 安婳看他如此,以为他是在为恣柔伤心,心里不禁有些闷闷的,是一种陌生的情绪,安婳以前从未这样过。 走到门前,安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还在想恣柔的事?” 祁禹一愣,看向安婳,然后摇头,勾着唇角将安婳抱在怀里,目光从她白皙秀致的颈项缓缓下移,落在她乌黑柔顺的发尾上。 他凑近安婳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在想我何时才能入了婳儿的屋子,做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昨日安瑶的话一直在他心头盘旋,让他心头不安,像是有根刺扎进了心里,每每想起就心头烦躁,莫名的有些坐立不安,只想将安婳变成自己的人牢牢锁在身边,直到确认再也没有人敢打换嫁的注意为止。 丫鬟们看到两位主子忽然抱到一起,全都红着脸连忙转了过头,心里暗道,两位主子以前感情不和,她们愁,如今感情太好,她们也愁,不知何时何地主子们便会做些亲密的举动,她们要机灵的连忙躲开,否则多看一眼,都要羞红了脸,她们不禁叹道做丫鬟的实在是艰难。 安婳看着周围转过头的丫鬟们,脸颊一热,连忙推开祁禹,祁禹却拉着她不放,压低了声音道:“婳儿亲我一下,我便让婳儿进屋。” 安婳羞恼的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散满月光,盈盈发亮,她贝齿咬着下唇,娇声道:“无赖!” “佳人太过诱人,本王不介意做个无赖,只求婳儿赐予一吻,我今夜才能安然入眠。”祁禹勾唇,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像足了无赖的模样。 安婳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心里又羞又急,没有办法,只好连忙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一个心里好奇的小丫鬟偷偷望去,只见王妃踮着脚尖轻轻吻在王爷的唇上,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一位美若天仙,一位惊为天人,他们在一起就像踩着月光下凡来的神仙一样。 可是下一刻小丫鬟又觉得他们不像神仙了,至少王爷不是,神仙都是无欲无求,不懂情爱的,可是小丫鬟看得清清楚楚,王妃吻了一下便想离开,可是王爷却不依不饶,吮着王妃的娇唇不放,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揽着王妃的纤腰,王妃的小拳头在他胸口捶了捶,然后便被王爷亲的娇喘不止,说不出话来。 王爷的手缓缓下移,在王妃的背后暧昧的滑动,因为王妃的一头青丝柔顺的垂在身后,遮住了发后的旖旎风光,小丫鬟不知道王爷摸到了何处,只听见王妃呜咽的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多的声音,便被王爷紧紧的堵住了口舌。 小丫鬟赶紧收回了目光,再看下去,她今夜就要睡不着觉了。 小丫鬟抬头望了望清冷的月光,忍不住心道,没想到像冰山一样的王爷也会变成一团热火,亲的那么焦急又霸道,她想起来都脸红,更何况是承受王爷亲吻的王妃。 看王妃刚刚被吻的眼角都红了,想挣扎又挣扎不过,想躲开却被更吻得更深,小丫鬟都想替王妃骂王爷欺负人了。 不过王妃脸颊绯红,眼里水光潋滟的模样可真是好看,如果她是王爷可能也想这么欺负王妃吧。 祁禹最后重重吮了一下安婳的小香舌,才终于放过了她,缓缓的松开了唇。 安婳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被吻的失了力气,祁禹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可是抚着抚着忍不住又想向下摸去。 安婳一把抓住他的手,轻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圆圆的杏眼里还盛着水光,就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眼尾红红的还不自知,直惹得人想一再欺负她。 可是小兔子一见祁禹眸色再次变深,立刻跑进了房门,又机灵又迅速。 没有捉住小兔子的祁禹可惜的收回了手,只好转身回去,琢磨着怎么早点把小兔子拐进被窝里。 安婳靠在木门上,听到祁禹走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口咚咚的跳个不停,想到祁禹刚才在她耳边说的话心里既紧张又羞涩。 她的眼睛轻轻瞟了瞟床上的粉红色幔帐,脸颊更加热了起来。 祁禹已经提了两次了,如果他真的想……她该拒绝吗?她会拒绝吗? 夜里,安婳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上盖着彩霞锦被,她仰着头盯着绣着娇花的芙蓉帐顶,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会儿热,一会儿紧张的缩成了一团,想起祁禹便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就像要从心口跳出来了一般。 眨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睡了过去,翌日早上起的比往日迟了许多。 她匆匆收拾好,来到饭厅,祁禹正在等她用早饭,从行宫回来后,他们没有一餐饭不是在一起用的。 祁禹看到她匆忙的模样不禁一笑,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昨夜没睡好?” 安婳莫名心虚,磕磕巴巴起来,“睡、睡好了啊,就是起来晚了。” “哦?那婳儿可是做了什么美梦不舍得醒来,不如说给我听听,让我也分享一下你的美梦?”祁禹轻笑着问。 安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昨夜一夜无梦,睡的极好。” 祁禹低笑两声,把黄金糕递到她眼前,“快吃早饭吧,等一会儿凉了,这黄金糕就不如现在不好吃了。” 安婳微微松了一口气,在座位上坐下,拿起碧玉筷子,夹起一块黄金糕放进嘴里,热而不烫,吃着正好,果然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