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女学生的委托
随着一场大雨落过，最近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都变得拨云见天起来。 新闻上还循环报道着前两天的事，放大了公政部门的功劳，将真相揭开后背面的黑暗酬劳匆匆一笔带过。然而网线背后的人们，真有那么容易就相信了这些么？我相信这世界上绝不止存在着这么一个黑暗势力，他们也绝不会因为这一次事件而有所收敛。 门店里生意一如前几日的冷清，有时候连过都留不住一个。闲得无聊之际，我又不禁想到，要是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这小小店铺日日弄得门庭若市，那时才该叫一声祖师爷保佑了。 祖师爷保佑。 平淡无事地过了几天，天气陡然晴朗起来，难得出了个大太阳。 因此，我也懒得起了个大早。顶着前夜熬到凌晨三点半后留下的一双黑眼圈将被子抱到后院去晾晒。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暂时也没有打算请谁来帮忙或是怎样。晾好被子回到厅里，待沙发上坐了个人。 我起先没注意到，直直走向大门。 “师傅。” 那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了一声，我才有些愕然地退了回去，侧头去看个子大抵才到我胸膛的人——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脸上稚气未脱。至少在我看来，她顶多不超过十八岁——太小了。 我看着她，简短地应了一声。 女孩才有些局促地说：“是苏月雯介绍我过来的，她说报出她的名字您就知道了……” 我不太明白这小姑娘在紧张些什么。 “嗯。” 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打断她。 苏月雯介绍来的…… 想起来我的确很久没跟苏月雯见面了，难得她还记得我的生意，看来又是一个经历了科学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的少女，万不得已在朋友的介绍下找上了我。 “我叫郑莉。” 小姑娘做着自我介绍，说话时远没有看上去那般落落大方。我注意到了她始终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还有她不时转过头东张西望的动作……她在不安些什么呢？我并没有那个多余的功夫去猜测这些。 “既然如此，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经历了王昊的事之后，不仅是王昊，我也忍不住开始反思起来我原来的某些行为方式。这一次我并没有急着接下这桩生意，而是先听着郑莉做完自我介绍，才认认真真地端详她一番，尤其面相之上。 郑莉和我之前的雇主都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年龄的缘故，笼罩在她眉宇之间那一团黑气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由此我也肯定了郑莉来意，虽然很快我就再次被自己的一时冲动打脸。 “师傅。”小姑娘语气诚恳，目光直直地盯着我，叫我想拒绝也不行，“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可以。” 我觉得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下来。 方才神色诚恳的郑莉又微微变了脸色，为难道：“但是，我没有什么钱。那个，您看可不可以……” 不用她说完话，我也知道她的为难。所幸我也不全指着她这一单生意吃饭，摆了摆手便当做善事，最终将价钱压到了两千块……即便是两千块，郑莉也面露心疼；这对于还是学生的她来说，也算是不小的一笔钱了。 “那您什么时候……？”郑莉说得有些小心，也知道过犹不及，忙收起那副神情来，追着我询问。 她问起来时，我刚把卜卦用的铜钱拿到手里，捏着铜钱顿了一顿，掉头看了她一眼。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自然是越快越好。” 郑莉也露出个松出一口气的表情来：“师傅您说得很对。” 她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换在人多的地方，不知道的，恐怕还将我当成公交车司机了。 “……” 我并没有接郑莉的话，打心里不想说话。让她先坐会儿，转身进里屋找齐了家伙事儿便出门招呼郑莉起身，主要还是由她带路，一起去她家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能耐扰得好好一人家现在天天闹得鸡犬不宁的。 结果一直到达一栋陈旧的老式小区楼门口，郑莉才想起来般，说了句这是她租的房子。 看着她面上有些羞涩的笑，我不禁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郑莉又为什么十分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理所当然还将眼前的小女孩当成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看待的我此时并不知道，我还是想得太少了。 或者说，我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这栋小区楼道很整洁，墙壁上涂涂抹抹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小广告，像我想象中的那种老式小区一样。没有电梯，我和郑莉徒步爬了五层楼，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松出一口气来，匆匆走了几步停在楼道里，将空间避让给郑莉和随后上来的一对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郑莉打开门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一阵颇阴冷森寒的风自我面前吹过。 这里肯定有东西。 从这一刻，我就敢笃定。 这绝不是普通的空穴来风，冥冥中我总觉得今天自己会在这里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货。 郑莉摸出身上的钥匙，开了锁进门。玄关处的开关是开厅灯的，她轻轻一按，便听刺啦一声过后，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骤然明亮起来。我被那声音弄得心惊胆跳地，郑莉却一脸淡定：“这灯就是这样的，之前我男朋友也弄过，弄不好，就懒得弄了，随它去。” 因经历了点格外不同的事，因此格外惜命的我只好不再说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回想起来郑莉话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个信息。我才陡然反应过来，“你没有和你父母住？” 郑莉却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再和父母住一起始终有些不太好，于是趁着放假打工，就搬过来和男友一起住了。 也就是说，不满十八岁的郑莉，现在正在和她的男朋友同居中。 我感觉自己的三观都碎了一地，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不是一个靠嘴皮子就能养活人的社会。而且别人的事我也无权干预。 “我先看看再说。” 这间屋子的阴气有些超重，因而显得房间平日里风大冷清。我只在屋里转了一圈便躲到了门口，听着楼梯里的响起脚步声，回头看了看我的雇主的方向。 楼道里出现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不少的东西，因而显得行动有些笨拙。 比起这些，使我注意到这个陌生女人的主要原因还是—— “您好。” 我主动出声叫住这中年妇人，走上前去，拉过对方到通风口说话。吹着泛着丝丝凉意的风，我看着中年妇人眼前刘海被吹得翘起来的模样和那团普通人都看不出来的黑气洋洋得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