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可是江延宗还在睡着，估计是昨晚累坏了，卫靖泽有些心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虽然自己克制了，可还是鲁莽了一些。早应该想到江延宗也是初次，哪经得起自己折腾。 江延宗睡着，露出的脖子和锁骨都是深红浅红一片，卫靖泽记得自己曾不小心看见了江延宗的锁骨，便总是在脑子里浮现，昨晚终于得偿所愿，更是饕享了一回，早上看到痕迹，才颇为后悔了。 卫靖泽起身，将被子给江延宗盖好了，自己穿上衣服，小心地出了门。 看到卫靖泽，陈寒便问：“怎么今天睡那么死，喊你们起床吃饭都没听见。” 卫靖泽摸了摸头，说：“昨天在市里转的地方多了，有些累了。延宗还在睡，别去打扰他。” 陈寒哦了一声，便告诉卫靖泽，锅里热着饭，刷了牙就可以吃。 卫靖泽答应了，刷牙洗脸忙活了一通，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看江延宗如何了。 江延宗睡到中午才被卫靖泽叫醒，醒了之后，卫靖泽帮他穿衣服，哄着他去刷牙洗脸，江延宗因为脖子上的痕迹怒瞪卫靖泽许久，这痕迹没有好几天的时间是消不下去了，现在是过年，家里人来来往往的，被别人看见了，他江先生的面子往哪里放？ 所以卫靖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江延宗。 幸好衣服能够遮住江延宗脖子上的痕迹，不然还不知道这小家伙要怎么样呢。 中午，陈寒在餐桌上说：“早上喊你起来，想让你帮着杀羊的，结果死活没应我。明天不能这样了。除了羊肉火锅，还要煲羊肉汤呢，没有一天时间不够。” 卫靖泽忙答应了。 眼睛看向江延宗，江延宗又瞪了他一眼，虽然很享受，可是卫靖泽未免太不知节制了。 这两天，大家都开始准备年夜饭了，什么鱼啊，豆腐啊，青菜啊，都在准备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村里又出了一个事儿，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那个叫潘爱民的，也是在外面打工，今天回来了，可是跟他回来的却不是他媳妇，而是另一个女人，进门就说要跟他媳妇离婚，要跟他带回来的女人结婚。 但是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的，潘爱民并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已经三十多岁了，孩子都有了两个了，而且他爹娘对自己的儿媳妇并没有很大的意见。 现在他一回来就闹这么一出，还让家里人摸不着头脑呢。 潘爱民的爹问他：“爱民，你跟我们说清楚，莲子干了啥事儿，让你要跟她离婚？” 潘爱民不耐烦地说：“你管他干没干啥，反正就是要离婚。” “你两个孩子咋办呢？你离了婚，跟别人结婚，她们不就是有后妈了吗？” “又不是没有妈了。”潘爱民不开心地说。 两个孩子本来看到爸爸回来的，十分开心的，结果闹了这么一出，顿时吓得都不敢靠近亲爸了，也是十分可怜。 爹娘拿不定主意，新来的这个女人，看上去像是城里女人，可是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会不会尊重二老啊，会不会对孩子好啊？而且他们家这么穷，她跟了潘爱民，是图啥？ 这个事儿，半天之内就传遍了村子里，大家都看稀奇似得，找着理由去潘爱民家，看看这女人有多好看，闹得潘爱民连原来的媳妇也不要了。 潘爱民的媳妇何莲子是个很普通的女人，长相普通，身材普通，但是是农村标准的媳妇，挺不错的，能干勤快，以男人和家为主，以大家的想法，何莲子那种女人，不太可能会干坏事的。 不过大家又想，可能是在外面学坏了呢？ 但是去潘爱民家的人基本上都扑了空，因为潘爱民正带着那个女人在外面走动呢，走到谁家，看正在打麻将，就立马上桌。 也不是潘爱民打麻将，是那个女人打麻将。 那女人穿的是十分洋气，外面是一件鹿皮大衣，上面沾了一圈的毛的那种，里面一件白色的毛衣，脖子上还戴着项链，手上戴着戒指，头发也是卷卷的，还染了颜色，跟村里的女人们确实是两个样子。 见过这女人的妇女们，基本上对她没什么好评价，可能是因为她把全村大部分男人的眼睛都吸引过去了吧？至于男人们，倒是觉得潘爱民可能是想换口味了。 这个新闻的热度是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这天，大家除了过年之外，就议论这件事了。 大年三十，陈寒作为年夜饭掌勺，卫靖泽也就少操许多心了，反正要做什么菜，都是陈寒指定的，卫靖泽只要帮他把食材准备好，洗干净，切好，就行了。 卫靖泽已经说了，不要爷爷和江延宗插手，两个人只管等着吃就好了。 卫靖泽包办了切菜和洗菜的活儿，要切成片还是滚刀块还是方块，是要剁成小块还是大块，都听陈寒的。陈寒负责炒菜，老汉只帮着烧火就可以了。 嗯，江延宗负责休息，那一晚之后，他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呢。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陈寒还是做了十多个菜，炖鸡肉煮排骨萝卜羊肉汤不用说，还有十分好吃的蒸肉丸子，说是圆圆满满的意思。 一大桌子菜，吃得几个人是肚皮鼓胀，陈寒在就是不一样，每顿都能够让人吃撑了，实在是太美味了。 吃完饭，卫靖泽也不急着洗碗洗筷子，而是先坐下来休息会儿，过年嘛，没必要紧逼着自己。 陈寒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忙活着炸糯米丸子，说是比汤圆还要好吃。 卫靖泽也是忙活着喂猪看牛看羊之类的。 忙活完这些，休息会儿之后，老汉和卫靖泽就要去村长家里参加每年的例会。 把会议设在年三十晚上，是为了趁着村里大部分人都在的时候，好解决一些事情，不然过完年，有些人可能大年初一就出门了，大年三十反而是人最齐的时候。 陈寒和江延宗在家守着，开着电视放着春晚，却没人看。 到了村长家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家都互相打招呼，说着今年开会可能会说的事情，热闹非凡。 卫靖泽和老汉到了之后，自己找地方坐了，村长家确实是家底比较厚，不仅地方够大，而且有足够多的椅子，到了之后，村长几个儿媳妇忙着给大家端茶倒水，给递吃的，招呼的十分热情。 第55章 副村长 今年的大会不算是特别大的会了，开大会的时候，是分田地的时候，叉水村大概每三年分一次田地，根据不同人家的人口变化，重新分配大家的田地。 这次的大会，主要目的是重新选村长，还有两个鱼塘到期的事儿，看谁家愿意包。 如果是往年，倒也没有必要这么纠结，如果谁当了村长，只要没有犯了众怒，大家一般不会把他选下去的，但是今年，多了一个卫靖泽，大家的心里就活动开了。 按照选举的规章，是全村成年男子都是候选人，为什么女人不是，还是因为农村宗族的意识比较深刻，觉得女人虽然嫁进来了，身上却没有这个村的血脉，如果发生什么离婚或者跟别的村起冲突的事情，恐怕不能很好地解决处理，所以一般是男人为候选人。 除了村长之外，像老汉这样，在村里没有什么职务，却年长的长辈，也是有一定分量的，有时候村长为了公正，会让这些老人到场，做个见证。 大约八点的时候，人到齐了，村长示意大家安静，先给大家说了新年快乐之类的场面话，然后开始对去年的总结。 即将过去的旧的一年，对叉水村来说，真的是很有意义的一年，这一年，大家种出了十分好吃的蔬菜和稻子，而且托卫靖泽的福，卖了很好的价钱，所以今年，村里人都赚了不少。村长还根据从六月以来，大家从卫靖泽那里领到的钱数，说明这一年，全村都赚了不少钱，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多。 这些数据，除了在村里待着的人听过，其他的人并不太清楚，现在听起来，觉得十分惊讶和震撼，没想到全村一个月竟然能达到十多万块的收入，还没算谷子的钱，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有人奇怪，村长话里话外都不忘夸奖卫靖泽，难道不怕等会儿村长的换选，把他选下去吗？ 做完总结，村长鼓励大家，来年一定要继续努力干活，在卫靖泽的帮助下，赚更多的钱。而且一定要诚实，不能因为个人的钱包，毁了大家的财源，如果谁敢有什么歪心思，让别人看扁了叉水村，不跟叉水村做生意了，全村的人都饶不了！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纷纷拍手表示赞同，还有人不知道五堂婶家当初干的事儿的，就有人悄悄科普了一下，于是这个事儿就更多人知道了。 去年的总结之后，村长又说：“旧年一年，咱们村多了很多事儿，像各家各户收菜的事儿，发钱的事儿，监督的事儿，都比往年多了，村长一个人又忙不过来，无论是谁家里也是有一摊事儿，不管换了谁来当村长，也是忙不过来的。所以我跟上面申请了，咱们村选一个副村长出来，算是帮村长的人。咱们村所有的男人，准备新年留在家里的，都可以成为被选的那个。” 大家顿时议论起来，这个多个副村长，大家还真是没想到，聪敏点的，就已经猜到了，肯定是要选卫靖泽的，那些活儿，比如发钱、收菜不都是卫靖泽在做么？蠢笨一点的，倒是还没想到这上头来，只是觉得奇怪怎么突然要选一个副村长。 村长让大家安静，然后说：“下面你们谁想要参加副村长的选举，可以举手，我把名字写在上头，然后大家投票。” 村长家还有块小黑板，可以在上面写字的。 于是卫靖泽举了手，反正这事儿村长和几位长辈都是通了气的。 许多人转头看，有谁举了手，还有的人本来举了手的，突然看到卫靖泽也举了手，就把手缩了回去，谁也争不过卫靖泽啊！ 不过还是有人举着手，村长数了数，大概五个人参选，于是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写到了黑板上，顺便说了他们的名字：“有卫靖泽、潘刚、潘明、潘秋阳、潘青山五个人参选副村长，现在我说一个名字，大家如果愿意选他做副村长，那就举手，如果不愿意，就不举手。” 村里的办法一直都是这样的，因为村里有些人，特别是家里穷的，年纪大的，不会写字，所以村长一般用举手这种又快又清楚地办法来投票。 这个选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卫靖泽的选票远多于其他的人。 结果公布之后，老汉是笑眯了眼，孙子是顺顺利利当上副村长了。 那些没有选卫靖泽而是选了别人的，有些是看不惯卫靖泽的，有些是不太确定卫靖泽为人的，那些在外面一年的人，虽然家里的电话老提起卫靖泽，但是真人如何，还是这几天才认识的，还有些的是觉得卫靖泽姓卫，不姓潘，就是外姓人，不能做副村长。 不过，卫靖泽还是顺利当选了。 当选之后，卫靖泽就是副村长了，要说点什么的，于是卫靖泽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说：“我选这个副村长，也是想着以后有个身份，有些事儿做起来，更名正言顺一些。新年里，我会继续带着大家赚钱，如果大家遇着什么困难，像壮牛，明年准备养泥鳅黄鳝的，你要是遇着啥事儿，就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如果大家有什么想法，比如你也想养个什么，比如养龙虾，牛蛙或者养蘑菇，都可以给我说，我可以帮着查资料，帮着看看有没有市场，能不能卖出去。我也希望大家支持我，对我的意见，也多多考虑考虑。” 卫靖泽说完，大家也都热情鼓掌，反正带着大家赚钱的事儿，就是好事儿。 接下来就是选村长，既然卫靖泽当了副村长，村长就毫无悬念了。 村长继续连任，也简单的说了两句，意思就是，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卫靖泽年轻，就没分量，以后他是会帮着卫靖泽的，所以大家都要敬着这个新的副村长，自己就是副村长最大的靠山！ 于是，那些常年在外的人也明白了，别看卫靖泽原先不是本村人，甚至不是本家潘姓，可是他在村里还是很有后台的，这小子，来了不到一年，就能够在村里当上村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因此，许多人都歇了心思。 接下来就是潘大江和黄婶子家的鱼塘到期了，接下来看谁家想要包的事儿，这就是大家的竞争了，卫靖泽有了水库，倒是不用跟别人争鱼塘。 就在卫靖泽看别人说话的时候，后面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服，他回头一看，是刚刚还跟他竞争副村长的潘秋阳。 “啥事儿？”卫靖泽问。 潘秋阳问：“你真的会帮着我们养东西嘛？你刚刚说的。” 一般新官上任，总要说点场面话的，潘秋阳担心卫靖泽刚刚说过的话是说着给大家听的，并不打算那么做，但是心里又有些想法，所以就忍不住拉了拉卫靖泽的衣服。 卫靖泽说：“当然是真的，壮牛来年打算养黄鳝泥鳅，我已经帮他查了一些资料了，等到开了春，我就帮着他看黄鳝苗和泥鳅苗去。” “那卖的事儿呢？你也包了？” 卫靖泽说：“也不能说包了，但是江先生那边我打过招呼了，江先生说，只要黄鳝泥鳅好，能够每天都卖，他就要。” 潘秋阳顿时眼睛都亮了，江延宗住在卫靖泽家，而且在这里过年的事儿，全村人都知道，虽然江先生只是想体会一下乡村过年的气氛，但是能在卫靖泽家里住着，这是多好的关系啊！江先生都这样说了，绝对是没错了。 潘秋阳飞快地说：“我想养龙虾，到时候你得帮我！” 卫靖泽还没反应过来，潘秋阳已经噌地站起来，说自己也想包鱼塘，要包那个大的。 经过一番争论和争取，潘秋阳如愿以偿获得了承包鱼塘的资格，成功之后，还拉了拉卫靖泽的衣服，卫靖泽转过头说：“恭喜，真想好养龙虾了？” 潘秋阳有些兴奋地点点头，卫靖泽说：“那成，有啥事儿就找我。” 卫靖泽虽然不会养龙虾，可是他有异能啊，至少能保证潘秋阳的龙虾都长得不错。 会开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散去。 卫靖泽和老汉留下来，在村长家坐一会儿，主要是为了感谢村长说的那一番话。村长旗帜鲜明地支持卫靖泽的话，也让卫靖泽这个副村长更加顺利了。 卫靖泽跟村长道谢，村长笑呵呵地说：“这有啥？你们年轻人比我们老人脑子活，以后村子里赚钱，还是主要靠你们呐！” 村长公开支持卫靖泽，一个是卫靖泽之前就没想过要跟村长争，村长觉得这孩子懂事，而且跟卫靖泽战一个阵线，总比对立来得强，卫靖泽在村里的声望比较高，如果能带大家赚更多钱，声望只会越来越高，村长跟他对着来，确实是没什么好处的。帮着卫靖泽说话，还能够得一个提携后辈的好名声。 当然，当初卫靖泽帮着带着孙子去医院治了头，现在小孙子健健康康的，调皮的紧，也是村长十分感激卫靖泽的地方之一。 卫靖泽能够成功当上副村长，也是这一年以来，口碑的积累和为人厚道的结果。 成为副村长，卫靖泽以后就更加有话语权了，但是同时，肩上的担子也更加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