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卖！当然卖！” 卫靖泽就觉得自己头上有些黑线。 “那我就交待煮饭的徒弟，多放点水，咱们能多煮一些米汤出来。” 卫靖泽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了，这两家伙到一起，还真是活宝一样，江延宗也少了高冷，多了一些活泼。 米的质量过关了，江延宗亲自到卫靖泽家里称谷子，卫靖泽做主留下一千斤谷子，剩下的谷子都卖给江延宗，一千斤，也够爷孙两吃到晚稻收割了。老汉身体老了，吃自家的米能养身体，好身体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不过，卫靖泽跟江延宗说好了，他家的米也去江延宗那里打出来，江延宗他们打出来的糠，也全部给卫靖泽，卫靖泽本想出钱买的，江延宗没要，卫靖泽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了。 称谷子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来围观了，还有人问：“江先生？真给三百一担啊？” 江延宗点头：“只要是跟他们家的谷子一样好，我都给三百一担，要是更好，我的价格可以更高！” 一席话让围观的人忍不住议论起来了，价格还能再高？江先生还能赚到钱嘛？ 称完了米，江延宗拿过自己的电脑划了划，直接把钱划进了卫靖泽的账号，把大家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用给真票子，直接一下子就可以了？ 卫靖泽说：“这样转账，可以避免收到假币，也不用自己跑去银行存着，钱放在银行，也能够生利息，比放在家里生虫子好。” 当然城里人的理财观念是，钱在银行存着是最差的办法，但是对只求稳妥的农村人来说，却是很不错的法子。 大家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存在银行里的钱总不能是假币吧？ 卫靖泽家的谷子卖了将近三万块，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一时之间，来老汉这里取经怎么无化肥无农药种田，也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收成的人超级多。 老汉一如既往不藏私，告诉大家要怎么种怎么种。 忙到七月底的时候，晚稻算是都种上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要准备八月收花生、豆子、芝麻之类的东西，以前一般是种了自家吃，现在有了好去处，大家更加上心了许多。 卫靖泽也终于打听到了修建沼气池的事儿。 修建沼气池其实也是一个政府支持的事儿，支持农村能源循环利用，减少浪费和污染，只不过因为花费太大，许多农民都不愿意，所以推广也不是很顺利。 卫靖泽打听过了，修建沼气池的话，有好几个价位的，当然是越贵越好，而且针对不同价位的沼气池，政府方面还有补贴，比如说，你修建一个三千块的沼气池，政府可能就有一千块的补贴，当然申请可能有些麻烦，就像卫靖泽跑包水库的事情一样，但是政策是明明白白写了，会进行补贴的。 而这些政策，如果卫靖泽不上网查，不出门去打听确认，估计再过几年，叉水村也不会知道这个事儿。 卫靖泽深深感觉，现在的农村真的好像是跟外面的世界有些脱节了。 查好了资料，卫靖泽就跟老汉商量这个事儿，老汉很支持这个事儿，他让卫靖泽自己拿主意，他不太懂，但是卫靖泽还是想把这个事情跟老汉说，毕竟老汉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老汉也愿意听听，虽然他不是很能够懂，直感叹现在的人真是聪明，连没用的粪都能用来做饭了。 卫靖泽选择的是价位在三千的沼气池，从规格大小到用料都是比较符合家里的情况的。 老汉说：“八月天还热着呢，要不咱们等九月再做，那个时候师傅们干活也轻松一些。” 卫靖泽觉得也是，八月也格外热，干活容易热着，中暑，等九月，农闲了，干活的时候也轻松一些。 八月，第二次分钱了，这次比上次分的还多一些，大家都十分开心，才两个月的功夫，每家都赚了好几千了，多的已经有上万了，上万的基本上是卖鸡鸭鹅卖猪了，如今的人还是爱吃肉一些。 发完钱，卫靖泽又跟大家说了一下沼气池的事儿，果然响应的人还是不多，卫靖泽也并不多说，反正还是以他们自己的意见为准，卫靖泽也不是喜欢劝人的人。 在散会之前，村长有提了一下五堂叔家干的用亲家的猪冒充自家的猪卖的事儿，村长是长辈，又是领导，被村长说还真不好反驳。好在现在黄婷已经去找她老公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想做沼气池的，散了会之后，围着卫靖泽问这个方面的事儿，卫靖泽也仔细给说清楚了，说服大家还是做贵一些的好，安全一些，用的也久一些。 “现在是老房子，以后要扒了盖新房子，会不会这个也要重修啊？” 卫靖泽说：“当然不用，在盖房子的时候，你还能让师傅帮你在外面修个灶，给你做饭呢！” 问清楚了各个细节之后，众人才心满意足地散开了，卫靖泽也跟着老汉一起回去。 在路上，老汉说起了养鸭子的事儿。 七月因为双抢，养鸭子的事情就先推迟了，现在过去了，就应该把这个事情拾起来。 “明天你有什么事儿没？没事儿咱们就去选一些鸭子来？” 老汉叼着烟背着手，慢慢走着，说：“明天没啥事儿，也不晓得鸭子李还在家里不，怕是出去卖鸭子去了。” “人家总有媳妇老娘之类的在家吧？咱们上门去选，能选到好一些的。” 老汉想了想，也在理，便答应了。 鸭子李就是附近专门养鸭子的，在河下游一些，家里卖鸭子和鸭蛋，也卖小鸭子。 第26章 豆腐来 第二天一大早，爷孙两就骑着三轮车出门去买小鸭子，两个人商量着先买五十只，以后卫靖泽去河里忙活的时候，可以一边放鸭子。 骑上车，卫靖泽突然想起卖谷子收的钱，便问老汉：“要不我们先去把钱取了，您老存着？” 老汉已经爬上车了，刚坐下，扶着栏杆说：“不用了，就放在你那里。你有啥要花钱的地方，也方便。” 卫靖泽点头说：“那行，就存在我账号里，您有要花钱的，只管说。” “那是。” 两个人骑着车到了鸭子李家里，鸭子李果然又出去卖鸭子去了，他媳妇在家里晒稻谷。 听说是买小鸭子的，鸭子李媳妇就让祖孙两个自己选，嘴上还不断夸自家的鸭子：“都是选了大青皮蛋孵出来的！个顶个的壮！一个月要长两斤肉呢!” 嘴皮子倒是几位利索，只是这牛皮吹得有点大，鸭子又不像鸡，那么好养，还有一股腥味，也有人说是骚味或者是臭味，没有处理好，让人无法下咽，所以农村养鸭子的远不如养鸡的多。 卫靖泽做主选的鸭子，通过异能，卫靖泽能够感知到哪些小鸭子是真的身体壮实，哪些鸭子并不那么壮，小鸭子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鸭子也分为水鸭子和旱鸭子，水鸭子能下水，旱鸭子则一般不会下水，并不是所有的鸭子都会凫水游泳。 见爷孙两买的多，这媳妇还送了两人两只小鹅，当然这鹅也不是特别好，卫靖泽用异能发现，这鹅的体质一般般，估计也是卖不出去，所以干脆就送人了。 小鸭子被装在箩筐里，老汉看着就笑眯了眼，等这些鸭子长大了，还能生蛋，还能卖钱。 “爷爷，这鸭子怎么养啊？这么小还不能下河吧？” 老汉用手摸了摸鸭子，鸭子看上去是鹅黄的，毛茸茸的，实际上摸上去有些粗糙，并不十分舒服。 “现在天气热，不能放外面，就养在屋子里，就用米啊菜叶子啊喂着就行了。” “不吃鱼？” “没那个精力弄，不过要想鸭子长得好，喂点肉也是应该的，地龙（即蚯蚓）鸭子就挺喜欢，小鱼小虾也可以，螺蛳也可以，不过要弄碎了喂。” 看来这鸭子还是杂食动物。 听老汉这么一说，卫靖泽还真是有了一些信心，那么大一片水域，还怕养不好一群鸭子不成？ 两只小鹅也跟着鸭子养在一起，反正现在还小，攻击力也还没出来。 小鸭子就养在空房间里，老汉家的房子屋顶很高，所以房间里也还算凉爽，不会让这些小鸭子给热着了，放上一盆水，上面撒上一些秕谷菜叶子啥的，鸭子就吃得很开心。 买了鸭子，卫靖泽又去找人帮自己弄河里架网的事儿了，收谷子的时候那一场大雨，可算是让卫靖泽见识到了水势的变化有多厉害。 现在河里的菱角已经捞的差不多了，再要就要等明年重新长出来了。 河里的水藻和浮萍捞个几天，也捞的差不多了，还留一些，就作为鱼食。 卫靖泽用小孩子的办法，用别人围菜园子的网，支起四角，里面放上一点米饭，放进河里，过一会儿拉上来，就会有许多小毛毛鱼，捞一两次，就够小鸭子们吃一天了。 平时走着看到田里沟里有螺蛳，也会捡起来，给自家的鸭子添食。 就这样养着，小鸭子不过一周，就长大了一圈，翅膀上的羽毛也开始长出来了，小鸭子们比以前更加精神了。老汉十分高兴的是，一只小鸭子都没有死，养鸡和养鸭子一样，一批里面总会死掉几只，有时候是吃错东西，有时候是因为意外，还有时候可能是被黄鼠狼之类的咬死，所以养的时候就要做好心里准备。 八月是黄豆收割的时候，就是去地里把豆秸秆砍回来，放在地上晒，等晒干了，豆子就自动蹦出来了。为了帮助豆豆脱粒，还会用东西锤，锤完之后，节约的农民还会再过一遍，把每一根秸秆上的豆荚都确定打开了，豆子出来了，才会放弃。然后秸秆会进火膛，当然现在一般都进了沤肥的坑了。 卫靖泽和老汉花了一天时间就把豆子都剁回家了，然后没想到老汉还种了一些绿豆红豆麻豆之类的，这些豆子种的并不多，都是跟别的作物一起套种的，卫靖泽以前不知道是啥，只知道是老汉种的东西，也就一起养护了，现在都成熟了，豆荚也被摘了回来。 陈寒闻风而动，立马跑来看豆子的品质如何。 黄豆长得很不错，圆滚滚的，十分饱满，陈寒立马催促着卫靖泽找人做豆腐，卫靖泽答应了。 “咦，这豆子是跟饭一起煮的吧？” 陈寒也不太认识那颜色奇奇怪怪的豆子，有红色的，有麻点点的，有暗红的，大小也不太一样。 老汉说：“收的不多的时候，就放饭里面煮，收得多就可以跟肉一起煮啦！” 今年老汉倒是收了不少，有好几斤。 陈寒立马就说：“豆饭还是好久以前吃过的，现在好久没吃过了，能卖给我吗？” 老汉说：“你要是喜欢，给你一点也无妨啊！” 陈寒留在卫靖泽家蹭饭，卫靖泽便放下手里的活，去问做豆腐的事儿。 问过老汉才知道，村里有好几家都是做过豆腐的，有祖传的手艺，也有新学的，叉水村人不多，做出的豆腐也没什么人买，慢慢的就没人做了，倒是大泥湾那边还有人在做，而且生意不错。 陈寒说大泥湾的豆腐不好吃，又醒又渣，肯定不是手磨的豆浆。 先找了两家是有青壮年劳动力的，结果都不肯做豆腐，无奈之下，卫靖泽只好去找了那个带着是哪个孙子孙女的人家。 虽然做了爷爷奶奶，其实人家也不是特别老，才五十岁，农村人结婚生子早，四十多岁做爷爷奶奶一点都不奇怪。 卫靖泽说明来意，对方也没一口答应，就问食府那边是怎么说的。 卫靖泽瞟了一眼屋里，这家老太太在后面喂猪，大孙女在洗碗，小孙女在洗菜，小孙子蹲在地上不知道玩什么，屋子里看上去也十分陈旧，家底很一般。当初卫靖泽没有第一个找上这家，就是想着人家本来活就多，再添个做豆腐，恐怕忙不过来，但是看他们的家境，应该是很需要钱的。 “食府那边一直催我问要豆腐，我之前说豆子没收，用新豆子做豆腐好，现在豆子一收了，人家就找上门来了，要是豆腐做得好，人家当然也是愿意高价买的。豆腐要老豆腐和嫩豆腐，还要豆干豆皮之类的，估计豆浆也愿意要，人家食府里就是要东西多。” 满脸皱纹的庄稼汉微微动容，说：“那价格呢？怎么说？” “价格当然比外面要高了，如果真的能跟他们做生意，一天卖几百块上千块的东西，应该不成问题。”卫靖泽也只是保守估计，价格的事儿，还没谈。 对方一把把烟抽到底，说：“只要老板出得起价，就算是累死累活，我也干！” 卫靖泽不就是担心这个问题么？人家累倒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您儿子呢？要是家里赚的了钱，还是让他们两个回来呗，在外面也不定有家里这么好。”卫靖泽忍不住这么劝一句。 对方敷衍似得点点头，说：“这活儿我先试试。” “那你先做一批豆腐出来，我给他们看看，他们要是觉得好，咱们就谈价格签合约，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还是要你做中间人呢！” “当然没问题！” 陈寒听说找到做豆腐的人了，表示第二天还会来的，主要是为了看豆腐，真是一会儿都等不得。 饭豆都被陈寒搜刮走了，老汉收了好几斤，结果卫靖泽也就吃了这么一顿，陈寒这家伙上辈子怕是铲地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