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第159章 镜子可能照得出这脸皮的厚度? 单连城只淡淡瞟了她一眼,依旧脚步未乱,走得沉稳。 长短腿的差距在此刻竟是如此明显,云七夕为了跟上他的节奏,换脚的频率不得不加快。这样的画风,看起来她倒是很像他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云七夕嫌他走得快,索性拉着他的衣袖,“虽然有时候吧男人是应该懂得隐忍,厚积薄发,懂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如果能缩短这个忍的时间,也是好的呀,我昨天晚上跟你提的那个炸药真的很厉害,你要不要……” “不要!”单连城断然拒绝,扭头一脸正色地盯着她,“这是玩命,你玩不起。” “切,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靠谱吗?”云七夕不爽地哼了一声。 却听单连城道,“有很多事情永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全权掌控的,甚至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的,你若是不听,爷就送你回府去。” 一提回府,云七夕就偃旗息鼓了。她可不想回府去搞宅斗,虽然军营也并非一个适合女人呆的地方,可是她喜欢这里的新鲜和刺激,这也许跟她比较野的性格有关。 “我不就说说而已,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毕竟是那么费脑子的事情。”云七夕转动着眼珠子,将不服压在心里,好像突然间从一头活泼的小狮子变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单连城神色缓和下来,又道,“你不是想学射箭?爷可以教你。” 也?这是要补偿她的意思? 云七夕立刻忘掉了起先那一丁点不痛快,当即一弯唇,“那敢情好啊,本姑娘我天赋异禀,一定学得很快,会成为你最得意的弟子的。” 单连城赞同地轻轻嗯了一声,“你已经是了。” “是吗?”他难得地意见与她一致,云七夕乐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有信心了?” 她仰头盯着他,眼中闪着小兴奋。却只看到单连城的眸子里划过一道不太明显的笑痕,当她再仔细看时,却又好像是眼花了,只听得他淡淡道,“因为爷就教了你一个。” “噗。”云七夕没有生气,却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原来你也有幽默的时候嘛。” 好像突然就被一句话,一个笑抵消了所有的不快和尴尬,云七夕笑得开心,单连城神色也柔和下来。 “想笑就笑,憋着干嘛?”云七夕不仅用言语调侃,还出手调戏,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他的唇角两边,将他的唇角往上挑起。 “我告诉你个事实吧,你长得确实不赖,凭我多年欣赏美男的经验来说,你笑起来会更好看,不信你试试?” 云七夕明显感到,他的脸部肌肉在她的手指碰上去的那一刻,僵硬了几分。但她玩心一起,就有些收不住了。 毕竟调戏美男这等机会可不常有,虽然这美男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却始终高冷。她很早就有想把他的唇角提上去的冲动了,此刻,她终于实现了这一短期目标,心里也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对嘛,这样才好看,要不要我让小路子拿面镜子来,你自己照一照,看看对自己可还满意?” 逮着机会,她索性就调戏个够,直到瞥见某人眸色一暗,她才飞快地收了手,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几步开外。 可是,晚了!大掌捏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拉,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同时另一只手扣紧了她的腰。 此事说明另一个问题,她不仅腿不如他长,敏捷度也比不过他。 他将那只被他捏住的手反剪在她身后,用那只扣住她腰的手紧紧固定住。云七夕有好几次都想挣脱的,不过,事实证明,她的力气也远不如他。 他成功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之后,才低头一瞬不瞬地俯视她。 “那个,我错了,嘿嘿。”她笑得那么天真无辜,她知道,在犯错后,端正的认错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给自己减刑。 只觉单连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她的脸颊,她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粗糙。 “镜子可能照得出这脸皮的厚度?” 她被迫仰着头,感觉他说话时的气就吹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不能,当然不能,更何况,您手下的这张脸皮可是很薄的,您轻一点,仔细一个不小心就捏破了我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 云七夕愣是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气不喘地,而眼前这位爷却有些承受不住了,眼皮子狠狠跳了两下。 “噗哈哈……” 看着单连城怪异的表情,云七夕终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瞥见不远处几人扭头看过来,就连马厩里的马也仿佛受到了惊吓,嘶叫了一声。她收住笑,尴尬地清咳了一声,抬眼含笑看了单连城一眼,又沉着声音,用极小的声音重新发出一连串如男人般低沉的笑声来。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位爷竟然笑了?笑了!她简直把他逗笑了? 咦,看见他真心笑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开心呢?比盗到了极好的宝贝还开心。 他阳刚英俊的脸配上柔和的笑意,看起来越发是美得不要不要的,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啊,所以,她花痴地移不开眼也是属于正常反应啊。 吞了吞口水,她道,“喂,你是不是可以放开了?呆会儿人家误会你有龙阳之好,你以后还怎么在全军面前立威?” 单连城不以为然地道,“我抱的是父皇钦点,名媒正娶的夫人,有何不可?” 听见父皇钦点几个字,云七夕心里膈应了一下,努了努嘴,“你知道我并非你父皇钦点的那个人。” 话落,她看到单连城的脸色变了一下,好不容易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了。 她说的是事实,难道她说错了? “王妃,早上那个姑娘又来了。”这个小兵在远处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传达。若不是太子妃的贴身丫环,他怎敢上来打扰这二位啊。 单连城松开了她,起先云七夕心里产生的疑问也被打断了。 红雨会再回来,她早料到了。 记得那天从太子府回来,她提到李安的事,单连城好像有些生气,虽然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她相信一定有原因。所以,她并未再提云揽月让她去治她脸的事。 待单连城回到与几个属下回到帐中商议事情的时候,她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在她往大营门口走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个在向飞帐中出现的人。他和来时一样,牵着马出去时帽子扣得很低。 云七夕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走出大营,跨上马扬长而去。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心头便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会跟这个人有很多地牵扯。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而从前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证明,她的第六感很准。 事实上,他们以后的生活确定因他而变得惊天动地。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红雨还在大营门口等她,看见云七夕出现,才终于松了口气,迎上来。 “晋王妃,太子妃约您在七夕楼一叙。” “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好叙的?”云七夕毫不客气地说。 红雨尴尬万分,却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个主。要是再请不来她,她的日子可就要真的不好过了。 与红雨一同坐在马车上,红雨一直催促着马夫快一点。 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云七夕舒服地靠着马车上的软垫,说道,“红雨,你虽然曾经是她的奴婢,可是如今不是了,你自己首先得认清这个事实,让自己的腰杆直起来,若是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把你当人看呢?” 红雨没有吭声,只低着头,一看就是奴性难改的样子。 “你自己虽然不能与太子妃对着干,可还有太子呢,上次我在太子书房的时候,他可亲口告诉我,他疼着你呢,见不得你被太子妃欺负。所以,你背后有太子这个靠山呢,你怕什么?以太子妃嚣张的个性,说不定太子有朝一日忍受不了,就将她给废了,到时你不就有机会了?念在你曾经也是国公府的人,我才好心跟你说这些。凡事要留一手,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闲着也是闲着,云七夕这一路都在坚持自己的洗脑事业。只不知红雨能听进去多少。想来自跟了云揽月,她也受了不少气,有好多话该是戳中了她的心的。 而依云七夕的经验来说,这种车轮式洗脑,效果还是有的。人们不是常说,假的多说几遍也成了真的。 这是云七夕出嫁以后第一次回到七夕楼,云揽月却还没有到。 也是,凭她的高傲,她怎肯做那个等人的人呢? 七夕楼所有人看见云七夕虽然高兴,却也有些拘谨。 她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招手把他们通通叫到面前来。 “我跟你们说,你们在我面前,还要跟以前一样,该说说,该笑笑,不准别扭,听见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兴奋又紧张。 “那,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翠翠站在前面,小声地问道。 “以前怎么叫的,现在就怎么叫,我不希望在别处别扭,到了自己的地盘还不舒坦。” 听了他的话,一个个地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云七夕看向二鬼,“二鬼,现在有一件重要事情要交给你。” 第160章 好戏还在后头呢 二鬼又是意外,又难得地有了那么一点窘迫。 “晋……云姑娘,有什么需要我二鬼去做的,吩咐一声就是了,只要你不嫌我笨。” 云七夕看着他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你笨?在我看来你们所有人当中数你最滑头,很多时候都有些鬼主意,对得起你名字。” 话落,大家哄然大笑。 二鬼摸着后脑勺,很有点难为情地看着大家,也跟着笑了。 又好奇地问,“那云姑娘所说的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云七夕让其他人散了,才招手让二鬼到跟前来,让他把耳朵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二鬼认真听完,重重点头,“是,云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二鬼走了,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忙去了。云七夕坐在一张空桌旁上,将整个酒楼大厅扫视了一圈。此时不是饭点,却有不少客人在这里品茶或者下棋谈天。这是七夕楼的特色。 最初,她给七夕楼的定位就不仅是酒楼客栈,它是一个集吃住、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地方。等她以后有时间,她还准备把文化植入进来,比如经常举办一些文人喜欢的活动,提升它的品味和档次,希望可以吸引到一些文人骚客,让它也可以成为一个交流文化的地方。这样,七夕楼的客户群就更广了。 在开酒楼的想法刚起时,她就很有信心能凭着她的先进创意和理念让它红起来。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风险意识。在有醉酒飘香这个劲敌的压力下,她已经做好了前期低迷的准备。不过她坚信红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想不到七夕楼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名声大躁了。 身为七夕楼的投资人和策划人,本金是她的,创意和理念是她的,而自开业以后,她根本就没时间管理和经营,东子他们付出了很多。 虽然他们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从没有过生意经验,把一个新开张的大酒楼交给他们很担风险,但她看到了这其中隐形的有利因素。他们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深谙百姓心理需求,区别于那些只为利益的商人。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不适应,不过现在都已经分工有序,有条不紊了。 “这七夕楼的名声都传到漠北了,如今看来,果真有其特色之处。” 云七夕的思绪被打断,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三个男人正在喝酒聊天。 “可自称第一酒楼似乎也太过自夸了些。”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声音到此降了音量,“听闻这块匾是由晋王提字,惠妃娘娘亲赐的。” “莫非这酒楼与晋王有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