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莫颜翻了个白眼,明明初三还来过,现在才初十而已,仅七天不见,就是很久了? 臻儿明白姐姐的白眼要表达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晃着她的胳膊继续祈求:“大姐,你就答应吧,萧哥哥公务繁忙,少有时间休息,趁这个机会让萧哥哥放松放松不是很好吗?累坏了萧哥哥,你就不心疼?” 莫颜当然心疼,也很想见到他。于是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看,在臻儿抓耳挠腮的恨不得替她答应时,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那好吧,大姐待会儿就捎信儿去,到时候爹要是问起来,姐就说是你的主意,你可别赖在姐身上。” 虽然莫萧两家已经定下了亲事,平日里可以经常走动,但是终究没有成亲,该避嫌就得避嫌。莫清泽对这个很重视,哪怕定亲了,轻易地不让萧睿渊往莫颜身边凑,担心某个“大龄”青年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臻儿还没有意识到被自己亲爱的大姐“利用”了,狠狠点了点头:“嗯嗯,爹要是问起,臻儿一定承认,不过爹要是生气,大姐,你可一定要替臻儿求情呀!” “那是当然,我是你姐,肯定挡在你前面!”莫颜摸着臻儿的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臻儿相信了自家大姐的话,小脸儿上满是感动,哄人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李秀馨儿几个,纷纷把头扭到一边,捂着嘴偷笑。 栽种果苗比开垦荒山挖树坑轻省的多,妇人和半大的孩子也能栽。于是,莫颜就在柳杨村雇佣了三百个村民,将十数万株果苗分门别类的栽在了山上,果苗栽完的那天,会试正好结束。 三月十六的上午,莫颜就驾着马车去了城里,打算取回前两天在打铁铺定制的各种烤具。不管这次踏青能不能成行,自家平时配着红酒,烤烤肉吃也非常不错。 取回了烤具,莫颜就在街上闲逛起来,见路边摊上摆放着十分漂亮的风筝,就下了马车,花了两百文钱精心挑选了八个不同花样的风筝,六个留给家里的几个小的玩,剩下的两个送给三妮儿和石头。 将风筝放好,莫颜上了马车驱赶着大红枣往前走。 此时,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算多,大红枣慢悠悠的走着,莫颜就兴致勃勃的观察街道两旁的小摊儿,看能不能淘到有趣的东西。 看着看着,莫颜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站在一个小摊前的男子的侧脸有些眼熟,走近后,她仔细的瞅了一眼,终于认出了侧脸主人的身份:杜公子——柳汀兰的未婚夫杜文才! 杜文才今年二十又一,一般来说,这个年纪应该早已成亲,只是杜家有两个常年卧床的老人,家里的男人又手高眼低,只靠几个女人替人浆洗缝补过日子。 杜家条件差,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就算出了个秀才,也无法改变一大家子挤在两间破房子里,连一块布帘也没有的事实。 偏偏杜文才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将来有大前途,看不上同样贫穷的人家的闺女,一心想着攀上一门有前有权的岳家,将来能够青云直上,摆脱困窘潦倒的生活。 这种情形下,但凡家中过的去的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进去受苦?是以,杜文才到了二十岁,也无媒人上门问津。若非杜家承担不起巨额的债务自己找上门来,柳家也不会知道有个杜家,柳汀兰更不会与杜文才定亲。 当然,杜文才的这点野心,在柳先生柳夫人看来,完全不是问题,有野心证明有上进心不是?如果他们知道数年后杜文才考中进士,自己的掌上明珠却惨遭休弃,恐怕就是拿刀架到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东西! 此时,杜文才站在一个卖女子佩戴的小饰物的摊位前,拿起一根还算精致的包银发簪,在身边站着的妙龄女子的头上比划着。 也不知说了什么,竟是惹的妙龄女子掩唇轻笑,轻佻的朝着杜文才抛了一个媚眼。 女子的容貌只算是寻常,这一笑倒是平添了几分娇俏,一时竟让杜文才看直了眼,呆呆的回不过神来。 那女子似是被杜文才看的羞恼了,握着粉拳打在他的身上,说是打,更像是在撒娇。 下一瞬,杜文才就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女子假意的挣扎了两下,见没有挣脱,娇蛮的瞪了杜文才一眼,就任他去了。 一男一女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手牵着手,根本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目光。 这一幕看在路人眼中,多半会认为这是一对,只会在心里讽刺两句,不会有人多管闲事的冲上去指责二人有伤风化。莫颜看着却是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抓起座下的马鞭,抽死拈花惹草的杜人渣。 虽然没打算放任这个人渣娶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他此时的身份却是柳家的准女婿,他胆敢明目张胆的带其他女子逛街,可见根本没有把柳家放在眼里,也从未正视过柳家的这桩亲事,简直是把柳家的颜面和诚意踩在了脚底下,实在可恶至极! 莫颜强忍着怒意,没有冲上去找杜文才理论,免得打草惊蛇,让这人渣心生警惕逃脱了。想了想,她驱赶着大红枣来到不远处可以停留马车的地方,交了两文钱的看管费后,就悄悄地跟上了已经离开饰品摊位,朝着街西而去的一男一女。 一路上,二人逛了不少摊位,杜文才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但凡女子有兴趣的东西,连价也不换就掏银子买下来。尽管摊位上的东西都不值钱,但是摊主见杜文才大方,故意把价格提高几文,积少成多之下,不到两刻的工夫,至少花出去了两百文钱。 杜文才出身贫寒,却不愿意像许多贫寒子弟那样,替人抄写书信赚取银两,认为那样做有*份。这种人,长到二十多岁,怕是从未亲手挣过一文钱。 杜家的条件那么差,就算柳家替他们还清了债务,也不可能拿出很多银钱给杜文才随意花销,这银子,怕是杜家的几个女人,替人洗了百十件衣裳换来的,就这么让杜文才花出去,博佳人一笑了。 这种没钱打肿脸充大爷的做法,虽令人十分不屑,却远远不及他自私冷血,挥霍亲人的血汗钱来的让人愤恨。 “人渣!” 亲眼见到这些,莫颜狠狠地骂了一句,心里对杜文才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这种狼心狗肺又不孝的人渣,哪一点配的上她的兰姐姐?不扒下他这身恶心的皮囊,拆了柳杜两家的亲事,她绝不罢休! 两人逛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杜文才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钱,才装作一副心疼女子,不忍女子受累的恶心嘴脸,坚持把女子送回了家。 莫颜躲在角落里,直到看到黏黏糊糊的二人一个进了家门,一个依依不舍的离开,才走了出来。默记下女子的住所,她假装迷路,拦住一位路过的老奶奶,没问几句,就打听出了女子的身份。 原来女子姓田,今年十六岁,父亲是衙门里的一名捕快,据说在衙门里很吃的开,认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一片儿居住的清一色的白身中,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家。 像杜文才这种功利心重的人,美色远远排在权势的后面,莫颜不觉得他贪图田家姑娘的美色,真论起来,三个田姑娘也比不上柳汀兰一个,恐怕是冲着认识“有头有脸”的人物的田捕快来的。 为让柳家夫妇认清杜文才的真面目,解除与杜家的亲事,趁四下里没人,莫颜就把空间里的毛毛放了出来,让它盯着杜文才的一举一动,看看他平日里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在空间里养肥了一大圈儿的毛毛听了莫颜的吩咐,冲她点了点小脑袋,很痛快的扑闪着翅膀朝着杜文才消失的方向追去。 看着毛毛消失不见,莫颜收回了视线,眼底一片冰冷。若是能搜集到有力的证据,到时候不用人劝说,柳家也会退亲。虽说退亲后,对柳家,对柳汀兰还是会有不好的影响,但过错在杜文才身上,柳家承受的压力会小很多。 找到了突破口,多日来压在莫颜心上的石头蓦地一松。见天色不早,莫颜回到停马车的地方,驱赶着大红枣去米铺转了一圈。在米铺吃了中饭,核查完账目后,就驾着马车来到贡院,接回了考完会试的莫清泽…… ☆、第286章 踏青趣事,醋劲儿 连续考了九天,即便夜里能在考场上歇上一觉,莫清泽也有些抗不住。回到家中洗漱一番后,连晚饭也没有吃,就回房休息了。除了身体累,更多的应该是心理上的疲惫。 至于这次会试发挥的如何,谁也没有去问,私心里自然希望能够一举高中,了却心愿,不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年后再来也未尝不可。 若是以前,莫清泽怕也会这么想,只是自从去年发生的一系列不好的事情,以及莫颜与萧睿渊定亲后,他的心里就憋着一股劲,迫切的希望在这次会试中一举夺魁,能在殿试上好好发挥,争取进入一甲之列。 只有这样,才能能在初入仕途时,得到重点培养,为今后的仕途打好基础。他不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女儿在夫家受了委屈,他这个当爹的连上门讨说法还要先低人一头。 哪怕威远侯府于他而言,是个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企及后半生也不一定能达到平起平坐的高度,至少不会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带着这样的心情入眠,莫清泽睡的并不太好,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眼底还残存着血丝,脸上依然带着尚未散去的疲惫。 莫颜猜不到根本原因,只以为父亲没有发挥好担心会试结果才会如此,连续几天下厨给父亲做补气凝神的汤汤水水,里面加了一些对身子有好处的药材,算是药膳一类。 因她厨艺好,食材又都是空间出产,所以炖出来的汤水没有苦涩的药味,反而有种别有风味的清香,其他人闻着香味就忍不住想吃,每次也要喝上一大碗,直说莫颜要是去开药膳馆,保管财源滚滚。 许是这些汤水起了作用,又或者是莫清泽自己看开了,精气神又恢复成往昔的模样。但见他脸上的颜色极好,平滑光洁不见一丝皱纹,根本不像有三十多岁,相比逃难前,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与小他四五岁的韩之蕴站在一起,也显不出他年长来,更因身上多了一份年轻人没有的沉稳内敛,就像是一块被岁月洗礼后的璞玉,绽放出温润而泽的光彩。 兼之莫清泽长相俊美,浑身透着书卷之气,有时候莫颜也会很没出息的看呆眼。只是看着正逢壮年,却形单影只的父亲,心里时常涌起一股心疼来。就算父亲的身边有她们这些儿女,有些孤独却不是她们能抚平的,偶尔会冒出给父亲找个情投意合的伴侣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法出现的次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心里存着种种顾虑,这种想法莫颜没有告诉任何人,心里希望哪天父亲遇到喜欢的女子,就把那女子娶回家,却又担心弟妹们年幼,受唐心和云昭兄妹不幸遭遇的影响,对父亲续娶一事产生抵触心里,影响了父子(女)感情。 另一方面,也担心女子不喜欢弟妹们,私下里苛待他们,若是今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能一碗水端平,平静温暖的家怕也会渐渐远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 这天,被臻儿缠的不行的莫清泽,无可奈何的给柳家韩家以及沈骥下请柬,邀请他们过来踏青游玩。 莫颜在一旁替父亲磨墨,看着父亲温润俊美的侧脸,思绪又飘远了。在崇尚晚婚晚育的现代,三十五岁没有结婚生子的男人比比皆是。像父亲这样有才有貌性格又好,且家境不差的男子,最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若非这个时空女子保守,走在大街上遇到只会偷偷地看两眼,怕是早就追到家里来了。 察觉到女儿在走神,莫清泽用笔杆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好笑道:“墨磨也能走神,你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莫颜吐了吐舌头,拍着马屁说道:“女儿哪里有打鬼主意,这不是看爹长的太英俊,心里骄傲,才一时走神了么!” 莫清泽哭笑不得,屈指给了女儿一个爆栗:“连爹也敢调侃,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莫颜捂着额头,故作委屈道:“女儿说的可是大实话,爹走在大街上,难道就没有大姑娘小媳妇儿偷偷看你?” 莫清泽一听,无奈道:“再好看,终究只是一副皮相,总有老去的一天,颜儿不可以貌取人,更不能过分注重自己的容貌,忽视内在的涵养。” 莫颜重重的点头,这话她赞同。不过世人大多庸俗,喜欢透过美丽的皮囊再去了解一个人的内涵。 莫清泽却是不相信,睨了她一眼问道:“你看上那小子,难道不是先看中他那副皮相?” 莫颜讪讪一笑,随即举着小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爹,这个真没有!” 这个话题争论下去没意思,莫清泽也懒得接话,提笔继续写请柬,落笔时悠悠的说道:“下回想见那小子,就跟爹直说,只要你们没有私底下见面,爹不会拦着,别再拿臻儿说事。” 被拆穿小把戏的莫颜,粉白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扔下手中的墨块捂着脸飞快的跑了。被好友或是姐妹调侃两句,她还能厚着脸皮受着,被自己的亲爹大喇喇的揭穿,可是真没脸再待下去了。 看着女儿落荒而逃的背影,莫清泽摇头轻笑,低头在大红的请柬上,清晰地写下“萧睿渊”三个字…… 三月二十二日,莫家果园万花齐放,开满了白的苹果花,粉的桃花,紫的葡萄花……数不清的小蜜蜂嗡嗡嗡的在林间飞舞,忙着采花蜜;色彩斑斓的大蝴蝶也跑过来凑热闹,在树丛间翩翩起舞;林间时不时响起母鸡打鸣的声音,五条长成大犬的土狗吐着舌头警惕的在果园附近转来转去,时不时低头在地上轻嗅,提防有不明物种溜进来,偷吃果园里的鸡和蛋。 俯瞰着整座果园,但见万花争春,暗香盈袖,当真美不胜收。 果园的最高处,热热闹闹的聚集着十好几人,欣赏着美丽的春色。几头野兽扑来扑去打闹不止,惊的那些采蜜的蜜蜂嗡嗡嗡的飞来飞去,生怕殃及到了它们。 “哈哈,这地方好,以后每年这个时候,咱们就过来聚一聚,好好放松放松。”柳先生最喜这种悠然田间的生活,此番更是特意请了一天假,带着妻女来的。 韩之蕴赞同附和:“这主意好,城里可见不到这般天然美景,养在花房里的花再明艳珍贵,也不及这里淡雅宜人。” 莫清泽笑道:“你们尽可前来,待秋季这些果子成熟,亲手摘下尝鲜也是极好的!” “这个好,去年侄女可是错过了,今年一定要来!”柳汀兰快言快语的答道,仿佛眼前这些粉嫩可爱的小花朵,已经变成了一个个香甜的果子。 沈骥默默地站在人群后面,视线始终未曾离过在人前明艳大方的女子,温润如水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忧郁。 不远处,莫颜李秀她们已经将所有的烤具、食材、木炭等从竹筐里取了出来,准备生火烧烤。 “我来!”见莫颜拿出火石要点引火的干松针,萧睿渊上前一步接了过来,看似轻松地划了一下,就冒出了火花,松针被顺利点燃,熊熊的燃烧起来。 “哇,姐夫,你对我大姐真好!”跑过来看热闹的臻儿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这一叫,瞬间把其他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见萧睿渊亲手点火,就想起方才那些烤具、食材等,还是他用竹筐挑来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好感。 韩之蕴拍着好友的肩膀,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你倒是有眼光,给颜丫头挑了这么个好女婿!要不是我家瑶儿还小,我都恨不得把这小子抢过来!” 莫清泽挑了他一眼,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那也得看你抢不抢的过!” 韩之蕴气结,咬牙道:“你少嘚瑟!这小子一张冷脸冻死人,你想耍岳父的威风还不一定能耍的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莫清泽一语中地,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好友的小心思。 “你……”韩之蕴气的直翻白眼,正要说什么,就被韩夫人暗中掐了一把,出声拦住了:“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在孩子们面前斗嘴,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噗!呵呵——”柳汀兰和韩家的几个孩子,早就捂着嘴偷笑了,听了韩夫人的话,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韩之蕴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掐疼的腰,一脸幽怨的瞪着几个笑的欢快的小罗卜头,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不许笑!再笑待会儿就不给你们烤肉吃。” 几个孩子闻言,立即止住了笑。饭可以不吃,但是好吃的烤肉不能不尝。 莫清泽摸着韩之蕴小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别怕,那些烤具、食材都是伯伯家的,伯伯给你们吃,你爹的那份也分给你们!” “耶!”几个孩子一声惊呼,冲上来抱住莫清泽的大腿,拍着马屁说道:“莫伯伯最大方、最好了!” 看着几个“叛变”的小崽子,韩之蕴恨不得一手一个拎过来打屁股。 只是没等他有所行动,几个小家伙像是长了后眼睛似的,齐齐躲到了莫清泽身后,只露出一颗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看起来可爱极了! 被几双无辜的小眼神儿瞅着,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熄了大半,更何况韩之蕴又不是真的生气,就更舍不得动手了。在几个小家伙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就“饶过”了。 笑闹过后,众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烤肉上,这才发现所谓的烤肉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搭一个架子,将肉悬挂在火堆上烤,或是像番邦人弄一个铁槽,用竹签子串着肉放在铁槽上面烤,而是一个铁架子似的东西,中间小格子里烧着红彤彤的木炭,上面放着一个圆形有遮沿的铁板锅。 韩之蕴指着烤架,好奇的问道:“颜丫头,这个是什么?难道你说的烤肉,就是把肉放在这东西上烤?这会烤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