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不一样，美女请的更好吃。” “我请你吃过多少次饭呢？” 莫颜无语了，没见过这种拐着弯说自己是美女的人，他的姐姐怎么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 莫箐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原来是准备不紧不慢，看顾殊表现的，现在姚倩楠却来了。如果说，上一世是姚倩楠出现得太迟，顾殊已经爱莫箐爱得太深，无法斩断。 那么现在，就完全可以，因为顾殊的感情并没有多稳定，年纪小，爱最容易动摇，就好像她原来喜欢周杰伦，后几年又喜欢上了东方神起、李准基，现在疯狂喜欢超级女声是一样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莫箐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姚倩楠质问她的时候，她没有底气，但是婚后三年朝夕相处，她敢说，她是爱顾殊的，且爱得比谁都深，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他的好。 转而，她问弟弟：“你说，如果我跟姚倩楠在同一部戏里，我是女主角，还是悲情女二号呢？” “你们俩啊？”莫颜来了精神，坐起身来，神采奕奕地想，“如果你们演的是《白雪公主》她就是白雪公主，你就是送苹果的老巫婆。如果你们演的是《灰姑娘》她就是灰姑娘，你就是她后妈那个老巫婆。” “怎么她都是好的，我总是老巫婆？” “可能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根深蒂固了吧？” 莫箐很惆怅，她很想趁自己最后一年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把自己的弟弟解决了，以绝后患。 * 莫箐完全不知道，她的一套笔记，引起了顾殊内心的千层浪，波涛汹涌，很有泛滥成灾的征兆。 他在回家后，就把那瓶星星美滋滋地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来回摆弄，还打开玻璃罐上面的木头塞，闻一闻里面的味道，因为他注意到底部有米粒大小的彩色香珠。 紧接着，又拿出来看那些星星，的确编得很精致。 玩了一会星星，又去看她的笔记本。 她的笔记本都很好看，里面都是一些小卡通，笔迹工整，字迹清楚，好像还是用那种有香味的圆珠笔写的，里面还留有香味。她很喜欢在笔记里贴贴纸，最多的就是美少女战士。 翻了翻，就看到一本笔记后面，写着诗一样的东西。 他看了几页那些诗，觉得是情诗，而且情真意切，或许是因为知道她喜欢苏凉语，所以才会自动带入，觉得她这些情诗是写给苏凉语的。 于是，他的心中醋意翻腾，之前的喜悦一瞬间全都没了，而是沉着一张脸，翻来覆去地看那几首诗，心中嫌弃不已。 不务正业！ 就知道做这些没用的！ 编星星，叠千纸鹤，写情诗！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女生？！ 其实也不怪顾殊心里难受，完全是因为他很少听歌，也不知道那年超级红的《超级女声》，自然也不知道，莫箐看笔记后面空了几页，觉得很可惜，才会把歌词抄在笔记后面。 顾殊反反复复看了最多遍，心中腹诽最久的那首“情诗”，是周笔畅唱过的《笔记》。 他自顾自地生了半天的气，却不知道在气些什么，难不成生气莫箐喜欢苏凉语，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或者，是生气莫箐不务正业，恨铁不成钢？他又站在什么立场上生这个气？ 气闷了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临睡前他决定放弃了，再也不喜欢莫箐了，这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八点，顾殊就出现在了莫箐家里，白皙的脸上，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就好像一只熊猫。 那时候莫颜跟莫箐都没起床，莫妈妈正在做早饭，赶紧给顾殊开门，看到他手里提着寒假作业，当即问：“来写寒假作业啦？颜颜还没起床呢，快进来，一会一起吃早饭。” 顾殊在莫家吃饭不是第一次了，也没客气，笑呵呵地应了，然后去了莫颜的屋子。 莫颜睡觉姿势极其难看，他进去的时候，莫颜正□□一样地仰面躺着，张着大嘴，流着哈喇子。 他将莫颜叫醒，然后坐在他房间的书桌前，自顾自地将作业拿出来，要写作业的样子。 “几点了？”莫颜迷迷糊糊地问，声音还有些哑，没有平日里的活力。 “八点十五。” “这么早啊……”莫颜翻了个身，抬手抓了抓后背的痒，因为起床难受，五官几乎聚集在一块，表情精彩之极。伸手拿起床头的饮料瓶，发现里面空了，这才说：“顾殊啊，帮我接杯水呗，渴了。” 顾殊拿着杯子出了他的房间，到走廊里接水。 莫家的设计很独特，房间中间有一个小走廊，两侧是各个房间，一边的尽头是卫生间，走出走廊是客厅。走廊的墙角处，放着一台饮水机，距离每个房间都算近。 在他接水的时候，就看到莫箐打开房间门，头发散乱，脚步发飘，双目无神地从他面前飘也似的过去了，进了洗手间。 他都看傻了，平时光鲜亮丽的女生，怎么起床的时候模样这么惊悚，以至于他端起杯，把刚接的那杯水自己喝了下去。刚喝完，准备再接一杯回去的时候，莫箐就出来了，眯缝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居然主动凑了过来，张开手臂就要抱他。 ☆、第6章 早安的拥抱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莫箐没理，还是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声音糯糯的地说了声：“早安。”就好似跟他撒娇。 他整个人僵在原处，一动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了，她根本没穿内衣！ 她没多纠缠，抱一下就松开了，又飘也似的回了她的房间，开门时还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顾殊又被吓到了，为了压惊，再次喝完了刚接的一整杯水。 她怎么突然这么主动？难道这是他们家里特殊的问好方式？如果是这样……那以后都八点就来莫颜家吧。 这样决定了之后，顾殊愉快地接了第三杯水，回了莫颜的房间，进去后，就发现莫颜已经再次睡着了，看起来比之前睡得还香。 他当即坐在了莫颜的床边，用拳头砸莫颜，问：“那个苏凉语平时几点来你家啊？” 莫颜睡得稀里糊涂的，便只是含糊地回答：“几点都有吧？” “他一大早来的次数多吗？”这回，顾殊问得义正言辞。 似乎是被顾殊的严肃吓到了，莫颜清醒了一半，想了想才回答：“凉语哥每天都晨练，然后在他家小区楼下吃豆浆油条，放假的话，会帮他家里整理东西，或者是看店。水果店嘛，好多水果都会摆出来，他会帮着搬。” “哦。”来的少，他就放心了。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 莫颜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接着漱了漱嘴，顾殊还当他要吐出来，还躲开了一下，结果莫颜直接咽下去了。 顾殊一阵无语。 吃早饭的时候，莫箐一边扎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顾殊之后就愣了，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这样一问，顾殊反而也愣了：“早上我们不是打过招呼吗？” 转而，他就想到，昨天他们才说过几句话，今天就能这么平静地交流了？是莫箐自来熟，还是他表现得有些轻浮了？他该不该收敛点？ “啊？有吗？”她将头发绑好，猴子一样地蹦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蹲着等着吃饭，同时还在回忆，她不记得之前见过顾殊啊。 至于那个拥抱，完全是莫箐被尿憋醒后，半梦半醒间去了厕所，出来就看到了自己前世的老公，凑过去抱抱，说声早安，回去再睡了一会后，就将这件事情当成梦里的一部分了。 顾殊也明白了一点，感情早上莫箐那一下是梦游啊。 这一家子，莫颜睡觉丑到爆，莫箐睡觉还梦游，他们家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很热闹吧？ 偏偏他就是嫌弃不起来，反而觉得有意思。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莫箐这样邋遢的女生，在他眼里就是不拘小节，在他的面前也不会做作，不像其他的女生，到她面前都故意装出淑女的模样，说话都甜甜的。 其实啊……如果莫箐是个甜美的女生的话，他说不定又会立即变卦，觉得淑女可爱，女汉子太邋遢。 这就是喜欢吧，毫无道理的偏袒。 她是什么样子的，他就喜欢什么样子的，她总是最特别、最可爱的那一个。 他故意坐在了莫箐的对面，装模作样地帮着整理桌面上的盘子，就听到莫箐小声问他：“听说，最近有个小美女在狂热地追求你。” 刚才还想端架子的顾殊，见到她主动跟他说话，他就端不起任何架子了，只是说话语气改不了。 “哪个？”顾殊蹙起眉头问，这种事肯定是莫颜说的，这小子就不能说点好事，比如他期末的时候，考试成绩是全学年组第一名，比如他今年还是优秀学生，比如他已经166厘米了，比莫箐高一厘米了！ “就是挺好看的那个。”她加了一个提醒，内心恨不得说姚倩楠长了一张乡姑脸。 顾殊仔细想了想，十分认真地回答：“我从来不注意看她们的脸。” “就是要为了你转学的那个。” “哦，那个神经病啊。”顾殊提起姚倩楠，眉头皱得更紧了。 “噗，神经病？” “嗯，我觉得她脑袋不太正常。” “是因为喜欢你，才脑袋不正常的吗？” 顾殊摇了摇头，一脸踩到了狗屎，还非得逼着他低头闻闻味道的表情：“在大街上看到我，就冲着我狂奔过来，还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在一条街角站着守了我五六天，吓得我不敢再走那条路，真怕我拒绝了，她会用硫酸泼我。” 莫箐突然想起来了，顾殊前世跟她说过，他不喜欢主动的女生，而且，不会早恋。 于是，心中大为安心，开始吃饭了。 其实莫箐整天说别人情商低，她的情商也不高。 当初，上学的时候，她问过顾殊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顾殊的借口是：我不想早恋。 后来工作了，她问顾殊，那么多女生追他，他为什么不找一个，顾殊的借口是：我不喜欢主动的女生，我还没看上的女生。 其实，也都是借口，偏偏莫箐当成是顾殊的真实想法了，还认为自己知道顾殊的喜好。 于是，两个情商低的人，面对面吃起了早饭，心中各怀鬼胎。 莫颜过来的时候，莫箐跟顾殊都吃一半了，他当即抱怨：“姐，你下回蹲坑拉屎能不能快点，我憋了半天的尿，觉得我膀胱都要炸了！” 一个还算有美感的早晨，被莫颜的一句话破坏了。 “那你下回就早点起！”莫箐有些不好意思地嚷嚷，以声音高来降低自己的尴尬。 “还臭……” “闭嘴！” “你下回自己开换气扇啊。” 顾殊轻咳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吃。 几分钟前他还觉得莫箐特别可爱，可是几分钟后……他抬头看了莫箐一眼，此时正一副恼羞成怒却强忍的样子，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