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脑袋里想明白了叶雪飞的计划,楚天谬眸中泛起了笑意,心中暗道:倒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地府里的远古神将都敢算计。 垂下眸光,楚天谬站在叶雪飞身后,依旧不动声色,看着这个小丫头表演。 “什么叫装?我们本来就是神,看管的本来就是鬼。” 话音落,两道绿芒从那门神像中飘了出来,落在叶雪飞和楚天谬跟前,渐渐化为两个人形。 左边一个面如蓝靛,双目如灯,獠牙凸暴得像一排锋利的钢剑一般;他左手持一支方天画戟,戟上悬着一条豹尾,身上穿得是黑色的铠甲,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右边一个脸似青松,口如血盆,额下的胡须赤红浓密像一排红绳子一般,他左手持一支纯钢的板斧,像小小的车轮一般,身上地铠甲却是绿色,像幽幽的鬼火一般刺目。 端得是,相貌可怕,威严肃杀。 楚天谬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倒也没有被吓到。 而叶雪飞早就见怪不怪,嬉笑着朝着二神走去:“两位老哥哥,许久不见,依旧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俏郎君啊,不知道又有多少美艳女鬼拜倒在二位哥哥的铠甲之下。” “贫嘴。” “谎话。” 两位远古门神,各自撇开视线,不给叶雪飞丝毫面子。 叶雪飞嘿嘿笑着,却也不觉得尴尬。 左边的神荼,如炬目光淡淡扫过楚天谬身上,眸底微微闪过震惊之色,却又飞快的褪去,让叶雪飞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他抬起右手,指向楚天谬:“此人被你无辜牵连,洗掉他关于地府的记忆,我们到时可以送他回去。” “多谢。”楚天谬微微一笑,嘴里说着感谢,却又感觉不到他有丝毫的激动。仿佛,这句感谢之话不过是客气罢了。 如此不在意的表现,让叶雪飞嘴角一抽,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少爷莫要再惹怒这两位爷爷,以她现在的能力,就算再加上他,恐怕也难敌两个神将啊! 什么叫做卸其心防,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不懂么! 可是,让叶雪飞意外的是,神荼却并未因此而感到不悦,只是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就不再看向楚天谬。 那双牛眼瞪得跟灯笼似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呵呵……”叶雪飞尴尬的一笑,和刚才那豪言壮语的人完全两样:“神荼大哥,有何指教?” 神荼勾起一丝难看的笑容,与郁垒对视一眼:“你不但打了阴兵,还放走了拘来的魂魄,阎君交代,必要严惩你。” “靠!我就知道你们会使阴招,还好老子留了一手。”叶雪飞直接跳脚,手中弑神鞭一甩,一团绿莹莹的光就落了出来。 “喏!老子把魂魄给完璧归赵了,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两位老哥跟阎君说说情,就不要跟我一个小人物计较啦。”叶雪飞将绿光团抛向神荼。心中暗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自己的力量太小,跟整个地府对抗,明显不划算啊。先溜了再说! 神荼接过绿光团,与郁垒对视,两人眸底都泛起笑意。 这时,叶雪飞双眼一眯,心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不好!被算计了。操! 果然,她心中的声音还未消散,就听到郁垒阴笑开口:“阎君倒也猜到你会如此,所以命我等在此等你,若是你交还了魂魄,便给你一个返回阳间的机会。” 妈的!阎罗王,你个死老头!给老子记得!早晚有一天要烧了你的阎罗殿。 叶雪飞心中咒骂,却堆起笑脸:“那就多谢了。” 她心中何尝不知,这个返回阳间的机会肯定不容易过。可是如今神荼和郁垒已经这般说了,她要硬闯鬼门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那我便带你去吧。”神荼将手中光团投入鬼门之中,看向叶雪飞道。 郁垒也上前一步,对楚天谬闷声的道:“我送你返回阳间。”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在这里就把两人分开了。 对此,叶雪飞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楚天谬本就是受她牵连落入地府之中,送他回去也无可厚非。 可是,却不想楚天谬却意外的摇了摇头,拒绝了郁垒的好意:“我们一起下来的,自当要一起回去。” 言下之意,居然是要跟着叶雪飞去闯关还阳。 叶雪飞一愣,神荼和郁垒也是面面相窥。似乎,都很意外楚天谬居然做出如此选择。 “你脑子有病啊!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为什么还要躺着蹚浑水?”叶雪飞忍不住骂道。她不愿无缘无故欠人情。 楚天谬微微一笑,那倾世风华依旧完美得无法挑剔:“难得地府一游,不四处看看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真是个傻子。”叶雪飞缓缓摇头,低声呢喃。 她自然听出了楚天谬话中不愿独善其身的意思,可是两人明明是萍水相逢,有什么必要如此涉险?何况他还身娇肉贵的,不怕自己发生意外么? 能做出如此选择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跟我来吧。”神荼说完,转身便踏上了一根桃枝,脚下仿若腾云一般,快速向前飘去。 “我去!别那么快啊!”叶雪飞急忙追过去,脚下穿云步没有半点保留的使出。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楚天谬一眼。 直到叶雪飞的身影,在楚天谬面前化为一道流光后,他才不慌不忙的向前迈了一步。 “请留步。”留在原地的郁垒,突然向前挡住了楚天谬的身影。 楚天谬收回步子,双手负在身后,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看向郁垒,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郁垒是地府初成时,就存在的神将,受天帝亲封。此时,在楚天谬面前,却微微低下了额头,神态恭敬异常:“不知您大驾光临,若是阎君得知并会开心。若是有空,请到地府一坐,阎君多次提起怀念当初讲经的时候。” 话中含义模糊不清,楚天谬却依旧带着清浅的笑,只是如画般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