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韩洛隽笑了，放开了林舒。想起什么，出声说道：“你等等，我去取样东西给你。”说罢，扬步而奔。 林舒想走，但是心里有些期待，紧张的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原地看看韩洛隽有什么东西给她。 韩洛隽折回了小香阁，取了放在石桌上的桃花，立马回到桃林里。看到林舒还在，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将桃枝递给林舒，韩洛隽道：“来时看到桃花开得不错，折了一枝半开的桃花想赠你。” 说着，韩洛隽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朝林舒递去。“这是你去寒山寺上香时落下的玉佩，被赵亚青拾到了。我从他身上截下，被我藏了多日，现在还给你。” 林舒认出了这便是她三哥林琦在她十岁生辰时送她的礼物。呆呆的接过桃枝与玉佩，林舒抬头看向韩洛隽，真诚地跟他道谢：“谢谢你。” 韩洛隽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林舒的秀眉，言道：“其实你一字眉也挺好看的。修成了这么秀气的眉，跟变了人般，我都认不出了。” 方才的感激因为韩洛隽的这句话顷刻间打消了。林舒无语的看着韩洛隽，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回去了，出来许久，祖母娘亲该担心了。”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说着，韩洛隽从后腰处拿了一支食指大的短笛，吹了声。清脆的笛音一响，不久，有个人影越过桃林，来到了韩洛隽与林舒面前。 “韩十这个人从前跟过你一段时间，由他护送你回去。这支短笛你也拿着，有事直接吹响。韩十会在离你不远处的地方，在暗中保护着你。我知道林家有高手在，但多个帮手也以防万一。过几日我会将证据整理出来，让我父王上奏陛下。我怕奏折一旦呈上去，会影响到你。你小心些！”说罢，韩洛隽将短笛也一并交到林舒手里。 知道韩洛隽是好心，林舒接过了，并再次道谢。跟着韩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桃林。 目送林舒离去的背影，韩洛隽这一刻的心是平静的，踏实的。空落落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终于被什么东西填上了。 ☆、下令捉拿 第四十五章：下令捉拿 这几日将证据都整理出来，韩洛隽悄悄回了一趟易王府。跟他父王两人在书房密谈了一番，交代清楚事情，韩洛隽想不动声色的回书院，却被易王妃截住了。 “隽儿！回来了怎么也不看看娘！”听到易王爷身边的小厮说看到韩洛隽了，易王妃这才知道儿子回来了。这些时日她听说了一个传言，可把她担忧坏了，心里直着急。 “母妃，孩儿是私下回来的，有要事找父王商议。离开书院的时间不能太长，时间仓促，故而没能去看母妃。还请母妃别生气。”韩洛隽低头道歉。 看周围有几个下人在，易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想先打发了人离开，再跟儿子说话。易王妃摆手，言道：“你们都下去吧！” 见此，韩洛隽心中有疑。他母妃有何见不得人的话要对他说的？ 待人都走后，易王妃朝韩洛隽走近，一脸严肃的低声问道：“隽儿，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传你是断袖！” 闻言，韩洛隽挑起眉头。他终于明白杜游这段时间看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了。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韩洛隽惊讶道：“孩儿不知！孩儿一心学习，在忙着大事，没分出心来听说到这些传言。不知母妃是听何人说起的？” 看儿子这幅完全不清楚的样子，易王妃有些相信了。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严肃转为愤怒，捏着帕子，咬牙说道：“为娘是听下人说起的。不知是哪个混蛋，居然敢在背后编排你！说你跟定国公府林家的世子在学院里是一对断袖！真是气死为娘了！” “母妃莫恼，小心气坏了身子。父王又该骂我了。”韩洛隽伸手轻拍了易王妃的后背，眯起眼睛。心里皆了然了过来，能把他与林朔编排成这般的人除了杜游没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了。看来杜家这是存了心的要找死啊！ “娘不气，不气。隽儿你也莫气，娘已经派人去查了。查查看是谁这么阴险在背后编排你。待查清楚后，娘一定让你父王好好收拾他！”敢在京城的圈子里这么编排她儿子，破坏他儿子的名声，让她儿子日后娶不到好媳妇，真是不给点颜色不知道易王府的厉害！ 韩洛隽微微点头，言道：“母妃可还有事？孩儿离开书院已久，若是再不回去，叫人发现了那可不好。” 易王妃有些纠结，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问，问清楚了她心安。“隽儿，你跟那林家的世子关系如何？” 终于知道他母妃担忧什么，韩洛隽忍不住笑了，安抚道：“母妃，我与那林家的世子关系平淡，倒是与林家的小姐关系不错。不过近来她脑子伤了，记不清许多事，忘了我。等过阵子她记忆恢复了，我们便去林家提亲。” 惊喜突如其来，易王妃又惊又喜，有些慌乱。想到什么，怀疑的问道：“不对吧！隽儿，过年时娘还问你觉得林家小姐如何，你明明说了对她没意思的！更何况，人家林老夫人跟林夫人都给林小姐选好了一批公子哥，就等着林小姐自己选夫了。你到时候提亲还来得及么？” 听言，韩洛隽也想起来林舒议亲这事了。脸色沉下来，认真的说道：“母妃，当时孩儿还未看清自己的心，才会这般说。因为近来心里难受得厉害，找人问了，才知道是心里所受的是情伤。孩儿是对林家的小姐有意思的，只是先前一直无知。如今想清楚了，母妃过些日子找个媒婆替孩儿去林家提亲吧。” 易王妃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等过些日子。不怕媳妇被人抢走啊！不满的言道：“为何要等过段时日？再等等人家林小姐都选好夫婿了！到时候你可别追悔莫及！” 韩洛隽觉得有些头疼，看来不把事情跟他母妃解释清楚，是不能罢休了。于是，韩洛隽简略的跟易王妃说了一些他跟林舒的事。以及要上奏赵亚青与杜家的事。解释清楚，韩洛隽才离开易王府，回了圣才学院。 一回到圣才学院，韩洛隽就听了韩九的汇报。 “世子，那人一直没回陆家。连同其它几处我们重点派人盯守的地方，都没出现那人的身影。” 褪下外套，韩洛隽洗了把手。听了韩九的话，顿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看来他从被抓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他要完了。所以直接弃了他的产业与人脉，自己跑了。此人果然有一定的心机手段。”若是让他得逞，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么有野心有手段够狠的人，必定会对四大手掌重兵的家族下手。林舒的预料是对的。 想到林舒，韩洛隽心里还是有不少的存疑。为什么林舒从一开始就对赵亚青这个人这般了解？说林舒跟赵亚青没有交集，韩洛隽是不信的。他从清河镇开始，就怀疑起了林舒。也暗下查过林舒跟赵亚青有没有接触，结果是两人未曾谋面，未有牵连。这一点一直让韩洛隽怀疑在心，为什么明明没有牵连的两个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了解得十分清楚？ 而如今林舒伤了头，记忆错乱。若是如林舒所言，本该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在林舒记忆里，变成了与赵亚青在一起。这又解释不通，不可理喻。韩洛隽甚至猜想，也许林舒与赵亚青在一起的那段记忆是存在的，不过是很久之前，在林舒被人绑去了岳州前的事。而因为被伤了头脑，林舒的记忆错乱，才记错了记忆发展的顺序。但林舒的另一番与他在岛上经历的记忆，又根本无法解释。这让韩洛隽疑惑不解，烦忧起来。林舒啊，林舒！你身上究竟藏有怎样的大秘密，为何会变成这样！ 看他们家世子锁眉深思的样子，以为是为了赵亚青的事，韩九开口说道：“世子，您是不是担心那人从此就消失了？” 韩洛隽摇头，擦干净了手，坐到椅子上。“原本本公子并不将其放在眼中，以为他会自己跑去联络那些人，去寻求帮助。没想到那人这么狠，能狠下心放弃这番伟业。此人行事诡异够狠，你派人去搜捕他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韩九一直等着就是他们家世子下令捉拿那人。 “等等，你挑十来个身手上层的，守在林家外边。如若听到有紫竹笛吹响的声音，立马冲进去，无论发生何事，一定要先护住林舒！”想起林舒交代的，先前她在上元节晚与赵亚青在小香阁里见过面，并且向赵亚青表明了身份。韩洛隽担心赵亚青会对林舒下手。毕竟林舒先前曾经打了赵亚青一顿，并扒光了其衣服，将赵亚青丢在洞里。上元节那晚，赵亚青不可能没认出林舒。赵亚青没对林舒下手，一定有目的！ 而且，韩洛隽下令捉拿赵亚青还有一个目的。他想在赵亚青身上确定，林舒是否与其有过一段过往。韩洛隽不确定究竟是林舒记忆错乱了，还是发生了一些诡异之事。林舒脑子里是否多了一些未曾发生过的记忆，取代了她原本经历的事。这是韩洛隽最为担忧的。 思及此，韩洛隽想要捉拿赵亚青的心变得迫切起来。考虑到赵亚青这人行事诡异，心思缜密，韩洛隽有些担忧赵亚青有可能会对林舒下手。毕竟林舒曾经跟赵亚青开口，告诉赵亚青她的身份，并且曾言要嫁给赵亚青。难保赵亚青这人走投无路，不会利用一把林舒！ 寻思了顷刻，韩洛隽又对韩九言道：“韩九，本公子写封信，你亲自去林家，送给林三公子。” 韩九好奇的问道：“世子，你担心林小姐会出事？这可能性很小吧！林家如今可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林家也藏龙卧虎，有不少高手在。若是有什么事发生，林小姐有那么多高手护着，不会没事的！” 冷冷瞥了韩九一眼，韩洛隽语气不善的言道：“让你做，你便去做！做这些是以防万一，若是届时林舒真出了事，这后果你来担吗！” 看到他们家世子欲要动怒的样子，韩九有些害怕。但想到人手问题，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世子，不是属下不愿意让人去保护林小姐。而且咱们的人大部分都派去盯着那些重要的人证与涉嫌的官员，实在是腾不出人手了。” “人手不够？你去跟我父王要人去！他手下大把人，他会给你的！跟了我那么多年，脑子怎么还是转不过弯！”说罢，韩洛隽拿起笔，提笔挥书。 半刻钟后，韩洛隽将事情交代清楚于书信里，交给了韩九。待韩九离开后，韩洛隽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开始冒出新芽的榕树，沉思起来。 ☆、内忧外患 第四十六章：内忧外患 易王爷的折子递上去，文帝赵灏渊果真大发雷霆。当夜，趁着众人皆睡之时，文帝下令让禁军将杜家与陆家全都捉拿了起来，关在天牢里严加看管。虽然五万厢军没什么战斗力，但也不能忽视这股力量。不能让杜家有机会给厢军下任何谋逆的命令。为防止杜家有异心，文帝还特地派了一拨人装扮成杜家的家仆，表面上看似杜家还在，实则已经呆在天牢候死了。 而正当文帝想法子处置杜家，收回其兵权之际。北方传来急报，胡人起兵朝边域的梅城打来了。内忧外患，让文帝心急如燎。派了易王爷为主帅，领着五万精兵前去支援前线。 战事来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虽然未打到京城，但也让听闻到风声的百姓惊心胆颤。 林家，风平浪静。坐在院里，林舒盯着手里早已枯谢的桃枝不知所思。从半月前在小香阁见过韩洛隽，听完韩洛隽的所言。林舒回了林家就写了封信派人送去圣才书院，送到了林朔手里。收到林朔的回信，林舒才确定了韩洛隽所言不假。脑子混乱了一段时日，她还是想不通她的记忆为何会变成这样。 正当林舒盯着桃枝沉思之时，林琦来了。 “舒儿！”匆忙赶来，林琦坐到林舒的对面。看到林舒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挥手打发她们：“你们先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来伺候了！” 看人走了，林舒好奇地抬着看着她三哥，问道：“三哥，你如此着急跑来，可是有何急事？” “不知道你对韩洛隽这个人记得多少。他是易王府的世子，你脑子伤之前，曾经喜欢过他。昨夜前线传来战报，说梅城失守了。易王爷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韩洛隽今日一早进宫主动请缨，要赶往前线主战。陛下准了，并让他领十万良兵，前去支援。” 说完，林琦顿了顿，看着不为所动的林舒，又言道：“若是你还记得他，便去送他一程吧。” 听完林琦的话，林舒面上没什么波动。淡淡地应了声：“哦，我知道了。” 想到那日在训练场与韩洛隽的谈话，他看得出韩洛隽对林舒是有情的。此去一战，是韩洛隽第一次领兵作战。胡人狡猾凶险，此行凶险，不知能否平安归来。林琦虽然不喜欢曾经韩洛隽对林舒的伤害，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很能理解此时的韩洛隽。自古英雄出征，何人不希望有心系之人相送。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心满意足了。 思及此，林琦看不出林舒是个什么态度，便替韩洛隽问道：“舒儿，你是否要见他一面？” “我为何要见他？”林舒抬起眼皮，神情冷淡。 林琦愣神了顷刻，才回神过来。想了想，言道：“既然你不想见那便不见吧。如今外边混乱，这些时日你安心在家中，不要乱跑。” 林舒乖巧的点头，问道：“三哥还有何事？” 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林琦压低声音凑近林舒，低声道：“舒儿，记住，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如今朝局波荡，为兄也不好跟你多加解释。但是你要记住，你祖父临终前给你的玉佩，一定要随身带着，并且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日后若是林家出了事，你便带着玉佩去虎头山找一个叫王塝子的人。为兄无法跟你解释太多，但是为兄今日所言你必须要记住！每日都要重复在脑中，千万不能忘记！你可听清楚了，可记下了为兄所言的话？” 林舒一脸惊愕的看着林琦，抓住林琦的手，捏得很紧。“三哥，是不是林家要出事了？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林琦摇头，摸着林舒的头，言道：“舒儿，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当今的局势为兄也说不好。你只要记住为兄的话，你在，林家便没事。林家能不能撑到最后，全看你能不能活下去。” 当今的形势大变，四大家族，杜家已被陛下控制。莫家低调无闻。韩家领兵对抗外敌。林家负责京城的禁卫。林琦是相信韩家能带兵将那些胡人解决掉的。但是在韩家解决掉外敌，平定战事之后，能不能平安归来这是林琦最担忧的。韩家上奏赵亚青勾结权臣的事让陛下起了忌惮之心。难保陛下不会趁战事之后对付四家，收拢兵权。一旦陛下要下手，林韩两家是眼中钉，肉中刺，必定要除掉的。韩家可以在外除了，届时将罪名扯到外敌身上，大家有话也不敢说。而林家，在陛下的眼皮底下，要收拾起来，早晚的事。想到当前的局势，林琦十分头疼。满是忧愁的看了眼林舒。 听完林琦的话，林舒摇头。他三哥越说越让她糊涂，越让她害怕。满脸恐惧的看着林琦，林舒颤抖着嘴，说道：“三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林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记住为兄的话便可。待你记忆恢复之际，也许就能明白了。”说罢，林琦起身就走。 留下林舒愣在原地，满心的恐惧。过了许久，转头盯着桌面上的桃枝。不知道想到什么，林舒突然拿起桃枝，回了屋。 虽然韩洛隽从小到大就看不爽这个大他母妃十几岁的王爷老爹，但是听说这老头出事时心里还是十分担忧的。顾全大局，韩洛隽还是进宫向陛下请缨了。此去一战，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怕就不战了吗？陛下虽然还未发话，但是迟早是让他领兵打战的。与其等着陛下下旨，还不如主动点，还能让陛下看到韩家的忠心，减少对韩家的猜疑。 韩洛隽并非怕死，他是怕他走了，韩家会就此没了。不止韩家，林家也会在不久后不复存在。这是韩洛隽最担忧的，也是最怕的。他父王离京，还有他在京城压着。一旦他离开，京城的格局谁也料不到会变化成如何样子。 长唉口气，韩洛隽出声喊道：“韩九。” “属下在！世子有何吩咐。”韩九的心里也很是沉重，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 “将搜寻赵亚青的人手抽回来，一旦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护送我母妃从暗道离开京城！至于林家，林舒……”韩洛隽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林舒。林舒是林家的人，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一旦出事，林家最先保护的也是她。韩洛隽想要插手，但是却无从插手。 从训练场一谈，韩洛隽就看出来了，林舒的三哥林琦在林家有着不一般的地位。韩洛隽想去找林琦商量一下，给林琦一个警醒。但眼下多事之秋，陛下不知道派有多少眼睛盯着他。韩洛隽无法抽身，亦无法派人出易王府。一旦叫人发现，让陛下猜疑起来，那只会害了林家。 许久不见他们家世子有下文，韩九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林小姐那边如何安排？” “她……”韩洛隽刚想说，被第三个声音打断了。 韩十狂奔而来，在书房门外敲门：“世子！林小姐找你！” 闻言，韩洛隽沉重的心跳快了几分。林舒来得好！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跟林家人见面商议一下，没想到如今林舒自己来了，如此最好不过！若是他派人去林家，或是私下与越林琦见面，定会让陛下生疑。但若是他与林舒见面，孤男寡女的，最多只会让人以为他们有私情罢了。 心里激动，压抑着兴奋，韩洛隽走出去。打开门，面对韩十，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世子，林小姐在西湖等您。”韩十恭敬的弯着腰。 “嗯，你带我前去。韩九，你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吩咐完，韩洛隽扬步而走。 一路上，韩洛隽能感觉到有几双眼睛一直在暗中尾随着他。韩洛隽表现得自然无异，一副要见心上人的傻样。 等到了西湖，看到周围有不少赏景的人。人虽多，但韩洛隽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林舒。这次林舒还是一身女儿装扮，不过明显的打扮得比上次要精致许多。一身月季红的曲裾，将林舒姣好的身材勾勒出来。换了个发髻，与上次的散落一半的双垂髻不同，林舒这次将青丝全都绾了起来，梳了个妇人才梳有的随云髻。 韩洛隽对林舒的发髻有些疑惑。走近了，跟林舒打招呼。 “舒儿，我来了。” 听到这声‘舒儿’，让林舒不满的蹙着眉头转头瞥了眼韩洛隽。不过心里记挂着事，林舒没跟韩洛隽计较。抬了抬小巧的下巴，林舒朝一旁的船点头。 韩洛隽转眼看去，发现船夫有点眼熟。这不是之前跟过林舒的护卫吗？林舒的人也就是他的人，看是自己人，韩洛隽就放心的上了船。待上船后，韩洛隽朝林舒伸手：“上来吧，我牵着你。” 林舒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些人正好奇的盯着他们。想到有事情要问韩洛隽，还是先不要为此发生矛盾的好。韩洛隽可不是个大肚的人，若是此事惹他不快，林舒怕待会儿她问韩洛隽想知道的事时，韩洛隽会不告诉她。 看到林舒真的将手交到他手里，韩洛隽勾起嘴角浅笑起来。宽大的手掌握着林舒软绵绵的小手，一把将林舒拉上船来。 林舒要往船内钻，被韩洛隽拦住了。韩洛隽凑近低声言道：“有人盯着我们，在外边坐着光明正大的让他们盯着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