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妍妍初一那年，他初三，因为临近中考的原因，他和何远宇忙着准备考试，但看到何远妍和男生走得太近，他没少抽出时间来跟她做思想工作，暗示让她不要早恋。

    原来是他，这么多年了，两人怎么又纠缠到一起了，想到这里，陆默旭面无表情的脸沉了沉，轻咳了几声，嗓音淡淡地问，“原来是他呀。你们一直有联系？”

    “嗯。”何远妍轻声回应，手环着杯子，转动着琥珀色的眼珠看他，他神情淡淡，没有太多表情。

    陆默旭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只是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时，眉头微拧了下，嘱咐她，“你胃不好，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听到他的关心，何远妍心情缓和了些，抿了口水，乖顺回应，“嗯，我知道了，以后尽量少喝。”

    陆默旭眉头微挑，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强硬地叮嘱道，“不是少喝，你的病最好不要喝酒。”

    “我知道了。”

    以陆默旭对她的了解，知道何远妍在敷衍他，发下杂志，思索半会儿，注视着她道，“不如你来我们公司好了？”

    何远妍很好奇他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兴致勃勃地问，“你给我安排什么职位？”

    陆默旭斟酌了下，沉吟道：“你研究生读的市场营销，先从市场助理做起。”他还真大公无私，就事办事，给她安排这么低的职位，好歹也应该从经理做起，就知道他在工作上一向不近人情。

    何远妍对他提供的职位不感兴趣，瘪了瘪嘴说：“不要，我挺喜欢我现在的工作的。”平心而论，她确实蛮喜欢咨询这个行业的，感觉它跟自己的性格相符合，待在这个行业，可以让她接触到很多的新事物，让她很有成就感，即使陆默旭给她再高的职位她也不愿意去，但是，他给不给是一种态度，她要不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何远妍脸上写着不高心。

    瞧着她不情愿的小脸，陆默旭不太高兴，沉着张脸问她，“兴趣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何远妍最受不了的就是陆默旭唠叨，是以，她赶紧起来承诺说：“我保证以后尽量避免喝酒，能推掉的我都推掉。”

    陆默旭目不转睛地盯她看半响，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想了想，道，“以后再有应酬，告诉我，我来替你处理。”他没有勉强她按着他的意愿走，只是说往后的应酬，他来处理。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清淡的嗓音透过她的耳膜，毫无阻拦地穿透她的心里，在心里泛起阵阵漪澜，何远妍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嗯”何远妍低低应了声，然后，房间内变得无话，半响，她开口说，“我有点困，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嗯。”

    陆默旭沉着地看着她闷闷不乐离去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自何远妍进入公司以来，一直都是部门主管给她布置工作，所以当总监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她心里有些不安，总监很少直接分配工作给她，上次工作就是陪他去酒席，何远妍不喜欢这个人，担心他又让她去陪别人喝酒，一路想了无数个推脱的理由。

    科诚公司的项目进入尾声，但仍需要安排一个小组来随时追踪跟进情况，总监将这个任务将给了她，何远妍有些惶恐，她自进公司以来，一直都市跟在别人后面，协助别人的工作，没有亲自管理项目的，没料到公司居然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她，她担心自己会做不好。

    公司人才济济，要找个人负责科诚公司的项目，怎么都不可能落在何远妍身上，原本这块肥差属于李姐的。缘由是李姐怀孕了，暂时不适合处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需要重新安排个人来接替她，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选中看何远妍。

    何远妍去跟李姐交接工作时，李姐十分不高心，对充满轻视和敌意，以为她耍了手段，让总监换掉他，在李姐看来，她虽然怀孕了，但并不影响她的工作，而且公司只是让她换个任务，没有批准她回家休息，把原本该属于她的功劳，拱手让给何远妍，她心里对何远妍当然有气。

    何远妍不知道领导的想法，安排她来管理这个项目，或许有意培养她吧。工作上一方得利，必然会损害另一方的利益，李姐觉得自己吃亏了，对她有敌意，她能理解，所以对李姐的刁难，并不计较，多番忍让她。

    这个活很多人都眼红，没想到落在何远妍身上，她一个小职员，没有什么职位，接管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家议论纷纷，说她跟公司老总暧昧之类的云云，她对办公室之间的猜疑十分郁闷，但她自己也有疑问，猜想过自己接管这个项目是不是跟陆默旭有关。

    这天下午，科诚公司来电，让gs公司来人去他们公司一趟，工作上有些事情要商谈。科诚公司，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公司很恢弘气派，处处彰显着它现代简约风格。

    它的工作环境很舒适，有巨大的工位，夸大的休息室，完备的游乐场，还有健身房等等运动场地。

    一同前来的同事不断地在她后面感叹，在科诚公司上班的人实在太爽了，工作环境不是一般的好。gs公司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咨询公司，何远妍对她们公司的工作环境还比较满意的，但比起科诚公司来，还是略显逊色。何远妍同意同事的看法，科诚公司工作的地方确实很奢华。

    当然，想进科诚公司的人趋之若鹜，能进来的都是佼佼者，他们值得拥有这样的工作环境。

    公司前台的美女领着何远妍几个人进了科诚公司，一路上，她不自觉都扫过他们公司的路过的每一个人，直到办公室，没有看到陆默旭的身影，她心里竟然感到一阵失望，意识到她失落的原因时，何远妍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居然下意识的去寻找陆默旭的身影。

    什么时候，陆默旭在她心中的位置这么深了，何远妍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chapter18

    何远妍和陆氏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商议了一个下午，对对方公司的一些疑虑一一做了回答，同时跟对方公司要了他们公司相关的一些资料，待商议完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何远妍挥别科诚公司的负责人，打算拦车回公司整理今天下午探讨的内容。

    下班时间，人满为患，拦不到回公司的出租车，何远妍有些懊恼自己没将车开过来，回头仰望科诚宏伟气派的建筑，思考着要不要给陆默旭打个电话。恰巧这是，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妍妍，下班了吗？”

    听着陆默旭略显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入她的耳朵，没想到她俩居然心有灵犀，何远妍心里高兴，嘴角无意识上扬，娇气地说：“嗯，下了。”

    “妈妈让我们晚上回她那儿吃饭。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他好听的声音徐徐传来，他声线好听，跟他接电话很享受，何远妍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流露着笑意，告诉他，“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拦不到车，你什么时候下班？”

    “你怎么在我们公司楼下？”陆默旭疑惑地问，

    他居然不知道她来他们公司，何远妍扁扁嘴，模仿小孩撒娇的声音对他说，“不是你安排的吗？默旭哥！”

    陆默旭笑了笑。

    她胃不太好，不能喝太多酒，可是干她这行的，怎么可能少得了喝酒，陆默旭改变不了她的工作意向，她既然继续呆在gs公司，那他就任由她继续待在gs公司，他自会想其他的办法让她按着他的想法办事。调任她接管他们公司的项目，确实是他暗示gs公司这样做的，毕竟把她放在他眼皮底下，跟他的人打交道，有他看着，不会有人逼迫她喝酒。不过，陆默旭确实不知道她今天下午在他们公司，他作为公司老总，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熟知这些小事情。

    何远妍在他公司楼下等着他，陆默旭瞥了一眼桌上一堆尚待完成的工作，看来他今天可以准时下班了，桌上的文件只能推到明天再处理。

    何远妍手机贴在耳边，静等陆默旭说话，陆默旭笑完，声音温柔的对电话说：“妍妍，在下面等我，我收拾好东西就下来。”

    两人讲好了一会儿楼下见，挂了手机。不久，陆默旭步伐稳健的从陆氏集团大楼出来，远远看着，身材挺拔而笔直，身上的西装尚未来得及换，一副精英人士打扮。

    他成熟而魅力十足。

    科诚集团坐落在复城的中心街，中心街每天都迎来很多的游客，科诚大楼前自然也有不少路人经过，陆默旭高大挺拔，容貌俊美，他从容的走在路上，引得不少路人注目。

    陆默旭知道自己优秀，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常常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路人们侧目望他，他并不在意。眼睛扫了一下前方，看到了人流中一抹漂亮的身影，心里有些悦雀，步伐轻快地走到她身边。

    何远妍站在原地，笑着迎接他走来，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宠溺地喊她，“妍妍。”

    她傻笑地仰头看他，陆默旭牵着她手走到道路边。

    司机将车开过来，陆默旭和何远妍上车，去陪陆妈妈吃饭。陆丰陆父近日到国外出差，陆母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聊，陆默旭她俩作为年轻人，自然要回家陪陪她吃饭。

    因为知道她俩今天要回来，陆母做了桌上丰盛的菜，全是她和陆默旭爱吃的。何远妍看着桌前的美味佳肴，十分兴奋的坐到位置上，给大家盛饭，全家围坐在桌上，吃起了饭来。

    何远妍边吃着饭，边跟陆母闲聊，听她如数家珍般地讲着她的所见所闻，陆默旭则在一旁沉默的吃着饭，慢条斯理，听着她俩说话。

    老人家跟儿女闲聊的时候，三句不离儿女的婚姻大事，陆母也一样。

    她俩聊着聊着，陆母就将话题引到了何远妍和陆默旭身上来。

    何远妍正吃得香，陆母往她碗里夹菜，随口问她，“妍妍，有喜欢的人没有？”何远妍了然的笑了笑，回家吃饭，她就知道陆母今晚肯定又提起这个话题。似乎每个到了适婚年龄却单身的男女，想必身边都有一个急得丧心病狂的老妈或老爸，何远妍没有爸妈，但陆母就像自己的亲妈妈，陆母替他俩着急，她理解。

    “阿姨，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何远妍小心翼翼地说，说完下意识地瞥了陆默旭一眼，陆默旭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正优雅从容地吃着饭。

    陆母近年身体不太好，期望几个孩子能尽快成家，好让她抱上孙子，陆默旭自三年前的事发生后，整个人变得清心寡欲，一副打算孤独终老的样子，给他安排了无数次相亲，都没去过一次，陆母已经不指望他了，如今只能把期望放在何远妍身上，希望她可以让她早点抱上孙子。

    何远妍虽然表明自己目前不想谈恋爱，但陆母绝不会因此放弃谈论着个话题，热络地给她盛了碗萝卜排骨汤，嘴上念叨：“你还记得李拾元吗？小时候常常跟你搭积木的那个小男孩，我前几天在街上碰到他，多年不见，小伙子长得更加俊俏了，他还问起你呢，要不妈妈哪天安排你们见个面？”

    李拾元是陆父生意上伙伴的孩子，因为他爸妈很忙，没人照看，陆家孩子多，陆母全职在家带他们三人，而陆李两家住得比较近，所以李拾元小的时候常常被送到陆默旭家，让陆母帮忙照看。

    小孩子喜欢跟小孩子玩，陆默旭家小孩多热闹，李拾元有事没事总待在陆默旭家，他爸妈也乐得自在，他跟何远妍他们一起长大，后来升初中后，李拾元父母移民国外，他也跟着到国外读书去了，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得要珍惜这份友谊，李拾元到国外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虽然他刚开始离开的时候，她还挺想念他的，但后来遇到新的玩伴，不再惦记他，慢慢就把他淡忘了，经陆母提起，何远妍细想，想起确实有这个个人。他俩年纪相仿，小的时候总喜欢跟在她后面，扬言说长大了要娶她做新娘，甩都甩不掉，而她一心想嫁给陆默旭，担心他真会娶她，她那个时候可讨厌他了，每次她说要娶她的时候，她都要跟他争论很久，争论不过他，就哭着跑去跟陆母哭诉。

    陆母温柔娴淑，她的环抱也很温暖，看到她哭，将她搂在胸口，轻轻拍她的背，笑着温柔安慰：“不哭了，不哭了，我们不嫁李拾元，等妍妍长大了，默旭哥就把你娶回家，做他最漂亮的新娘。”

    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单纯而美好，想起单纯的童年，何远妍嘴角弯起了个浮度，但曾经努力追寻了整个童年，她疯狂迷恋的人，最终却被他狠狠打脸，那么奋不顾身的过去，以黯然收场，爱情于她而言，可望而不可即，她再也没有勇气去触碰它。何远妍扁扁嘴，撒娇拒绝陆母：“妈妈，你女儿刚回国，想好好工作，暂时还没有心思谈恋爱。”

    陆母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撇了撇嘴，看着他俩年纪不小，却丝毫不想结婚的样子，她心里着急。她看得出来，何远妍对陆默旭有意，她的眼神骗不了她，于是不甘心地继续撮合，“要不考虑考虑默旭，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小的时候总嚷嚷着要嫁给他，妈妈也总希望你能成为妈妈的儿媳妇。”

    听陆母提起尴尬的过往，仿若心思被人窥探了般，何远妍半只耳朵都都红了，她目光闪躲，不自在地低头扒了口饭，含糊呢喃，“妈妈，他是哥哥，不可以。”

    陆母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陆默旭瞥见何远妍闪躲的视线，冷下脸，不耐烦地打断陆母的絮絮叨叨，“妈，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

    陆默旭冷冷的语调，说话的态度，让陆母气不打一处来，皇帝不急太监急，瞧着儿子冷淡的俊脸，陆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看着他俩道，“好好好，随你们。”

    吃完饭后，陆默旭进了书房，何远妍陪着陆母看电视，后来陆母困了，先上去睡了，何远妍将调到综艺节目，节目正精彩搞笑，她盘坐在沙发前，捧腹大笑。

    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陆默旭，从楼上下来，看到何远妍毫无形象地依靠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他走到桌前拿起杯子，接了杯水喝。何远妍诧异地看他一眼，他房间有水，不在房间里喝，偏跑下楼来接水喝。

    喝完杯子的水，陆默旭将杯子重新放回原位，坐到沙发上。何远妍看节目正看得精彩，但总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看她，她斜眼扫过去，见他正凝视着她。

    屋内四下安静，陆母和保姆都已经睡下，现在整个客厅就他俩个人。

    想起小时候的童言无忌，信誓旦旦地说要嫁给他的话，今晚再次被陆母提及。

    何远妍旁边的人平稳温热的呼吸，透过空气丝丝传入耳中，静谧的房间里，增添了几分暧昧。

    她看着电视，他看着她，如此氛围，让何远妍浑身不自在，她没法安心看电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打算回房睡觉。但又担心他以为她心里有鬼，所以打算逃之夭夭，好吧，她心里确实有鬼，所以坐在沙发上犹豫不决。

    何远妍眼盯电视，犹豫了很久，终于挣扎着起身，转过头俯视身边的人，眼瞳里中坐在沙发上的人也正为仰头看她，她开口，“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何远妍打算穿过他上楼，却在脚步迈出几步，尚未离开沙发时，冷不防地被人重新拉回了沙发，跌入他的怀中，何远妍步不知所措，一手抵着他温热的胸膛，一手扶沙发，挣扎着要站起来。他的胸怀很是炙热，她手不知抵在何处合适，手一时在他的怀中乱碰。

    陆默旭抽出一手来，抓住那只在他胸中作乱的细白的手，紧扣住它，一手紧拥着她的腰身，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下。

    ☆、chapter19

    陆默旭抽出一手来，抓住那只在他胸中作乱的细白的手，紧扣住它，一手紧拥着她的腰身，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下，克制地看着在他身下的人儿。

    何远妍的心如小鹿般慌张，对上他坚定而泛着浓郁情//欲的双眼，她心跳乱窜，一时无主，不再强烈挣扎，任由他拂过她的脸庞，将温热的气息呼到她的耳边，陆默旭隐忍地问：“妍妍，为什么不可以？”他想问何远妍，为什么他不可以，她为什么说，他是哥哥，不可以。

    何远妍被上他低哑而克制声音款款控诉声吓了一跳，她仰视他的幽深漆黑的双眸，他的眼中情//欲浓浓，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胡作非为，他放开她紧攥的双手，她不自觉地将双手回抱他的腰身，不清楚是谁先吻的谁。

    她脑子停止了思考，思绪放空，恍惚地感受着他波/涛汹/涌的吻，狂热而克制，仿佛要将她吞没，而她心中的欲望仿若找到了突破口，尽数释放出来，她的舌随着他舞动，迎/合他，回/应他，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与他更亲密的接触，想和他融为一体。

    得到她的回应，他欣喜若狂，手不受控的往更深处探询，探/进她的衣服，酥/麻传来，让何远妍如梦初醒，

    她猛然推开他，大口呼气，她害怕的望向陆默旭，眼帘前的他，胸口起伏，他往日波澜不惊的脸，全是痛苦、难受和深情，他目光不解看她，

    他眼中的难受和痛苦全部收入她眼中，她有片刻的懊恼，不敢直视他的深情而浓烈的眼眸，但很快找回理性，她眼睛瞥向他的身后，平静地对他说，“我有点困，先睡了。”

    何远妍说着仓惶起身，手忙脚乱地离开沙发，上楼。

    “妍妍，你在顾虑什么？”陆默旭沙哑而失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远妍上楼梯的脚步停下，背对着他，沉默不发声站了半响，若无其事的继续走楼，回了卧室。

    陆默旭望着她消失在卧室门口的背影，尽是失落，坐下来，从烟盒里取出跟烟，点燃它，纳闷地吸了口。

    烟圈缓缓上升，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室内显得更加寂静而沉闷。

    一眼无眠，第二天起来，何远妍被她两眼的黑眼圈吓到，擦了遮瑕膏才勉强盖住。

    坐在餐桌上，他俩默契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恍若无事地谈笑，陪陆母吃早餐，出门后，陆默旭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哥哥，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载着她去公司。

    可瞧着他淡定的样子，何远妍仍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好几天，她脑海中过滤过无数条充分的理由，用来应付在他提出来的时候回绝他。但好几天过去了，陆默旭没有提及那晚的事，也没有做出任何暧昧的举动，只是陪伴她的时间边长了。

    早上送她上班，晚上接她回家，陪她一起吃饭，他的表现太过正常，反而让她觉得很不正常，所以她尽量躲避他，比如吃完饭后，她就迅速地回房间，比如周末的时候她尽量不呆在家。比如今晚找借口不去机场接他。

    前一个星期何远妍突然被陆默旭告知，他要到国外出差两个星期，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下子自在了许多。本以为还可以逍遥自在一个星期，谁知道昨晚他突然来电话说，他在美国的事忙完了，今天早上赶飞机回来，问她要不要带什么东西给她。

    国外的东西何其多，若真想带点什么，女人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衣服、化妆品、首饰，何远妍也免不了俗气，她的化妆品用得差不多完了，于是让陆默旭带几样她常用的化妆品回来。陆默旭的飞机早上起飞，估计晚上□□点的时候到，他让她开车到机场接他，她以要见朋友为借口，拒绝去接他，让陆默旭联系陆家的司机去接他。

    下班了，何远妍继续留在办公室加班，她不敢早回家，担心回家碰见陆默旭，如果被他知道她今晚根本没有约见朋友，只是不想去接他才找的借口，他心里肯定不高心。所以何远妍仍然留在公司，加班加点，忙完手中的工作后，又将近期的工作做了个总结，忙完已近晚上9点了，她才收拾东西回家。

    她将车开到公寓门口，下车，锁好车门，抬头，眼前突现高大的个人，何远妍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借着暗黄的路灯，她看清了来人，林子询。

    从那晚酒醉哭着摆脱他后，好久没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