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
冷奕、列御火、熊氏兄弟亲自守在楼外。 楼内,曜、轩辕明和轩辕亮两兄弟、墨飞虎和他的叔叔,吕氏三兄弟等等,将近有十几个人,皆是姬十二慕僚团的核心人物。 给他们见过礼,气氛便严肃而紧张起来,曜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顾还卿:“王妃,此乃即墨白给王妃的信,王妃不妨先拆开看看。” 既墨白,他不是和浅浅回去成亲了吗? 顾还卿狐疑地尚未拆信,却听到姬十二道:“即墨白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医的爱徒,我把二浅卖给他了,他回了我一份大礼。” “……”顾还卿。 她风中凌乱地瞪着姬十二:“你,你把浅浅卖了?” “嗯。”姬十二一脸没所谓,十分无辜地挑眉:“不卖,我还养着她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卖了她,总好过跟她成仇人吧。” “……”这还有理了,瞧他那振振有词的样,顾还卿都怕不得戳他的脑门,实在对他无语。 万幸即墨白是真心对浅浅,浅浅心里也放不下他,而且听说即墨白不但是一谷之主,还是一庄之主,家里开银庄的,老有钱了,浅浅跟着他不会过苦日子,只会陷入“奢靡门”。 顾还卿这才觉得姬十二不那么胡来。 信等会可以看,顾还卿还是问正事:“事情有眉目了吗?这几个帝王中,谁是花非花假扮的?” 曜取过一张阴阳鱼的图,用鹅毛扇在其中一个人名上,轻轻点了点。 “……是他?!”顾还卿纤指轻掩唇。 ------题外话------ 谢谢亲耐滴们,么么哒,你们的投票和留言都对轩娘很重要:windsors 投了2票(5热度),叶晓玲玲 投了1票(5热度),风12情 投了1票(5热度),syl521 投了1票,老太太1961 投了2票,windsors 投了1票,紫花房 投了1票,肉肉 投了2票,zh955955 投了1票,桅子18 投了1票,b941383253 送了1颗钻石…… ☆、122七年之痒 曜所点的这个人,是夜皇,这让顾还卿很诧异。 她怀疑过庆隆帝;怀疑过南阳帝;甚至连东陵帝都怀疑过,可,唯独没怀疑过夜皇。 众所周知,夜皇已驾崩,再则,据说他死前,还想把皇位传给“夜珺”,假如他是花非花假扮的,没道理这样做啊! 最主要的是,如果是夜皇,那花非花究竟死没死呢? “王妃不必太惊讶。”曜温润而慵懒的嗓音响起:“其实,不论哪国,凡是在黛宫主出生之前后做过帝王的男子,大都符合我们的调查要求,不单只涉及夜皇,但是,经过一番调查与取证,夜皇,他身上的疑点最多。” “原夜氏皇朝的文武百官及公卿王候皆知,他们的陛下,早朝时老坐不住,常把众臣扔在金銮殿之上,自己则转到屏风后面,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总归要一会儿才再出来,有那细心者,便道他们的陛下似乎有搔痒症,经常会趁人不注意,伸手挠自己的脸和四肢,还极不耐烦的样子,天气越热,越反常。” 顾还卿蝶翼般的长睫轻霎,脑中清晰地闪过花非花披头散发,伸出黧黑的手指,烦躁挠脸的样子。 “夜皇还有一怪癖。”曜咳了咳,面有赧然之色:“他召嫔妃侍寝,从不见光,俱是黑灯瞎火……也从不白日宣淫……” 他没好意思说,顾还卿却秒懂——花非花只是易容成夜皇,时不时的怕穿帮不说,他还是个天阉,若在光亮下宠幸妃子,没两下便让人识破了。 果然如姬十二所说,花非花未能改头换面,只靠易容过活,过的极为辛苦——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花非花当初在兽孩谷,那么疯狂的想用姬十二来“改头换面”。 ——原来,罹患怪疾且天阉的他,纵是易容,也过的极不幸福…… “而且,”曜摇着扇子指了指屋顶,有些调皮地道:“夜皇的帝星早殒,那颗帝星,其实是他弟弟的。” 姬十二接过话头:“清虚道长的两位道友也说,无论是按夜皇的生庚八字,或者别的来卜筮,此人做古多年,投胎转世都已成人。只不过,花非花扮夜皇扮的维妙维肖,没露半点破绽,纵有懂行之人算出,也不敢轻易道破。” 这世上不乏能人异士,顾还卿没说什么,她只是咋舌:“还投人胎啊。” 众人笑。 顾还卿却有些笑不出来,夜皇才是花非花假扮的,那她,基本可以排除“夜皇是生父”这个可能了。 花非花是个天阉,她也不可能跟花非花沾上半毛钱的关系。 尼玛,搞到现在,她仍是父不详,真让人郁闷! 原本,她觉得南阳帝和庆隆帝最为可疑,尤其是庆隆帝,他和黛宫主同年,又有害黛宫主的动机,且,他无论是登基的时间段,还是在位的年数,都与薄野素璎遗函中所描述的“那个帝王命的男子”相吻合。 虽说他有帮黛宫主重建沧月之意,可这不是嘴上在说说,尚未开始真正实施么——故而,他仍是怀疑的对像。 只是,据曜他们所说,姬十二曾半夜潜入他父皇的寝殿,拿了裘浚风给他特别调配的药水,去泼他父皇的全身…… 事发后,被他暴跳如雷的父皇揪着打了一顿……且他的父皇并没有现出“花非花的原形”…… 虽然长这么大,无论他多么调皮也没被庆隆帝揍过,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姬十二挨打也挨的十分愉快。 最有嫌疑的庆隆帝被排除在外,至于其他皇帝: 东陵帝,年龄跟夜皇差不多,也不缺害黛宫主的动机,但他登基时间较晚,在位时间也不长,关键是,他体态微丰,外型与花非花相去甚远。 南阳帝,四海之内最默默无闻的一位帝王,据说其生性软弱,朝政基本都是被皇后和外戚把持,他只负责在奏章上盖玉玺,楞是把个山明水秀,气候怡人的国家搞的乌烟瘅气……但,就算这个无能的帝王,也比夜皇正常,长的很潇洒不说,上朝也中规中矩,还爱花天酒地,白日宣淫,酒池肉林的荒淫程度堪比纣王。 最主要的是,安昶辰向东陵借兵,已攻占了南阳皇宫,抓住了他这位“残暴不仁”的皇伯父——经难证,从内到外都是原来那个人…… 北苍和洛国,顾还卿原就不考虑——花非花要往来于曾孩谷,还要守在九龙司外,这两国都离南阳太远,纵然花非花打的地道再多,也不利于他的行动。 这么一来,好像还只有夜皇最为符合,但顾还卿却仍有疑问:“可花非花为何要让郦王接管夜焰?只是为了方便他假死逃遁么?” “不是。”姬十二道:“那个人不是花非花,他是夜皇的弟弟,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 当年,轩辕黛紫微星命,令夜氏皇族深感不安——轩辕黛若称帝,她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夜氏皇族。 轩辕黛出生时,夜皇是皇储,尚未登基,他深恐轩辕黛威胁到他日后的帝位,便求助于昆山素女教这个神秘的教派,通过云萝圣女,认识了花非花。 花非花虽有不少本领,但要他一时三刻破了轩辕黛的帝命,也是做不到的,直至轩辕黛及笄之后,他才成功,这个时候,夜皇也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 “夜焰那时兵强马壮,又有兽军,简直威风八面,夜皇这个皇帝也当的相当快活,让花非花颇为眼红,他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又艳羡夜皇的帝王生涯,因此,精通易容之术的他,索性杀了夜皇,自己取而代之。” 曜娓娓道来:“只不过,当了几年的皇帝,花非花才觉得当皇帝也不易,而且他要治他的天阉,还要在九龙司外的密林修练,时常还要去兽孩谷,忙起来也是分身乏术,于是,他为自己找了个替身,就是夜皇的弟弟夜天。” 夜天那时是亲王,一夜之间突然暴毙,死因是被他的姬妾毒死,此事当年在夜焰闹的沸沸扬扬。 但夜天其实没死——他和夜皇是亲兄弟,长相和体型都颇为相似,花非花用摄魂大法催眠了他,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夜皇,花非花不在夜焰的日子,那个“夜皇”就是夜天。 “那我的生父是夜天?”顾还卿瞪眼。 曜摸了摸鼻子,摇头。 “……还不是?” “咳……夜皇死后,再有的皇子皇女,有可能是夜天的,但你不是。”姬十二比较含蓄地说:“夜天假扮夜皇的时候,荒淫过度,身子早虚了,他和花非花一起,按《龙氏宝典》上的方子治隐疾,可能有点效果,但已是不育了。” “……”又回到“原题”。 “故而,死的人是夜天,花非花并没有死,夜天,一直到死,都活在虚幻中,以为自己是夜皇,也以为郦王是他的儿子。” “……” ※※※※※※ 夜皇是花非花假扮的,因着这个问题,顾还卿一连几个晚上没怎么睡好,每晚都会做了好几个零乱而模糊的梦,也就没怎么管姬十二。 而姬十二呢,这几天都是一脸幽怨,尤其是每天早上起床的那个起床气啊,都快赶上怨气冲天了。 自然,他也不敢当着顾还卿的面发作,但列御火和熊大等人就不能幸免了。 今儿,一看他又垂着眼帘,两片好看的薄唇抿的都快拉成直线了,熊大警惕性极高的左右瞄了瞄,有些幸灾乐祸地低声对列御火说:“额瞅着,他八成是欲求不满吧。” 列御火无语地斜睨着他,这厮也不过脱离“欲求不满”的行列没多久,就有资格来嘲笑别人了? 他正要数落熊大两句,伏案批公文的姬十二却抬头,长目一横,冷嗖嗖的目光跟冰箭一样射在两人身上:“说谁欲求不满?” “……” 熊大没料到这么小声他也能听见,嗫嚅了半天,才摸着硕大的脑袋,呐呐地道:“额,是额……” “噗!”列御火捂额低笑。 “活该,就你那粗心大意的样,活该你婆娘不理你。”姬十二撇唇轻嘲。 “谁说的,额家翠花对俺可好了!”熊大抻长脖子,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早为额端茶送水,晚给额洗脚搓澡,回家就是热菜热饭,什么都不用额做,不知几贤慧,额回家就袖起手来当大爷。” 这倒是,别看人家熊大长的其貌不扬,甚至还有点丑,性格也作的要死,可他讨的那个小媳妇儿性格真是没的话说,既温柔又温顺,乖巧可人。关键是,人家还小他十多岁,把个熊大美的哟!每天都是搓着手,乐呵呵、晕陶陶的在过日子。 姬十二一听,愈发的堵心,他哪儿不如熊大了? 晚上回家就跟顾还卿闹:“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顾还卿正在看丫鬟配药——是即墨白随信附来的药,即墨白如今带浅浅去了鬼医的鬼谷,他知道他们在找花非花,便给他们醒了些药,以方便他们识破花非花。 闻言,连忙拉了姬十二进里间——怕他在丫鬟们面前闹笑话。 “发生什么事了?” “你只说我对你好不好?”姬十二挺执着的要个答案。 “好啊。” “那你是不是厌了我?” 顾还卿一愣,下意识地道:“还没到七年之痒啊,要厌也不会这么早厌吧?” ☆、123 什么叫祸从口出,今日顾还卿算是知道了,因着她那句“七年之痒”,姬十二横眉竖目的都快吃了她。 “顾还卿!”姬十二挑着眉,用双手合掐住她的腰,恨恨地道:“七年?什么七年?你还真有此打算?” “……没有没有,没那事,我就是瞎说而已。” “我看像真的。”姬十二却好像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开始借题发挥:“你这几天都不理我,晚上睡觉也冷落我,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八成是因为这个什么七年什么……什么痒?” 顾还卿无语极了,去掰他的手,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无非是这几天晚上,她没理他的求欢,让他老老实实的睡觉,怎么就跟她十恶不赦似的。 “真没有。”她为自己辩白:“我这不是想快点抓住花非花吗,所以这几天想的多了点,稍稍有点忽略了你,可哪有什么七年啊,咱俩离七年远着呢!” 什么叫越抹越黑,就是顾还卿这样的——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让人听着更生气。 姬十二觉得她就是故意来气自己,都被她气笑了,箍着她,直想咬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你看熊大,脱离光棍队伍没两天,那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得意样!还好没有尾巴,有的话他早翘起来了,看着就气人,我都想揍他一顿了。” 熊大跟翠花,人家那还是新婚,正是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时候,他们都“老夫老妻”了,能跟人家比吗! 顾还卿又好笑又好气:“你这是红眼病,要不得,人家幸福人家的,你眼红个什么劲?” “谁叫我这几天不‘幸福’呢!”姬十二哀怨的靠在她的肩窝处,意有所指的抱怨,又似真似假地叹气:“有娘子跟没娘子似的,娘子也不理我,我都好几日不知肉味了,再这么下去,我二兄弟铁定要造反。”他暗示顾还卿注意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