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选拔开始
听洪图这般说，洪晚行顿时感到鼻子一酸。他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接受并融入了现在的这个身体和身份。而一旁的洪舞，早已扎进雍晚的怀中嘤嘤啜泣。 “好啦！距离选拔还有三天，还不快去随洪山叔练武？”洪图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对子女。 当洪晚行牵着洪舞的小手，一路跑到后院空场时，发现洪山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没有多余的话，严肃的洪山开始了对洪家“拳八法”的讲解。 “此乃我洪家拳脚开蒙之术，包含八种最基本的动作：拳、掌、肘、靠、踢、蹬、膝、胯。但越是简单的东西，往往越包含着复杂的变化。”边说，洪山边一一为兄妹俩演示着。 洪晚行在凝神观瞧的同时，心内暗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道至简吧。 “以拳为例，分直拳、摆拳、勾拳等多种。”洪山将双手握拳、曲臂垂于腰间，然后右拳向正前方用力直击，“这是直拳，你二人体会一下。” 见洪晚行和洪舞开始练习，洪山走到二人近前，为他俩指点着动作的细节。 洪晚行虽有后世二十多岁的生活经历，但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个书呆子。虽然结合中医，也练过些养生功法，但似这般系统、严格的训练，还是初次接触，因而格外认真。而六岁多的洪舞，更多的则是感到好玩，再说了，她更喜欢跟着小哥哥起哄。 “好，你俩结合马步、弓步，再体会一下直拳。”说完，洪山又做了两个示范。 一时间，师傅教的细致，徒儿学的认真，空场之上，就见老少三人乐此不疲、挥汗如雨。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银桐城选拔赛的日子，终于来到。 这三天里，洪晚行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锤炼八个动作。甚至多次因梦中肘击、蹬腿，而掉落床下。 开赛的当天，早早起来的洪晚行，便在采薇、采萍的伺候下，打扮的精神抖擞，更是换上了雍晚亲手缝制的练功服。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武。 简单用过早晚之后，洪图领着洪晚行，雍晚牵着洪舞，洪山和采萍姐俩在后，一伙人直直奔了银桐城正中的演舞场。这里，将是此番选拔的场地。 堪堪到在演武场门前时，洪图和洪晚行均看见，不远处，洪囿、洪因两家正和古家家主有说有笑。心下都是一动。对面的洪囿哥俩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的到来，多少收敛了一些。 离得近了，洪囿和洪因上前来与洪图施礼，只是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才面对古尚福那般灿烂。三家人见面后，继续向场内走着。路过古尚福父子三人身边时，那古盛满面不屑的冲洪晚行挥了挥拳头，“哼！小废物，你还敢来参赛？不怕我再揍你一顿？”语气嚣张、态度傲慢。 若在以往，古尚福不论真假，也会呵斥几句自家的儿子。而这回，他只是面带微笑的对洪图拱了拱手，并无半点言语。这更让洪图夫妇感觉不爽。 而洪晚行则假装没听见，甚至对古家三人看都没看一眼。倒让古盛落个没趣，那脸上的小表情越发狰狞了，恨不得现在就把洪晚行拉过来痛扁一顿。 进了演武场，洪晚行放眼四外打量了一番。原来这演武场，日常是银桐城守军操练之处。能容纳千人的环形看台正中，是一片约两亩地大小的空场。空场正中是四个土石建筑的擂台。听洪图介绍，这看台虽禁不住培元境后期高手的力量，但寻常的士兵，却是足以应付。至于十岁以下的孩童，更不是问题。 正北方的主看台上，此刻还空无一人，但却布置的甚为豪华，洪图告诉洪晚行，一会将有元清王朝的代表、武盟和各宗门的代表、甚至还可能有天青皇朝的嘉宾前来观摩。听父亲这么所，洪晚行的心里一动，他知道，自己得多加小心，保不齐就有天青皇朝的人，可能还盯着他洪家呢。 按看台的划分，洪图一家找到位置落座以后，洪晚行发现，大伯洪囿、叔叔洪因、洪园三家，与自家做得邻近。只是，那三家人相互间有说有笑，却都冷落着自己一家。这令他不免心中暗道：难道因为自己不能习武这点小事，兄弟间就能如此无情？而同样参赛的自己的几个堂兄堂弟，更是拿不屑的眼神，不断的撇着自己，这让他颇为无语，难不成自己被外人坑害了，反倒得罪了自己的亲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一旁的洪图、雍晚二人，此时的心里，也已甚为不快。此种情况，他夫妻回到银桐城数年来，实为首次见到，都觉甚为诧异，同时也隐约嗅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卯时刚过，一棒清脆的锣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聚拢到正北的主看台上。随着鱼贯而出的一行人，洪图小声的给洪晚行一一介绍着。一来离得远看不清，二来洪晚行对这个还不感兴趣，所以一个没记住。反倒是洪图没说上来的一个人，倒让洪晚行仔细的多看了几眼。但却和迷谷中打伤自己的两个灰衣人对不上号，不过即使这样，也让他多加了一份小心。 接下来，那些官员、嘉宾们慷慨激昂的说了些什么，洪晚行一概未加注意，只顾靠在洪图的怀中，装出一副乏力的感觉，脑海里，却是仍旧思索着“拳八法”的要领。 看到自己儿子这萎顿的样子，洪图夫妇有些担心，以为他那里又有不适，却不料洪晚行小声说道：“演出就从现在开始了。”让二人一阵摸不着头脑。 洪晚行正琢磨着，洪图一旁连拍了他几下，“行儿，快去，该上去分组抽签了。” 晕头转向的洪晚行，猛地直起身来，却不知去往哪里，四处看了几眼后，才连忙追上自己的几个堂兄弟，途中还差点一个趔趄。这副狼狈的样子，引来周围看台上一众好一阵笑声。 待好几十个孩童凑到主看台下，由两位城主府派来的负责人，按年龄分为了八岁以下、八到十岁两组，洪晚行是八岁以下组的守门员，再过几天就满八岁。 洪晚行看了看自己这组的对手，有自己的堂弟三人：洪开、洪生和洪岗，有古家家主的次子古盛。包括这些认识的在内，一共三十一人。经过抽签，洪晚行无巧不巧的，成为了首轮轮空的选手。这让不少孩童好生羡慕，而古盛则很是不满的样子。 随着无关人员的退场，四个看台上，第一轮的比赛开始了。洪晚行觉得这轮的时间不会太短，索性回了看台，找洪图和雍晚来了。 靠在洪图的怀中，洪晚行一双小眼睛，仔细的盯着自己这组的每一场比赛，同时结合着自己对“拳八法”的理解，尝试着分析每个选手的特点，甚至会把自己代入进去，琢磨如果换了自己，又该如何攻守。 好在孩童间的比赛，进行的很快，洪晚行这组首轮的十五场比赛，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结束了。于是洪晚行再次跑到主看台前，准备参加第二轮的抽签。 本来首轮十五名胜者，加上洪晚行，正好够此轮放对。结果有一场比赛，双方实力过于接近，导致胜者经过了一炷香的休息时间，仍是无力继续参赛。于是，第二轮抽签下来，洪晚行再次成为了轮空的人。这下可让剩下的孩童羡慕嫉妒恨的都有了。 这一次，就连洪晚行都有点哭笑不得了，不过他相信一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索性坐在看台边，就近观看比赛，不再来回折腾了。 随着七场比赛的陆续结束，洪晚行的堂弟中，终于有人止步了。只是当洪生离场时，他丝毫不认为是自己实力不济，反倒觉得洪晚行的抽签，才是造成他失败的唯一原因。洪晚行能从他的泪眼中，看出一抹恨意。 当第三轮、八进四抽签开始时，洪晚行的运气终于没再持续，这也让古盛和洪晚行的两个堂弟尤为高兴。 这一轮，洪晚行抽到了一个看起来比他要瘦小一些的男孩。比赛开始后，尽管洪晚行有所保留，但一来经过药液淬体、点亮了天残图天泽区域，使洪晚行抗击打能力提升不少外，更是天泽区经脉灵气畅通、运行无阻，二来尽管接触“拳八法”才有几天，但寻常七八岁的孩童，又有谁能学习武技呢。因而他顺利的拿下了此轮。 不过，当擂台上，对方认输的一瞬间，洪晚行立刻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起气来，给人一种再多打一会，他就坚持不下去了的感觉。而这，不免又让一众孩童和观众认为，这小子运气实在是好。 看着他这副模样，此轮被淘汰的洪晚行的两个堂弟，几乎快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恨意，这除了运气，根本就没让人看出洪晚行有何实力，却居然进了前四名。而洪家四兄弟，除了洪图笑的开怀之外，其余哥三个都是抱怨天道不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