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节
因为这个指挥室里此刻除了站在那里的那些悬案组人员之外，只有这两个老头和这个美女。 就连悬案组组长朱明智都是站在队伍里面，可见这三人显然就是上面下来的专案组。不然朱明智这种级别最起码能在旁边坐坐。 一般这种上面下来的专案组都是三人组合，配置差不多是一个指手画脚。一个出谋划策，一个实干派。这我们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我不用想就知道这三个人应该就是中央来的专案组。 可我特么怎么都想不通，李静怎么会突然混到专案组去了？ 没错，那个穿黑色职业女装的美女就是李静。 这娘们儿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喝茶，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微抬下巴，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们一眼，而后又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之后便把目光转到一边去了。那样子就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 她是装作好像没事人似的，可我们这帮人却全都站在门口愣住了。我们一个个全都瞪着李静，恨不得把这娘们儿衣服都看下来，看看她肚子里到底装着一些什么心思。亚坑吉血。 李静自己倒是没把我们的目光当回事。可另外两个老头却不这么想。最主要的是，我和赵晓天、余旭、杜辉几个男的是堵在门口的，后面张怡寒等几个女人在后面，那两个老头见我们死死地盯着李静，就好像在垂涎她的美色似的。 其实老头看我们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的脸色，直到其中一个老头冷哼了一声，吓得朱明智赶紧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我们正在门口发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入列！”朱明智冷喝道。 “稀里哗啦……”我们一群人赶紧屁颠屁颠地走到队伍中间排好。 赵晓天和陈叶算不上是悬案组的人，他们就趁乱偷偷退出去了。这种情况，进来了之后就得跟着我们一起罚站，他们当然没那么傻。 我们站好之后。其中一个老头冷声说了一句：“小朱，你们悬案组的人到齐了吗？” “报告首长，刚刚到的是四大队，还有一个队的人没赶到，他们刚刚说抓到了一个重要嫌犯。正在带着那个嫌犯往家里赶。” “喔，抓到了一个重要嫌犯？”那老头嘴角一撇：“是这次儿童碎尸案的凶手吗？” “这，这暂时还无法确定，只能算是重要嫌疑对象！”朱明智诚惶诚恐地道。 也难怪他那么害怕，既然是中央下来的专案组，便就意味着这几个人都是在公安部任职的，即便他们在公安部是个小喽啰，到了下面，照样没人敢得罪。毕竟他们此时代表的是公安部下派的专案小组，谁敢得罪他们就是脑袋秀逗了。 “哼……”那老头冷哼一声：“听说你们动用了上千警力，就为了抓一个凶手，你们难道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吗？你们就不怕扰民吗？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悬案组，悬案组……我听说你们悬案组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你们全体出动。凶手连续流窜作案那么多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朱明智哪里还敢接话，只能低着头让那个老头好像训孙子一样的教训。 之后，朱明智被训了足足有五分钟，直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帅气青年走进指挥室，那老头才停下来的。 这个青年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西装剪裁的很合身，人也长得高大威武，很帅气。 国字脸，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说句自卑的话，我们男人看到这种男人，都觉得有点自惭形秽。 这男人似乎很爱笑，最令人嫉妒的是，这小子笑的时候还特么有个酒窝，艹…… 本来男人笑起来有酒窝的就不多，虽然有些人就算有酒窝，笑起来也未必好看，可问题是，这小子本来就长得帅，笑的时候再带上一个酒窝，那就更无可挑剔了。 我看见自从那个男的从门口一进来，我身边的李佩仪和杨玲的目光就一直在盯着他看。杨玲这丫头还低声地赞了一句：“哇，好帅……” “帅个屁，闭嘴！”我低声呵斥了一句。 不过由于指挥室太安静了，我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之前训朱明智那个老头的怒火：“刚才谁在说话！” “报告，我！”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敢作敢当的气魄我还是有的，虽然我没那男的帅，不过也不能让人看扁了。毕竟我就算不承认，一会儿他们一查，我身边的人肯定也会把我供出来。 当过警察或者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站在队列里要是犯了什么错不承认的话，整个队伍都会被你连累，我当然不想做那个被整个悬案组全都讨厌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那老头问我。 我特么说的是“帅个屁，闭嘴”，这话我当然不敢说，所以我就没回答。 然而，杨玲那傻逼见我没说话，估计她认为我是被她害的，便主动报告：“报告，其实都是我的错，不能怪我们林组长。” “喔，怎么是你的错？”老头问。 杨玲指了指那个帅哥，很老实地道：“我说那个师兄好帅，我们组长说帅个屁，叫我闭嘴……” 我：“……” 说真的，这一刻我真想抽这死丫头两巴掌，就算你要说也不能说实话呀。这傻丫头有时候真是傻得我都想抽死她。 我知道这回我肯定完了，因为我清楚地看见杨玲话音刚落，那个帅哥的脸色马上就变得阴沉下来。 所幸，就在这时，叶刚带着他的人赶回来了。 “报告！”叶刚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大声叫道。 那个老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帅哥，那帅哥朝老头点了点头，而后才朝叶刚叫道：“进来！” “是！”叶刚应了一声，便大手一挥，但见跟着他走进来的人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男子的衣服上还有血迹，头发很短，脸上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不仅是他，叶刚和他那些手下也全都是一身泥。一看就知道之前应该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才逮住这个嫌犯。 只是，我有些纳闷儿的是，这个嫌犯并不是我在照片上见过的张东山，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这人就是你抓回来的嫌犯？”之前说话的那名老头问道。 老头一共有两个，只是有个稍微年长一些的一直在喝茶，和看一堆资料，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是！”叶刚得意地道，嘴角还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容。这种情况下他抓住了凶手，等于就是救了很多领导一命，他又怎么会不高兴。估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嗯，很好！”老头点了点头，缓缓看向朱明智：“小朱，你们悬案组的人都到齐了吗？” 朱明智朝我和叶刚看了看。 “组长，我们队到齐了！”叶刚赶紧应道。 “组长，周融没到！”我小声说了一句。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朱明智冷声吼道。 “还有人没到齐？”那个老头问道。 “嗯是的，这人是新四大队的队长周融，单独出去执行任务了。”朱明智回答。 “队长单独出去执行任务了？”老头眉头一皱。紧接着，老头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便把头扭向李静：“小静，这个新四大队的队长不就是你介绍的那个吗？” “啊……”我们四大队的一群人全都传出了一声惊呼。 很明显，听那老头的口气，好像是在说，周融会干这个队长似乎就是李静推荐的。 就在这时，张怡寒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李静是不是看上融哥了？” “别说话了。”我低声道。刚刚才被训了几句，我现在哪儿还敢多嘴。再说了，此时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就在这时，李静缓缓地说了一句：“谭老，那人个人素质很好，喜欢单独行动。” “他去单独行动了，其他人怎么办？领导出去单独行动，让其他人自由活动吗？这就是你推荐的人才？”老头好像吃了火药一样，逮着一个训一个。 李静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不过她终究什么也没说，继续坐在那里喝茶。虽然那个老头好像权利很大，可李静似乎并不在甩他。 “哼……作为一个领导，擅自单独行动，回来我就把他撤了！”老头气急败坏地道。 就在老头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抓个凶手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干，是你们逼我干的！” 扭头一看，周融手里拎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子正站在指挥室门口。 “你怎么说话的，你手里的这个人是谁？”老头继续吼道。 周融很淡定地撇了撇嘴：“凶手！”只见他说完又对朱明智说了一句：“组长，一夜没睡，我回去睡觉去了！” 周融说完转身走了，还是拍拍屁股走的。因为他屁股上有灰尘，他是边走边拍屁股走出去的…… 我清楚地看见那个老头被周融气得脸都青了。与此同时，我看见那个帅哥看周融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敌意。 这是什么情况？苗头有点不对劲啊！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老头沉声说了一句：“怎么有两个凶手吗？” 第534章 谁是真凶（上） 听见那个老头这么一问，我们悬案组的人全都愣住了，大家都在朝叶刚和我们几个人所在的位置看。意思很明显，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四大队和三大队解释。 以前三大队是赵铭竹当队长的，赵铭竹提前退休之后叶刚就当了队长。叶刚这人我很了解，这家伙有点势利眼。而且功利心很强。以前我还在宝山工作的时候，在当专案组组长之前，他一直很看不起我。尤其是我和张怡寒关系走得近了之后，他很嫉妒我，当了专案组组长之后，他的嫉妒心就更重了。 可以说，他一直就看我不顺眼。不过我对此倒是无所谓，做人嘛，一辈子难免会遇到一些不喜欢自己的人，可对于这种人，我们没必要去和他们计较，大不了不和他来往就行了，不值得为这种人劳神。 可叶刚却并不这么想。他见那个老头那么一问之后，马上就开始变相攻击我们四大队的人。 “报告首长，我抓的这个凶手自己都认罪了，我们抓住之后突审了一下，他承认这几起惨无人道的凶杀案都是他干的。”叶刚说完从身边一个手下手里结果一叠文件。我一看就知道那应该是他们做的笔录。 “首长，这是我们做的笔录！”叶刚很恭敬地走出队列，双手把文件递给站在那个老头身边的那个帅哥。 这小子眼力见很好，知道这个帅哥是那个老头的手下，而他的级别当然没办法和那个老头相比，因此根本就不敢把文件直接交给那个老头，所以才把文件递给那个帅哥。 这还没完，叶刚把文件递出去后，还扭头看了一眼周融丢在门口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子。那名男子带着手铐。趴在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的。余旭和杜辉在周融走后马上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警戒，只是由于专案组的几个领导没发话，便就没有下一步动作。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把这个嫌犯怎么处置。 叶刚看了几眼地上的嫌犯后，嘴角一撇：“首长，那个凶手应该是四大队抓错人了吧。还有，四大队的队长周融，是我们系统内有名的心狠手辣，尤其是对一些嫌疑犯，根本就不当人看，他们四大队里面以前有个赵晓天，周融和赵晓天是最喜欢刑讯逼供的。” 听见叶刚那么一说，坐在位置上的两个老头和那个帅哥，以及李静四人脸色全都微微一变。 “哼哼，又是周融！”之前喜欢骂人的那个谭老冷笑一声：“小朱，你觉得有没有必要把你手下的那个周融请回来好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一下？” “是，是，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朱明智说完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可是。周融的电话显然是打不通了。因为朱明智连续打了几次都没接通。 朱明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个老谭似乎也等不及了。只见他突然一声冷喝：“你们省厅领导都是怎么做事的，系统内怎么还能容下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害群之马！” 好吧，周融一下就成了害群之马。 这小子也真是太有个性了，当着专案组那么多人的面，你还耍什么脾气嘛！人抓回来你和我们一起站一下，把事情说清楚不就没事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一天一夜没睡觉，就你一个人想睡觉吗……我在心里开始腹诽周融这家伙。亚阵引号。 当然，我也不是责怪他，只是担心专案组会拿他开刀。这小子可是我身边最能干的悍将之一，要是他这次被开掉了，我也不想再干警察了。这不是义气用事，只是几个好兄弟都走了，我觉得工作起来都没什么乐趣了。 老谭在上面说话，我们下面当然没人敢吭声。后来他把我们大家又训了几分钟，直到另外一个老头开口说话，他才停下来。 “老谭，别说了，大家忙了一天一夜也都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一下吧！”年长一点的老头看了看手上的一块老式手表：“给你们三个小时休息，嫌犯先关起来，晚上九点，我要悬案组一个不落的准时在这里集合。现在队长以上级别的人留下，其他人都解散吧！” “稀里哗啦……”听见这老头那么一说，我们一窝蜂的就朝外面跑。 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很困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在那几个人面前那么站着，心里压力真的很大。 那个帅哥和李静这两个年轻人就不说了，那个老谭的气场本来就很强，可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老头比老谭的气场还要强大很多。那股官威，几乎可以说，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令我很害怕。 此时此刻，我已经隐隐地觉得，这次下来的几个“专家”貌似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们悬案组的一群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冲出那个指挥室的。出了指挥室后，大家一个个全都出了一口大气，就好像从牢房里刚放出来似的，都在贪婪地呼吸着外面轻松的新鲜空气。 出门走了没几步，杨玲这丫头就口无遮拦地道：“林组长，那两个老头是什么来头，一个那么凶，一个眼神那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