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
虽然我妈的死令我心里很痛苦。也很气愤，不过我拎着人头走到我妈坟前之后，马上就把在场的一些其他关系不怎么样的人遣散了。其中包括张博华、薛副厅长、朱明智等人。就连朱震天也没留在现场。 这种拿着人头的祭奠仪式在现代估计没几个人敢用了，而他们都是在职的官员，留在现场的确有些不妥，如果这事传出去，对他们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 所以，现场此时已经只剩下余旭和杜辉、孟洁、杨玲、李佩仪、黎静以及另外几个我们悬案组的成员。这些人除了孟洁和黎静，其他全是我们悬案组的自己人，这次我和周融、赵晓天几个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大家都很生气，这点事情我还是信得过他们的。上来估弟。 再说了，让不让他们留下。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我用人头祭奠我妈的事情。我把其他人都叫回去，只是怕连累他们，这些人我是轰都轰不走，只能让他们留在现场。 望着大家那一张张惊讶的面孔，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孟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孟洁横了我一眼。 也是听见孟洁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起当初我和张怡寒看到的那些在天星幼儿园拍到监控录像。孟洁在这个案子里面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按照我们得到的线索来分析，她应该是于冬洁派去那个道士身边做卧底的，因此她肯定是见过那个道士真面目的。尽管道士她的身份被那个道士识破了，可至少她还是见过那个道士。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了一句：“那个道士长什么样子？如果融哥杀错了人，那这个人又是谁？融哥绝对不是乱杀无辜的人，没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他一定不会乱下杀手的。”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周融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虽然杀人无数，可却从没错杀过一个人。我相信眼前这个人头的主人，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臭道士，也和那个道士有一定的关系。 “你们别看这个人头还挽着道士的发髻，可他肯定不是金秋道人本尊，这个应该只是金秋道人的替身。其实我也没见过金秋道人，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一定不是金秋道人！”孟洁突然说了一句令我们怎么都没想到的话。 “金秋道人？”我一声惊呼。 “哼……”一直没说话的黎静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既然你也没见过那个道士，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不是他？” “哼哼，周融在你们眼里或许的确很厉害，可和那个道士相比，并算不上什么，就凭他一个人，你以为能杀得了他？”孟洁一脸鄙夷。 “看来你对那个道士还挺了解嘛。正好。我们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跟我们回去说清楚一下。”黎静说完突然拔出双枪指向了孟洁。 黎静也知道孟洁和这件事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不过孟洁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也马上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我想去就去，我不想去，谁也拦不住我！” “是吗，你好像很自信，你难道不觉得我的双枪会比你更有优势一些吗？”黎静嘴角一撇，眼中射出一道凌厉地杀气。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一个女人眼中看到这么浓烈的杀气，我毫不怀疑孟洁要是真想硬来的话，黎静一定会开枪的。 “卧槽，两位美女，给我个面子，你们这么干我很难做啊！”赵晓天劝道。 这小子现在也的确难做，一个是他以前暗恋过几年的人，一个是他现在深爱的人，他现在一定很头痛。只可惜，这两个女人似乎都没打算给他面子。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的林振国突然缓缓说了一句：“李静，放下枪，让她把话说完！” “林先……” “放下枪再说……”黎静似乎准备叫“林先生”的，可却被林振国伸手打断了。 黎静好像很怕林振国，又或者说好像很尊重他，听见林振国那么一说，黎静马上就乖乖地放下了双枪。 只见林振国眉头微皱，缓缓地看向孟洁：“孟洁，请问你说的那个金秋道人，你知道他的道名吗？” “哼，怎么，你这个当代陈世美也对这事感兴趣？”孟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令林振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估计孟洁是因为林振国对我妈的事情，以及看见林振国和黎静关系比较近，所以说话才会这么恶毒。 不过林振国扭头看了看我，脸色似乎瞬间又变得好了很多，他也不生气，继续很客气地问了一句：“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到线索抓住他。” 听见林振国那么一说，孟洁终于动摇了，只见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才缓缓说道：“我只听见有人背后叫他金秋师父，或者金秋道人，至于什么道名不道名的我不知道。” 孟洁说到这里，突然一声惊呼：“喔，我好像听见有人叫过他谷师傅和金蝉子……” “嗯，那就差不多了，这个人全名应该叫谷金秋，金秋道人和金蝉子是他的道号，你们可以去道教协会相关单位查一查这个人的名字和道号。” 我想问一些问题，可我不想和林振国说话，不过赵晓天却帮我问了我心中的所想：“林叔，那臭道士怎么还有几个名字？” 我没想到赵晓天对林振国还会这么客气，因此，当他还称呼他林叔的时候，我对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过却被这小子给直接无视了。 他无视了我，林振国也无视了他，因为林振国看都没对他看一眼，只是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一般的道号都是某某子或者某某道人、某某山人、某某散人居多。比如纯阳子、玄诚子、玄诚道人、凌霄子、凌霄道人、无为子、无为道人等，大多都带有本教派思想理念的色彩。道门无男女，道号都是根据个人兴趣自己取的居多。 而道名与道号不同，通常道名只有二个字，并且还得根据其所属宗派的字辈命名。在道教内部，‘道名’不能随便称呼，只有道士的师傅或长辈可以称呼，外人只能称呼‘道号’。道名的命名有严格字辈限制，如道教正一派的道士要严格依照五十字的‘三山滴血字辈’命名，其字辈是‘守道明仁德， 全真复太和。 至诚宣玉典， 忠正演金科。 冲汉通元蕴， 高宏鼎大罗。 三山愈兴振， 福海涌洪波。 穹窿扬妙法， 寰宇证仙都。’ 而全真派丘处机的龙门派再传弟子们也有规定的字辈，他们的字辈有百字之多，‘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至理宗诚信， 崇高嗣法兴。世景荣惟懋，希微衍自宁。惟修正仁义，超升云会登。大妙中黄贵，圣体全用功。虚空乾坤秀，金木姓相逢。山海龙虎交，莲开现宝新。行满丹书诏，月盈祥光生。万古续仙号， 三界都是亲。’” 林振国说完之后，还一脸认真地望着我，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我却把头扭向一边了，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不过赵晓天却很认真地问了一句：“林叔，你说这些有毛用啊？” “据我所知，目前比较知名的两个教派，正一和全真，里面的辈分都带有一个金字，因此你们要想找到这个谷金秋并不容易。根据你们所说，此人武功极高，你们要一定要小心行事……” 林振国这话表面上是在回答赵晓天的话，实际上却是对着我说的，不过我却并没当回事。 我现在真的一看见他我就恶心，自从先前我看见他真的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此时对我来说，他当初要是真的死了一定会更好，也不至于让我现在看见他后这么难受。 我不想再看见他，便对着杨玲、李佩仪、余旭等人说了一句：“我们走，余旭，把人头带回去……” 说完我就大步而去。 “小俊，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林振国在身后叫了一句。 “哼……”我冷哼一声，扭头看向林振国，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话和我说。不过就在这时，我听见他身上的手机响了，只见他拿出手机后，赶紧接通电话，而后一脸一脸讪笑地道：“嘿嘿，我马上到，马上下山，你在山下等我一会儿……” 他真的把我恶心到了，气得我再也没有心情留下来听他继续说下去。 “小俊，小俊……”林振国又在我身后大声叫了几句，不过我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林振国也没追上来，终于他在山上到底停留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或许他也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妈，在山上多陪陪她。 到山下的时候，我们又碰上了那个薛夫人和她的十多个保镖。不过这回没有那些武警在，她没敢再找我们麻烦，甚至看见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她们还刻意朝一侧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我也没心情再和他较劲，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我们下山后，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到宝山周融所在的医院去看他。周融伤得是不重，不过铁打的人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因此现在的他很虚弱，正在床上昏睡着。 张怡寒一见到我就问：“我们是把雪儿带过来，还是把融哥带过去？” 周融的妹妹叫周雪，小名叫雪儿，因此我们都叫她雪儿。周雪伤得很重，现在还在医院不能下床，因此她还留在h省接受治疗。 “带过去吧，我们还得在h省把这事查清楚，留在我们身边也能照顾一下他们，把他们留在这边我不放心。”我道。 之后，我们一群人就赶紧包车往h省赶。黎静与孟洁之间的矛盾在我们和赵晓天的协调下已经差不多化解了。看孟洁的意思，她本来也就打算留在赵晓天身边照顾他的，所以她原本就没打算走。 在半路上，那个金秋道人再一次按照死亡名单上的顺序一夜之间连续取了剩下五人的项上人头。 至此，死亡名单上的人，只剩下可怜的小周晨一人。 这对于还行驶在回家路上的我们来说，无疑就是一声晴天霹雳。可以说，在前面几个人相继出事之后，我们已经派了不少人去保护剩下的几人了。然而，最终还是被那个臭道士得手了。 这个金秋道人实在太恐怖了…… 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孟洁才终于把她和于冬洁与那个道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讲清楚。 第511章 金秋道人（中） 原来，孟洁之所以会认识于冬洁，那是因为于冬洁是孟洁母亲以前的朋友，她们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并且于冬洁还说在国外某个地方见过一次孟洁母亲，具体是什么地方，于冬洁不说。说是暂时国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分不开身，于是就借机让孟洁去金秋道人身边卧底。 至于卧底这事，说来有些话长。按照孟洁的话说就是，于冬洁似乎早就知道那个金秋道人在找杀手帮忙做事，所以就安排孟洁混进金秋道人临时组建的组织里面。 本来孟洁的目标是金秋道人，她是去杀金秋道人的，只可惜，金秋道人一次都没有出现。后来，孟洁从于冬洁口中得知，于冬洁已经请了好几批杀手去杀金秋道人了，但一次都没成功，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连尸体都没找到。孟洁也正是因为此事得知金秋道人的武功很高。 而当天天星幼儿园发生的事情，也的确是孟洁干的，不过孟洁也给我们简单解释了一下，她说她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同时又怕金秋道人起疑心，所以才把事情刻意搞得那么轰动，开着油罐车往学校冲。 她还说，其实油罐车里面的油已经被她放得没剩下多少了，里面空间足够，根本不会爆炸。 我们在监控录像看见当时她躲在那个女老师后面下楼梯的画面，那是因为她不想被监控拍到，与此同时，她故意走在那个女老师后面，也是怕那个女杀手会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下手。其实她当时冲进胡雨菲所在的教室去杀胡雨菲的时候，也全都手下留情了，否则她那些飞钉也不会全都没射中周融和赵晓天的要害。 正如我们当初推断的一样。赵晓天屁股上的那两颗飞钉也是孟洁故意射的。理由不用她说我们都知道，因为当时赵晓天怀里正抱着胡雨菲。这小子就好这一口，在那种情况下，这么好的英雄救美同时还能占便宜的机会，他又怎么舍得放过。 当孟洁说完这些之后，赵晓天很出奇地没有生孟洁的气，只见他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其实那天我只看见孟洁的眼睛我就认出是她了，我说她是平胸，是在故意误导你……”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就别提了！”我摆了摆手：“我和小寒早就猜到你在撒谎了……” 当我和张怡寒在监控录像看见孟洁侧脸的时候，我们就想到赵晓天有可能是在忽悠我们了。只是我们孟洁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是很关键。因此我们就一直忍着没说。 “艹，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没怀疑我呢！”赵晓天老脸一红。 “这几个人，谁不知道谁呀！”张怡寒一脸鄙夷：“拜托，孟姐也是我们的好姐妹，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疼她呀，如果她真的牵扯到这件案子里面来，我们不说帮她开脱，也不忍心亲手抓她啊！” “咯咯，还是我们家小寒会说话！”孟洁从车上站起来把我一把拎起来：“坐一边去，我们两姐妹要叙叙旧！” “来来来，兄弟，没愁眉苦脸的了，既然她们成蕾丝了，我们两兄弟就只好搞基了……”赵晓天无耻地道。这番话虽然引来车上一群人对他瞪眼，可他却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无视了。 我们包的是一辆中巴车，前面还有一辆救护车给我们开道，周融身体很虚弱，医生给他开了很多点滴，我们不敢停，所以就叫了一辆救护车帮我们送他回h省。 救护车上有余旭和杜辉看着，再加上救护车跑在我们前面，因此我们并不担心周融的安全问题。而我们的中巴车上，也有不少人，除了和我张怡寒、陈叶之外，还有孟洁、黎静、杨玲、赵晓天、李佩仪以及李大逵。 杨玲和李佩仪是去h省看周融妹妹的，李佩仪的主要目标当然是为了看周晨，这女人之前照顾过小周晨一段时间，对她已经有感情了。得知小周晨遭到了那么大的变故，她马上就找到我说要跟着我一起去h省。h省现在挺乱的，我本来不想带她去，可不知道她怎么打通了李大逵的关系，后来叫李大逵找到我帮她说好话。 既然我师父都开口了，我又哪里好意思再拒绝她。我和张怡寒、李大逵几个都是同时认识李佩仪的，估计是因为李佩仪看起来要比杨丽丽小巧玲珑很多，所以李大逵对她好感还不错。不然以他的个性，估计没几个人请得动他这尊大佛帮人说好话。上来以才。 不过我当然知道李大逵现在的心思显然不再李佩仪身上，自从我在来之前，在省厅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杨丽丽的安危。 我现在已经知道，在我晕倒之后，是杨丽丽把余旭和杜辉找回来的。余旭和杜辉告诉我，他们被绑在一个没人废弃小仓库里，七八个人24小时守着他们，是杨丽丽找过去把那七八个人全部放倒了将他们救出来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杨丽丽在救出余旭和杜辉之后，她不知道找到了什么线索，叫余旭和杜辉先回去，然后她就一个人离开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杨丽丽到现在还没消息。 我也是从山上下来之后才听说这事，那段时间我一直处于神经病的状态，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他们也不会和我说这些事情，就算说了我也不会在意。 不得不说，还好今天林振国来了，要不是他过来把我刺激一下，谁也说不好我什么时候会有好转。 我们一群人一赶到h省，就直接去了h省的军区总医院。因为此时的周晨和周雪都在那边住院疗养。 这两个人的情况都很不好，周晨这孩子本来就从小被绑架到武家，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一下变得更惨，搞得舌头都没了，并且说不定双脚双手还会带有残疾。毕竟那么四根铁钉钉穿了骨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只有看他恢复的情况怎么样，要是效果不好的话，估计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而周雪的情况更可怜，谁也无法想象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总之，她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已经不是身体本身的伤，而是心里的伤。 听张怡寒说，她现在不能看见男人，一看见男人就发狂，会乱抓乱咬，乱丢东西。所以，张怡寒特意找院方商量给了她一个独立的病房，且医生和护士全都必须是女的，不能让她看见男人。 出于这个原因，我和赵晓天、李大逵都很想过去看看这个我们几个共同的妹妹，可都不敢进去。 不过，正当我们在军区医院把周融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时候，周融醒了。他一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小妹呢，她没事吧，她在哪里？” 周融的话问的很急，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他妹妹可以令他这么紧张了。 本来我们还打算要是周融不急着见他妹妹，我们就尽量拖延时间的，可看情况，估计这个办法应该行不通了。 于是我们只好硬着头皮把周融往周雪所在的病房推。在半路上，我们把周雪现在的情况和他说了说，周融啥也没说，只是一脸平静地道：“推我过去看看她吧……” 我们都没想到的是，当张怡寒和陈叶把周融放在轮椅上，推进周雪病房之后，周雪并没有过激的表现，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周融，看了很久很久，而后笑着说了一句令我们大家全都瞬间泪奔的话：“嘻嘻，哥，我又在梦里看见你了……” 不仅是我们众人全都顷刻间变得泪流满面，就连向来都很坚强的周融眼眶也马上湿润了。他好像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不想让我们看到他流泪的样子，因此，他抬头望着天花板，竭力让眼泪在眼眶里旋转…… 不过，那些泪水在蓄满眼眶后最终还是入江河绝提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眼泪像周融那样流得那么多，真的是泪流如注。 或许是看见周融没有什么动静，躺在床上的周雪又笑着说了一句：“嘻嘻，哥，我每次一梦见你，你都会马上把我抱起来转圈圈的，为什么今天不抱我转圈圈了呢？” “转，转，哥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你转……”泣不成声地周融说完，一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张怡寒和陈叶来不及制止，他就已经冲到周雪身边把周雪从床上抱了起来，而后周融就搂着周雪的腰，双手从她胳肢窝下穿过，他抱着在原地转了起来。 周雪的双脚被周融甩得整个飞了起来，两只脚几乎与地面形成了九十度。她一脸幸福地把肩膀放在周融肩膀上，嘴角含着灿烂地笑容依然还沉醉在自己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