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重生之吕氏娇娇在线阅读 - 第53节

第53节

    易乙被刘卓的属下送回了梁王府,吕妍却在刘卓的护送下往吕府而去。

    坐在马车上,刘卓脸色不是很好,一言不发的对面而坐,气氛显得压抑。吕妍知道,刘卓定是不喜她去那清玄楼的后院,那里的权贵子弟向来生活奢靡,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然今日之事她也不好多做解释,于是也只好沉默。

    转眼快要回到吕府,刘卓忽然吩咐道:“转道去城郊。”

    吕妍微愕,抬眸看去,就见刘卓双眸含着怒意,也正看着她。

    ☆、南阳公主的孽缘

    马车转道去了城郊。吕妍看着刘卓含怒的眼,两人双眸一对。  刘卓问道:“杜影为何不在?”

    吕妍斟酌着回答:“我派他外出办事,近段时间不会留在我身边。”

    “朱墨。”刘卓冷肃着一张脸,忽然一声令下。

    “属下在。”

    “你以后就留在吕姑娘的身边,保护好她的安全,若有半点损伤,本王唯你是问。”

    “是。”

    吕妍脸色一白,反驳道:“我不用护卫,我以后会小心的。”开玩笑,她怎可以用刘卓的暗卫,从此以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刘卓微微挑眉,脸色又冷了几分,“为何要拒绝我给你的暗卫?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吕妍立即回答,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这刘卓发起脾气来还挺吓人的,吕妍的眼神看向别处。

    “若无事瞒我,我的暗卫向来守规矩,你若不让他现身或你未受到任何危险时,他决不会出来的,你大可放心。”

    她担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自李林江的那番话后,吕妍总有些心神不宁,站在刘卓面前,总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如今有了这暗卫,以后遇上李林江得躲得远远的,可不能让刘卓产生丁点误会才行,毕竟两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不能因为她而伤害了两人的感情。

    “今日……去清玄楼有何要事?”刘卓又问。

    终于问到重点了,吕妍心有些慌,看着刘卓那锐利的目光,似无所遁形,忙打马虎眼:“当然是去吃饭。”

    “吃饭怎得入了后院?”刘卓面色一暗,那眉目更加威武了几分。

    “看别人去了后院就有些好奇,然后……”吕妍越说越是慌张,这样可不行,再被他问下去,她就真的穿帮了,刘卓人正直,可不代表他犯傻,聪明的紧,得想个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吕妍思忖一番,便抢在他的前头问话:“我今日也是觉得奇怪,不知梁王殿下去那清玄楼的后院做甚?”

    刘卓被她这么一问,脸微微一白,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回答。

    终于转移了他的视线,吕妍继续追问:“异,你去那儿做什么?”

    先是叫梁王殿下,现在又唤起了乳名,刘卓再也遮掩不住,便回答道:“今日受纪大将军之约而来。”

    纪大将军?看刘卓这不坦诚的样子,怕是相见之人另有其人吧,莫非是夏氏夏颖?

    吕妍不慌了,却隐含着怒气,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刘卓,无喜亦无怒,可那平静的脸下,却燃着熊熊怒火。先前郑氏与她所说的话又回响了起来,想起新婚之夜,四人同行的场景,便让她有些恼火。

    “还有呢?”吕妍语气淡淡的问。

    刘卓显然有些惊讶,莫非她已知道了此事?只是他刘卓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便把今日的事情完整的陈述了一遍。

    果然是借纪将军之名义约了刘卓出去,然而纪将军却带来其侄女夏颖,留下没多久,纪将军便找了借口走了,留下两人相处,正好那时吕妍进去后院时辰耽搁的太久,那掌柜的便把此事禀报了刘卓,果然这清玄楼是刘卓的地方。刘卓于是便安排人把夏姑娘送了回去,自个儿却来了别院,正好救下吕妍。

    纪大将军,听到这个名字,她想起了杜影那封密函,那时她叮嘱杜影不得外传,只因此事涉及刘卓的身世,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二十年前那场扑逆迷离的案件,便是关于郑氏与纪将军之间的绯闻,却被皇上封了口下了密令,最后还把执着此案的周大人周子正给贬回了安县。

    刘卓的身世无人得知,甚至连皇上自己都有些怀疑,可他放不下郑氏,这笔糊涂账便只能这样隐藏在黑暗之中,再结合上一世对刘卓一生的了解,吕妍才恍然大悟。

    难怪皇上虽给刘卓封王却没有给他封地,也没让他出京城,一直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因为他灰暗不明的身世,皇上喜欢郑氏,爱乌及乌也喜欢刘卓,算起来在所有皇子当中,刘卓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正因他喜欢,同时也欣赏这位刚正不阿的孩子,他担忧他将来的处境,又不能过于明目张胆的袒护,刘卓只好呆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明明暗暗,刘卓能有今时今日这地位,也不愧是皇上下的功夫。

    吕妍暗自沉思,刘卓却有些不安的看着吕妍,他以为她的沉默就是因为纪将军侄女的事情,不免心里有些紧张,可他说得很明白,他已明显的拒绝了纪将军的好意,可就因为他的这一举动,才弄得与纪将军原本要好的关系而变得有些生疏,只是这些事情他不必告诉吕妍,免得她苦恼。

    吕妍往身后软枕一靠,再也不发一言,微闭着眼睛养神。

    刘卓端直的坐在那儿,时不时瞧了她一眼,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两人便随着马车在城郊打了个转又返回了吕府。

    下了马车,刘卓站在原地看着吕妍远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失落。

    吕妍回了柳月轩时已近黄昏,却见吕素安静的等在门口,让她有些惊讶。

    随着吕妍进了园子,吕素恭谨的跟随在一侧,直到吕妍坐下,才在吕妍吩咐下落座。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语气恭敬的说道:“二姐姐,这是赵二公子的笔墨,还请姐姐过目。”

    吕妍微怔,才想起当初答应赵尧生投卷的事情,既而又想南阳,想起今日李林江的话,心情有些沉重。她翻开赵尧生的文章细看了起来,果然文笔极好,而且还有远大抱负,行文之间对南朝上至权贵下至百姓分析得条条是道,又颇有自己的一些见解,对南朝的农商发展也想法独特,所做诗赋也是精功,便收起宣纸放回信封当中,说道:“明日我便去找南阳公主,这赵二公子的文章若由南阳公主府中传扬出来,赵二公子之才智必轰动玄阳城,这事儿你便不必操心了。”

    吕素没有想到这文章居然是投给南阳公主,心下一惊,忙起身往前一跪,“多谢姐姐提携。”

    毕竟赶考的学子如此之多,有关系的有点名望的都投给了当代大儒,而对于既无身世,又无名声的学子,只好寻找各权贵投卷,可权贵之间也有讲究,投给南阳公主便是各学子想投而不敢投的地方,那毕竟是接近皇室,若被公主殿下相中,在皇宫家宴中这么一聊,不就入了陛下的耳了么,多好的一个机会,而且公主殿下不在朝中为官,与投给那些朝中官员来讲,不会遇上小心眼遭人忌惮,反而更加得不偿失。

    吕妍上前扶起吕素,“大家都是自家姐妹又何必如此恭敬,姐姐说好会帮你,便会帮你的,赵二公子既然对妹妹深情,姐姐只希望能帮到你,你将来能得到幸福。”

    吕素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府中的人都说二姑娘最最有手段,行事作风向来心狠,那是因为没人真正的了解她,她才是吕家最能体恤他人的人。

    第二日,吕妍便坐上马车去了南阳公主府。

    吕妍昨日便派了人呈了帖子,得到南阳公主许可,今日前来,便被管事的直接带进了府。南阳公主向来得皇上喜爱,如此小小年纪却在宫外另辟了府邸,只是此处不是正规的公主府,毕竟殿下尚会许亲,未成亲的公主没有开府的惯例,然而这样单独在外弄出座宅子来,却是后宫中众公主们向往的却没一人能实现的,南阳是个例外。

    公主府府第不算太大,不能与梁王府相比,却也是有东南西北四门的,正门进去正殿,后寝后楼等。南阳公主一般在正殿起居办事,后楼搁置,将来若成婚,陛下会另赐宅子,此处只算得上公主别院了。

    吕妍两世加一起第一次进南阳公主这座府邸,从正门走入正殿便行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达,此时南阳公主正好不在,管事的派丫鬟上前伺候,把吕妍领入侧殿花厅赏花,静静等待。

    没多久南阳公主一身短装小袖现身,跟在她身侧的还是一袭白衣胜雪的李林江,显然现人刚从练武场回来。吕妍回身望时,正好对上李林江的眸子,只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眸里尽是眷念。

    吕妍心下一惊,忙躲开目光,看着笑容满面的南阳,上前相迎。

    “没想到今日娇奴会来我的府中,昨日收到拜帖,我还笑你拘于礼俗,你我之间便不必拘紧了,下次娇奴若来只管来便是,即便我不在府中,也没人敢拦你。”

    吕妍含笑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三人落座,吕妍刻意躲开李林江的灼灼目光,却有些坐立难安,她真不想失去南阳这样的知己,她是如此的单纯,又是如此的信任她。

    吕妍只想迅速的把事情办完便打道回府,不想多做停留,便单刀直入的把赵尧生的文章拿了出来,呈到南阳面前,说道:“这是我在梁州城遇上的一位才子,是一位乡贡生,如今来了京城,便托咐给我一篇文章,我细看了一遍,觉得此人文采不错,便自作主张的把文章带来给公主殿下瞧瞧。”

    南阳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事,她把文章拿在手中细看了一遍,感叹道:“文采不错,点子新颖,与前两日苏公子送来的文章不相上下。”

    “苏公子?”吕妍心下一惊。

    “对,苏公子苏庆安,家中行商,地位不高,却是一个有才的人,而且这人能说会辨,长相丰雅,胆子也大,刚入京城便向我府中投卷。”

    ☆、温情

    吕妍最近一直忙着自己的及笄礼倒把这事给忘在了一旁,前一世南阳公主嫁的就是苏庆安,却得到一个幽禁的下场,没想这一世南阳公主依旧遇上了他,这段孽缘却结得这么深,得想个法子把两人给分开才行。

    “苏氏商行出身的苏家大公子苏庆安么?”吕妍问道。

    “对,听说苏氏商行行商走南闯北,规模倒是不小,只不过终究是商人,原本我还怕他也是一个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商人模样,不想却出得大方,出口成章,四处结交,应付自如,没有一点商家的铜气。”

    显然南阳公主对苏庆安印象不错。

    吕妍抬眸看向李林江,他也正好看来,此时他的目光恢复正常,眼神淡然。

    “苏公子方好,可身边的李公子也不错的,不知娇奴几时能喝到殿下的喜酒?”吕妍故意打趣道。

    李林江脸色白了白,沉默未语。

    南阳公主脸上一红,垂下头去,“对于苏公子我只是欣赏其文采,并无他意,当不得与李公子相比。”语气丝丝柔柔。

    南阳公主好动,身为皇家人,其颜色自是不差的,只是李林江却想起了上一世的事,这让吕妍有些头痛,可是想起苏庆安那人的品性,她必需得阻止这孽缘不可,于是接着说道:“可是公主殿下欣赏归欣赏,别生出误会才好。”

    南阳公主脸色一白,忙抬头看向李林江,李林江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南阳公主忙又垂下头去,拿着手中赵尧生的文章,沉思了一会,道:“既然我手中已有了赵公子的文章,那苏公子我便遣人退回去吧,若是颗金子必无人能遮挡其光茫,我未能帮他,自有贵人帮他。”

    吕妍听到南阳公主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

    辞别南阳公主,吕妍便回了吕府,守在府中,她默默的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想起了三妹吕媛,两年未见,也不知她如何了,她的解药却一直没有下落,这时吕妍想起了朱墨,便唤了一声,朱墨不知从哪儿忽然出现在吕妍面前。

    吕妍唤妙玉准备好笔墨纸砚,吕妍亲手画了一副六叶解语的图相,并从布袋里拿出一个有机关术的木盒和一块赤朱石交付到朱墨手中,吩咐道:“你今日便出发去往祈山山脉,寻图中的回六叶解语草。”

    朱墨忙跪身回禀:“殿下吩咐不得离开姑娘半步,所以属下恕难从命。”

    吕妍原本站着的身子猛的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暗卫,屋内静谧的可怕。许久吕妍才淡淡开口:“如此你便去向梁王殿下禀报一声,便说是我说的,得到他的指示后你再去也不迟。”

    吕妍说完不再理会那暗卫,便回了里屋,独留下朱墨跪在原地。朱墨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起身,抵足一飞,隐没了身影。

    吕妍躺在睡榻中,妙玉妙真两人轻轻为她揉捏。

    天色暗将下来,天边最后一朵云霞隐去了踪迹,柳月轩非常的安静,对面妸奴一直守在紫玉堂陪着孟氏,尚未回来。

    就在这时,窗外衣袂磨擦的细微声音忽然响起,门窗未动,屋内却突然多了一人,一身墨绿袍的刘卓,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剑,风尘仆仆的站在那儿,显然来得仓促。

    吕妍抬眸看去,正好对上刘卓有些忧郁的眸子,刘卓来到近前,妙玉妙真行了一礼退下了。

    “你不喜欢我安排暗卫在你身边?”刘卓低沉而认真的声音问道。

    吕妍慵懒的声音“嗯”了一声。

    刘卓坐在圆凳上,脸色有些暗,“我是放心不下你。”

    “我知道,可我想起三妹还在别院休养,今年也要及笄了,可我却没有兑现承诺寻得解药,可如今的我身边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那次雇的镖师却倒戈相向,我已经不敢再冒这样的风险了。”

    “你为何不同我讲?”刘卓的脸色柔和了一些,“刚才朱墨来报,我便同元绪说了此事,此时元绪应该赶往了祈山寻药,你不必再担忧。”

    李林江去了祈山?吕妍心下一惊,兜兜转转又传到了他的耳中,她不想再欠他任何人情,可事情却这么凑巧。

    “祈山地势复杂,六叶解语珍奇,一般人进去,未必能办成,元绪从小与我在终南山学艺,功夫不在我之下,此事交由他来,必能办成。”刘卓顿了顿接着说道:“上次你说了三妹的事情后,原本我便想往祈山一趟,解决了此事,却整日被军中事务缠身,动不了身,如今有了元绪,我也放心了。”

    吕妍听后心中感动,想不到他还记得这事儿,当初拿到唯一的一株六叶解语给了他母妃,吕妍便把三妹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居然记在了心上。

    刘卓望着眼前近在尺尺的清丽面容,俯身伸手拂开吕妍额前刘海,双眸相对,尽是温情。

    吕妍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着刘卓慢慢靠近的容颜,心绪麻乱,唇上传来一股清凉的甜味,甘甜滑入她的口中缠绵在一起,那陌生又紧张的感动与眷念停留在齿间,久久,两双意乱情迷的眸子盯着对方,双颊绯红,胜过晚霞。

    “你不喜欢我安排的暗卫?”刘卓又问,可声音低沉而柔软,似触动了吕妍身上的某个神经,似魔咒似蛊惑,吕妍一时半会居然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摇头。

    刘卓轻轻地低低地一笑,双手捧着吕妍的面容,上前又啄了一口,“如此,我也不必收回了,以后朱墨依旧跟着你。”

    吕妍到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可刚才没有立即反驳失了先机,如今看着得逞的刘卓,心中又气又恼,气是气他用了“卑鄙”手段,恼是恼自己不争气,沉迷于美色。

    刘卓身形未动,眸里尽是笑意,看着吕妍的眉眼,还有那柔软红润的唇,似看也看不够,半倾着的身子,带着轻微的力量压在吕妍身上,吕妍算不得丰硕却也不算小的前面抵住了他……

    “你似乎比以前更加可口了。”刘卓那低沉的声音倦倦不休,直刺激着吕妍那敏感的神经。

    吕妍轻轻向他吹了口气,双眸柔情似水的看着他,“这样的我你喜欢吗?”

    吕妍这样轻佻的举动,刘卓身子一僵,心跳猛的停了一拍,某个地方已开始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