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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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刘氏,黎婉叫来全付,“侯爷什么时候出的门?” “傍晚时分才走。”全付老实回道,况且,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侯爷可有说了什么事?” 全付垂目,来的公公说是奉太妃旨意,宫里有两位太妃,锦太妃和淑太妃,淑太妃在宫里低调的很,可是,也没听锦太妃宫里有什么事。 夜幕低垂,繁星当空,紫兰推门而入,提醒还在做针线的黎婉,“夫人,很晚了,您先睡吧,侯爷回来了奴婢再叫醒您。”天黑了做针线伤眼睛,况且,侯府的绣娘多,给小主子做的衣衫够穿了。 黎婉抬起头,月光透过树站射进屋,在窗边的床上投下斑驳的星星点点,黎婉点了点头,搁下针,“我在那边躺一会,侯爷回来了记得叫醒我。”定是宫里出了事,秦牧隐才会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 换了床的缘故,黎婉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一会儿才阖上了眼。半夜醒来如厕,发现,屋子里没有人,黎婉叫了声,紫兰立马进来了,“夫人,可是如厕?”月份大了,黎婉如厕的次数多了起来,张大夫说是正常的,生完孩子就好了。 窗外的月亮,星星全隐进了云层,屋里没有掌灯,一室黑暗。 很快,有了光明,紫兰扶着黎婉起身,悠悠道,“侯爷已经回来了,担心吵着您了,去书房安歇了。”紫兰和紫薯三个人轮着值夜,黎婉身边缺不得人,她们睡觉的时候都是和衣而眠,而且不敢睡得太死了。 “侯爷何时回来的?” 紫兰张嘴,正欲想着要不要说实话,帘子外就有了动静,“回来好一会儿了。” 说话间,秦牧隐挑开帘子走了进来,黎婉闻到了酒味,“侯爷,您喝酒了?” 秦牧隐一怔,“太妃设宴,喝了一点,是不是闻不惯,熏着你了我去书房将就一晚。”他回来的时候担心黎婉闻着不舒服,还专门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衣服,嘴里嚼了一会儿薄荷,没想着她还是闻出来了。 黎婉有些憋不住了,仓促地摇了摇头去了偏房,担心秦牧隐走了,出来的步伐有些大,秦牧隐急忙稳住她,“我在呢,你慢些。紫兰,下去休息吧。” 紫兰躬身退下,秦牧隐拉着黎婉躺下,说了今日宫里的事,“太妃听说我回来了,非要设宴款待,还请了朝中的一些大臣,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也在,以后我尽量少喝些。” 秦牧隐平时就不爱喝酒,只有少数次的时候没法子推却才会印两杯,他看得出来,黎婉不喜欢她喝酒,夏敬成亲他喝得一塌糊涂,黎婉等着他,那时候,她什么没说,紧紧蹙起的眉,秦牧隐现在都还记得。 黎婉侧着身子睡不舒服,平躺着,上半身斜着枕在秦牧隐身上,手玩着他的手,以往都是秦牧隐玩她的手,现在反过来了,在宫里虚与委蛇了一晚上,秦牧隐累得不轻。 先皇死后,后宫的妃子多送去了皇陵,淑太妃膝下有安王,皇上看在安王的份上留了淑太妃下来,太后娘娘几十年在京城,后宫的地位不可撼动,尴尬的就是锦太妃了,皇上是她亲自,她却只能享受和淑太妃的待遇,见着太后还要行礼,以往的时候,秦牧隐将锦妃看做长辈是个好相处的,今时再看,锦太妃与皇后娘娘之间怕是有不少的隔阂,或许,对北延侯府也有不小的敌意。 “牧隐,知道你回来了,我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听说你媳妇受了不少委屈,你母亲还好吧。”锦太妃见着他的面一番嘘寒问暖,秦牧隐备受感动,承王当上皇上,他与承王的关系也变了,秦牧隐不得不小心翼翼,早上一番对话,皇上还是当初的承王,秦牧隐欣慰,至少,他与仁崇帝之间没有猜忌。 “一切还好,谢太妃娘娘挂念。” “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母亲和你媳妇都是有福气的,哪像哀家……” 秦牧隐眼里,锦妃并不是一个自怨自艾抱怨苍天不公的人,此番进宫,锦太妃明里暗里说她福气薄,秦牧隐倒是弄不清楚了…… …… “怎么了?”听着他胸腔发出的喟叹,黎婉出声问道,打断了秦牧隐思绪。 “没什么,过两日皇上会请你进宫,要是遇着锦太妃宫里的人,你不必理会。”锦太妃不仅对他,对皇上也是颇有微词,秦牧隐买来得及问皇上其间发生了什么。 黎婉轻轻嗯了声,她脑子不如之前反应快了,换作平时,早想着问他宫里是不是出事了,如今,黎婉快睡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耳边是秦牧隐均匀的呼吸声,不忍打扰他,黎婉心里默默念了两句,跟着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宣传一下新文,戳戳存稿文《重生之原配娇妻》 君一枚~~~ 第107章 11/06/01 黎婉脸上痒痒的,好似有什么在爬,睁开眼,秦牧隐手里捏着她的一撮头发,轻轻拂着她的鼻子,修长的睫毛下,目光深邃,她仰头看了看窗外,不算晚,“侯爷今日没事?” 秦牧隐伸手越过她脑后,扶着她坐起来,给她垫了一个靠枕,指着窗台,窗台上安置了两盆栀子花,今早,全安去外边买回来的,这种时候,京里的栀子花不多了,难为他有心,“喜欢么?” 皇上早朝会查办夏文邦一事,他没有官职在身,去与不去没什么影响,“早朝有皇上呢,我去不去没什么影响。” 当然不是,黎婉记得夏府的事,赵氏昨日闹的动静大,若不是夏府真遇着难事了,赵氏学人撒泼,夏府来京城的时间不长,赵氏和刘氏不同,刘氏对大户人家的规矩憧憬过一段时间,后才放弃了,赵氏一言一行全是依着大户人家规矩来,这么些年,举手投足间,已经有几分京城贵妇的模样了。 昨日那般行径,赵氏心里该是不屑的。 “对了,您说皇上会怎么处置夏府的事?”黎婉拢了拢衣衫,屋子里冰块多,半夜,她与秦牧隐都要盖着薄被,起来坐着有些冷了。 秦牧隐见她身子发抖,急忙搓了搓她胳膊,“我让紫兰将屋里的冰块去了些,你先躺着。” 说着,秦牧隐就掀开被子,很快换好了衣衫,走到帘子边,紫兰正端着盆子等着。 “紫兰,进屋将屋子里的冰块拿走一些,顺便伺候夫人洗漱。”秦牧隐不习惯丫鬟伺候,自己去了偏房,出来的时候,紫兰将窗台的栀子花搁到了桌上,黎婉坐在桌边,手里摆弄着栀子花的叶子。 刚摘回来的栀子花,上边还残着露珠,黎婉嘴角微微上翘,看得出心情极好,秦牧隐倚在衣柜边,静静等紫兰给黎婉盘发,她怀着孩子,肌肤愈发光滑,可是她却不爱照镜子了,梳妆打扮也随意了许多,她安之若素地坐着,面露静谧,秦牧隐安安静静看着,目光也柔和下来。 岁月安稳,她看花,他看她。 全安买栀子花不是他的意思,不过,黎婉明显喜欢得很,头发弄好了,黎婉都舍不得抽回手,秦牧隐上前,吩咐紫兰传膳。 “今日,岳父约我过去说话,你想不想回去?”昨日在宫里遇着黎忠卿,他说有事和秦牧隐说,黎忠卿不是多话的人,要说的事多半指朝堂上的。黎婉算了算日子,离黎城黎威归家还有几日,故而,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二弟三弟不在家,昨日已经见过娘了,爹有什么话与你说?” “昨日在宫里也没细说,我也不甚清楚,你刚回京,怕是还不知道,二弟可是今年的探花,皇上让二弟入了翰林院,三弟试了试水,考得不太好,可是,有二弟在前,岳母高兴,没说三弟什么,今日过去的话,岳父不在,二弟三弟在的。” 昨日刘氏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及此事,黎婉心有疑惑,刘氏不是能藏得住事的,黎城给黎府增了光,刘氏不会不拿出来炫耀,“是不是二弟出了什么事?” 秦牧隐也是昨日才听说刘氏和黎城黎威的关系闹僵了,黎城黎威在府里不太搭理刘氏,因着之前黎婉中毒的事和黎城的亲事,两兄弟对刘氏不满着呢,还好,黎城是个淋得清的,当着外人给够了刘氏面子。否则,传出去坏了名声就麻烦了。 “岳母之前不是想给二弟说一门亲事吗,后来不知怎么又听说岳母帮着刘晋元害了你,两兄弟闹脾气呢。”黎威年纪稍小,对刘氏虽然气恼,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黎城明显有自己想法了,面子上都不太给刘氏面子,回到府里就喜欢关着门,哪儿也不去。 黎婉不知道有这件事,心里担忧,厉家的小姐怎么配得上黎城,上辈子拖累黎城够多了,“那件事是娘糊涂了,我和你一道吧,早上去黎府,下午的时候去三叔家看看,免得大堂嫂带着三个嫂子来回走!” 囡囡从李芳芷走后一直养在周鹭房里,加之最近要忙秦牧翼的亲事,周鹭只怕会更忙,难得出门,一并拜访了,秦牧隐想了想,也有道理,可是,担心黎婉身子吃不消,故而拒绝了,“先去黎府再说吧。” 黎府和去年的时候变化很大,刘氏将院子布局改了许多,还新建了亭台,假山边饶了一圈水,旁边堆积了鹅卵石,石头大小不一,看上去雅致得多,刘氏喜滋滋解释,“专门找风水大师看过了,说之前多灾多难皆是风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