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荆远道，“寇秋曾和我说过，他的记忆会混乱，人也会逐渐失控。” “因为疫苗有缺陷，”蔺昂垂目，“我和季薬也是这两年才发现疫苗的问题，所以他才急于把小秋接回来，企图抑制他体内失衡的机制。” “但你们失败了，对吗？”荆远藏在斗篷中的手攥的太紧，指甲划破肌肤渗出鲜血，长此以往，寇秋求他杀了自己的悲剧难免不会再次发生。 “usquebaughbaul，还有酒窖里的每一瓶酒，季薬都注射了新的疫苗，但寇秋服用后没有明显的改善，昨天的鸡汤里也溶解最新一代的疫苗，但依旧没有效用。研究一种疫苗本来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朝一夕即便完成也是残次品。” 荆远认真观察他脸上的神色，“并不是毫无办法，对吗？” “只是一种设想，”蔺昂双手交握，整个上身的重量通过肘关节释放在玻璃桌上，“从源头毁灭。” 他把一张照片递给荆远，“这是小秋之前带回来的青年，应该属于他分裂的个体之一，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和季薬产生一个大胆的设想，除去最本质的恶源。” “什么意思？” “他身上有很多种性格被分裂，但很多都是无关紧要的，最能影响他的应该是嫉妒。” “寇秋没有嫉妒这种情绪。”他总是冷眼看待每一个不相关的人，伫立在一旁，只做一个旁观者。 “他有，并且一直存在，”蔺昂揉了揉眉心，“只是这种情绪隐藏的太深了，以至于才成为可能害死他的元凶。” “他的教育环境，生长环境，童年父爱的缺失，母亲的欺骗，还有陈林的心怀鬼胎，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神也不能做到心平气和。” “可他做到了。”荆远皱眉道。 “问题在于他做的太好了，”蔺昂道，“寇秋把这种情绪不断压抑，通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最后分裂出的由嫉妒构造的人格，他的力量，狡诈，实非常人能够想象。” 荆远只关注问题的根本，“所以只要杀了嫉妒就好。” “没那么简单，你以为小秋真的没有想到有这种办法，他恐怕比我们任何人都想到的要早，可他却让你杀了他，而不是嫉妒。” 听到这里，荆远浑身一颤，“他只是没有想到。” “他是不愿意承认，”蔺昂，“他不愿意承认他曾幻想过拥有这些东西，父亲，母亲，和谐美满的家庭，所以他轻视它们，否定它们。” 荆远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他依旧记得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寇秋找到他，告诉他已经别无他法，只能一死。 良久，他抬头，说了一句，“救他。” 蔺昂，“找到嫉妒这种人格，他想比也明白，自己和寇秋，势必只能存活一个。” 去市人民医院的路上，前方都是车辆的鸣笛声，还有司机不耐烦的抱怨。 寇秋看着路面，“路太弯啊，怪不得这里老堵车。” 蔺安和耐心等着前面的车过去，“在弯了的人眼里什么都是弯的。” 寇秋微笑点头，“告诉我，门把手是什么形状的？” 蔺安和，“……弯的。” 本来十分钟的路程，因为路上堵车，硬是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总算到了医院—— 寇秋，“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付医疗费？” 墨问，“不付钱不给看病。” 护士给他包扎完胳膊上的伤口走出去。 寇秋，“你的钱包呢？” “逃跑的时候掉了。” 他注意到墨问的床边放着一把小提琴，看上去很眼熟。 “特瑞西昨天拍卖的那把。”蔺安和道。 墨问冷笑一声，“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里面藏着的东西相当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寇秋创办了一个同性交友网站，自己率先注册了一个账号，为了提高知名度，拉动亲朋好友踊跃参见。 所有人都用行动支持他，只有蔺安和不同意注册。 寇秋：tell me why？ 蔺安和：除非你创办婚恋网站。 寇秋默默在耳机里循环播放《一千年以后》。 蔺安和在一旁配合的哼唱《千年等一回》。 第107章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亲眼目睹一把价值百万的小提琴被拆卸不是一个愉悦的过程。 蔺安和侧过脸看捂住胸口的寇秋，“心脏不舒服？” 寇秋目不转睛的看着被拆成零件的小提琴，“揪心。” 说的直白点，就是心疼钱呗。 “粉钻。”墨问看着小提琴内里道。 寇秋，“十块钱一个月，没什么用，宠物有了粉钻也是一样会生病的。” 一颗透亮的钻石出现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这颗是成品，这种亮度完全可以划分到稀世粉钻的范围。” 全球开采出来的粉钻中，只有10%左右能够被称作稀世粉钻，足以可见这颗粉钻的价值。 “这把小提琴怎么在你的手上？” “偷出来的。”墨问道，“墨迹最近做事越来越出格，花大价钱买一把小提琴不像他的作风，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发现这个。” 寇秋，“把这么大克拉的钻石藏到小提琴里，肯定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得来。” “走私。”蔺安和道，“每年从南非走私的钻石流入世界范围的可达好几百亿，但这么大颗的钻石要偷运过来会担很大的风险。” “墨迹和寇镇签约绝非偶然，”墨问把钻石攥到手里，“恐怕是通过走私钻石来获取资金，他和寇镇从中拿分成。” 寇秋突然没忍住骂了句‘shit.’ 两人同时看他。 寇秋同蔺安和对视，“父亲早就知道？” 蔺安和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才会放任寇镇和墨迹签约，高价竞拍也只是迷惑对手，再把消息透漏给墨警官，拿到赃物，等于说拿到同时制衡墨迹和寇镇两人的法宝，接下来他完全可以用这个赃物逼寇镇把权力下放。” “这是其一。”蔺安和道，“其二是为了看你阻止寇镇签约会做什么，好确定一些疑问。” 而自己还真的坐着南瓜车飞过去了。 寇秋咬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明天会有一场好戏看。” 寇秋指着床上那对零件，“可以打包带走吗？” 墨问点头。 寇秋去要了个塑料袋，把零部件装进去。 蔺安和，“你想要我给你买新的。” “不是给我用的，”寇秋打了个活结，“我记得荆远拉大提琴。” 在涩谷时，荆远整个房间都被各异的大提琴占据。 蔺安和，“这是小提琴。” 寇秋摆摆手，“别在意细节。” 墨问插话道，“区别很大，大提琴声色深沉饱满，小提琴音色却很明亮。” 寇秋，“偶尔转换一下生活品质也很好。” 回去路上，蔺安和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道，“你还没送过我礼物。” “上次的毛绒玩具，德国进口，花了我一大笔钱。” 蔺安和，“买四赠一？” 寇秋：被发现了。 “我怎么能确定送我的不是赠品。” 寇秋：……无言以对。 蔺安和掏出身份证给他。 寇秋接过，“证件照挺好看的。” 蔺安和，“记住了吗？” 寇秋，“你是指你的脸？” “我的生日。” 寇秋，“我记住了你的年龄。” 蔺安和：…… 十月十一号，周日，宜看戏，宜出游，忌补习。 一家隐蔽阴暗适合私奔交易的小旅馆里，寇秋穿着连帽衫，走到前台，“我要开钟点房。” 前台小姐保持得体的微笑，“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寇秋用手指轻轻在台面上敲了两下。 前台小姐递过来一个本子，“麻烦您登记一下姓名。” 来这里的，说要看身份证只是一个场面话。 寇秋写下‘亚美’两个字。 前台小姐看到后一愣，虽然都知道是化名，但这个也太随意了些，“这似乎是女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