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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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确实没有想过,他会在自家游轮上看见林图。 凌老爷子给足了他面子,不仅亲临宴会,而且还是轻身前来,没带那群从不离身的保镖和随从,只带了一个司令官。 明成笑着将多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凌老爷子迎进主会场,里头觥筹交错衣裳鬓影,大部分与会人的视线都不自觉落在了他和凌老爷子身上。 其中自然包括面色不善的方所。 向来日程井井有条的他今天不仅被明成在码头上晾了整整三个小时,而且还恰好看见了一脸笑容从于斯人车里下来的林图。 高速运转的大脑当即宕机,紧随而来的便是重新复苏的心脏里那股陌生的难以言喻的古怪情绪。 第六感超强的于斯人在车开进码头时眼皮就开始狂跳。 当他停好车,看清不远处停放着的那台车的车牌号时,于斯人就知道今天要遭。 他帮林图拉开车门,很快,另一辆车上的驾驶座也打开了车门,自里边走下来他们俩都再熟悉不过的方所。 林图头发发麻,像是被老板当场抓包提前下班的员工,在大步向他们走过来的方所发难之前,调整表情,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 “方总,好巧。” 方所充满威慑力的目光淡淡扫过她,很快就集中火力转向了于斯人。 “人我带走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陈述。 林图还没反应过来他究竟要带走的人是谁,自己的手便再一次被方所拉住,将她整个人都用力拉向了他身边。 “诶” 若说这世上除了明成还有谁敢不给方所面子,于斯人一定是可以在前头排上号的。 方所的手臂还未能如愿揽住林图娇软的身子,一直站在原地的于斯人已经再敏捷不过的拉住了林图还未收回的另一只手。 林图尴尬地愣在了原地,三个人就像是在拔河,而她很不巧,似乎成了双方力量角逐中的那根绳子。 如果他们俩一会儿真较上了劲,她还能不能留个全尸 林图脑海中无厘头地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她已经深吸一口气,将拉着她的两只手都用力甩开了。 她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铺直叙的镇定。 “抱歉。我有邀请函。我想一个人登船。” “” 沉默。 就是她摆脱窘境的最好时刻。 林图的确做到了独自登船。 虽然她的身份是于斯人带来的女伴,但于斯人提前体贴地帮她准备好的邀请函简直是帮了她大忙。 登记好个人信息,林图松一口气,被服务生领着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方所发现林图的房间刚好被安排在于斯人的隔壁后,俊脸一沉,立刻要求服务生重新规划房间。 人微言轻的服务生战战兢兢地不敢开口,于斯人则兴高采烈地无视横在几人中间的冷面阎王,拎起林图的行李,作势就要帮她送进屋去。 行李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享受林图谢意的于斯人便已经被方所给直接拽了出来,顺道也关上了林图房间的大门。 方所一双冷夜般的眸子盛满怒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于斯人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认识了方所这个榆木脑袋。 他吊儿郎当的凑到方所跟前问他,“方先生,请问林小姐脸上写你名字了吗上你户口本了吗还是本人非你不嫁到愿意拒绝所有追求者的示好” 他几乎句句都踩在了方所的痛脚上。 林图不仅没在脸上写他的名字,更没上他的户口本,甚至,都拒绝他的亲近。 他跟她之间,除了那一晚她意乱情迷时的肌肤之亲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方所不得不妥协。 除了拒绝于斯人跟林图同住外,他不再咄咄逼人。 于斯人笑得志得意满,耸肩勉强跟他达成共识。 “从今往后,各凭本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不好” 晚上游轮之上的宴会,赵念芹也在邀请之列。 方所冷着一张脸走进场时,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 比起明成那种阴柔的贵公子,她果然还是更欣赏方所这样的男人。 赵念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不要害羞,主动一点,哪怕只是让方所对她有所印象也是收获。 她端起酒杯,踩着高跟鞋端庄地朝着方所站着的方向走了过去。还不等她打好腹稿开口搭讪,方所的视线已经被换好衣服姗姗来迟的林图给抓住了。 她的身边没有碍眼的于斯人,一个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冷餐区开始用餐。 先是拿了一杯果汁,而后很快就苦恼地在站在牛排和意面之间天人交战。 方所的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整个人都因林图脸上孩子气的小表情而放松下来。 正要开口的赵念芹看着他的脸呆住。 方所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笑。 她的心口开始砰砰乱跳,怀疑自己眼睛般深深凝视着方所的脸。 方所的笑容很快就重新凝固在了嘴边。 因为同样发现了林图踪影的明成已经嘱咐卫长生好好顶替自己,辞别凌老爷子,饶有兴趣地溜到了林图身边。 “牛排是西冷,意面是i配的海鲜酱。如果你怕腻,我建议你选牛排。” 明成站在林图身后,微微清一清嗓,这才笑着开口。 “啊。” 听见他声音的林图吓了一跳,手中餐盘一歪,险些摔落在地。 明成毫无芥蒂地帮她扶好餐盘,手指甚至在将餐盘递过去的时候不经意触碰到了林图的手指。 “谢谢。” 林图笑着冲他道谢,从善如流的选择了明成建议的牛排。 远处的方所看着两人的互动眉毛打结。 此刻站在林图身边那个和颜悦色又平易近人的男人真是明成 那个刻薄、洁癖、毒舌、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甚至在业内都是出了名不好相处的明成 他根本没发觉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同赵念芹打着一样自己小算盘的莺莺燕燕,几乎是下意识地放下酒杯,追着明成的脚步走出了主会场。 卫长生的身份根本不足以应酬主会场内的诸多贵宾,叫苦不迭地频繁用眼神向明成发起求救信号。 明成置若罔闻的带着林图把冷餐区的美食都鉴赏了一圈,这才领着她在不起眼的一角落座,看她用餐。 林图终于有空好奇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这分明是明成想说的台词。他笑笑,若有所指的抬头看一眼正在主会场里的众星捧月卫长生,张冠李戴,“机缘巧合。” 林图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很快也看见了被众人包围的卫长生。 他同明成体格接近,又是遥远的背影。 林图搜索了一下记忆中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上位者模糊的影子,下意识地就把上边的人认定成了幕后主使明成本尊。 如果上面的人是真的明成的话,那么坐在她眼前这个自称姓明的男人会出现在这艘游轮上,就很顺理成章了。 林图依旧没有对他放下戒心,只不过,言语间多了一份轻松的亲密,“我也是机缘巧合,陪朋友一起过来。” 朋友 明成微微错愕。 他的邀请名单上可没有林起的名字。 还不等他排查完邀请名单上剩余人跟林图有交集的可能性,白纸黑字排在他黑名单上第一位的方所已经冷静自信地朝着他们俩隐藏的位置快步走了过来。 那个不受他欢迎的男人再自然不过的将林图圈进了自己的保护圈里,然后拒他于千里之外地笑着开口,“明总,好雅兴。” “” 明成首度笑不出来了。 方所 竟然是方所 他现在只想马上带林图回公司,让林图追加卖身契后面的补充协议。 方所他凭什么参他的局 方所轻笑一声,见明成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冷着脸毫无回应他表面客套的意思,也懒得再假装谦逊友好。 他俯身,将还在猜测两人关系的林图圈住,用最温柔的声音同她商量,“一会儿跟紧我,别再乱走了。” 林图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餐盘,看一眼方所,又看一眼明显表情严肃起来的明成。 有故事 “好。” 林图乖乖地跟紧了投资人爸爸的脚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违逆了他。 带着林图重新回到大众视线中的方所如沐春风,丝毫不介意其余人用探查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他被林图挽着的那只胳膊。 主会场里的女人们方才失去了方所的踪迹,这一会儿见他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个陌生的女伴,暗涌的防备与好奇在带着几分魅惑的眼神中肆意滋长。 方所将林图护得很好,他拉着她的手自始至终就没松开过。 林图的身份很快就被八卦了出来。 刚上了娱乐版头条的三流经纪人,才学、长相、家世,没有一样值得在这个圈子里被提及。 可偏生,就是她站在了方所身边的位置。 被方所拉着提前参会的于斯人头疼欲裂。 他没想过方所竟然会这么高调。 他原本是想假借这次宴会坐实了他跟林图的暧昧关系,不曾想,半路竟然冒出来一个劲敌,先一步定下了林图的身份。 厚生资本掌权人方所的女伴。 这个位置有多耀眼就有多麻烦,林图怎么可能待得舒服 先前只是跟凌初闹出来的那点儿绯闻就已经快要把她给毁了,眼下方所竟然又重新将她放在风口浪尖,是有自信自己能够保她周全吗 他轻擦着自己的鼻端,绞尽脑汁地思考有没有什么能够降低其他人对林图关注度的办法。 明成在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方所身上之时也慢悠悠地换回了卫长生,顺道,接上了被凌老爷子派人从医院直接架上船的凌初。 凌初还没看见方所身边的林图,他只是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忍着剧痛笔挺地走进了会场。 凌老爷子对着他展露的笑容当中总藏着几分骨子里的轻视与压迫。 “我久居国外,一直没来得及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乖外孙,凌初。” 赵念芹的脸在听见凌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时瞬间变得煞白。 袁思语喜欢凌初。袁思语动了手脚清理了凌初身边的经纪人。 袁家忽然出事,袁思语下落不明。 凌初的经纪人受明家所邀出现在这艘船上,而且成为了方所的女伴。 太多种可能性在瞬间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浑身发冷,不敢深想袁家出事背后究竟是触犯到了谁的利益。 她端着酒杯,惶然又恐惧地看着方所身边那个浑然不觉自己已一步登天的普通女人。 凌、明、方。 好大的勇气,好大的胃口 从方所身边探出头来的林图也听见了不远处被人团团围住的凌老爷子自豪的宣告声。 她并不认识凌老爷子,可,单看他在船上的待遇,便足以推断他一定是今日晚宴的贵客。 当林图的脸从凌老爷子状似慈祥的笑容转到他身边那张熟悉的、冷傲的、跋扈的属于凌初的脸之后,林图像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凌初也在这艘船上。 而且,还是“那个人”的外孙。 林图在绝望时曾不止一次的想,为什么明成派给她的偶像是凌初,为什么毫无根基和背景的凌初会这么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为什么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反抗他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屈辱与折磨 原来原来 她至始至终都是这群人手中随时可以厌弃掉的一个玩具 她的努力,她的挣扎,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她被方所握着的手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微微发抖。 方所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原来就连林图也不知道凌初的真正身份吗 方所目光如炬的锁住了人群之后扬唇微笑看戏着的明成。 不亏是藏得最深的老奸巨猾的庄家。 这个局,这场戏,甚至连他都没看出来其中的破绽。 他伸手将情绪失控的林图揽住了,拉着她直接离开了宴会现场。 他将她带进自己的房间里,锁好门,伸手想要问她还好吗 那个一直紧绷着的、颤抖着的身体终于在他的手伸过去的那一刹那,发出彻骨的呜咽悲泣。 她抓着他昂贵的西服,将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之间。 方所生疏地安慰着怀里的林图,有些词语匮乏。 “好了乖没事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 林图的下嘴唇都被她自己给咬出血来。 她那么努力地维护凌初的名声,那么拼命的忍受着他的侵犯,那么用力的告诉自己要活下来,要去爱人,不要对这个世界心存戒备和恐慌。 他们、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