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明明动了情 作者:总攻大人 文案 盛一诺因车祸失忆,醒来后被告知她是个孤儿,还有个高富帅男友。 出院后她发现,她这个“男友”不但花心而且控制欲很强,甚至还有暴力倾向。 为了摆脱他,孤立无援的她只好装疯住进了精神病院,谁知却在这儿碰上一个更要命的男人……她的主治医生,施夏茗。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业界精英 豪门世家搜索关键字:主角:盛一诺 ┃ 配角:施夏茗,商徵[zhi]羽,明月,薄明 ┃ 其它: 第 1 章 深夜四点,崇安市整个安静下来,闹市区的酒店式公寓高层里,一个高挑的男人赤着上身站在落地窗前,点着根烟,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街道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天边黑暗,看不见丝毫亮光,就好像这个房间。 扫了一眼身后大床上躺着的妩媚女人,男人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商总,请吩咐。” 凌晨四点,能够不带一丝睡意的快速接起老板的电话,这样不简单的助理,自然也有个不简单的老板。 “准备车,我要去看一诺。”商徵羽言简意赅地说着,低柔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助理丁俊说:“商总,现在是凌晨四点了,医院现在不能探视病人。” 商徵羽淡淡问道:“我也不行?” 丁俊立刻道:“我马上去安排。” 商徵羽停顿片刻,忽然又换了打算:“算了,让她休息吧,见了我免不得要吵闹,大家都累。” 丁俊没吭声,商徵羽却没有就此挂断电话,他思索了一会说:“她住进去有一年了吧,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给她换个医生,换最好的。” 丁俊应声,商徵羽这才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大床上,伸手揽过不着寸缕的情人,闭上了眼睛。 本来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阵雷,大雨毫无预兆地降临,崇安市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盛一诺从床上惊醒,手心里满是汗珠,脑子里尽是刚才梦中的情景。 高大的男人用匕首抵着她心脏的位置,几乎下一秒就要刺下去,但她被雷声吵醒,一切都消失了。 满身冷汗地从病床上起来,盛一诺来到窗边看向外面,雨水狠狠拍在窗户上,像跟窗户有仇一样。响亮的雷声好像就炸开在她心里,她感觉很害怕,也不知是因为打雷还是因为噩梦。 粗略算算,住进来也有一年了,还记得一年多以前,她在这间医院醒来,因为车祸失去所有记忆,身边守着的商徵羽自称是她男朋友,对她无微不至,帮她支付了住院所需的所有治疗费,完全挑不出一丝错。 盛一诺不知道商徵羽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身上的证件不见了,手机也因车祸被损坏,联系不到其他人,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回想起来,商徵羽一开始对她其实很不错,帮她补办了证件,带她去从小长大的孤儿院还有念书的母校寻找过去,还让她住在他家里,给她讲他们之间的事……要不是后来她发现他除了她以外还养了不止一个情人,他们之间大概会一直甜甜蜜蜜下去。 每次想起商徵羽,都是在噩梦之后,她永远忘不了,在她因为他的劈腿而要求分手的时候,他那副狰狞阴沉的面孔,还有朝她心口刺过来的匕首。 回到病床边,盛一诺翻出枕头下面的药片,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使劲推开窗户,把手从焊接的钢筋缝隙里伸出去,将药片扔到了外面,药片很快就被混着泥土的雨水打湿,消失不见。 转头看看挂钟,已经快五点了,天就要亮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安静整洁的病房让人觉得冰冷,好像所有感情到了这里都会变得淡薄,可尽管如此,盛一诺也宁可在这住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到商徵羽身边。 那种备受羞辱和暴力折磨的日子,她是绝对不会再过了。 盛一诺又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说服自己再睡一会,不然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见她的黑眼圈又该大惊小怪了。 临近八点时,盛一诺醒了过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很好。 人民医院住院部c楼是一栋单独的三层楼房,位置离普通住院部的高层楼有点远,比较偏僻,安保也相对严格,是专门安置精神科病人的地方。不过,这里住院的病人其实不多,一楼常住的算上盛一诺不过四五个,所以现在还十分安静。 再过一会,会有人给她送早餐,她吃完后对方会收走碗筷,然后九点医生会来查房,应付完了医生,她就可以松口气儿了。 送饭的人来得很准时,盛一诺去门口接过早餐吃完,她话也不多,收了碗筷就走了。两人从见面到分开不过几分钟,从不对话,一年来都是如此。 回到病房里,盛一诺自己去洗手间洗漱,刚刚洗漱完出来,就听见门外有响动,玻璃外依稀可见是穿着制服的护士。 “换好了吗?”外面传来护士长的声音,盛一诺悄悄靠近门口,屏息听着外面的对话。 “换好了。”护士说,“杜姐,听说这位施医生是从港城市市医院调来的?” “你消息挺灵通嘛,施医生去年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在港城呆了一段时间,今年调到我们这里来了。”护士长笑着问。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很快就离开了,盛一诺确定她们都走了之后,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贴在门口的卡片,上面责任护士、护士长还有主任医师的名字都没变,变的是主治医生。 施夏茗? 盛一诺在心里念了念这个名字,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病房里,她想,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医院给她换的这位新主治医生了,因为查房的时间快到了。 这一定是商徵羽的主意吧,他这人没什么耐心,她都住进来一年多了,病情也没有什么大的好转,他要是不采取什么措施也就不是他了。 怎么办呢,新医生应该是他钦点的吧,那样的话,糊弄起来就有点难了。这一年多以来,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动不动就“寻短见”变成了见到商徵羽才“寻短见”,如果再把自己变好一点,岂不是要出院了。 不行。盛一诺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病房里寻找着可以用来自残的工具,可转了一圈,除了牙刷和牙膏之外,找不到任何可用的东西。 想了想,盛一诺在洗手间摆了一个颓然而坐的造型,用牙膏包装的尖角对准手腕的脉络,耐心地听着病房门打开的声音。 九点钟时,病房门准时打开,她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颀长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于是二话不说使劲用牙膏外壳戳向自己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没人能否认她是真的想寻死。 只是,牙膏包装本身不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就算有尖角,伤人效果也差强人意,随着她被戳痛了低吟一声,进屋的那个人影很快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盛一诺抬眼望去,就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施夏茗。 雨后明媚的阳光洒满了采光很好的vip病房,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像从云端上走下来,他靠她越近,她周身的黑暗就消散得越快,他来到洗手间里,手腕轻转夺过她手里的牙膏,动作轻柔地将她搀扶起来,她与他靠近时,可以闻到一种让人心情舒适放松的淡雅味道。 “盛小姐,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施医生一边扶着盛一诺出门,一边语调和缓道,“我叫施夏茗,是你的新医生。” 盛一诺被动地被他揽着出了洗手间,她手腕上虽然没有出血,但也红肿了起来。施夏茗让她坐在病床边,然后按了护士铃,随后坐在了病床边的软椅上。 “你很想死?”施夏茗说话时很温和,像是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盛一诺垂眼望着他精致的脸庞,他有着长长的睫毛和隽秀的眉毛,端端正正地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润的薄唇线条优美,纯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系着纽扣。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车祸。”盛一诺语气低沉地开口,唇瓣因为干涩而有点破皮,施夏茗看了一眼,便吩咐刚刚赶到的护士送一杯水和消肿药物。 护士离开了,施夏茗才再次看向盛一诺,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深邃,盛一诺总觉得他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她失去了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我知道你出过车祸。”施夏茗站了起来,双手抄着白大褂的口袋漫不经心地来到窗边帮她打开窗户,和煦的晨风吹了进来,“但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背对着她说。 盛一诺闻言安静了很久,才低低地说:“反正我活着也什么都没有。” “那正好。”施夏茗回眸看向她。 盛一诺拧眉看着他,眼底有一丝不解,他慢慢走回她身边,坐回椅子上,修长的丹凤眼专注地凝视她:“既然你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就不用再费心死一次了。”他拿起桌上她刚刚用来“寻死”的牙膏,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并不像上一个医生那样经常对她笑,而且讲话套路也完全不一样,这让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而且,她现在有点被他绕晕了,他似乎……不像上一个那么好糊弄。 第 2 章 换医生当晚,护士照例来看着盛一诺服药。今天护士给的药不太一样,但盛一诺没问,按照要求吞下,喝水,张嘴给对方检查。 护士简单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盛一诺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她是真的离开了,才将藏在牙床附近的药片吐在了手心,跑到窗边打开窗子,想要把药片扔出去。 夜已经挺深了,住院部外面一片漆黑,只亮着几盏灯光很弱的路灯,盛一诺的病房窗外是一片绿植,长得很高,人进不到临近窗子的位置,所以把药片丢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只不过,今天这事儿成不了了,因为施夏茗就站在绿植丛外的路灯下,静静地看着这边。 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模糊地睨着这里,盛一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蹲到了窗户下面,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他刚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这下完了,按理说他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这个时间还在这?还站在那个恰好可以看到她房间窗户的位置?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在窗户下面蹲了很久,盛一诺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外面走廊还亮着灯,一会施夏茗应该就会来了,她没按要求吃药,还妄图把药扔了,他会怎么做? 盛一诺非常紧张,她在原地蹲的腿都麻了也没等到他过来,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再站起来看看。 万分小心地稍稍起身,她悄悄朝窗外看去,那盏路灯处已经没人了,就好像她刚才看见的人只是个幻觉。 不可能啊。 盛一诺站直身子握住窗户上焊接的钢筋努力朝其他方向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哪都找不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难道真是眼花了?”盛一诺看看手里的药片,想了想还是来到了洗手间,将药片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其实她原可以一开始就丢马桶里的,但是因为以前的医生从来没有这种半夜还在医院不走的情况,她的警惕放松了,才开始往窗外扔,这下好了,大意失荆州。 从洗手间出来,盛一诺回到了病床上,双手抱膝安静地看着房门,猜测施夏茗会几点过来。 可是,她一直等到凌晨,等到走廊里的灯都灭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不来了吗?”看了看挂钟,已经三点多了,可她一点困意都没有,今晚恐怕又要凌晨才能睡着了。 她意料的没错,这晚她仍然是天亮才睡着,有人来送早餐时醒过来,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差了许多。 简单地吃了点饭,盛一诺没理会送饭人对她的打量,喝了点水撤离了饭桌,表示自己吃完了。 送饭人安静地收拾了碗筷,然后提着饭盒离开,门再次被关上。 盯着那不算厚的隔离,盛一诺在九点时准时等来了查房的施夏茗。 施夏茗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确切的说,他是和一只鸟一起来的,他带来了一只鹦鹉。 盛一诺诧异地看着他,她原以为他来了会说她昨晚没吃药的事,但带只鹦鹉来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她脸上的不解太明显了,施夏茗一边安置鸟笼一边说:“这里很闷,它可以给你解闷儿。” 盛一诺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笼子里漂亮的鹦鹉说:“医院里可以养吗?” “vip病房里只住你一个人,不会影响到别人,没关系。”施夏茗拨弄了一下鹦鹉的头,语调十分温和,“它很乖,会说不少话,你没事了可以跟它玩。” 她好像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想知道她平时自己呆着时会不会自言自语吧?她要是说什么话说得多了,鹦鹉自然就学会了,到时候他想知道,还不是小菜一碟? 盛一诺有点抗拒地睨着漂亮的鸟儿,不太高兴。 施夏茗侧眼瞧了瞧她,忽然说了一句:“药还是要吃的。” 盛一诺整个人一凛,脸色发白地望着他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施夏茗面不改色道:“我给你换了新药,安眠养神,吃了对身体没坏处,你现在正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