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节
杰拉德一听，头皮就发麻了，现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现在看上去他手头上还有四百名士兵和二百多名工匠奴隶，而且还有几门轻型的步兵炮，另外还装备了三百多支火绳枪。 看上去这支力量很可观，但是实际上却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强大，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粮食，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他们最后的一袋粮食，也已经被他们吃掉了，接下来他们除非愿意吃人肉，那里还有二百多名已经饿得半死的奴隶，可以被他们吃一段时间。 可是这些西班牙人，却对人肉没有任何兴趣，即便是再饿，他们也不愿意选择吃人肉，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基督徒，相信如果他们吃人肉的话，就永远不能上天堂。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们将没有任何食物了，一支没有食物的军队，就算是装备再怎么精良，也不会有一点战斗力的，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何况他手下的这些步兵之中，也不乏一些欧洲人渣，他们并不都是西班牙人，他们是为了发财才跑到马尼拉，后来被招募成为了步兵，这些人才不会为了西班牙国王，而献身的。 所以只要没有了食物供应，这些人肯定不会再为他而战，为荣誉而战，荣誉这种东西，在这些人渣眼中，根本狗屁都不如，他们关心的只有可以赚到多少银币的事情，如果没有银币，也没有食物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投降敌人的。 更何况就算是他有食物，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这里雨水太多，空气太潮湿了，几天下来之后，他们携带的大量的火药，已经开始受潮，他们士兵身上的火绳，也被雨水淋湿，变得很难点燃，凭借着这些，他们想要和装备精良的海盗们进行作战，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 何况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们作战，他们只需要把炮船驶到岸边，对准他们的营垒日夜不停的轰上一天，估计这座营垒之中，就没有多少还能活着离开的人了。 原来杰拉德还想要凭着手头的这些实力，来跟这些海盗们进行一番谈判交涉，为他们争取一些利益，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念头是一种妄想。 海盗们早已把他们看透了，根本不和他们进行任何公平的谈判或者交易，只是强令他们在明天上午的时候，必须要无条件的放下武器，走出营地投降。 一夜之间，西班牙人的营地里面跟开锅了一般，在争论到底该怎么做，有些人并不愿意投降这些中国海盗，他们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不允许他们投降这些肮脏的中国海盗们，所以他们提出冲出营地，冲入丛林之中，杀开一条血路，逃离这里。 但是绝大多数人，对这些少量的狂热分子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他们这会儿已经感到了空空如也的胃，正在像他们提出抗议，空着肚子冲出去，跑到丛林之中，根本没有一丝存活的可能性，他们被派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自杀，而是为了发财。 所以更多人还是愿意接受投降的要求，起码先保住性命再说，西班牙人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样的谚语，但是他们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只要活着起码还有希望，但是如果死了的话，那么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他们大多数人，现在并不想蒙上帝的召唤，去天堂为上帝服务。 当天光再次大亮的时候，一条条海狼的战船，开始出现在了他们营地外面的海面上，缓缓的开始逼近了岸边，并且排成了一条横队，调转船身，开始将黑洞洞的炮口缓缓指向了西班牙人的营垒。 另外大约有三百名海盗，乘坐小艇，开始靠近了岸边，并且在岸边开始登陆，排列成了一个整齐的队伍，默默的在远处停驻下来，静候接下来的进攻的命令。 更让营地中西班牙人感到担心的是在他们背后的丛林之中，这些天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今天，在丛林之中，开始出现了人影活动的迹象，丛林之中不停的有人影闪现，很显然，他们已经包围了西班牙人的营地，接下来只等着时限一到，假如西班牙人不肯接受无条件投降的要求的话，那么他们便该对西班牙人发动进攻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缓缓过去，海狼也不去催促，只是这么静静的等候着，可是越是这样，却越让营中的那些西班牙人感到压力倍增。 距离最后的时限越来越近，这种压力也越来越大，杰拉德还是不肯死心，派出两个人，带着那个通译，出了营地，试图到海狼部众上岸的人那里，再进行最后一次争取，想要为他们的投降争取一点有利的条件。 但是不等他们走近那些海狼部众，只听海狼部众之中，有人大声发出了喝令：“全体都有，起立！举枪！……过来的人听了，不许再朝前走一步，立即停下来，返回你们的营地，我们不接受你们提出的任何条件！再敢向前一步，我们便开枪了！” 结果被派出去的两个西班牙军官，立即便灰溜溜的被赶回了营地之中。 算着时间距离中午越来越近，杰拉德终于崩溃了，他知道海狼是不可能再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了，继续等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只能哀叹一声，下令整队。 四百名西班牙士兵，立即呼呼啦啦的排成了队列，后面跟着的是那已经快要饿死的二百多名奴隶，开始鱼贯走出了营垒，来到了岸边开阔的地方。 岸上那些海狼部众也立即都开始集合了起来，排成了一个小型的方阵，做好了接战的准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全部扒光 杰拉德远远的望着海狼的步兵方阵，心中这会儿依旧是充满了惊讶，海狼的步兵方阵和他们的步兵方阵，非常接近，而且他们也装备了大量的“火绳枪”，队伍中同样也有一些长枪兵，但是还有一些士兵，他看不出是做什么的，每个人腰间两侧，都背了两个皮囊，里面不知道塞的是什么东西。 而且他一眼便看出来，这些海狼的步兵，很明显接受过非常严苛的操练，绝不是一般的中国海盗甚至是大明正牌的官兵那样的乌合之众。 这些海狼的步兵，很明显队列的排列方式还有编组，很有点西式的意思，弄不好就是欧洲人亲自训练出来的，装备质量绝对不比他们这些西班牙步兵要差到哪儿去，只是服装上可能比不上他们，这些人的军服，还是中式的简单粗布服装，但是打上了绑腿之后，倒是也很精神。 而且远远的看去，他们手中的那些“火绳枪”黑黝黝的，制作十分精良，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些海盗们的火枪手，居然身上没有缠着火绳，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火枪手最明显的标志，除了扛着一杆火绳枪之外，身上都缠的有火绳，作为引火之物，而他们在这些海狼的步兵身上，却没有看到有这种火绳的存在，这不由得让他们很感到疑惑。 但是他们不可怀疑的是，这么一支海狼的步兵，一旦干起来的话，一定不会弱到哪儿去，从对方的行动上，他们便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且对于军令的执行，完全达到了如臂使指一般，纪律性甚至可以说远超过他们这些自诩为世界上最好的步兵。 一支拥有极强的组织纪律性的军队，战斗力将会是非常可怕的，这一点作为创造了这个世界上新时代步兵方阵的西班牙军人来说，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一点了。 杰拉德远远的看着这支海狼的步兵，不禁心中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很想有机会跟这些海盗的步兵们交交手，看看到底是他们厉害，还是自己的西班牙步兵厉害。 可惜今天却不是时候，他很清楚，这会儿海边起码有几十门大炮，正在对准着他们，只要他稍有异动，这些海狼的大炮便会像割草一般，把他们轰杀在当场。 想到这一点，杰拉德就很是泄气，作为一个骄傲的西班牙军官，今天他却要带队，向一支中国海盗投降，交出他们的武器，同时也交出了他们的荣誉。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眼下他们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帝似乎尚未能把他的力量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于是他心中苦笑了一声，转过身大声的喝令道：“全体都有！放下你们的武器！” 跟着他出来的这些西班牙士兵们，垂头丧气的将肩膀上扛着的这些火绳枪，还有长矛以及腰刀等武器，纷纷从身上解下，抛在了脚下，包括他们身上携带的火药罐等附属的东西，也都解下丢在了脚下，但是有些人保留了随身携带的小刀。 “向后转！齐步走！”杰拉德再一次下令道。 所有西班牙士兵，都立即原地向后转，按照命令朝前走去，直至他们离开了满地丢弃的武器之后，杰拉德才下令他们停下脚步，再次转过身，这时候他们已经是解除了武装。 看到西班牙人放下了武器，黑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下令让海狼的战兵也重新将燧发枪扛在了肩膀上，解除了战斗准备，不过依旧保持着警戒状态。 而黑头带了两个护卫以及一个俘虏的通译，立即大步朝着杰拉德走去，这个时候他已经通过观察和通译的指点，知道了这个大胡子的西班牙军官，就是这里的指挥官。 当黑头来到了杰拉德面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挺直了胸膛，通译赶紧对杰拉德用西班牙语说道：“指挥官阁下，这位是海狼驻鸡笼湾的统领大人！今天他负责来接受你们的投降！” 杰拉德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头，他有点心生不满，因为他今天本来以为，海狼的大头领可能会亲自过来接受他的投降，但是对方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派出了驻守在鸡笼湾的这个头领过来这有点太瞧不起他们了。 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从腰间解下了他的指挥刀，捧着指挥刀来到黑头面前，大声说道：“西班牙军官杰拉德，今天率领我的士兵们，向贵军投降！请接受我的指挥刀！另外也请你们遵守诺言，不要伤害我的士兵们！” 听了通译翻译过来的话之后，黑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对对方的尊重，他也双手接过了对方的指挥刀，点头道：“请你放心，我们海狼说话从来都算数，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吩咐，那么我们便不会伤害你们！ 现在你们离开这里，到海滩上集合，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检查，你们必须要听话合作才行！否则的话，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通译立即把黑头的话用西班牙语翻译给了杰拉德，杰拉德听罢之后，沮丧的点了点头答应了黑头的要求，然后转身下令，让他的士兵们朝着海滩上走去，来到了一块空旷的空地上，彻底远离了他们放在地上的武器。 而黑头一挥手，身后的那些战兵们立即便快步赶了过来，在各自的头目率领下，按部就班的开始收取地面上丢弃的那些武器，将其规整起来，派人装到了船上，运回基隆堡。 营垒也派出了人员接管了过来，对里面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包括几门轻步兵炮，他们也被收缴了出来，装在了船上。 而那些西班牙士兵，被集中在了沙滩上之后，海面上是海狼的战船，陆地上是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海狼战兵，这些战兵多持着长版的燧发枪，不过和西班牙人的火绳枪相比，海狼的燧发枪多了一把可以卡在枪口位置的刺刀。 海狼的刺刀称不上非常精致，但是却很长，是统一形制，大部分直接从陆上采购的，质量不能算好，但是不可怀疑的是它们很锋利，装在枪口上之后，便成了短矛，竖起的时候，比人还高一截，完全可以当短矛使用。 这些海狼的战兵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站在周围监视着这些俘虏，黑头命令俘虏全部脱掉衣服，交出所有私藏的东西。 这一下西班牙士兵不干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一些银币之类的私人财物，这些东西交了倒也罢了，但是让他们脱光衣服，他们却无法接受。 于是杰拉德立即便大声提出了抗议，但是黑头撇着嘴冷笑了一声道：“到这里你们就要按照老子的吩咐办，老子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俘虏少他娘的还跟老子讲条件！ 老子说的明白，你们只要按照老子的吩咐做，老子才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但是你们如果不听话的话，那么这就不能怪我了！” 杰拉德和他的士兵们从黑头的话之中听出了浓浓的威胁的意味，再扭头看看那些荷枪实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们的海狼战兵，还有那些微微对着他们晃动的枪口和锋利的刺刀，最终他们还是只能软了下去。 一些西班牙士兵不情不愿的交出了身上携带的财物，开始脱去了衣服，有些人身上藏了小刀，但是这会儿也立即被搜了出来。 对于这些私藏了小刀的士兵，马上便被拖出了人群，立即用绳子五花大绑了起来，丢到了一边单独看押，理由是他们没有按照要求，交出全部武器。 有一个西班牙士兵坚决不肯脱光衣服，也不肯交出私人财产还有他私藏的小刀，甚至和搜身的海狼战兵推搡了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附近一个持枪的海狼战兵对着那家伙便开了一枪，枪弹当场打入到了那个反抗的西班牙士兵胸口，这家伙惨叫一声倒摔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转眼便咽了气。 西班牙士兵们立即便一片哗然，开始骚动了起来，只听哗啦哗啦一阵声响，附近那些海狼战兵全部都把火枪端了起来，这个时候西班牙士兵才发现，这些海狼的士兵手中这些火绳枪，确确实实不需要火绳，就可以发射。 杰拉德也是有点见识的人，这个时候欧洲已经出现了转轮发火枪，根据钟表的发条制造出来的，但是造价十分高昂，一般人是用不起这玩意儿的，而且还要上发条，也很麻烦，仅仅是让火枪手甩掉了火绳而已，发火率却并不是很高。 而这些海狼的士兵，却用的应该都是这种转轮发火枪，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居然连这个都能弄来，这东西在欧洲也绝对是稀罕货。 “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的下场，老子不过就是让你们脱光衣服罢了，这儿又没有女人，你们怕个什么？谁要是再敢反抗的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黑头这个时候也抽出了一支双响燧发短铳，挥舞着对西班牙人吼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善后 通译赶紧歇斯底里的把黑头的话翻译给了这些西班牙士兵，看着那些冷酷的海狼士兵们，指着他们的黑洞洞的枪口，这些西班牙俘虏们顿时又泄气了，既然已经当了俘虏，那么他们只能屈从于人家的淫威了。 于是接下来的清理程序变得简单了许多，在海狼战兵们的监视之下，这些西班牙士兵都被剥成了光猪，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缴，包括他们的军服，全部都被分类规整在了一起，然后装入了大筐之中。 这其实也算是海狼的检疫程序吧，这些西班牙人其实比起大明的老百姓干净不到哪儿去，身上照样也会生跳蚤虮子，很多天不会洗澡，更何况现在他们被困在这里，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一个个都臭烘烘的，不少人还在腹泻，所以要进行必要的检疫隔离。 至于剩下的那二百多工匠还有吕宋的黑皮猴子奴隶，就更简单了，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像样的衣服，不少人本来就差不多算是光着身子，有了前车之鉴以后，这帮已经被饿得半死的家伙们，也很快都被剥成了光猴儿，光着腚被海狼部众，一组十人，全部绑上了右手，开始带着他们朝着基隆堡行去。 整个基隆堡的战事，至此才算是彻底结束，接下来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整个鸡笼湾之中，都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 大批受损的船只，在鸡笼湾之中，要进行初步的修理，而基隆堡因为这边雨天太多，并不适合建造船寮，木料在这边也很难自然阴干，所以这里仅有少量的工匠，只能进行简单的修理工作。 但是幸好每条船上，现在海狼都会配备一两个粗木匠，这些粗木匠造船不行，但是进行一些粗糙的修补，还是可以胜任的，这些人便集中起来，在基隆堡这里，对受损船只进行一些简单的修复，使之可以恢复航行能力之后，以后再到淡水和南日岛船寮进行彻底检修。 而那两条俘获的西班牙战船，则成了于孝天的宝贝，于孝天在稍微歇了一天之后，马上便到了码头，一头钻入到了这两条西班牙船上，开始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其实西式帆船的建造技术，比起中国工匠们使用的技术，并不高到哪儿去，许多细节方面，比如榫卯结构，他们做的还不如中国工匠们，但是经过仔细观察之后，于孝天觉得，西方造船的工匠们，更重视公差方面的问题，所制作出的部件，明显公差比较小，而且他们善于总结经验，在船只建造的技术之中，也不乏一些中国工匠使用的技术。 另外就是这些大夹板船在用料方面，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用的全部都是上好的硬木，欧洲木材资源现在虽然并未枯竭，但是硬木资源也并不充分，而西班牙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 作为殖民主义的先驱者，西班牙人最早进入到大航海时代，在全世界到处圈地，占领了大量的殖民地，拥有极大的资源优势，所以他们在造船方面，用料要方便许多。 在美洲有大量的橡树林，可以供他们采伐用来造船，橡木本身是造船的最佳材料，并不是因为橡木的硬度超过其他木料很多，关键是橡木除了结实之外，在中炮的时候，产生出的碎片较其他木材，要少很多，可以有效减少碎片对人员的杀伤。 有些木料看上去很硬，但是一旦中弹的话，就会产生出大量的碎片，这些碎片在狭小的船舱之中四处横飞，跟散弹差不多，所以造船并不见得使用的木料越硬越好，而橡木本身的特性，使得它成为了最好的造船木料，这东西韧性足，硬度大，而且浸水之后，也不易开裂或者变形，最终成为了西方造船的最重要的木料。 而这两条西班牙大船上，就使用了不少橡木，但是在一些并不关键的部位，他们还是采用了不少杉木和松木，替代橡木来降低成本。 最关键的是这些西班牙船只内部的船肋十分密集，远远要比中式船只使用的肋板结构，要结实的太多，龙骨同样也是采用整木制作，用料很足，使得他们的船只结构非常结实，抗打击能力也很强。 这两条船都挨了不少海狼的炮弹，但是在被打了这么多炮弹之后，它们内部的承重结构却基本上都没有受到损伤，受损的主要是船侧船板还有桅杆和帆索。 所以只要对这两条船仔细修复之后，这两条船还是可以继续使用没有一点问题的，而且这两条船因为内部采用通舱结构，炮舱布置火炮更方便，可装载火炮更多一些。 其中那条商船，因为舱室要装货使用，并未布置火炮，所以如果改作炮船的话，只需要很小幅度的改造，就可以装入更多的火炮，使之火力大增许多。 另外于孝天仔细的观察了他们船上装载的火炮，这些西班牙人所铸的火炮，制作精良，明显可以看出，他们的铸造工艺相当不错，虽然采用的工艺不见得比大明工匠们高明多少，但是他们更注重公差控制，制造的火炮气孔很少，这跟他们的严谨作风分不开关系。 另外西班牙火炮并不是采用英制，火炮当然也称不上什么三十六磅或者二十四磅之类的英制了。 这些火炮外面还往往铸造有一些花纹，显得很漂亮，同时打磨的也比较仔细，工艺相当精湛，这也和他们欧洲炼铁工艺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 但是仔细观察下来，可以发现，这些炮制作的公差控制，虽然比起大明的铸炮匠好不少，但是和海狼自造的火炮，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这全拜于孝天“发明”的铁范铸炮法所赐，铁范铸炮好处就在于，铁范可以反复使用，每一门被铸造出来的火炮，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所以公差自然而然也就小了很多。 而这些西班牙炮匠，目前还没有掌握这门技术，当然造出的火炮公差不可能比海狼自造的火炮公差控制的好，而且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西班牙大炮的重量，比起海狼自造的同类型火炮的重量要大出很多，至少要超出海狼同类大炮重量三分之一以上。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是西方炮匠们，在铸炮的时候，同样也不敢保证，他们的模具水分完全干燥，铸炮的时候同样也可能在炮壁内部存在一些瑕疵，为了保证火炮的安全性，所以铸造的时候，炮壁要厚实一些才行。 而海狼本身使用铁范铸炮法，已经解决了炮范存在水分的问题，加之现在又使用了内模水冷技术，铸成的火炮质量相当好，废品率也非常低，炮壁从内到外，内部因为凝固最早，也最硬，所以火炮的炮管壁身可以铸造的更薄一些，炮重也自然而然大幅降低，而且目前来看，这些火炮的自重还可以继续降低，起码可以再降低三分之一左右，使得火炮变得更轻便。 这些技术的应用，同时也为以后海狼铸造重型火炮提供了可能性，只要他们需要，随时都可以开模，铸造出三十六磅以上的重型加农炮或者蛇炮。 只是目前他们船只限制，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大的火炮，所以现在重炮暂时用不上，但是只要有一天他的大船可以建造的时候，他便会开铸重型大炮，到时候让这些海上列强们，也体验体验中国人海上铁拳的厉害。 更何况他会的东西不止这些，有朝一日他最终的目的，是要用蒸汽机，来取代风帆，将时代推进到蒸汽动力时代，到时候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国家，能再和他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