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
刘通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过来，见到于孝天便立即给于孝天敬了一个军礼，而于孝天也还他了一个军礼，他现在还是喜欢手下的头目们，见他的时候，对他行军礼更舒服一些，所以在海狼武装系统之中的头目们，现在也都渐渐习惯了见到他行军礼，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的单膝跪礼或者抱拳礼。 “怎么样了？刘通，这边的情况还可以吧！”于孝天也不废话，直接对刘通问道。 第五十五章 卫生整顿 “启禀大当家，这边情况良好，不过新丁还是有些人不适应，有逃兵，也有人闹事，但是都马上被平息了下去，外面吊死的就是这几批新兵之中的闹事者！有这些人的例子放在哪儿，事情就好办多了！都变得老实多了！ 这已经是去年原定下来最后一批新丁了，结束之后，去年定下来募兵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刘通开口回答道。 “不错，不过大批募兵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是以后每个月还是会小批量的招募新丁，新营还关不了，以后会不断的补充人手，都要先经过新营调教之后，才发放到各处使用！ 对了，这段时间你在这里还习惯吗？另外这边有什么事情没有？”于孝天接着说到。 刘通赶紧笑着点头道：“多谢大当家关心，属下在这里还习惯，事情不太多，主要就是盯着这里的教头和新丁们，倒是还算清闲！ 只是眼下战兵营这边的弟兄们有点不高兴，觉得好不容易招募的新丁，七成都给了水师，嫌给战兵营补充的人员太少，孟统领为此很是不爽，没少发牢骚！” 于孝天和方安一听，也都笑了起来，自从于孝天组建了战兵营之后，战兵营起初就不怎么受水师里面的人待见，有点瞧不起战兵们。 虽说打了几次之后，战兵营也获得了认可，但是在装备和人员上，始终赶不上水师，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眼下于孝天主要精力还是在海上活动，对于船只的依赖性极大，另外于孝天暂时没做太大的打算，只是把经营台湾岛作为重点，如果跟人打仗的话，主要也是海战，陆地上暂时除了对付这里的土人之外，也没有什么对手，如此一来自然而然水师的人员装备都放在了重头上，战兵营的地位自然比不上水师那边。 战兵营的头目们不满，自然是可以理解的，自古以来，不管是任何国家，海军和陆军之间都不对路，相互争夺资源很激烈，谁都不服谁，这是常见的事情，没想到现在海狼之中这么快就形成了两派。 战兵其实就是海狼的陆军部队了，李大嘴和孟飞算是陆军的头头，当然要为他们战兵争取利益了，现在于孝天各种政策倾斜到水师上，他们有牢骚是正常的事情。 于孝天点点头道：“这件事等孟飞回来，我如果没走的话，让他见见我，我跟他谈，暂时的情况确实如此，他们不高兴也没办法，不过过段时间之后，他们估计就不会再有怨言了！迟早有一天，会用得着他们的！” 于孝天的这句话说完之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安和刘通的眼睛都顿时一亮，从于孝天的话里面听出了点新的东西。 于孝天的话里面，透露出了一丝信息，那就是他似乎并不满意，只在台员岛上折腾，迟早有一天，要用得着战兵营，那么战兵营肯定不会用在台员岛上，去对土人大打出手的，现在凭着他们的装备质量，就算是到陆上去，那来最好的明军，跟他们同等实力的情况下，跟他们过招，他们这些人也有信心，能把大明的最好的官军打的满地找牙。 那么于孝天的这句话能有什么意思呢？隐约之间，似乎告诉了他们，他的心思很大，弄不好有朝一日还可能打到陆上去，也说不定。 于孝天说完之后立即便感觉到了方安和刘通的眼神不对，立即便想到了他们应该是从他的话之中听出了点什么味道，于是笑道：“你们暂时也别多想，暂时咱们先走一步算一步，至于以后走到什么地步，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台员岛以后就是咱们的老窝，把这边经营好之后，才能想的更远，要不然的话咱们始终都是水上浮萍，没有根，自然成不了大事！ 另外咱们也跟官府实质上已经撕破脸了，官府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就这么坐视咱们坐大下去，虽然现在看来这个新任的福建巡抚朱一冯还没有表现出对咱们要下手的意思，可是年前我听到了消息，说这个朱一冯到任之后，想了不少办法，到处筹措银子，在福建沿海漳泉、福州等地打造战船，铸炮，并且整备兵马。 就算是他没有明确说过，这么做是要对付咱们，但是咱们也不得不防！万一他要是突然对咱们下手的话，还是要有一场大仗打的！ 更何况你们觉得咱们占了鸡笼和淡水两地之后，就没人惹咱们了吗？那么你们恐怕就大错特错了！ 这台员岛可不是谁占了谁就说了算的，有人早就在打咱们这边的主意了，不出意料的话，弄不好会有人来找咱们的麻烦，眼下你们要抓紧时间，把新兵给我练出来，赶紧派到各处，加强咱们的实力！ 工坊区那边我昨天看过了，都在加班加点的给你们造炮，造枪，总不会让你们闲着的！” 方安和刘通于是点头称是，接下来于孝天在新营里面巡视了一番，包括观看了新丁的操练，去亲自检查了新丁的住处和内务，还在新营里面吃了早饭，看了一下这里的伙食情况，另外还跟一些新丁闲聊了一番。 这一次他算是突击检查，这边没有做任何准备，一切都保持跟往常一样，于孝天看罢之后，基本上表示满意，但是对于新营的卫生情况不是很满意。 新营虽然土地经过平整，但是周边的土地并没有做很大的整理，附近存在不少低地水洼，虽然只是初春，这里的蚊虫便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经营台湾岛最怕的就是这里的瘴气，也就是疟疾，一旦出现大面积爆发，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很难保证不会大批死人。 虽然目前来看，于孝天运气还不错，这边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疟疾，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就不会发生，因为气候的原因，台湾岛很多地方比较潮湿，所以自古以来这里的疟疾问题都是大问题，大陆来的不少移民，并不是死于当地土人手中，也不是死于自然灾害，这里的土地还算是比较肥沃，但是历史上大陆朝代数次打算经营台湾，都以失败而告终，关键问题就是这里的疟疾传染问题。 疟疾的传染主要途径就是通过蚊子叮咬传染的，于孝天在决定开发淡水和鸡笼的时候，对这边的卫生情况就十分关心。 淡水寨和鸡笼寨在开始建设的时候，选择好了地方，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改变周边环境，大量砍伐掉一些树林，放火烧掉灌木，平整土地，将土丘削平，取土将低洼处的水坑填埋起来，减少蚊虫滋生的环境。 另外饮食方面，也尽可能的避免生食，喝水要必须烧开之后，才能饮用，不得随处取水，条件不足的取水之后也要用沙子过滤，然后沉淀之后烧开使用。 许多人不喜欢天天洗澡，现在也要逼着他们养成每天洗漱的习惯，肥皂作为重要的出口商品，肯定不能用，但是淡水本地就有皂角树，这里的人随手采集的就足够他们使用了，虽然没有肥皂好用，但是却纯天然无污染，也是不错的替代品。 但是今天于孝天留心了一下新营这里的卫生情况之后，虽然营区内很干净，也有公共茅厕，但是茅坑是露天的，蚊虫滋生还是存在问题。 而且营地周边因为这里是军事禁区，不许开农田，所以土地平整不够，许多地方存在水洼，一下雨就积水，天稍热一些就容易滋生蚊虫。 而且营房之中，也多为敞开式的门窗，通风倒是不错，但是天热起来之后，屋子里面的蚊虫会很多，这时代的人们富人自不用说了，他们有帐帘，穷人就只能被随便叮咬了，而且穷人也习惯了被蚊虫叮咬，看上去问题不大，但是可以传染很多疾病，疟疾更是最容易被传染的疾病之一。 所以于孝天在看罢这边的情况之后，勒令刘通想办法进行改善，天热之前，要把周边方圆数里之内的低洼水坑全部填平，放火烧掉大批草丛，同时要给茅厕粪坑加盖，还要在天热之前，让理事堂想办法弄来一批纱布，即便是不够给每个人做蚊帐，起码也要把营房门窗封闭起来，室内准备熏炉，多烧一些干青蒿，来驱蚊。 再有这里的新兵训练强度很大，营养要跟上，营养充足的时候，人健康一些，抵抗力也就强一些，可以用自身抵抗力来扛住疟疾的传染，减少疫病爆发的几率。 刘通一一记了下来，包括方安在内，也都记了下来，以后要通知移民村，同样进行预防，这样做看似麻烦一些，但是总比到时候疫病大爆发要来得强，起码可以死人少一点。 另外于孝天也不嫌臭，围着茅厕的粪坑转了好一阵子，似乎琢磨什么，然后才离开粪坑。 方安因为有事，在新营陪了于孝天一阵之后，便离开了新营，去忙他的事情去了，等到没有旁人之后，于孝天跟刘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好了，方安走了，孟飞也不在，正好说说沙子的事情吧！”于孝天对刘通说道。 （今天菊花又是一紧，再次被爆！晕倒！但是我还要感谢一下一醉人老兄弟的打赏！多谢多谢！） 第五十六章 沙子 换做旁人肯定会认为于孝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和刘通说什么沙子的事情，但是他说的沙子，可不是一般的沙子，是指的一类人员，刘通最明白这件事。 其实沙子，就是属于于孝天的密探和专职告密者，在很早的时候，于孝天随着实力的扩增，便意识到必须加强对手下们的监控，就开始让刑堂选一批人，以掺沙子的方式，将这些选出的人员掺到各个船上，暗中替刑堂监视各船船长和船上人员的动态，防止出现他们出海之后，阳奉阴违不干活，甚至于夹带一些私货，中饱私囊，遇敌避战，临阵脱逃，抑或干脆有人叛逃。 这种办法是在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通过掺沙子的办法，刑堂可以替于孝天监控越来越多的船只和部下，这种办法是于孝天借鉴了国民党军统特务组织十人团的一些特点，想出来的办法，这个时代其实就是海狼内部的细作。 被选为沙子的人员，并不是专业特务，他们只是兼职特务，说白了，就是他们有自己实际的工作，只是兼职充当专业告密者，这些人必须对于孝天忠诚，对海狼忠诚，但是职位又不能太高。 但是以前这种事情开展的并不太普及，进展也不是很好，选择人手方面，也有一定的困难，沙子数量有限，所以刑堂并不能及时掌握下面的很多不稳定信息，以至于后来在南日岛对褚彩老大战期间，船队之中闹出了马峰叛乱的事情，还直接导致了王宏的死亡。 事后刘通为此事负责，被调离了刑堂，算是对他的处罚，但是实际上刘通还是肩负着为于孝天选沙子的任务，通过他在新营方便的可以接触到新兵，通过观察从中选出可用的人员，然后暗中将其发展为沙子，直接受刑堂的管理，负责在被分配下去之后，在各处充当刑堂的眼线。 这样的组织其实就是军队之中专门的特务组织，这些沙子除了干平时要干的事情之外，要时刻监视他们周围同袍们的一举一动，监听他们的谈话，然后发现不良苗头，抽时间瞅机会向刑堂汇报，一般情况下要求他们一个月要有事没事都必须跟刑堂报到一次，特殊情况下，一旦发现严重的矛头，可以直接找刑堂汇报。 船上的沙子，每次出海之后，回来也要向刑堂交一份报告，不需要他们判断对错，只需要他们如实将出海的情况告知刑堂既可，刑堂会拿他们的报告，和船长以及大副各自呈交的航海日志进行对比，这样一来，船长和大副就算是合伙作弊，也会被刑堂查知。 而沙子的存在，也是海狼最机密的事情，只有刑堂主管这件事的刘老六以及另外几名成员之外，其他人不知道具体情况，而沙子的名单，也只掌握在刘老六和于孝天手中，其它参与的几个管事成员，只掌握部分他们负责管理的沙子成员的名单，却不知道其它人手中掌握的沙子的名单。 就算是这几个管理者之中有人出了问题，泄密的也只是部分沙子成员的身份，其他沙子成员的身份依旧处于保密状态，不会受到波及。 刘老六说过，这沙子其实就是大明的锦衣卫，说白了就是番子，但是于孝天否认了他的这个说法，因为这些沙子只有告密权，却没有执行权，他们只能将探知的消息暗中告知刑堂，却不能执行逮捕、审讯、处置的权力。 只有一种情况下，沙子才能表明他们的身份，那就是在他们所在的船上或者队伍中，船长或者头目，有明显的要叛变，带着队伍或者船只投敌的时候，而沙子又无法通知刑堂，必须要立即做出反应，制止这种行为的发生。 直到这个时候，沙子才能站出来表明他们的身份，带领其他人将试图叛逃或者投敌的头目控制起来，或者必要的时候将其击毙斩杀。 但是事后这个沙子，必须要被隔离审查，由刑堂评判他们这样做的行为是否合适，如果判定他们做的对的话，他们会受到特别嘉奖，但是如果判定他们错误的话，那么下场也很惨。 就算是判定他们做对了，他们也必须要从军中退职，从此不再具有沙子的身份，并且为他们改换姓名和身份，派到其它地方任职，甚至于隐姓埋名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有可能再被启用，但是他们再被启用的时候，身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身份了，等于是重新换了一个身份。 但凡被选为沙子的成员，终身不得对任何无关人等透露他们的身份，一旦他们擅自泄露身份的话，除了立即取消他们沙子的身份之外，还要给予极为严苛的处罚，反正留在原来的地方干，是不可能了，严重违纪的沙子甚至可能会被处死，就算是不处死，送到苦役营也不比处死强到哪儿去，所以沙子自己要非常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轻易暴露他们的身份。 其实就算是让沙子们可以暴露他们的身份，他们也不太敢这么做，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身边一个告密者，他们一旦暴露身份的话，就算是不被同袍们给打死，刑堂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以后也没法混了，所以干了沙子之后，他们就只能一辈子干下去，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至于沙子的收入，除了他们正常的饷金之外，刑堂还会单独给他们开一份津贴，另外根据他们的表现，还会给予额外的奖赏，使得他们可以获得比同等级别的人员，更高的待遇，以此来保证他们获得比别人更多的收入。 今天于孝天向刘通问及的沙子的事情，指的就是这件事。 刘通看到于孝天把亲卫也都支走，仅剩下了刘旺在这里伺候，于是开口说道：“这件事属下从未耽搁，这半年来，属下在新营之中，各批新丁里面，都选出有沙子，并且观察之后，将其收入到了刑堂之中，眼下已经抽选出来了八十九人，目前这几批新丁之中，还有六十多人在观察之中，可以确定招募的有三十人，其余的还待定！ 前几批沙子，已经随新丁分配散到了下面，这些人都是有亲眷在我们这里的人，老实可靠，而且对海狼和大当家很感恩戴德之人，属下彻查了他们的背景，可以确保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比较容易控制！ 以后他们会定期向刑堂报到，将他们身边的事情报知刑堂，基本上可以保证，以后咱们水师和战兵之中，不会再出马峰这样的事情了！” 于孝天看到刘通提起马峰事件，神色有点黯然，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刘通，你不必再为马峰的事情挂怀了，当初沙子只是初创阶段，覆盖不了太宽，出现疏漏在所难免，而且我们也都没有预料到，马峰会走这条路，这件事不能怪你。 这也是王三哥的命不好，遇上了这样一个兄弟，你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了！以后尽可能多选一些可用的沙子，掺下去，这就可以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之一，这种事我只能交给你来做，其他人做我也不放心，你替我好好办这件事，至于以后，我也不想给你承诺太多，总之有我一口干的，你刘通就不会喝稀的！” 刘通听了于孝天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于孝天对他的信任，他是非常清楚的，最初他们几个跟着于孝天的人之中，除了刘老六之外，于孝天恐怕给予他的信任是最多的了，而他之所以跟着于孝天，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于孝天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但是他当初认为的做大事，却远没有想到于孝天居然能现在带着他们经营出如此一番大局面，而他当初想的大事，不过只是能拉起个百八十人，两三条船的规模，那时候在他的眼中，那就算是成大事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于孝天做到的远比他想的要大得多，短短几年时间，便带着他们几个人和小黄岛的二十来个后生，愣是闯成了这福建沿海的一霸！这使得他越来越看到了希望，虽然当海贼似乎前途不大，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人来说，能成为海贼中的佼佼者，已经是他能看到的最大的理想了。 所以刘通自始至终，都对于孝天谦恭而且忠实，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海狼之中占据一个有力的位置。 而于孝天也确确实实给他了这种信任，将他放在了刑堂之中，而且还负责的是最关键的事情，所以刘通对于眼下他的地位很满意。 虽然他在表面上看来，地位甚至还没有后来者李大嘴和孟飞他们高，但是却绝对处于海狼的核心成员序列之中，在于孝天心目中的位置，肯定仅次于刘老六和赵麻子等人，绝对不会低于马枭李大嘴他们。 而且刘通掌握着不少人的未来，这让刘通对于眼下的地位感到十分满意，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张扬的人，现在能处于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多谢大当家！请大当家放心便是，属下一定会尽心竭力把这件事办好！绝不会再出马峰那样的纰漏了！”刘通对于孝天说道。 第五十七章 移民问题 接下来于孝天接连巡视了整个淡水城的工坊，现在淡水城依旧处于大规模的建设**，各种工坊不断的在筹建，而这些工坊大多数不再属于兵器所，而多是一些属于民生方面的工坊。 比如成衣坊，皮寮，砖瓦窑，石灰窑，木工坊，造车工坊，瓷窑，糖寮、碾坊等等，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已经建成投产，或者还在筹建之中。 但是去年年初时候这里劳动力严重缺乏的情况，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得到了缓解，这倒不全因为这一年来，从陆上大批强行裹挟移民带来的结果，关键是通过贩奴的买卖，使得海狼获得了大批奴隶，补充到了这种重体力劳工的行列之中。 以前海狼在进行许多建设的时候，多要从移民之中抽丁，到各处服劳役，这一点也是陆上官府惯用的手段，为此给老百姓带来了深重的负担，甚至导致许多百姓，因为服官府派的劳役，搞得是倾家荡产，甚至是死于劳役之中家破人亡。 但是海狼要建淡水城，不可避免的也需要大量的劳工，仅靠苦役营的那点人手，根本不够用，所以也只能采取抽丁服劳役的办法。 不过于孝天还是在这件事上做了严格的规定，抽丁必须要公平，不能大户人家依仗着势大，欺负同村小户人家，不出丁或者少出丁，躲避劳役，让抽丁的负担都转嫁到同村小户人家头上。 另外抽丁时间上也规定，劳役期限只限定在三个月时间之内，时间一到，立即遣返劳工，让其回家，换一批人再接着干，避免一家之中的劳力长期被海狼占用，导致他们农田再次抛荒，或者导致他们的农田无人精心侍弄，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再者海狼也不是完全是无偿使用这些劳役，给这些被抽出来服劳役的人给予一定的报酬补偿，而且吃饭问题也是统一由海狼负担，工钱虽然没有工坊的工匠们高，但是也总好过陆上官府强派的劳役那样，一文钱都不给劳工，甚至还要劳役们自己带吃的完全给官府白干。 这样一来，海狼抽劳役的事情相对来说，并没有受到移民们的不满，农闲的时候还有一些移民，愿意主动的服劳役，这样可以多少赚点工钱，还可以把他们的口粮省下来一部分，因为海狼管饭。 可是这么做毕竟还是要给农业方面带来一些负面影响，特别是在农忙的时候，劳役们不太安心干活，都惦记着自家田里面的农事的事情。 而且淡水城的框架拉的很大，要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劳力，仅依靠这样的强派劳役，显然无法满足他们建设的需求。 更何况这个时代没有现代机械可以帮忙，许多稍大一点的工程，就需要依靠人海战术，投入大量的人力方能完成，而人力资源始终都是卡着海狼建设的瓶颈问题。 而移民的事情，目前虽然进行的还算是稳定，但是毕竟从陆上招买移民，收拢流民转移出海，运到台湾岛来，这种事官府虽然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不代表着他们就可以让海狼任意而为。 官府和朝廷还是对这种事情很抵制的，这种事情只能在暗地里进行，而不能大鸣大放的来，在没有遇上灾荒的时候，大批移民的事情就不太好办，老百姓又各个都很恋土，就算是他们没有自己的土地，佃租有钱人家的土地，过的凄凄惨惨，只要没到饿死的边缘，他们也多不愿意轻易换地方谋生，对于未来的恐惧，让他们宁可留在家里面过苦日子，也不会轻易的跟着海狼到台湾岛上。 更何况台湾岛的名声并不好，陆上就算是知道台湾岛的人，也多传台湾岛是个不毛之地，瘴气丛生，而且还有野蛮的土著，吃人生番，所以一般情况下，一提起到台湾，就算是许多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也直摇头，不愿意去台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