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谁要是能砍下了那姓于的脑袋的话，大掌柜更是答应赏银五百两！足够你们这帮兔崽子们吃喝一辈子了！ 可是大掌柜丑话也说前头了！要是一会儿开始攻寨的时候，谁他娘的害怕尿了裤子，给大掌柜丢人，临阵脱逃者，杀无赦，裹足不前者杀无赦，不尊号令者杀无赦！你们自己也掂量掂量看着办，要是不想活的话，你们就只管朝回跑，到时候被大掌柜的大刀队砍了的话，你们少他娘的喊冤！……” 这些掌柜的止住了手下们的嚣闹声之后，叉着腰开始像疯狗一般的对着手下们咆哮了起来，大致说的话也都差不多，总之他们把海狼的大寨之中，说的基本上算是金银遍地，财宝成堆，漂亮女人更是多的数不清。 对于海盗们来说，他们出来干这行图的是什么？即便是那些被强行裹挟入伙的喽啰们，也同样对金银财宝感兴趣，以前他们老实本分当渔民说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面刨食儿的时候，不少人别说玩儿女人了，很多人老大不小了，连女人是啥味的都没尝过，娶老婆靠的是运气。 现在跟着他们的掌柜的为褚彩老干了之后，虽说日子过的提心吊胆，但是时不时却能捞点赏钱，时不时也能过几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活日子，祭一下干瘪的五脏庙，而且他们经常性的能抢到不少女人，由着他们肆意的糟蹋，这比起以前他们老实本分活着的时候，可以说算是非常爽了。 所以环境可以影响人，即便是很老实本分的人进入这样的环境之中，呆上一段时日之后，也会变得贪婪而且凶残。 当这些掌柜们将巨大的诱惑悬挂在这帮喽啰们的头顶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变的开始放光，似乎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和漂亮女人了一般。 当掌柜们的话音一落，这帮喽啰们便挥舞着手中各种各样简陋的武器，像狼一般的狂嚎了起来。 随着褚彩老的部众黑压压的列阵之后，嚎叫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朝着海狼的两处大寨滚来之后，驻守在商栈区和大寨的海狼部众们的表情也变得开始凝重了起来。 昨天当他们看到海面上那些黑压压的船队的时候，海狼部众已经感受过了一次这样的压力，但是今天换做这些褚彩老的部众已经登岸，并且开始在岸上列阵的时候，这种感受比起昨天还要强烈一些。 没有几个人天生就是不怕死的，也没有几个人天生就是战士，更没有几个人可以当直面几倍于他们自己的敌人的时候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毕竟海狼部众之中现如今大部分人是平民出身，虽然入了海狼之后，他们都经过了比较严格的训练。 可是毕竟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并未真正的参与过这样的战事，只有一部分人曾经参与过南竿塘和双峰岛的攻防战，但是当时的战事规模比起现在还是要差很多等级，敌人远没有眼前的褚彩老的手下数量这么多。 所以别看他们昨天还比较轻松，可是一旦大兵压境的时候，不少人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 在寨墙上各处都响起了什长、小队长们的吼叫声：“稳住！你们紧张个屁呀！他娘的别忘了咱们可是在这寨墙上，有这大寨在，这要是还怕的话，你们他娘的就真别再有脸说你们是老子的手下了！ 姓褚的不就是人多了点吗？他们有啥好怕的？咱们要炮有炮，要枪有枪，让他们来送死好了，平日该教你们的都教过了，照着咱们操练的时候办就成了，怕个球呀！ 深呼吸，各自呆在原地不许乱动，等着他们过来！听老子的命令，让你们开打，你们只管开打就行了！他们能拿咱们怎么样？谁他娘的这会儿要是尿裤子的话，赶紧自个抹脖子死了拉倒！省的一会儿被人家吓死丢人！ 听老子的命令，开始检查你们的家伙什子，检查手头的滚木礌石，把大锅烧起来，等着伺候那些王八蛋！” 这些头目们基本上都是从老战兵之中直接提拔起来的，每个人都有一些作战的经验，所以比起下面的一些新丁们，他们要沉着冷静得多，见过血的人和没见过血的人最大的差别就是，见过血的人知道，怕是没有用的，越怕越死得快，倒还不如稳住神，冷静一些能活的更长一些。 这些头目们的吼叫声很快便起到了一些作用，原本紧张的新丁们在听罢了他们的叫声之后，渐渐的开始稳定了下来，赶紧开始按照各自头目们的吩咐，对身边武器和御守器械做起了检查。 （这章字数少了点，不好意思，下午争取再更新一章好了，感谢这个月给我留下月票的弟兄们，还有这两天给我打赏的胡噜呼噜兄弟！） 第二百一十三章 侧击 一口口大锅在寨墙下被架起来，点燃了下面的薪柴，有些大锅之中丢入了从船台滑道上刮下来的废油，船厂现在船台上建了几条滑道，供船只上下船台之用，为了减少滑道和船体的摩擦，每次会在滑道上涂抹很多鲸脂，用过之后船寮的人舍不得浪费这些废油，便又刮起来装在桶里下次继续使用。 现如今这些废油都被运了过来，还从库中提了一些鲸油加入大锅之中，用火烧热，等着需要的时候用大桶抬上寨墙，劈头盖脸浇下去，烧伤那些攻到寨墙下面的敌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点火制造火障，阻止敌人贴近寨墙。 但是毕竟油这种东西价值太高，都用这个海狼即便是再有钱也架不住这样的折腾，所以更多的大锅里面则是装了海水，烧开之后同样也可以浇下去烫人，只是不能再点火助燃罢了。 总之于孝天为了确保这次大寨的安全，集思广益提前在大寨里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把能想到并且有条件弄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用上了，有些地方甚至不惜工本的搭起了木架，挂上了一些制作简陋但是不失实用的狼牙拍和夜叉擂，严阵以待，等着褚彩老手下来送死了。 对于海狼的这些准备工作，褚彩老可以说是基本上是一无所知，继续在拿他的老经验办事，他历来带领手下攻城掠寨的时候，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极少有人提前预知他们的到来，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攻打的寨堡都并未做好充分的准备，往往被他们可以较为轻松的一鼓而破。 可是今天他们遇上了一个他们从未遇过的对手，海狼可是早就磨刀霍霍的等着他们过来了，把能做的准备提前都做足了，他们这次可算是要体验体验什么叫做难啃的骨头了。 褚彩老观察了一下海狼的两处寨子，相对来说商栈区的寨子面积要比大寨小很多，寨墙也没有大寨坚固，可是褚彩老并未看上这座商栈区的寨子，因为以他的理解，虽然商栈区里面多是一些商号，可是这个时候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商栈区的商贾们这会儿早已走了个七七八八，把值钱的货物也都提前转移了，所以商栈区虽然不能说没有油水捞，可是却肯定油水不够大。 而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海狼自行铸炮的事情，按照他所的了解，海狼的炮作应该就在大寨北部，跟海狼大寨是一体，另外海狼大寨里面肯定其它油水也很大，只要拿下海狼的大寨，那座所谓的商栈区其实就等于失去了依靠，即便是不派人去攻，里面镇守的海狼部众也会立即崩溃。 故此他在考虑再三之后，决定放弃攻打商栈区，全力以赴先把海狼的大寨拿下再说，于是他留下了少量人手盯住了商栈区，其余的兵力全部投入到了海狼的大寨方向。 在褚彩老的指挥下，大股的部众开始抬着他们的各种武器以及攻城器械，向南运动，绕过了商栈区，在狼穴大寨东南部重新开始集结就位。 随着褚彩老一声令下，近两千褚彩老的手下，忽然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狂吼，十几股人群立即便大声嚎叫着，为自己一边打气，一边抬起了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大盾和长梯，朝着海狼大寨潮水般的奔涌而去。 一批喽啰们将大臂粗的原木拼成的大盾举起来，压低了身形，用力的朝前挪动着，更多的褚彩老手下们便一边嚎叫着，一边持着他们手中的武器抑或是抬着粗笨的长梯，躲在这些大盾后面，像一群蜗牛一般，在大寨外面蠕动着，缓缓的朝着海狼大寨推进着。 而大盾后面则是他们集中起来的火铳手和弓弩手，这些人受命依托着面前这些大盾，直抵海狼大寨外面，用他们手中这些简陋的武器，来压制寨墙上那些海狼部众们，支援其他喽啰们攻上寨墙夺取大寨。 孟飞本来一大早就爬起来，带着手下摩拳擦掌的准备跟褚彩老大干一场，他琢磨着褚彩老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宿，应该是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这一大早肯定要派人来对他进行报复，所以一早起来，便招呼商栈区的手下们做好了各种应战的准备。 可是当看到褚彩老带着人绕过商栈区，把目标全部集中在了大寨的时候，孟飞这次鼻子被褚彩老气歪了，站在寨墙上跳着脚的对着远处褚彩老的手下们破口大骂，几乎把能想到的恶毒的话语都骂了个遍，可是也没能把褚彩老的手下招过来。 当看到褚彩老的手下成群结队的开始绕过商栈区，朝着大寨方向逼了过去，对他们商栈区这边不管不顾，只留下了少量的喽啰们远远的散开监视着商栈区，孟飞也没办法了。 于是他招呼手下过来，观察了一下离他们最近的褚彩老的手下的距离，判定那帮家伙刚好处于他们这边两门六磅炮的有效射程边缘，但是还处在他们六磅炮的最远射程之内，于是这厮也不再跳脚大骂了，立即下令两门六磅炮的炮手，开始装填瞄准，对准那些试图擦着他们边绕过去的褚彩老的手下开炮。 这还不够，孟飞又下令把其它地方的两门六磅炮也抬过来，架在寨墙上一起打，争取能惹毛褚彩老，让褚彩老分兵来对付他们商栈区，减轻大寨那边的压力。 在这一点上，孟飞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尽责之人，不畏战不怯战，总是在主动想办法寻战，于孝天有令，让他不得擅自率兵出击，他便用这种办法来主动求战。 不等褚彩老的手下们逼近大寨，商栈区那边的炮台便开始率先打了起来，两门六磅炮交替开火，用实心弹照着褚彩老的手下人群便打了过去。 六磅炮有效射程大致也就是在四百米左右，四百米之内精度基本上可以保障，不会差的太远，但是超过四百米之后，精度便比较成问题了，褚彩老的手下刚好处于四百米之外，所以炮弹飞过去之后，往往是打低或者打高，偏离目标比较多，对褚彩老的手下威胁并不是很大。 但是几炮之后，炮手还是找到了点感觉，一颗炮弹还是出乎意料的准确落在了一群褚彩老手下人群之中。 实心弹不比后世的爆炸榴弹，榴弹是靠着弹片和冲击波杀伤敌人，但是实心炮弹却只能全靠炮弹的动能杀伤敌人，直接碰撞敌人的话才能造成有效杀伤，可是这时代的炮弹因为是滑膛炮，都是滚圆形状，炮弹落地之后，往往会在碰撞地面之后被地面弹起来继续前飞，这也就是所谓的跳弹效应，炮弹在前冲耗尽动能之前，凡是阻挡在炮弹前面的东西都会被摧毁，除非是足够结实的障碍物才能挡得住它。 可是人体对于将近五斤多重的炮弹来说，却实在是太脆弱了一些，这颗炮弹落在褚彩老人群之中以后，立即便弹起继续朝前疾飞而去，仅仅是砸碎了地面一块石头，两个阻挡了炮弹前进的褚彩老手下，一个人当场便被削掉了一条大腿，另一个则被拦腰撕成了两段。 大腿被打断的那厮倒地之后才发现自己少了条腿，大量的鲜血正在从断腿处狂喷而出，这才抱住断腿满地打滚的嚎叫了起来，大叫着：“救命呀！救救我！救……” 可是他的惨叫声并未引起更多人的注意，那些同伙们这会儿一个个精神高度紧张，根本没人低头去看他，迈过他的身体，继续朝着大寨方向走去。 至于那个被炮弹拦腰截断的家伙，倒是命好一些，虽然死相很惨，肠子肚子内脏飞的到处都是，可是他上半身落地之后，仅仅是抽搐了几下，便当场嗝屁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颗炮弹造成的杀伤效果还不仅仅如此，褚彩老让手下从商栈区南面绕过去，可是这一带地面多是岩石构成，地面没有沙土，十分坚硬，炮弹落在这石板上之后，跳弹效应非常好，能连续弹跳多次继续飞出很远不说，炮弹落地之后还在地面上激起不少碎石，这些碎石四面疾飞出去，居然产生出了散弹的效果。 碎石横飞之下，又有几个倒霉的喽啰当场中招，不是被削掉了一块肉，就是被碎石镶入到了身体之中，虽然当场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也疼的他们立即跌到鬼哭狼嚎的惨叫了起来。 看着倒霉的同伙被撂倒了好几个，其余喽啰们顿时都被吓得不轻，一下就开始乱了起来，纷纷散开走避，生怕再来一颗炮弹，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倒霉了。 “好呀！哈哈！就这么打！给老子多轰死一些！奶奶的这姓褚的居然对咱们视而不见，太他娘的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给老子狠狠的揍，揍得他娘都认不出来他们！”孟飞抄着一个望远镜观察着炮击效果，当看到炮击出了成效之后，嘴咧到了耳朵后面，连声叫好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乱炮齐发1 褚彩老脑门上起了几条黑线，看着商栈区里面大呼小叫的那些海狼的部众们，气的是七窍生烟，但是他还是强忍住了要派人去攻打商栈区的念头，默不作声的继续命人擂鼓催促手下攻向海狼大寨。 于孝天这时候也转到了大寨东南面褚彩老主攻的方向，登上了一座箭楼居高临下的对战场望去。 当仔细观察了一下褚彩老排布出来的阵型之后，于孝天对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李大嘴说道：“褚彩老这厮看来并非长了个人头猪脑，虽然他这些手下看似乱糟糟的，但是却并不是没有一点章法！ 起码褚彩老知道将手下散开，而不是令其一窝蜂挤作一团的攻过来，还知道就地用木头扎一些大盾用来给手下防弹挡箭，起码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确实经验老道，并非是只凭手下一腔之勇！ 不过他也就这水平了，如果今天他们攻的是做庄堡的话，这么做倒是还行，可惜他找错了对手，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这里交给你来指挥，我只负责观战！” 李大嘴虎彪彪的立即躬身抱拳道：“多谢大当家，属下绝对让他上不来，今天定叫这帮混帐东西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他俩还在说话的时候，商栈区那边又响起了炮声，两人转头一看，于孝天便又笑了起来，指着外面说道：“孟飞那厮这下急眼了，褚彩老完全放弃攻打商栈区，全部押到了咱们这边！这厮这是不甘寂寞呀！好，不管那厮了，让他只管折腾，这边咱们也打的漂亮一些！” 李大嘴点头应命，下了立即下令道：“传我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火，将他们放到三百步之内再说！各炮装填实心弹！先打那些大盾！” 李大嘴的命令很快便被传到了寨墙上的各处，于孝天背着手故作一脸轻松，暗中点头。 海狼大寨寨墙上的这些士卒们这会儿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火枪手有条不紊的将燧发枪装填完毕，盖上了药池盖，但是并未扳开机头，一个个单膝跪在寨墙上，隐蔽在一个个垛口后面，透过射孔朝外朝外观望着。 那些炮手们则奋力将装填好的大炮推到炮门处，开始调整炮架，缓缓地扳动炮架，照准了缓缓推过来的那些褚彩老手下。 海狼大寨的寨墙上这会儿并不是只有这些新式的六磅炮和十二磅炮，因为于孝天专门成立了陆战用的战兵营，这些沉重的新式火炮并不适合这些战兵机动作战使用，故此他之前专门从旧式火炮之中，挑选了一些小炮装备战兵营，供他们使用。 但是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于孝天感觉到这些老炮质量粗劣，并不十分适合战兵使用，只有其中几门较新的虎蹲炮还比较适用，所以便让炮作抽出了一些时间和人力物力，专门给战兵营开了一种虎蹲炮炮模，为他们铸造了一批全新的虎蹲炮，装备给了战兵营。 这种虎蹲炮总重不过四十斤，两个人抬起来就能跑，虽然有效射程不过几十米，但是短距离使用散弹威力很大，在改用定装药包装填之后，装填速度也很快，最快可以三十秒左右便射击一次，特别适合这个时代步兵使用。 而且这东西消耗工时和铁料也很少，采用铁范铸炮法之后，铸造速度很快，现如今战兵已经列装了几十门这样的小炮，这次也被弄上了寨墙，放在了寨墙上使用。 另外考虑到佛朗机炮也是这个时代还算先进的火炮，贵在拥有装填方便射速快的优势，近期又令炮作翻模制作了一种轻型佛朗机炮，炮身重量大概也就是百斤左右，实心炮弹重量不到两斤，大致也就是西方所谓的两磅炮，每门炮按照惯例，配备九个子铳。 这种炮威力比虎蹲炮稍强一些，射程也稍远一点，但是重量稍大了一些，单靠人力搬运已经有点太重了，这还不带炮架的重量，所以于孝天便令木匠为这种炮制作了一种两轮的炮架，炮架用硬木制成，后面带有一个炮锄。 因为后坐力相对比较小，炮锄后部有一个铸铁的铁环，摆列之后可以用鉄楔将其钉在地面上，阻止开炮的时候后坐力，在开炮之后可以省去将炮架复位的过程，可以有效缩短再次开炮的时间。 当然如果条件限制的话，也可以不用鉄楔固定，火炮后坐之后，也可以用人力将其推回炮位上。 这种新的炮架平时一头驴就能拖行，海岛上缺马，没有很多畜力来装备战兵营，故此更多时候要靠人力拖运，所以这种炮也不能铸造的太大太重，要不然的话单靠人力拖运估摸着能把炮兵给累死。 现如今这种小佛朗机炮也已投入批量生产，但是产量不大，除了要给战兵营用之外，许多战船上也可以作为副炮使用，故此于孝天决定下一步这种炮也要大量生产，逐步取代船队之中那些杂炮。 三百米的距离，其实不是指的这些轻型佛郎机和虎蹲炮，主要是指的那几门六磅炮，六磅炮有效射程四百米，正好是它们可以发威的时候，对付那些大盾，还是比较有准的。 听着商栈区时不时传出的炮声，褚彩老的手下心里面一揪一揪的，生怕炮弹落在他们的头上，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紧张的重点，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海狼大寨里面的那些大炮，因为他们知道海狼大寨的大炮数量比较多，而且都是紅夷炮，打得远不说，还打得很准。 所以他们生怕大寨的海狼部众，这会儿给他们劈头盖脸的来一通炮弹，一个个都尽量的猫着腰，躲在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大盾后面，不时伸头伸脑的朝着大寨方向望一眼。 可是他们这样做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像他们这样临时拼凑起来的橹盾，虽然挡箭效果不错，对付鸟铳发射的铳子也可以，但是近距离之下，甚至连海狼的燧发枪的铅弹它们都不见得能挡得住，就更不用说用来挡炮弹了。 就算是在百米距离上挨一发最没劲的虎蹲炮的炮弹，也能轻松把它们打碎，至于六磅炮和十二磅炮的炮弹，他们就更别想用这玩意儿挡住了。 这帮喽啰们躲在这些橹盾之后，不过是聊以自慰罢了，对炮弹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有效防范的作用。 可是他们毕竟是海贼，也只有这种东西可以防身了，除此之外他们可以用来扛炮的只剩下了他们的肉身了。 别看他们出发之后一路上大呼小叫，可是实际上他们在抵近一些距离之后，前进的速度并不快，这帮掌柜的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谁都知道谁跑得快，谁就挨炮最早，死人最多，虽然他们不在乎手下的性命，可是毕竟这些人跟着他混，他们也要多少为他们着想一点。 故此海狼这边枕戈待旦等着他们逼近过来，可是他们却像是蜗牛一般的在朝前一点点的拱，短短两里多路，他们走了半个钟头还多，才渐渐的逼近到了大寨外面三百步左右的距离。 李大嘴瞅着这帮家伙，嘴角撇的歪到了一边，露出了一脸的不屑，心中还有点好笑，暗骂褚彩老这帮家伙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么做简直就是给他提供最好的炮击目标。 橹盾数量有限，这些褚彩老的手下都藏在橹盾后面，正好挤成一团，要是他们散开的话，大炮还真就不好对付，总不能用大炮去一个个的点名，那样做的话，还不如用弓箭或者火枪打的更准呢！ 当看到褚彩老手下的橹盾缓缓进入到了海狼大寨外面三百步左右距离的时候，李大嘴终于气沉丹田大喝了一声：“开炮！” 褚彩老的手下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朝前走，可是一直没有见到海狼大寨开炮，这会儿正在暗自庆幸，可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便看到海狼大寨之中喷出几团烈焰，接着腾起了一团团的硝烟。 紧接着便听到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眨巴眼的工夫，在他们的人群周围便腾起了一团团的土尘。 第一轮炮击效果并不是很好，这是这个时代技术限制的缘故，火炮精度还比较低，即便是采用铁范铸炮法大幅度减小了各炮之间的公差，同时采用定装药包，但是在镗光炮膛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很多人为的影响，火药制作也受到一定的原料纯度和人为的影响，一定距离下很难做到首发命中。 即便是后世的现代化火炮，在集群射击之前，也会先进行几发校射，来检查炮击的精度，更何况这个时代的火炮，第一轮炮击打不住目标，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今天他们打的是比船只小很多的橹盾，所以第一轮炮击几发炮弹全部失的。 不过这样的炮击效果于孝天并未感到十分失望，因为他看到了虽然这几发炮弹并未直接命中目标，但是基本上都距离目标并不算远，落点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内。 （对不住兄弟们，今天一早有事出去了，下午才回来，更新晚了，大家多包涵！） 第二百一十五章 乱炮齐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