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跑过去握着沈寒的手，皎白月愉快的安慰道：“别担心，风华双很厉害，不会出事的。” 风华双是大乘期，离渡劫只有一步之遥，可以说是如今修真界屈指可数的大能之一，而且他自封魔尊第一手下，非常忠心。只不过对于风华双这号人物，其他修士并不了解，毕竟风华双除了打理魔尊的产业，就待在洞府中，很少露面，也就只有魔尊忠心的属下知道他的存在。 伸狗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黄狗摇着尾巴提议，“夫人，反正今天生意不忙，我们不如离开茶摊去风华双的洞府看看，并不是很远。” 很赞同这个提议，沈寒拍板道：“先做早饭，吃了饭，阿白和霍韶经营茶摊，我和黄狗出去看看。” 抓着自己五彩斑斓的长发，财鱼先生赶忙说：“老板，我也想去看看，风华双长得比我还好看吗？” 蹲在台阶上，仰起小脑袋看了眼财鱼先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却想起对方鱼身人腿的模样，圣王爷身上的毛毛炸起来，他甩甩尾巴尖儿说：“虽然我没见过风华双，但是财鱼先生你的模样……不敢恭维喵。” 其他人大概也想起财鱼先生鱼身人腿的模样了，都笑而不语。 看了看自己五彩斑斓的长发，财鱼先生却没有不高兴，因为沈寒点摇了摇头，告诉他不需要离开茶摊，以风华双对魔尊的忠心程度，肯定会来茶摊，说不定还会在大半夜来。大家齐心协力做好早饭，呼啦啦吃饱，收拾完碗筷，沈寒舀了一些茶水，茶点装在篓子里，作为礼物。手上拿着枯树，黑影自由自在的挂在枯树上做出各种动作，沈寒挑着扁担，带着黄狗离开茶摊。 这里非常荒芜，一个人影都没有。黄狗是这样解释的，“风华双在轮迴宗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他要保密。所以凡是风华双的势力范围，绝对不能出现外人。” 想到真身被关在轮迴宗的皎白月，沈寒点头表示理解，“风华双做的很对，以前我没有能力做到，但是现在我可以试着帮忙，这次阿白的真身一定要拿回来。”据说如果阿白用真身跟自己那个啥，就可能怀上小孩，沈寒想着，他们家总得有孩子，总是两个人在一起显得冷冷清清的。 点点狗头，黄狗表示赞同，领着沈寒翻过一个山头，拐了个弯，似乎是穿过什么阵法。沈寒好奇的问道：“这里有阵法吧？我看到石头上有不少奇怪的花纹。” “恩，是风华双布的阵，外人根本走不进来。”黄狗甩开狗腿跑在前面，扭头说，“夫人跟上我，小心不要踩错地方，如果阵法启动，以我的能力，暂时还跑不出去。” 因为跑得太快，结果沈寒很快就一不小心踩错地方，他赶忙上前站在黄狗旁边，定睛看了一会儿。“阵法启动了。”黄狗的尾巴毛都炸开，他围着沈寒团团转，为难道，“我眼前全都是一块块石头，咱们走不出去了，怎么办，难道要等风华双发现来带咱们出去吗？万一风华双真的出事了，十天半月的不出现，我们怎么办……” 伸手揉揉眼睛，沈寒发现眼前的阵法对自己似乎没有作用，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试试，发现真的是。于是……沈寒就带着黄狗顺利走出阵法，前面就是一个外表普通的山洞，用厚重的石门遮挡着。 黄狗眼睛一亮，甩开狗腿跑过去，在门口转了几圈，找到一块非常不起眼的石头，用狗腿推了推。石门随即打开，许多耀眼的光芒传出来，沈寒下意识捂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适应后，才挑着扁担跟在黄狗后面进去。按照黄狗的说法，现在沈寒的身份非同一般，主动登门拜访是风华双的荣幸，根本不需要通传。 于是，一人一狗就畅通无阻的进入洞府中，一路上走过来，发光的宝石不计其数，头顶上有不少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还有不少用珍珠串成的门帘。一路珠光宝气的走过来，沈寒对风华双的富裕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洞府中并没有其他人，直到走到尽头也没看到风华双，沈寒有点担心，“黄狗，你说他会不会被人打败，所以才取而代之的？那位男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竟然这么厉害，能够取代风华双。” “我看不一定。”黄狗不以为然道，“看样子这里保存的很好，并没有被那位男子占据。” “说的也是。”沈寒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人，他还想回茶摊吃午饭，于是就把茶水和茶点拿出来，放在洞府中一个非常漂亮的琉璃茶几上，然后就带着黄狗离开了。 临走前，黄狗又跑过去推了推石头，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沈寒带着黄狗原路返回，路上却并不顺利，因为被茶摊弹飞的男子已经飞回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纯白色的薄衫，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羽毛扇，站在沈寒不远处，用眼角余光不时往这边瞥。 “没了茶摊的庇佑，现在看你们怎么办。”男子底气十足，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先前自己完全是被不起眼的茶摊给蒙蔽了，现在眼前一人一狗落单了，情况还不是他说了算。心情甚好的摇了摇羽毛扇，感觉微风刮的脸疼，赶忙合上扇子，冷笑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到了我的地盘，最好配合一点。”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可以媲美风华双的强大实力，尽管他在尽力模仿，但是仍旧能被人一眼看出来，似乎实力不咋地的样子。沈寒并不害怕，他曾经独自面对过蚀日宗发疯的弟子们，现在前面只有几位魔修，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沈寒的身份对于男子来说并不重要，他并不知道对方是魔尊的夫人，以为只是好心收留妖修的普通凡人。然后，他轻描淡写的吩咐手下拿下沈寒，如果身上没有好东西，或者本身没有利用价值，就地格杀。 跟先前茶摊接待的魔修完全不一样，这几位下属看着就贼眉鼠眼，身上的衣服也不够华丽，拿出来的法器也没有镶嵌宝石，非常明显，他们并不是风华双的手下。在大家围攻过来的时候，沈寒也勇敢的抓着枯树冲上去，跟黑影天衣无缝的配合，魔修很快躺在地上，不知道被黑影抓了哪里，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摇着尾巴走过去，黄狗看了看地上的魔修问：“你们也是魔修。哪个地盘的？” 躺在地上的魔修还挺硬气，并不答话，只是哎哟哎哟的叫着，不过很快他就没机会叫了，因为黄狗跳到他身上，沉重的身体砸下来，那位魔修直接昏了过去。与此同时，沈寒巧妙的避开男子所有的攻击，利用黑影把他整个人缠住，成功制服。 满脸惊骇的看着沈寒，男子结结巴巴问：“你、你……是不是，凡、凡……” “对啊，我就是普通的凡人。”沈寒点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风华双？” 眼珠转了转，男人闭上嘴巴不说话了，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概确定沈寒是凡人之后，以为他不会折磨自己吧。沈寒确实没有折磨男子，而是把人带回茶摊。 放在茶摊前面的空地上，沈寒把黑影撕下来，连带着枯树栽到木楼旁边。皎白月已经拿出绳子把人绑了个结实，然后大家一起站在男子前面。 伸出树枝戳了戳男子，山楂树先生软绵绵的说，“他叫什么？既然也是魔修，应该是哪位尊者的手下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跟咱们敌对的尊者。”不愧是在凡人院子里听过不少故事的山楂树先生，很容易就推测出这么多信息，而且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山楂树先生猜对了。 靠在山楂树先生的树皮上，竹筒先生忍不住说：“好厉害，我完全没想到呢。” “财鱼先生，你知道当年魔尊的死对头是谁吗？”在场的妖修中，财鱼先生知道的最多，沈寒下意识问。 下半身变成漂亮的鱼尾，财鱼先生飘过来，弯腰看了看男子，想了一会儿才说：“当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魔道第一尊者的死对头应该是正派才对……” “这么多年过来。”皎白月摸了摸下巴蹲在男子前面，继续说，“当年魔道第一尊者真身被困，恐怕这个名号早就换人了。魔修中，向来是实力强、势力大的魔修可以成为尊者。” 听到这里，男子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们说的都对。”也许是意识到茶摊众人的实力，也许是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现状，男子最终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交代全部。 当年皎白月身为魔道第一尊者，因为性格冷傲，又有极为忠心的下属，他并不常出现在别人眼前。大家私下里提起来的时候，也只会喊尊者，并不会说白月尊者，仿佛他身为魔道尊者之首，有这个殊荣似的。不需要搭配称号，只喊尊者，旁人就会知道他是谁。 不过男子投靠的尊者似乎是跟当年的皎白月对着干，给自己取名叫烈日尊者，据说是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当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为了炼成烈日掌，把家族所有的人口一夜之间屠杀殆尽，后来凭借心狠手辣、眼光独到等等手段，不断聚拢实力，很快占据足够大的地盘，名声也打出去，隐隐有跟其他尊者抗衡的实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成为魔修们默认的烈日尊者，与其他尊者并列。 蚀日宗的大部分弟子和幽州城的修士全都被贪念和记忆碎片控制住，乘坐巨大的飞舟，没有丝毫遮掩的前往轮迴宗，只要不是闭关的修士都能看到。感觉这是极好的浑水摸鱼的好机会，烈日尊者立刻派出人手暗中潜伏到轮迴宗附近。 男子就是专门来查探风华双的地盘的，他也不算孤陋寡闻，知道风华双这个人的存在，只不过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带着手下来看了看，竟然没发现人！于是男子立刻想出一个馊主意，自己取而代之，只是没想到才第一天就被茶摊众人看穿。 絮絮叨叨的说完，男子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他淡定道：“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们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沈寒觉得这件事需要商量一下，不过男子看上去能耐不大，留着也没什么用，干脆放走。沈寒一般不会主动伤害别人，更不会杀人，他目送男子逃一样带着手下离开。 大家围着矮桌坐了一圈，皎白月摸了摸下巴说：“不知道烈日尊者带来的手下多不多，咱们茶摊可以拓展生意了。我们必须弄明白一件事，烈日尊者最好不要跟蚀日宗合作。” “对，蚀日宗的修士全部都被恶念控制。”沈寒沉吟道，“看来咱们明天还要出去看看情况。”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大家互相讨论一会儿，最终决定茶摊继续搬家，就简单的做了晚饭，呼啦啦吃饱，上床睡觉。白天的时间对于地脉来说，就是休息时间，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醒过来，蜷缩在小小的茶摊下面，伸个懒腰，翻个身，然后吭哧吭哧驮着茶摊搬家。 看了几天荒无人烟的地方，地脉感觉自己应该换一个地方，最好是人比较多的，比较有人气的地方感觉更舒服，虽然之前已经审美疲劳……换了好几个方向，最终找到一个人口特别密集的地方，地脉左右看了看，不同的风景，满意的打了个哈欠，开始休息。 崩山派等修士此时却搓着手，非常犹豫，因为茶摊所在的地方并不安全，他们的木屋只有普通的防御法阵，如果被人攻击，恐怕会应接不暇。 两位大师兄站在一起商量，最终决定离茶摊远一点，在不远处的小山包后面搭建木屋，在天大亮之前进去，先暖暖身子再说。 知道自家茶摊会趁着晚上的时间搬家，皎白月一起床就跑到窗户旁边，往外看。正对着茶摊的是一座并不高的山，其余的就什么都看到了。大概是茶摊位置的关系，沈寒听皎白月一说，赶忙拿衣服穿上，跑到楼下。 皎白月则是抱着被褥爬到楼顶，晾晒在上面，还有狗窝、猫窝、火烧窝等等。楼顶的阳光最好，太极宝丝布料虽然非常结实，冬暖夏凉，但是按照沈寒的说法，最好隔几天就用阳光晒一晒，这样比较健康。 霍韶起床比较早，已经点好炉子，一楼的门板并没有全部放下来，而是拿开几个供人进出。黄狗跑到灶膛口，烤狗爪，一边帮着烧火。大家都等着热水洗漱呢，山楂树先生和竹筒先生靠在一起在后院散步，灵芝先生坐在板凳上，跟黑影聊天。 闲着无聊的财鱼先生变出五彩斑斓的鱼尾随处溜达，不时闪瞎别人的眼睛。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直到沈寒出门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他就看到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景色。 这里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茶摊对面的小山包也属于山谷，旁边极为宽阔的地方此时停着异常巨大的飞舟，上面有不少修士进进出出，他们脸上的表情非常刻板，偶尔有几位修士恢复一丝神智，也很快变得木然。 而另外一边则是许多乱七八糟的小型飞舟，还有一些帐篷，偶尔能够看到其中进进出出的修士，还有用原型溜达的妖修。沈寒惊奇的看着，又回头看看蚀日宗的飞舟，顿时觉得自家茶摊停的真是地方。 他们无形中，随便睡睡觉就找到蚀日宗离开的弟子，以及秘密潜入轮迴宗附近的烈日尊者极其手下了。 “这么巧。”沈寒笑道，“看样子他们还没有达成协议，咱们来的非常及时。” “恩。”皎白月站在茶摊的结界里，也可以看到左右两方人马，他摸了摸下巴说，“感觉两方实力差不多，不过想对付轮迴宗的话，还是不够看。” 蚀日宗宗主原本是大乘期，只是他在被恶念控制之前，就把自己的修为和蚀日宗传承全部灌入到宗主宝座上，现在就算体内的恶念和记忆碎片再强大，也不能让他恢复鼎盛时期。至于烈日尊者，目前还没有接触过，不知其实力。 蚀日宗的弟子被恶念控制，并不能沟通，所以沈寒吃完饭就挑着茶水，领着黄狗，拿着枯树，直奔烈日尊者的地盘。 眼前是最外围，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帐篷，大都是不受重视或者实力低微的魔修和妖修，沈寒靠近的时候，他们还都在呼呼大睡，一个个呼噜声震天响，根本就没察觉到有外人靠近。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黄狗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吼大叫。 黄狗虽然修为不高，但声音非常大，震耳欲聋的。很快一个个帐篷里都有了动静，魔修或者妖修都睡眼惺忪的爬出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说：“难道是敌袭？” “我想见你们的烈日尊者。”沈寒大大方方的说。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长相瘦弱的妖修走过来，身上还有妖修的痕迹，他是一个猴子，猴毛都没变回去，应该是实力不够。倒是挺尖牙利嘴的，猴子斜着眼睛看了眼沈寒，嗤笑道：“凡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凡人？还想见我们尊者，尊者是你区区一个凡人能见的吗？” “夫人，他出言不逊，打一顿吧。”黄狗摇着尾巴，非常不客气的说。 沈寒摇摇头，低声道：“咱们是来做生意的，最好不要得罪他们，况且这位妖修长得那么瘦，不禁打。” 耳尖的听到沈寒说的话，猴子“吱吱”叫了两声，面色不善的看着黄狗。很快其他帐篷里的妖修也都爬出来，仔细看的话都是修为差不多的猴子，他们身上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恶狠狠的看着沈寒。 能够开启灵智，悟道成功，化成人形的妖修大都已经脱离凡俗世界，凡人在他们眼里就像泥人一样脆弱。有不少妖修都不在乎能否渡劫飞升，他们也就不在乎因果，视凡人如草芥，杀不杀全靠自己的喜好。 对面的猴子们互相之间“吱吱”的讨论着，沈寒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不过还是尽量打好招呼，“那个，你们跟着烈日尊者，每天的工钱是多少？平时有福利发放吗？修炼的地方怎么样？” 一个个问题砸下来，猴子们都有点楞，他们当初只是冲着烈日尊者的名号来的，而且尊者不杀妖修，都会收为手下，并没有这些好处。不过按照沈寒的说法想想，猴子们跟着尊者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能修炼不说，据说还要打群架，到时候死伤全部归自己，而修炼的时间没有，就不能提升修为，也不能提高自己的地位。 “难道没有吗？”沈寒同情的看着猴子们说，“不过如果你们有铜板的话，我可以卖给你们茶水，可以帮助你们修炼的。其他修士我都是直接收银子的，没想到你们待遇这么差，不但没有工钱，还没有时间自己赚钱。” 脑容量太小，但是总觉得沈寒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猴子都有银钱。沈寒只能把茶水和茶点卖给有银子的猴子们，然后看着他们喝下去。“真的有灵气！非常纯净。”一个年级有点大，毛发都花白的猴子说。 其他没有银钱的猴子们都羡慕的看过去，而被猴子们吸引过来的其他魔修或者妖修，都自己检查了一下包袱，有银钱的赶忙拿出来找沈寒买茶水和茶点。凡是喝到茶水的都喜滋滋的跑回去，看样子是想找地方打坐修炼。 因为茶水和茶点，沈寒一边赚钱，一边畅通无阻的走到烈日尊者的大本营。站在门口守卫的魔修穿的衣服很不错，沈寒跑过去介绍一番自家茶水，很快换来许多银钱。 佩服的看着沈寒一路做生意，黄狗小声说：“夫人真厉害，他们不但没有阻拦，而且还欢迎咱们呢。” “是啊。”沈寒仔细的收好银钱，感慨道，“这些人并没有坏心眼。” 烈日尊者的帐篷最为华丽，里面桌椅齐全，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沈寒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位长相平凡，但一双眼睛很出奇的男子，看过来的时候，仿佛鹰一样冒着危险的光。不过沈寒并不害怕，他笑着说：“我是来卖茶水的，我们茶摊就在你们的营地最外围。” 定定的看了沈寒好一会儿，烈日尊者张了张嘴，兴许是长久未说过话的原因，他的声音跟砂砾摩擦似的难听，“我知道了，把你卖的茶水和茶点给我一份。”说着，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飞进沈寒的手里，后者会意，赶忙端上茶水和茶点。 烈日尊者的指甲极为锋利，他直接戳着茶点塞进嘴里，端起茶水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就不说话了。 沈寒趁机环顾整个帐篷，他没有发现床和被褥，但是发现一个巨大的树枝戳在地上，树枝上光秃秃的，看样子应该是经常被人抚摸。除了自己拿出来的茶碗，这里竟然没有别的用具，太过于简单……不像人待的地方。 再次对上烈日尊者看过来的视线，沈寒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你是妖修，原型是一只鹰。你的手下所说的不全都是真的，至少当年你杀死整个家族这件事，并不一定属实。” 自从培植出自己的势力，烈日尊者的秘密就被压在他自己的心中，再也没有人知晓，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凡人轻而易举的猜到。正想着说些什么，烈日尊者就听到对面的凡人继续说：“你的手下有魔修也有妖修，但是你要给他们发一些福利啊，否则大家凭什么给你卖命。”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烈日尊者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却起不了杀心，很奇怪的直觉。 “因为我要跟你做生意。”沈寒说的直截了当，“如果你有足够的银钱，我就可以卖给你茶水和茶点，你可以把这些东西作为福利分发下去。茶水有助于你的下属修炼，这样他们会更加忠心。”现在崩山派等修士对茶摊非常忠心，平时喊他们帮忙只要给一颗红果就好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寒开始和对方分享自己的经验，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最终……烈日尊者答应考虑，明天给答复。 然后，沈寒就挑着扁担，拿着烈日尊者送的一大块肉回来了…… 想象中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从一开始就非常和平的进入烈日尊者的大本营，到最后说服对方，很有把握做成这笔生意，沈寒坐在矮凳上，给茶摊众人说自己的所见所闻。 “小寒真厉害。”皎白月由衷道，“蚀日宗的魔修上午的时候来打探过，不过他们的动作都非常僵硬，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并不好沟通，山楂树先生就用弹弓把他们打跑了。” 点点头，沈寒表示赞同，他搓了搓手站起来说，“蚀日宗那边不用管。” 黄狗作为轮迴宗的土著，对于这个山谷也有所耳闻，不过相对来说这里非常隐秘，因为特别荒凉，寻常动物或者植物根本生存不下去。当初蚀日宗选择这个地方看来并不是随便选选，那些恶念和记忆碎片显得愈发棘手。 不过既然已经发现对方的存在，茶摊众人决定暂时不搬家，沈寒很快按照记忆中的蚀日阵法布好阵，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大家吃完饭纷纷回自己的位置休息。 灵芝先生坚持粘在枯树下面，黑影挂在树梢上，大晚上的也不休息，要么转圈，要么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直到茶摊外面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锲而不舍的。 深夜时间，敲门声连绵不绝，如果沈寒听到肯定会吓一跳，只不过他跟大家一样，睡着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跟先前一样，黑影忍受不了敲门声，他从枯树上跳下来，咚咚咚跑过去拿开门板，探出头往外看。因为整个身体都黑漆漆的，在黑洞洞的门板后面根本就不显眼，外面的人一时间没有看到。 然后……他抬脚进了茶摊…… 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按照灵芝先生的说法，黑影现在刚刚开启灵智，连普通的婴儿都不如，许多事情完全凭借本能。看到外面的人走进来，黑暗中并不影响视物，这会儿对方才发现黑影的存在，自然是吓了一跳，但很快淡定下来，“你是茶摊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