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公子，您这边儿请，哎，小心前面的石块，别咯着脚。哎，姑娘小心前面的水洼，这南江城老爱下雨，别脏了您的绣花鞋。” 李长生一路话唠不断，苏灿和钟小渝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三人来到了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城门处。此处也有兵丁盘查，但是看上去宽松许多。 不过，李长生并没有带着苏灿直接走向城门，而是带他们去了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苏灿到时，发现这里面已经有八个人了，加上苏灿和钟小渝，恰好十人。 …… 第四百二十八章 江边困战 “李老大，赶紧走吧，我这儿都等半天了。”一个商贩模样的人看到李长生，连忙上前说道，其他人的神色之中也有焦躁之色。 苏灿一眼扫过众人，发现了一个不寻常之人。那人除了身材比较高大，肌肉隆起，显得异常强壮之外，更因为他一个人站在旁边，神情冷峻，眉宇之间却看不出一点焦躁。 不过，苏灿只是随便看了一圈，并未放在心上。要出城的人，不一定非得是贩夫走卒。 “安静，安静。想把巡查的长官招来吗？到时候你们一个人都走不了，全部把你们锁进大牢。”李长生在一群贩夫走卒的面前倒是威风，“告诉你们，本来是要凑够二十人才走一趟，但是这位大爷着急，你们就沾沾光，先带你们出城一趟。”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每次过去守城官兵的钱都是一样的，人越多他赚的越多。 李长生口中的大爷自然就是苏灿，不是苏灿着急，而是苏灿给的钱多，足够他这次行贿了。他还怕夜长梦多，这些人去找别人出城了呢。 苏灿已经在这个比较小的城门口看到几个像李长生这样的人，一边喊着军爷，一边将一块银锭偷偷塞到军爷的袖口。 守城官兵就拍拍那人的肩膀，让他带人出城而去。 “小李子又来了，今天活儿不少啊。”一守城官兵貌似跟李长生比较熟络，远远地便打起了招呼。 “哎，托军爷福，赚点糊口的饭钱。”一边说话，一边将五两银锭塞到官兵袖口。 “赶快带你的亲戚走吧，再晚点长官大人要来巡查，你这几位亲戚可走不了了。” “哎，谢军爷提醒，谢军爷提醒。”李长生看苏灿一群人还站着看热闹，连忙提醒道，“快走啊！” 这些人有挑担的，有推车的，有背着大包袱的，官兵们一概不察，统统放过。 看来这银子真是好东西，五两银子就可以买瞎一双眼珠。 李长生带着众人走出城门，指点一下哪里水深哪里水浅，哪里有胆子大的船夫藏着。然后便退回城去，准备做下一波生意了。 有钱的坐船，没钱的游回去，本来两国和平之时，江上还有几座浮桥，今日已经全部被南江城主命人斩断了。 苏灿看到这种情况反倒松了一口气，只要北江城的城主不是傻瓜，肯定能从对岸的一些举动猜出闽国要有大动作，及时做好防御。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北江城的军营里有奸细，最重要的是，闽国将有大量悟者助阵，这才是大手笔。 苏灿不但要说通北江城主找出奸细，更要去联合一些门派，帮他守城。三天时间恐怕不够用呢。 想到此处，苏灿抬脚向远处走去，时间紧迫，在城门远处直接以量天尺飞过去算了。 可就在此时，城门里面忽然传来马蹄疾奔之声，有人高声叫道：“关城门，莫要走了隐国奸细！” 守城官兵忙着关城门的时候，一人下马拿出一张画像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出门？” 这人自然知道守城之人的勾当，根本没指望他们将城门守得一个人也出不去。 守城官兵每天放出去没有八百也有上千，收钱收到手抽筋，刚想随口说没有，而且从未放任何人出城。被人知道是一回事，不打自招自然是另一回事了。 这官兵正是被李长生称为军爷的那位，他扫了一眼画像，感觉这人怎么这么熟悉，他不自觉朝着城门外面望去，那十人刚刚出城。李长生还未走回城门呢。 这画像之人不就是刚才李长生带来的十人之一吗？ 放了普通人出去，长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朝廷侵犯，或者隐国奸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该死的李长生，差点害死老子！”守城官兵心中骂道。 他连忙喊道：“长官，那人刚刚跳过城墙出去，功夫了得，如今就在城外，小的刚想去抓他呢。” 拿着画像之人根本不理睬守城官兵的满嘴谎言，因为他也看到了城主严令捉拿的“奸细”正在城外，连忙领着身后二十人的小队围了上去，同时让手下人骑马去通知其他人全部来此城门。 这隐国奸细确是功夫了得，人少了根本拦不住他。这一点守城官兵倒是没有说谎。 “官兵来了，要捉拿我们下大狱！乡亲们快跑啊！”一人高声喊道。 苏灿颇为诧异，喊出这话的人却是刚才注意到的神情冷峻之人，按理说他不应该如此慌乱啊。 苏灿为了显得不突兀，也朝着与人不同的方向跑出几十步。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追来的官兵只把那一人围住，其他人且让他们跑走，根本无人理会。 哼哼，原来如此。是想让我们帮他分散兵力呢，可惜人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看来是认准他了。苏灿心中暗暗猜测，然后站在远处观察那边情景。 他耳力惊人，已经听到“捉奸细”一说，知道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北江城派到南江城的探子，如今急着出城，应该是得到什么重要军情了。 既然是自己同胞，若是他一个人逃不脱，少不了要救他一救。所以苏灿并未离开，只是远远观望。 这人还真是骁勇，一个人被二十人包围，反倒攻多守少，丝毫不落下风，一看便是军中翘楚。他频频冲击二十人的战圈，欲要冲出来逃走。可二十人打定主意死守，毫不贪功，只待援军到来，再一举将其擒下。 这人从神情冷峻已经变得神情紧张，双眼喷火，似乎要择人而啮。 他“啊啊”狂叫几声，手上拿着从官兵手上夺来的长枪，攻势越发狂猛。 二十人的战圈越来越大，可惜还是将他稳稳围在正中。方才拿画像之人显然是此中行家，口中呼喝连声，指挥众人包围。 若非有他指挥，早被隐国探子冲出去了。 看来非要将其击倒，才有可能逃走。 隐国探子看出此点，一杆长枪只找那人攻击，丝毫不顾背后长枪。转眼之间，后背被刺中三枪，长枪拔出之时，血水喷溅四方。 “好汉子！” 苏灿暗暗赞道，同时屈指一弹，滴水劲直取官军中领头之人。 隐国探子强忍背后火辣辣的疼痛，长枪招招不离领头人的双眼咽喉之地，可总是差了一点，不能建功。 “罢了，罢了，我楚雄一世英名，今日就断送在这里了。”那人仰天长啸，刚欲放弃杀贼杀王，却发现那领头人膝盖一弯，脚下步法竟然停滞了一下。 好机会！ …… 第四百二十九章 救你一命 楚雄鼓足余勇，长枪前探，如若蛟龙出水，迅猛而准确地刺入领头人的咽喉之中。 咔咔，由于距离很近，楚雄甚至听到对方喉结碎裂的声音。 楚雄一抖长枪，将领头人的尸首砸向右边两人，那两人慌忙接住长官尸体。楚雄闪身从这个缺口冲出，前面便是滔滔闽江，后面已经能够听到城中骑兵的马蹄声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马上骑士中气十足，明显实力更强，可是他再也拦不住楚雄的脚步了。 楚雄奔到江边，一个鱼跃跳入江水之中，双脚入水之后，甚至连一个水花也没有泛出，显然是熟习水性之人。 楚雄入水之时，还在想那领头人为何膝盖突然发软，按理说他还没有到力竭之时呢。 他隐隐约约想到战圈之外五十步的距离，立着一起出城的男女二人，难道是他们暗中出手吗？ 若是那样，我楚雄还真是看走眼了呢。刚才只顾着逃命，也没有看他们走了没有，若是殃及池鱼，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楚雄根本不知道，苏灿化为一片碧水，此时就跟在他的身后，而钟小渝又躲进了百草结衣之中，跟夜昙花聊天去了。 “放箭，放箭！”楚雄听到岸上有人大叫放箭，连忙将身形向闽江更深处沉去。 哗啦一声，楚雄从闽江北岸冒出水来，然后跌跌撞撞爬到岸边。 背上伤口经过水流冲击，此时流血更剧，但是他丝毫不敢停下，因为他从南京城城主府中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消息，需要立即禀报城主。 “楚兄，你回来啦！” 楚雄正在一步三晃朝北江城走去时，忽然一人出现在楚雄身边。 “石迁，是你小子，怎么就你一人？其他兄弟呢？” 楚雄笑着问向那人，神情之中稍有放松，只要有人来接应，自己就安全了。石迁虽然年轻，但是功夫不弱于自己，假如南江城的官兵胆大包天渡水来追，他也能阻挡一番。 “他们都在城中等消息呢，我耐不住性子，就跑来看看你有没有过来，这不是让我等到了嘛，哈哈。”石迁很开心，他的说话举动也符合他的性格。 楚雄也跟着笑起来，不过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一咧嘴。 “楚兄你受伤了，重不重？”石迁刚才一直在楚雄前面，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口。虽然他浑身浴血，但是凭借他的功夫，还以为是别人的鲜血呢。 石迁连忙走到楚雄旁边，扶住他的胳膊，帮楚雄稳住身形。 “没，嘶，没事，没伤到要害——啊！”楚雄强忍伤痛说道，他可不能在小辈面前弱了硬汉的名头。结果话没说完，却看到寒光一闪，一把短匕刺到了自己心窝。 “你，你——” 楚雄指着石迁，眼中尽是不信与恐惧。 “这不就伤到要害了吗？那些追兵还真是笨蛋啊！我一个人就搞定的事情，他们出动那么多人都不行，哈哈。”石迁放开楚雄的胳膊，楚雄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混蛋，奸细……”楚雄每吐出一个字，就喷出一口鲜血，心脏受创，让他根本控制不住。 “楚雄，你说我把你背回去，就说从对面拼死抢来了你的尸体，城主是不是会高看我一等呢？若是再跟他说些你带回来的情报，做些布置，是不是更容易让南江城攻占北江城呢？哈哈……” 石迁狂笑，他根本没有问楚雄什么情报，那肯定是编造一些假情报来陷害整个北江城守军了。 狂笑声中，他看着楚雄从半跪于地，到慢慢摔倒，一动不动。 狂笑声中，他看着楚雄身后忽然多出一人，这人出现得极为突兀，仿佛是凭空出现，又仿佛是他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江水在其背后流淌，更显得他身形飘忽，好像下一刻就要飘走一样。 “你，你是什么人？”石迁挥舞着手中匕首吼道，仿佛看到魔鬼一般。 是的，本来只有一个男子站在那里，但是石迁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男子身边又凭空多出一名美貌女子。 “鬼呀！”石迁虽然胆大，但是面对这种场景，他根本不能接受，于是转身就逃。 可惜他奔出两步便再也逃不了了，普通武者遇上冰冻之心连一丝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苏灿单手放在楚雄后心，从背后输入灵力。这条硬汉值得苏灿用悟师的灵力将他救好。 须臾之间，楚雄仿佛看到了阴间官差来召，但是忽然间一片绿意丛生，那阴间鬼魂就化作乌有，然后他眼皮一动，慢慢睁开了双眼，然后爬起身来。 石迁！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以前的小友，现在的敌国奸细——石迁。 不过石迁现在保持着奔跑姿势，然后浑身冰封，一动不动，让楚雄感觉非常怪异。 “喂，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