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一段时间后，苏灿忽然发现体内灵力竟然开始萎缩，九条灵力之线不断变细，但是变细后的灵力却如若实质，比之前清晰许多。充盈的经脉忽然变得空旷起来。 与此同时，苏灿周身开始疯狂吸收雨水中的灵气，用以补充灵力凝实之后的经脉空间，于是一边吸收一边收缩，苏灿在悟者之境中靠各种手段吸收而来的灵力，在灵水之根的作用下，全部化作最为纯净的水之灵力，九根灵力之线宛若琉璃般晶莹透彻，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不过，雨水之中灵气稀薄，是以苏灿一直在吸收转化，久久没有醒来。 就在苏灿暗觉吸收缓慢之时，忽然雨水散尽，苏灿顿感身边一空，本来就比较稀薄的灵气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灵水之根第一次改造经脉灵力最为重要，一定要一气呵成，苏灿焦急之时，忽然觉得身后被人一按，然后一股磅礴无尽的灵力涌进经脉，直接在苏灿经脉中熟练的游走。 灵水之根并没有停歇，继续转化，直到苏灿体内经脉条条凝实，如同真正琉璃般存在，然后才逐步停止作用。而此时，苏灿背后的灵水尊者也收回手掌，单独盘坐恢复损失的灵力。 苏灿醒来之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是悟者九级巅峰的境界，正要开心的欢呼之时，却发现身边围着一圈人，正在用各种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灿将目光望向月璇，月璇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苏灿的身后。 苏灿起身看向身后，却发现一个身着青袍，体型瘦削的老者盘膝坐在自己身后。 老者面色稍有苍白，此时正在疯狂吸收空间中所含的灵气来恢复实力。苏灿对水之灵气自是感悟很深，此时看到老者修炼的场面，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老者一个呼吸间吸收的灵气竟然抵得上苏灿盘坐一日才能吸收的灵气。饶是如此，老者也盘坐了半天才略有恢复。由此可见，刚才被苏灿压缩凝实的水之灵力太多太多了。 灵水尊者醒来之后看向站在面前的苏灿，微微点头之后开始向苏灿发问。他要确认苏灿时怎么领悟灵水之根，然后领悟之后体内又发生了什么变化，由此才能确定苏灿是否真正得到了灵水之根。 苏灿见灵水尊者仙风道骨，而且一脸关切的神色，看了一眼月璇之后，将刚才观棋时误打误撞所领悟到的水字，到后来吸收水字，凝练经脉一一讲述。灵水尊者在其中不停插问，确定一些细节问题，苏灿一一作答，好不隐瞒。 苏灿讲完之后，灵水尊者在旁来回踱步，许久之后，灵水尊者对着苏灿说道：“磕头拜师。” 语声铿锵，不容置疑。 苏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一愣，习惯性的看向月璇。 月璇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灵水尊者已经转头看向月璇：“月璇丫头，他是你的徒弟？是的话就赶快逐出师门，他要拜我为师。” 灵水尊者一向直言直语，直来直往。一双眼睛盯着月璇，大有她不答应，灵水尊者马上动手抢人的态势。 此时，其他三老也不做声了，这老三虽然话不多，但是最为刚硬，只要他做出的决定便很难更改，可以说脾气比驴还倔。况且苏灿时水之悟者，跟着他也最为合适。 月璇自然了解这灵水师叔的脾气，正要出言解释，没想到苏灿跃身来到自己面前，伸出双臂护住自己，他可是不了解灵水尊者的脾气，以为他要对月璇不利。 苏灿高声道：“不要对我月璇姐姐不客气，否则我死也不会拜你为师的！” 少年虽然实力低微，但在堂堂悟尊面前，毫无惧色，与灵水勇敢对视，竟然也不落下风。 哈，哈哈…… 嘻嘻…… 嘎嘎…… 众人各种笑声突然传来，灵水尊者也忍俊不禁，放开扳着的脸颊大笑，既然叫姐姐，那肯定不是师徒了。 月璇伸手拉住苏灿，有些无奈道： “灵水师叔跟姐姐闹着玩呢？看把你吓得。” 话虽如此，但是感受到苏灿男子汉般的真心护持，月璇心中自是感动不已。 苏灿听到周围几人的笑声，略显尴尬，抓了抓后脑勺，依然说道：“我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只认识月璇姐姐，她让我拜谁为师我就拜谁为师。” 苏灿对钟恨天始终以爷爷相称，钟恨天也一直没有真正把他当做徒弟，此时苏灿拜师倒也合情合理。而且离开仙家园林之时，钟恨天早跟苏灿说过，若论教徒弟的本事，圣麟谷可是天下第一呢。 听到此言，几位老者全部把目光转向月璇。尤其是月璇师父巨木尊者，他认为机会来了，徒弟哪敢不听师父的话。经过灵水确认，几人更加确定苏灿将来必是悟者大陆上引领风骚之人。 巨木尊者正想说几句话向月璇施压，忽然听到远处又一个声音传来。 “一群人笑什么呢？有大喜事也不去通知哥哥一声。” 那人声音中透着无尽锋锐，苏灿抬头向来处看去。 …… 第七十六章 苏灿拜师 “大哥来了！”巨木尊者说道，然后几兄弟收起刚才嬉笑的表情，一起上前迎接。 因为五尊者之间，老大锐金尊者才是创造这圣麟谷之人，而在圣麟谷出现之后，他才出谷费尽千年时间找到其他四位尊者，以五行之力共同打理维持这神秘的圣麟谷。 几千年来，五人费尽心血，才将圣麟谷打造成悟者大陆上一个神秘且强大的存在，而且在教导悟者修习之路上，圣麟谷是首屈一指的所在。正因如此，月璇才能用八年时间将一个毫无悟者背景的少年引导到悟者之路上。 悟者大陆上所有门派、家族，都为了一个圣麟谷的入谷名额而争得头破血流。到最后，只有通过圣麟谷圣兽麒麟考核的人才有机会入谷学习。 圣兽麒麟正是圣麟谷创建的基础，当年麒麟圣兽正是被锐金尊者教化天下的宏愿所打动，愿意担任这圣麟谷筛选人才之责。圣兽麒麟火眼独具，铁面无私，是以谷中弟子皆是品德俱佳、仁义兼备之人。 木水火土四位尊者虽然平日里多有争竞，但是对老大锐金尊者，更多的是崇敬之情，甘愿在其左右，为其分担毕生宏愿。 一句话的时间，锐金尊者已经到了众人眼前，他环视一圈谷中众人之后，最终也将目光落在苏灿身上。 苏灿也在关注锐金尊者，方才听其传音，声音中也透着一股锋锐，此时人在近前，更加觉得眼前之人观之仿佛一把出鞘利剑，又像一柄绝世战刀，再晃神间，来人又变成一把神枪，直欲刺破苍穹。各种变化，不一而足。但那种锋锐之意，丝毫不减。 奇怪的是，只要锐金尊者一笑，仿佛那无尽锋锐就瞬间化为浮云，来人瞬间变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老头儿，似乎再向田间归来的邻居打招呼一般。 熟话说锋芒毕露易，但锋芒尽藏难，锐金尊者一笑之间，让人只觉风云变幻，果然是不世出的高手。 锐金尊者打量苏灿，连连点头，然后对灵水尊者说道：“老三好运气啊！” 一句话，便为此事落锤定音，因为圣麟谷建立以来，从始至终，锐金尊者之语从来没有人反抗过。这不是强迫，而是威信。锐金尊者做出的决定就是最利于圣麟谷的决定，甚至是利于天下的决定。 “谢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问题要与他探讨。” 说完不等锐金回复，就拉着苏灿快速离去。 青衣是负责新人入谷之后考核的，此时大声喊道：“灵水师伯，那苏灿的谷内新人考核怎么办呢？” 灵水尊者头也不回，道：“我灵水认准的弟子还用考核吗？免除考核！准备好圣麟秘境入口，七天后我要他闯秘境第一层。” 说完之后，似乎怕又有人打扰，灵水尊者甚至使出了全部灵力，瞬间远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锐金尊者也笑着说道：“老三就是这样子，只要利于悟者传承的事情，从来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希望这位小兄弟不要太惨了。” 月璇本来要与苏灿叙叙旧，此时连背影也看不到了，虽然她知道灵水尊者的住处，但此时贸然前往，肯定不妥，只能作罢。心中殷殷期盼苏灿能够从灵水尊者那里能有更多的收获。 …… 灵水尊者的住处就叫灵水堂，此时在灵水堂内，苏灿三拜行礼，正式拜灵水尊者为师。 其实灵水尊者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是既然身在圣麟谷，而圣麟谷又是最讲礼仪的地方，只能入乡随俗，让苏灿磕头拜师。 苏灿从灵水尊者不惜耗损自己灵力帮助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这个师父，所以此时没有任何怨言，而且能够拜到圣麟谷的一位尊者为师，这确实是天大的造化了。 而这个造化在灵水真人看来，还远远不如苏灿自己口中所说的误打误撞获得的水之灵根，因为体内拥有水之灵根，天下万水皆可去得，世间奇水皆可收得。整个悟师阶段就是要去寻找世间最强大的九种神异之水，可以说苏灿提前为自己铺好了整个悟师境界的晋级之路。 灵水堂内，师徒二人面对面盘坐于两个蒲团之上。 灵水尊者开口问道： “苏灿，你认为悟者是什么？” 苏灿一愣神，这就开始学习了吗？这个老师真是敬业啊，弟子奔波一天，连饭都还没吃呢。不过苏灿只是腹诽，并没有开口这样说。 即便如此，灵水尊者似乎可以看透苏灿脑中所想一样，毫无感情色彩地说道：“收起任何杂念，专心思考我的问题，第一次警告，第二次重罚，第三次滚蛋。” 苏灿凛然，果断收起心中杂念与散漫懈怠之意，或许这第一节授课，将决定他整个悟者生命的最终高度。况且，第一个问题，苏灿也想了许久，悟者与普通武者的实力天翻地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悟者，就是探求天地万物的根本，获得上天赐予他们的力量，通过特殊的感悟，化为自身灵力。” 灵水尊者越听脸色越是不好，听完之后怒道：“这是月璇教你的？” 苏灿忙道：“不是，是徒弟自己领会的。月璇姐姐将我引导成为悟者之后，就消失了呢。” 灵水尊者面色一缓，道：“那就好，我就说我们圣麟谷的人怎么会如此浅薄呢。你还有其他什么人引领你的悟者之路，我知道肯定有，如果没有的话，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哪能到达悟者九级之境。” 苏灿想了想，虽然钟恨天平时也没有教受自己悟者修炼的理论知识，但是他也算是自己的引路人，于是说道：“钟恨天。”他并没有详细介绍钟恨天是谁，同时也是在试探钟恨天在悟者大陆到底是不是那么有名，那么出神入化。 未料到，灵水尊者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即从蒲团上跳起来，抓住苏灿的胳膊，道：“竟然是他！竟然是他这个怪胎！” 苏灿听到之后一阵愕然，没想到几乎不出世的圣麟谷之人也知道爷爷的“大名”，看来这钟老头确非招摇撞骗之徒啊。但是紧接这灵水真人的话又让苏灿更加惊奇起来。 “无论这钟疯子教过你什么，哪怕只有一个字，你也必须忘掉。忘掉，知道吗？”灵水尊者第一次在苏灿面前失态，几乎喊出来这句话，顿时让苏灿的好奇心直接飙升到了极点。 …… 第七十七章 以心相交 “为什么？”苏灿听到灵水尊者的话，大为惊奇。 “因为，他就是个疯子，疯子的悟道之路，说好听点是天马行空，说难听点就是胡作非为。他能成为悟尊，实在是太没天理了。哎，不说也罢。”灵水尊者说到此处，任由苏灿好奇发问也不再讲述下去。 苏灿暗道：怪不得钟爷爷从来不教我什么，原来他贵有自知之明啊！ “回到刚才的问题，从此刻起，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是从何入道的悟者，一定要把这个来源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亲人，悟者之路实际上就是通过不断修炼，来增加人与天地万物之间的亲和力。只有你的思想，你的道无限接近于天地万物的本质，那时候，就是你悟者大成之时。” 灵水尊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比如你我皆是水之悟者，召唤水之功法很简单，但是你不能奴役水，你要让水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苏灿有些疑惑，看向灵山尊者，在他看来，各种水劲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灵力组成，又怎么会有心甘情愿之说呢？ 灵水尊者看这苏灿说道，既然不信，那你使用一下你的灵力技能，然后与我比试一下。 苏灿道：“我怎么可能斗的过你，你可是悟尊啊，抬抬小指头我就灭了。” 灵水尊者笑道：“我怎么可能用等级压你，放心，我会压制我的实力跟你同等境界，甚至比你还低，以免你说我胜之不武。” 说罢，灵水尊者立即封印了自己的绝大部分实力，只留下一丝微弱的灵力流转经脉。但是仅仅这一丝灵力，在苏灿的感应下也达到了悟者八级。灵水尊者说这是我能压制的最低境界了。 哈哈，送上门儿的柿子怎能不捏，正好有机会虐虐悟尊级的高手，苏灿心中得意道。 滴水劲！ 苏灿利用最基础的技能，化出一颗滴水劲，滴水劲圆润如意，在苏灿指尖滴溜溜乱转，散发着独特的灵力波动。 灵水尊者笑道：“原来是滴水劲，看我的。” 说罢也不见其有何动作，指尖已经生出一颗外观一模一样的滴水劲。但是，这颗滴水劲与苏灿不同的是，整个滴水劲都充满了灵动之意，似乎在指尖手舞足蹈一般。 然后，苏灿看到灵水尊者竟然对其点点头，整个滴水劲跃动的韵律顿时变了，似乎在感激灵水尊者的赏识一般。然后，灵水尊者转头看向苏灿，眼神一变，就见他手中的滴水劲主动向苏灿攻来。 苏灿虽然惊奇，但不惧怕，他早看出那颗水滴之中所含的灵力比自己这颗少太多了。于是，手中滴水劲同样弹出，两颗水珠恰在半空中相遇。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两者相遇的瞬间，苏灿的滴水劲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整个就随着另外一颗滴水劲摇摆的韵律开始轻轻摇摆。似乎被同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