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可是一个傻姑娘，又怎么知道我叫苏灿呢？” 苏灿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苏灿？” 少女蹦蹦跳跳走到苏灿面前，很自然地挽住苏灿的胳膊：“我不知道，爷爷知道。” 少女呵气如兰，苏灿一阵心猿意马，欲要避开，却又不敢，更是不舍。 “你爷爷是谁？”苏灿硬着头皮问道。 “爷爷，就是爷爷啊！”少女天真可爱，不理解苏灿为何如此窘迫。 苏灿问不出答案，又换个问题：“那你爷爷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爷爷，嘻嘻，在家。” “在家？那你家在哪里呢？”苏灿快急死了。 “家？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少女绝美的笑容忽然消失，很悲伤地说道。 苏灿看着那如花笑颜消失不见，仿佛看到秋日里百花同时凋零一般，那种悲伤的感觉让苏灿一阵难受。 苏灿不知如何开解，只能小心翼翼将少女搂入怀中。虽温香满怀，但毫无绮念。 少女柔弱的身躯缩在宽大的怀抱，感受着着满足与安全感。 “爷爷果然没有骗我呢，他说苏灿哥哥是好人，让我在这里等，果真是呢！靠在他身上的感觉真舒服。世界上除了爷爷，又有第二个人疼我了。”少女开心地想道。 苏灿拥美入怀，心情比秒杀十大破晓堂高手还要舒畅。 不一会儿，少女情绪平复，挣开苏灿的怀抱，大声喊道：“苏灿哥哥，我饿了。” 苏灿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纯净如初，没有丝毫尴尬。或许，她觉得我真是她大哥哥吧。 苏灿说道：“走啦！哥哥带你去吃雪殇城最好吃的！” “呀，不好！爷爷让我和你在这里等他，不能远走的。”少女忽然想到爷爷的吩咐，急忙停住脚步，好像非常怕她爷爷一样。 苏灿疑惑道：“爷爷不是在家吗？” 少女说道：“对啊，爷爷在家，在你家。嘻嘻，他去苏灿哥哥的家了。我也想去呢。” 苏灿更加疑惑：“怎么会？我不认识你爷爷啊！走，我带你去我家。” 少女拽着苏灿的袖子，眼神中充满委屈：“不行不行，爷爷说过不能走的。爷爷也不让你走。” “为什么？” “爷爷说，你回家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也再也不能见小渝儿了。” “什么？”苏灿彻底震惊！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少女是谁？他爷爷又是谁？为什么我不能回去？回去又为什么不能出来？ 如此多的疑问充斥心头，苏灿原地踱步，暗暗猜想身上发生了何事，会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 难道，因为我是悟者？ 苏灿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回家去问，但是少女的柔弱的眼神却让他迈不开脚。 算了，我就等他爷爷回来再问也不迟。 “你叫小鱼儿？水里面的小鱼儿？”苏灿总不能傻愣着，开口问道。 “你喜欢水里面的小鱼儿吗？” 见苏灿点头，少女开心道：“那我就是水里面的小鱼儿。” “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会啊会啊，爷爷经常说小鱼儿可聪明了。”少女捡来一根树枝，在泥地上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大字：钟小渝。 原来她姓钟，而且此渝非彼鱼。 苏灿陪着钟小渝在溪边嬉闹玩耍，苏家此时，却迎来了今天最贵重的三方来客——天月阁。 水云间。 风影山。 …… 第五章 圣地心意 悟者修炼境界可以分为悟灵、悟师、悟老、悟尊、悟圣，每个境界又分九级。 悟者三大圣地使者齐齐降临苏府，照理说一个悟灵一级的小家伙不应该受到三大圣地如此重视才对。若是武者江湖中的大门派大帮会来此，倒是可以理解。 因为三大圣地的悟者弟子不知凡几，悟灵九级的高手也层出不穷。悟师级高手一般不会随意出现在武者的世界中，暂且不提。 三圣地之所以派使者来临，是因为苏灿乃“异生”悟者。 悟者大陆存在已有百万年，悟者的出现虽然大多数靠天分与机缘，但时间长了，也有了一条模糊的修炼道路，三大圣地自有各自培养门下弟子成为悟者的手段。也就是说在三大圣地，甚至是三大圣地周围，因为特殊环境的打造，成为一个悟者的概率是远大于其他地方的。 像这种正常情况下产生的悟者，圣地只是当做常规培养。而在其他地方偶然产生的悟者，那才是真正有天分，有大机缘的悟者，这些人被称为异生悟者。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这类悟者在修炼一途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突破瓶颈成为悟师，乃至悟老的几率非常之高。至于悟尊，那并不是简单的天分与机缘可以决定的，更需要后期无数次的历练与战斗。 悟圣？古往今来只有那一人而已！况且成圣之路各不相同，成圣的道路必须靠自己的摸索与探求，需要更大的天地造化才有那么一丝可能。 异生悟者出世，三大圣地中有贤者可以推算出悟者出于何地。是以每次有异生悟者出世，三大圣地都是争先恐后过来抢人。 时间一长，倒是形成一种特有的默契。每次各派使者，带齐足够的礼物，谁能打动悟者自己或其家人，就看有没有诚意了。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打动长辈，长辈点头，晚辈一般都是奉孝听从的。 最关键的是，无论成败，必须将礼物留下，这也算是交好有可能成为未来强者的一种手段。 三大圣使齐齐驾临苏府，令在场普通人，甚至修为高深的武者都不敢出声。从人声鼎沸，到落针可闻竟只是几个人影出现的时间。 不只是因为三大圣地在人们眼中是仙山灵地，更是因为三大使者所表露出来的实力与气质，让在场中人不敢有半点喧闹之心。 仿佛那三人动动念头就会让你直接毙命一般。那种被天地认可所获得的巨大能力，可不是武者一生苦修所得力量能够比拟的。 与天地契合，与万物同则，这就是悟者的修真之路。 天月阁使者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紫衣姑娘，名叫月婉，已是悟灵六级的境界。 月婉容貌姣好，举止落落大方，言语温柔神情恳切，让人生不出一丝拒绝之心。 此次带来的礼物是十根千年灵芝与一根万年雪参，皆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珍稀之物。更重要的是，千年灵芝可将普通人的百年大限提升到一百二十年，万年雪参更是能提升到一百八十年。并且在这凭空增加的年岁里，成为悟者的几率会大大提升，确实是无价之宝。 在场众武者看到如此珍宝，不由的眼放精光、呼吸急促。不过，这是给苏灿和苏家的礼物，并不是你眼馋就能得到的东西。 水云间使者苏小圣是一个俊朗高大的白衣青年，那种淡淡的笑容就令许多大姑娘小媳妇险些喘不过气来。与天月使者一样，同为悟灵六级。 按照惯例，他也会拿出一个锦盒，盒中放珍宝若干。但是此时他却神秘一笑，双手轻拍，喝道：“来人！” 只见这位使者带来的下人从人群背后提出一个很大的布制口袋，“砰”一声丢在地上。 袋中传来“哎呦”一声，就见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戾色的中年人，从刚才松开的袋口中探出头来。 啪！ 众人还未会过神来就听到堂前苏敏重重一掌拍到酒桌之上。 “毒郎君！毒郎君！当年那把火竟然没把你烧死？”苏敏的声音充满疑惑。 “桀桀——”袋中人一声怪笑，怒道：“我大哥二哥之仇未报，我哪有脸面去下面见他们！可恨，可恨破晓堂一帮废物连你一个小小苏敏也杀不掉！可恨你竟认识三大圣地中人！我恨啊！” “什么？破晓堂之事竟然是你所为？”苏敏惊怒交加道。 “哈哈！想不到吧，当年三圣殿一把大火没有将我烧死，我多年隐忍，终于等到机会拿我们三兄弟一生积蓄换破晓堂一次暗杀。可惜，可恨，一群废物。”五短身材满脸戾色，口水横飞。 “哼！你怎么不恨你们三兄弟奸淫掳掠胡作非为！多少人因你们家破人亡！我只恨没有早点取你们性命，让你们妄造杀孽。”苏敏恨恨道。 听到这里众人才明白，原来是多年前苏敏名扬江湖的一战，一人独败辛城三匪，并且一把火烧了三匪经营多年的匪窝三圣殿。老大老二身死，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老三竟然还活着。 此时，白衣青年苏小圣才缓缓道来：“世叔勿怒。这等腌臜人物也敢妄称圣字，简直污我圣地之名。若非悟者不能介入武者纷争，我早除了他们三人了。在此，小圣倒是要多谢世叔了。除此之外，这里有纹银五千里，是那破晓堂托我等向世叔道歉之用。” 苏小圣单手一挥，一张银票从空中缓缓飘到苏敏面前。 三声世叔让在场中人倒吸一口冷气，能被一个圣地使者称为世叔，苏敏日后之势在雪殇城中恐怕无人能及了？ 三声世叔也让另外两个圣地使者一阵鄙视。厚脸皮的苏小圣，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就攀亲论故起来。 其实世叔倒是没有错叫，如果苏灿来日真的加入水云间，当与苏小圣平辈论交。况且分属本家，称一声世叔倒不为过，只是稍显提前一点而已。 破晓堂之事是破晓时分发生，现在不过傍晚，半天时间水云间便利用他们强大的实力为苏家报仇，且免除了后顾之忧，显示出足够多的诚意。 灵芝雪参虽然贵重，但想必水云间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心意之诚，更在天月阁之上了。 “咳咳！”在场的第三位使者见势头已经倒在水云间一边，终于忍不住站过来轻咳一声。众人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圣地使者没有表现诚意呢。 三大圣地仙名远播，众人平日里都是无尽的敬畏之心，如今看到两大圣地使者如同邻家男女似的平易近人，也放松心情，抱着当街看戏的心情，观看这第三位使者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其实众人只得见此时圣使之姿态，又怎么会想到他们争神器夺宝物占仙府抢洞天时的狠厉呢？若非如此，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达到悟灵六级的程度？ 风影山使者名叫吴昊，此时面对他眼中一众凡人看猴戏似的眼神，想怒又不敢怒，很是尴尬。 吴昊苦笑道：“苏老，你还不出来吗？我可是被人当猴子看呢。” 苏老？ 众人一阵疑惑，忽然眼前一花，就在人群中间多出一人。此人看着颇为奇怪，头发本已全白，现在却从发根处长出黑发来。上白下黑，端的不同寻常。 “父亲？是你吗？” 苏敏最先从震惊中平复过来，看着眼前之人，分明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苏灿祖父。 “哈哈哈哈！”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来人口中发出。 这哪是寻常老人的声音？分明是正当盛年的中年人声音。 原来此人正是苏灿祖父苏洵，多年来一直在外漂泊，寻找那悟者天机，可惜始终未得。 就在今日，苏洵忽被风影山使者找到并且带回雪殇城北的凌云峰，拜在一位在此等待的悟老门下为徒。 那悟老不惜折损自己一线福寿引出一道天机，赋予苏洵之体，硬生生将苏洵从武者变为悟灵一级的入门弟子。 苏洵百年之梦，瞬间成真。 武者可活百年，悟灵却可活五百年，在悟者的世界，百岁不过是刚成年而已。 苏洵成为悟者之后，身体迅速开始变得年轻，是以有白发生黑这种普通人人难以想见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