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浪漫浓情 - 鬼喘气在线阅读 - 第319节

第319节

    我和独眼龙到了那旅馆前打探,刚进门,便看见楼下吃饭的地方,围坐着一帮人,文敏赫然就在其中。她瞧见我,朝着身边坐着的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我看出,那人就是照片上那个陌生女人。

    紧接着,文敏走到了门口,示意我跟她走,三人便蹬蹬蹬的上了楼,进了她休息的房间。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接电话。文敏瞪了我一眼,说我经常都是一转眼就不见人,不让我吃吃这个苦头,以后就得不到教训。

    我苦笑,连忙道歉,指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会了,她才消了气,紧接着,道:“之前你不是一直让我留意救木头的事吗?我说的那位教授,现在在国外走不开,但他的朋友有一个女儿,也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据说对古蜀文明很感兴趣,所以出资组建了这支考察队。不过,由于有些关系要疏通,所以教授找到我帮忙,希望我能卖个人情,然后,他透露了一件事给我。”

    我立刻明白过来,道:“这件事难道跟木头有关?”

    文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他告诉我一个,关于古蜀文明的传说。”

    古蜀国国土面积较大,城池众多,古蜀国的国民有一种奇特的眼睛文化,在67年出土的一份帛书中,曾记载过一样奇特的东西,古蜀人称之为‘天眼’。蜀国人相传是自西方雪域而来的一批人,蚕丛氏带领他们建立了古蜀文明,而在一些记载着,蚕丛是有着三只眼睛的,就跟二郎神一样,在额头中间,还有一只眼。

    古蜀国所珍视的‘天眼’,一直被奉为圣物,据说就是蚕丛氏的那第三只眼睛而化。

    人有没有可能长着三只眼睛?当然有可能,现在的畸形胎儿发病率越来越高,别说三只眼睛,就算两个头的都有。

    但这只‘天眼’相传和普通的眼睛不一样,它的外形很通透,犹如水晶,古蜀国的国君或者祭司,在通过某种仪式后,就可以借用天眼的力量,通过它,看到过去和未来,看到生存和死亡。

    在古蜀国灭亡的过程中,有一个现象非常有意思,也可以说,是至今都没能解开的千古谜团。

    首先,古蜀国的面积很大,因此灭蜀非一日之功,但就在古蜀国将要灭亡的之前,古蜀国很多地方,连人带城,全都消失了……

    这是记载于帛书上的隐秘内容,有人推测,正是古蜀人借助了天眼的力量,知道古蜀国就将要灭亡,于是利用天眼,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生存。

    这个传说虽然古怪,但这个天眼却引起了很多有心之人的注意。

    这次的这支考察队,就是冲着天眼来的。

    她们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在三星村以西,往阿坝边境一带,曾经有一座古城池,就是古蜀国传说中突然消失的城池其中一座,天眼很可能就遗落在那城池中。

    我说:“三星村到阿坝边境?这距离跨度有些大啊?你们怎么不直接去阿坝,在这儿集合干嘛?”文敏摇了摇头,说:“带头的是刘队,也就是那个出资的女人,她好像还派了另外呢一批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再过两天,我们就会前往阿坝边境,那一带都是昆仑山的余脉,山势就像皮肤的褶皱,又高又险,据说古时候,那地方是有人的,后来全都迁往中原,现在是一片千里的无人区。手机去了都不一定有信号。”

    顿了顿,文敏又道:“教授告诉我,这个天眼的力量,很可能不是空穴来风,它很可能是某种奇特的物质,能够改变空间效果,和虚极其相似,如果我们拿到天眼,没准儿就能将木头救出来。我想过了,木头在这个过程中,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它不再受控于尸仙,如果我们把它救出来,就能让它唯我们所用,到时候再谋划对付元神不迟。”

    我听到此处,不由得暗赞顾大美女心思缜密,我是不久前才想到这一层的,但没想到,她已经动手实施了。

    这时,独眼龙道:“那个刘队也是为了天眼而来,如果真的找到那玩意儿,那女人会愿意给咱们吗?”

    文敏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好,所以才叫上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实在不行……”独眼龙搓了搓手,接话道:“实在不行,也只能吃黑了。”

    文敏沉默不语,没有反驳。

    刘队那伙儿人我刚才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一支比较正常的考察队,我没有再他们身上看出什么血腥气,也就是说,这帮人比较干净,我们要想吃黑他们,并不困难。

    文敏说已经给我们要了两个名额,她以为我和豆腐会来,但没想到来的是独眼龙。

    ☆、第六章    出发

    看样子,我和豆腐去寻找那巴窝宝塔的时间里,文敏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既然有救木头的线索,当然不能就此放弃。至于豆腐那边,如今尸仙占了大半,以尸仙的智慧,想必也不会再轻易被逮住,就让吕肃他们先继续斗着吧,最终谁生谁负,对我来说都没所谓了。

    当下,在顾大美女的引荐下,她将我们介绍给了刘队,也就是领头的那个女人。

    刘队的年纪大概在二十八九岁左右,身材高挑,肤色健康,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在户外活动的,没有一般姑娘家的柔弱气质,高挑匀称的身材,感觉很有爆发力。

    文敏给我们捏造了一个武器顾问的头衔,我立刻顺着文敏的话介绍自己,说自己一直在进行武器方面的训练,曾经和多个探险队合作过,在山里遇上什么豺狼虎豹,绝对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刘队一挥手,说:“你们是顾警官介绍的人,我相信,装备也准备好了,我们这次的目的,你们两也该清楚吧?”

    这个姓刘的女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顾大美女说她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因此脾气有些火爆,性格很直爽,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因此这一套寒暄并没有太久,由于刘队似乎在等什么人,所以我们这两天暂时还不会离开,因此便在周围游玩,参观了周边的相关遗址,对于古蜀文明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这是一个自雪山而来的古老文明,到战国后期逐渐灭亡,在此之前,它在历史上存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且拥有广阔的国土面积,但古蜀国灭亡之后,流传下来的相关资料却极其少、就像文敏所说,这个文明的很多城池,就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只留给了后人无尽的猜想。

    直到后来的三星堆、金沙遗址相继出土,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纱,才慢慢为人们所窥探。

    这支自雪域延伸而来的文明,曾经究竟以怎么样的形式生存在这片大地上,一切都是一个等待探索的谜团。

    我们在三星村逗留了两日,这一天,刘队接完一个电话后,立刻便吩咐众人启程。我们这一行人队伍庞大,加上我、独眼龙和文敏,一共十三人,三辆越野车沿着唯一的国道,在崇山峻岭间穿梭,沿着未知的目的地而去。

    这会儿已经是十月底,川西地区气候寒冷,打开车窗,便有一阵冷风往脖子里灌,但由于人少车少,因此行驶在国道上,空气倒是分外清新。

    这里的盘山公路,路面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如同一条条盘龙,在山间蜿蜒迂回,一眼看去,远处青山起伏,越往前走,山势便有了断裂带特有的刀锋形山体,和南方浑厚柔软的轮廓截然不同,一座座山体,如同刀削斧劈,线条犀利,山上的树种也开始起了变化,叶子黄黄绿绿,红的银的,给人一种层林尽染的感觉。

    如果不是后备箱里那批压着的装备,恐怕会让人觉得是出来旅游的。

    道日落时分,公路下了盘山道,驶入了一片短暂的盆地中,两边看去,是大片大片金黄的草场,这里海拔有些高,草场上已经能见零零星星的雪沫子,金黄的草甸子里,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曲折。

    汽车停了下来,刘队打了个招呼:“兄弟姐妹们,下车,咱们要徒步了。”这会儿,众人都已经做好了放好措施,在外面套上了冲锋衣,戴上了防寒手套。

    顺着金黄的草场和其间的溪流往前看去,夕阳下,清澈的溪流反射着点点金色的余晖,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大群黄羊以及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牧羊人,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和年龄。更远的地方,就是典型的褶皱形山脉,刀锋一般犀利,显得森冷无比。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山脉我们现在虽然能看到,但要走近它,估计得费两三日的行程。

    众人下了车收拾装备,刘队在一边不知给什么人打电话,看样子是在吩咐什么,这会儿信号都是通的,但走入了那些皱褶带里面,山高谷深,就不一定有信号了,有什么该吩咐的,还是得先妥善处置。

    我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和谁交待,铺子一关,带上伙计,就是孑然一身了。这会儿,独眼龙正深深的吸气,压低声音说:“这地方漂亮,我张升走过那么多地方,都是山高林密,毒虫猛兽的,这儿一看跟仙境一样,这是好兆头。”

    文敏道:“大自然从来就很漂亮,只是人越多的地方,美景就破坏的越快,往往漂亮的景致,都隐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张升说:“可不是,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那么流行什么穿越无人区了,我以前觉得那些人是吃饱了没事干,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收获的。”说话间,我们收拾好了东西走进了草场里。

    金黄色草场踩上去很柔软,空气中是草木特有的清香气,隔着草甸子望向溪流里,能清楚看见其中的游鱼,个头都不大,大部分巴掌大小,但体态均匀,水质清澈,看起来十分喜人。

    一行人在车上憋了一天,这会儿下车,闻着清新冷冽的空气,精神都不错,路上气氛比较活泼,我观察了一下这帮人,年龄段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三个女人,其余都是男人,除文敏和刘队外,还有一个短头发的妹子,据说是医生,可以防止在山间出了意外及时抢救。

    除了经验不足以外,整体来说,这支队伍的分工比较明确,跟着他们不会太操心。

    十多分钟和,我们和那个牧羊人相遇了,这才发现对方是个是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神情即好奇又显得羞涩,用四川话询问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们只说是来旅游的,他见我们还要往前走,说着川话好心劝道:“叔叔,天要黑啦,晚上草甸子里面夜蚊子多,不安全,你们到我家去住嘛。”我问他家离这儿多远,他说要走一个多小时,这片的草场水肥草美,勤快一点儿都赶到这一边放牧。

    刘队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夹心饼干请少年吃,嘴里打听着话漏:“你们平时在这一带放羊,会不会捡到什么东西?”

    少年想了想,点头说:“蘑菇、野鸡、雪兔、狐狸……”

    刘队莞尔,追问道:“没别的?”

    少年摇了摇头。

    刘队便让他自己走,说我们带了帐篷。来这里体验生活。山里的小孩儿懂的不多,再加上我们一群大人,他也怕生,就赶着羊走了。唯一让我们这一帮大人望尘莫及的是他骑马的身姿,看样子是马背上长大的,看的独眼龙羡慕不已。

    我们接着往前走,准备在天黑之前找一个宿营地,沿途而去,遇到了不少牧羊或者牧牛的少年,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大部分是川人,少部分是藏民,都赶着牛羊回家。

    遇上最后一个,是一个藏族少年,身上的袍子脏的都有些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他见我们还要往里走,便直摆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不要往前走了,不能去了,里面太危险,是牛羊都不敢进去的地方。”

    刘队同样给了几块夹心饼干收买人心,说:“为什么牛羊不敢进去?里面有什么危险?”

    藏族少年说:“草下面有很多冬蛇,踩伤它们,会有灾难的。”他嘴里说的冻蛇,应该是指冬眠的蛇,这一片地方水草丰茂,有大量的蛇到不奇怪,而且冬蛇一般藏得深,反应迟钝,即便真踩到了对我们来说也构不成威胁。估计是前面草密,小孩子多多少少会害怕,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便继续往前走。

    快要天黑的时候,众人找了块干地,清理出了扎营的地方,升起篝火吃喝,睡觉时,就着冷冽的溪水洗脸洗脚,虽然刚开始冷的发抖,但洗完了反而会立刻回暖,再往睡袋里一钻,别提多舒服了。

    ☆、第七章   故事

    接下来一夜无话,我们睡的挺安稳。

    由于人多,所以每个人轮流守夜的时间都很少。其实这个季节,周围又没什么林木,因此没有猛兽,所以夜间也没有什么危险。我就守了四十来分钟,便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钻出帐篷时,只见周围雾蒙蒙一片,近处的草丛漂浮着晨雾,更远的地方,昨天肉眼能望见的山脉,现在也瞧不见了。金黄的草丛散落着雪沫子,草尖上全是雾水,一走出帐篷,便感觉到一阵凉意,分外寒冷。

    队伍里的人,一半在水流边洗漱,另一半打了水,架了锅在煮早饭,煮的是泡面加肉干,满满的炖了一锅,味道浓郁,闻的人腹中饥肠辘辘。

    我去水边洗漱了一把,手脸冻的通红,回来时早饭已经煮好了,众人吃了顿热腾腾的东西,身体回暖了,便收拾了装备帐篷继续往前走。这应该是我下斗以来走过的最好的路了,不用担心什么危险,而且周围的景色又跟人间仙境似的,让人完全可以忽略长途的疲惫。

    越往前走,周围的枯草越密,我们也担心真踩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便一人找了根木棍,向前走之前,先用木棍儿探路。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升的高了,周围的雾气消散了许多,远处的山脉又露出了隐隐约约的轮廓。

    我们脚下的草场,随着众人前进的步伐越来越茂密,到最后几乎难以下脚。

    这些草本应该长得很高,但由于进入冬季,因此都显得枯黄衰败,再被雪一压,被露水一打,全都弯了腰铺在一起。乍一看,前方似乎是一片普通的草甸子,但一下脚,顿时,整个大腿都没入了草甸子里。

    草甸子里面水漉漉的,走一步就吧唧一声响,脚在这样的环境走久了,冻的脚掌都发麻了。

    文敏喘着粗气,说:“幸好咱们是冬天来,这要是夏天,这些草直起来,还不知道有多高,在里面穿梭,虫子、蚊子全都拥上来,估计更恐怖。”

    刘队走在最前头,这女人一看就是经常在野外锻炼的,即便在这种寒冷的情况下,也不见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有队伍中那个短发的女医生有些吃不消。

    好在队伍里老爷们儿多,难得出现一个又漂亮又娇弱的妹子,一见女医生走不动了,纷纷你扶一会儿,我拉一把,说段子逗乐,时不时的欢声笑语,到也不耽误进度。

    我这人警惕性一向高,经验告诉我,安全的表象下,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因此我一直很警惕。队伍里一个叫小五的小伙子,见我一直不吭声,便过来说:“陈小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绷着个脸干什么,咱们讲故事呢,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讲故事?

    这伙儿人分明是可着劲儿在那女医生姑娘面前吹牛皮还差不多。

    其中一个带帽子的光头汉子更夸张,说自己有一回出海,去海里玩潜泳,在海下面遇到一只超级大章鱼。章鱼一口气吃了三个人,想吃他的时候,他机灵,从水里拔出一把刀,就将那章鱼的眼睛给戳瞎了。

    那女医生也够天真的,信以为真,立刻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一阵无语,心说在水里潜泳,带着潜水装备,是很难拔刀的,别说拔刀,一般人,就是握刀也困难,这小子还吹自己在海下潜泳的时候大战章鱼,纯粹是在扯淡。

    再说了,章鱼的胃口其实不大,得什么用的章鱼才能一口气吃下三个人?

    众人一听那光头的话,哪还有顾忌,一个个海吹神侃,把那漂亮的女医生侃的晕头转向。

    这会儿小五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便聚集到我身上,那女医生也好奇道:“陈哥,听说你是武器顾问,那你是不是经常接触枪支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不欲跟她多讲,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些,注意周围的环境,小心出事。”我这人以前性格也挺幽默的,但这几年的经历,让我实在幽默不起来,思想变得更加僵硬或者说现实了,对于这些胡天海扯的东西实在没兴趣。

    这话无疑是在给众人高昂的兴致泼冷水,其中有个留着板寸头的人不乐意了,说:“哪有什么危险,这大冬天的,草甸子里能有什么危险,我说你就别冷着个脸装酷了。”

    这伙儿人完全没有警惕性,刘队虽然体能很好,但很显然心情也太过放松了,给我的感觉是,这批人就像出来旅游似的。我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看了那个板寸头一眼,我道:“你们不是喜欢听故事吗,那好,我讲一个。”

    带帽子的光头说;“得是真事儿啊,吹牛可不行。”

    我说自己保证不吹牛,绝对是我遇到的真事,紧接着,便开始讲给众人听。

    “我还没有做武器顾问这一行的时候,还是个刚满二十的小伙子,由于自小家里穷,所以很早就出来闯荡了。,当时,我做的是山货生意,有一回到黑龙江小兴安岭一带收山货。小兴安岭那边,自然环境优越,湖泊、松林、草甸、各种野生动物,是个人间天堂一样的地方,可惜啊,现在深处不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