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当然,薛安并没有死,没过几个钟头,毕利尔听到一声鹰啸,是他的海东青来了,远处,还跟着前来救援的人马。在众人的搜救下,竟然将薛安也找到了,但离奇的事,他与事发地点,也就是当时遗址的所在地隔了很远,如果不是海东青报信盘旋不去,救援的人也根本不会去那一片找。 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人员和财产损失,因此这件事情很快便揭了过去,但毕利尔永远记得,在那个沙丘巨大的黑影罩过来的时候,自己被那个人高高的抛了出去。 ☆、第六章 变脸 事后,薛安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变得很忧郁,心里似乎压着什么事,毕利尔询问过它后来的事,薛安只说不清楚,因为他也晕过去了。当时毕利尔没有多想,因为他还小,只是成年后回想起来,再回想起薛安后来在性格上的变化,才觉得当时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听到这儿,章文问道:“会自己隆起来的沙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们当时寄身的遗址,就是尧方古国的遗址?” 欧阳萱说话时一直看着颛瑞,目光晶亮,其中的爱慕之意不言而喻,不过颛瑞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我观察了会儿,下了结论:这两人不合适,性格上差太多了。 欧阳萱看起来活泼机灵,天真可爱,颛瑞则永远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不是哑巴那么冷酷的人,但也绝对算不上热络人,和欧阳小美女到是不般配。 这时,便见欧阳皱了皱鼻子,说:“更奇怪的事情在后面呢。”她接着往下讲。 却说薛安那次之后,性情便发生了一些改变,显得很是忧郁。但更奇怪的事情再后面,那是沙漠事件发生的两年后的一天,那段时间在政策的号召下,草原上兴起了打狼运动,狼肉狼皮都能换钱,可以说是狼群的末日,现如今草原上难见野狼,和当年那场打狼运动有非常大的关系,草原上的狼几乎被打光了。 在聚集点,帐篷外面有一个木头搭建的台子,上面晾着一张张狼皮。半夜里忽然下雨,帐篷里的人连忙起来收皮子,这不是什么打活计,因此毕利尔家也就他起来。 当时趁着雨收皮子的很多,收完就躲回帐篷里了。毕利尔的父亲是草原上有名的神枪手,用猎枪,射弓箭都很在行,毕利尔继承了他的箭法,上阵父子兵,因此收获很丰富,是最后一个收完的。 说到这儿时,毕利尔老人还感叹说,早知道现在没有狼,当初就不打那么多狼了,草原上没狼,兔子和沙鼠这些动物少了天敌,大量繁殖,将草都啃秃了,使得好好地草原,这几十年前,很多地方都被沙漠给覆盖了。 大部分的人只顾眼前的利益,不止是草原上的狼消失了,还有很多物种,正在一步步被人类逼向绝路。当然,现在后悔没有用,或许只有等到人类醒悟的那一天才会开始挽救,只是不知到时候还来不来得及。 毕利尔一家,当时是以此为荣的,他们打的狼又大又多,皮子品相完好,一张搭在手上就沉甸甸的,因此毕利尔比别人收的都慢。当他收完最后一张狼皮时,忽然发现,在闪电照亮世界的那一瞬间,一个瘦弱的背影在雨夜里朝远处走去。 那步伐不紧不慢,完全没有正常人在大雨中急行的感觉。 蒙古人身形一般健硕,从那消瘦而熟悉的背影中,毕利尔判断出那是薛安。他和薛安关系很好,再加上薛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因此一直将薛安当成救命恩人,即便后来薛安性格有些变化,毕利尔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这么晚,薛大哥要去做什么? 眼瞅着大雨倾盆,薛安不带雨具,显得十分古怪,毕利尔立刻将狼皮收起来,带着雨斗追了上去。 那时候用手电筒的都很少,更别说草原上了,再加上大雨无法点火把,因此毕利尔只能靠着闪电的光芒追上那个时隐时现的人。转眼,两人离蒙古包都有些远了。毕利尔加快脚步,绕到了薛安全面,正打算开口,然而,在看到薛安面容的那一瞬间,毕利尔吓的晕了过去。 因为他看见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个酷似狐狸,脸上长着毛的尖嘴脸! 毕利尔虽然不是胆小的人,但是乍然看到这一幕,还是吓的够呛,晕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毡子上,周围的一切并无异样,昨晚的情景,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毕利尔最后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当他看到放在旁边的狼皮还有光溜溜被换下来的湿衣服时,便觉得不寒而栗。往后,每当再看到薛安,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起那张恐怖的脸。 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毕利尔有种感觉,眼前的薛安,已经不是那个薛安了。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中虽然记着薛安的救命之恩,却再也不敢跟薛安亲近了,而薛安也越发沉默,直到77年知青返城,从此就断了联系。 颛瑞拿出的照片,是那个年代毕利尔唯一拍的一张照片,枪上挑着一只兔子。这件事情,毕利尔从未对别人说起,因为在知青返城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他梦见长着一张古怪狐狸脸的薛安站在他床边,慢慢低下了头,一张狐狸嘴张开,朝着他咬了过来,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威胁,仿佛自己如果说出去,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一样。 第二天起来时,他额头脑门上,多了一圈牙印,小小的一圈,不像是人咬的。于是在恐惧中,他扎了覆额带,将牙印儿盖了,从此以后,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如果不是我们告诉他薛安已经去世,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老照片的趋势,他肯定不会说出这段往事。毕利尔老人说,薛安后来会变成那样,肯定和在沙漠中的那一晚有关,他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给自己和薛安一个交待。不过毕利尔年纪已经大了,不适合再进沙漠,再加上当初那片遗迹已经被黄沙覆盖,现在还找不找的到,已经很难说了。 颛瑞问道:“他只要愿意将位置告诉我们就好。” 欧阳露出一副邀功的神情,盯着颛瑞,笑眯眯道:“当家的放心,我已经谈妥了,沙漠里咱们不会辨路,毕利尔会让他的儿子给我们带路。不过他儿子巴图现在去城里贩货了,得要两天。” 我们只好继续等待,两天后,巴图回来了,他是个典型的蒙古汉子,皮肤黝黑,身材壮硕,说话嗓门浑厚,会说简单的几句汉语,诸如吃饭、你好一类的。 我们的装备也早已抵达,巴图说我们的装备不行,沙漠里很消耗体力,得有牲口,因此准备了几头骆驼。这个时节,也会有游客进行沙漠骑行旅游,但那条旅行线是开辟出来的安全线路,和我们要走的那条线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所走的线路,是正对着外蒙古边境线的,那一带是戈壁沙漠地貌,地域非常辽阔,人烟罕至,荒凉无比,死在那个地方,都找不到尸体的。 不过,这条路线,到是一些探险队的热门路线。 我们协助着巴图准备好一些进沙漠的物品,便牵着骆驼进入了腾格里,时至四月,天气还不算热,按照毕利尔老人的回忆,巴图明天中午左右便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不算太远。 下午时分,一轮红日西坠,壮美绝伦。沙漠昼夜温差较大,我们收集了些灌木升火,顺便吃些东西。就在这时,坐在火边已经摘下面具的颛瑞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们来时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起,前方是我们不久前翻过的沙丘,露出柔软的线条,看不见别的东西。但颛瑞却站起了身,面露思索之色,紧接着对我说:”你的跟屁虫来了。” 跟屁虫? 我一愣,心说不会吧,紧接着猛的站起身,但目力有限,再加上沙丘起伏,因此我看不见其余的东西。颛瑞不冷不热的说道:“我闻到了薯片的味道,在那边,应该是他。”他指了一个方位,示意我过去看看。 我知道颛瑞是个了不得的闻家,一时间肺都要气炸了,立刻冲了过去,钟恭也跟着过来凑热闹。翻过沙丘,我果然看到沙丘下坐着两个人,不是豆腐和尸仙又是谁? 豆腐正咔嚓咔嚓的嚼薯片,难怪颛瑞会闻一下就断定是他,谁他妈进沙漠下斗会干出带薯片这种脑残的事? 豆腐浑然不觉,对尸仙嘀咕说:“我们悄悄的跟上去,我总觉得让老陈一个人来有点儿不放心,你说这几回下斗我们都是在一块儿,这猛然一分开了,就觉得心里没底儿,总感觉要出事儿。咱们偷偷跟着,有情况的时候再出面儿……你盯着我的薯片干嘛?这是垃圾食品,尸仙尸仙,好歹也是仙吧,你能不能有点儿高追求?” “还看……”豆腐不乐意了,抱着薯片离尸仙远了一些。 ☆、第七章 保镖(为天堂的猫加更) 这小子完全没有警戒意识,我和钟恭站在沙丘上,他根本没有发现,至于尸仙,你不招惹它,它是不会给出反应的,我听豆腐一个人在那儿有滋有味的唱独角戏,不由哭笑不得,最后脚下一用力,踢了一下,一片黄沙被掀了起来,从豆腐头顶上罩下去。 “哎哟!什么东西!”豆腐甩着脑袋跳起来一看,瞅见我和钟恭站在沙丘上面,顿时怂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最后腆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好巧。” 我没好气,道:“巧你妹,哪儿来的哪儿呆着去。” 豆腐知道说道理没用,便带着尸仙扑腾扑腾跑上来,耍赖说:“我都这了一天了,进一趟沙漠多不容易啊,又有蛇又有蝎子什么的,万一我再回去被咬死了怎么办?你良心过的去吗?” 我道:“我没有良心。” 豆腐闻言怒了,说:“变态,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要不然我跑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干嘛!好歹咱们兄弟一场,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多难受啊,你怎么不理解我一下。” 我看着豆腐焦急又愤怒的神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跟着我出了事,我不难受吗?” 豆腐怂了,颓废的坐在沙地里,说:“走吧走吧,是我热脸贴冷屁股,我说不过你,我他妈犯贱行了吧。”话语刚落,我正待开口说话之时,豆腐猛然盯着我的脚下,惊呼一声:”小心!”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见沙中赫然微微鼓起一条线,直径约莫两厘米粗,而且还在游走,紧接着,一颗灰褐色的三角形蛇头从沙中探了出来。 我惊的猛然后退,这蛇立刻露出了尖利的蛇牙,猛地朝我咬了过来。由于距离过快,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豆腐旁边的尸仙速度如同鬼魅一样,在那毒蛇要咬上来的瞬间,手已经将蛇头给抓住了。 我看到尸仙木然的脸,猛地松了一口气。 却见那蛇头被尸仙静静窜在手掌中,因此蛇身便不停的挣扎弹动,露出来隐藏在沙中的身体,但只弹动了没两下,身体便垂了下来,死翘翘了。看样子是被尸仙给直接捏死了。 紧接着,尸仙将蛇送到了嘴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这才想起尸仙有噬毒的天性,有它在,周围靠近我们的毒物,估摸就是自找死路了。那蛇血淋淋的被它吞了下去,咀嚼之间满嘴是血,间或还露出一些白森森的肉,或是花花绿绿的内脏,一大股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别提多恶心了。 豆腐捏着鼻子,一脸恶心的不想看的模样,说:“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货。”却说尸仙吃下毒蛇,意犹未尽舔了嘴,忽然,眼珠子动了两下,猛地伸出自己带血的手凑到豆腐跟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片刻后,只挤出一个气声:“……吃……” 豆腐欲哭无泪,摇头说:“你吃,你吃……不对!你他妈的都吃完了,合着就剩下一点儿血给我,我天天伺候你,梳头穿衣,跟养了个儿子一样,你就这么回报我,有没有一点儿孝心啊。”我闻言差点儿吐血,这小子完全将重点搞错了好吧? 尸仙歪了一下头,最后收回手,快速将自己手上的血舔干净,最后一切恢复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时钟恭说;“我看这尸仙好像有点儿用处,如此一来,周围若出现什么毒物,我们到是可以不用怕了。”最后他拍了拍豆腐的肩膀,笑说:“你们俩感情不错啊,它有吃的还知道分给你。” 豆腐撇了撇嘴,道:“就剩下一手的血,连点儿肉渣都没剩。” 钟恭问:“有肉渣你敢吃吗?” 豆腐想了想,说:“这不是吃的问题,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打断这二人,道:“行了,都别瞎扯淡了,来都来了,我还真能把你赶回去不成,走吧。” 豆腐闻言激动起来,带着尸仙朝着我们的营地狂奔而去。我和钟恭在后面慢慢走着,钟恭说:“陈兄弟,你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 我说:“等你有这样的福气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多操心了。”等我二人回到营地时,便见豆腐正围着欧阳萱海侃:“……当时在那么深的水里,忽然窜出那么大一条蛟龙,老陈他们都吓尿了。我心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于是我抄起一把这么大的刀,纵身一跃,跳到了蛟龙的头上,大喝一声,说:‘孙子别得意,让窦爷爷来收拾你’……” 我打断他道:“我记得拿着大刀纵身一跃,跳到蛟龙头上的那是吕肃吧?你当时不是挂在悬崖上吓的哇哇直哭吗?” 豆腐神色一僵,不等圆谎,欧阳萱皱了皱鼻子,说:“吹牛皮,看你也不像能耍刀的,哎呀,别靠这么近,叽叽喳喳跟个乌鸦一样。”说完凑到颛瑞身边,笑眯眯的说:“当家的,不如你给我们讲一个吧,讲讲你之前下斗的经历。” 豆腐深受打击,哀怨的盯着颛瑞和欧阳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看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她不适合你。”豆腐怒道:“漂亮的都被你占去了,还有我的份儿吗?再说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喜欢萱萱,这次是认真的!”得,这才多久,昵称都起好了,还萱萱呢…… 我道:“你哪次不是认真的?” “这次是特别特别特别认真,我一定要让她喜欢我。”紧接着便皱眉思索起来,我心说豆腐要真能追到欧阳萱,除非是奇迹,这小丫头喜欢颛瑞不言自喻,把颛瑞和豆腐放在一起一对比,谁优谁劣,不言自喻。所以老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晚上,众人安排了守夜,早早入睡,第二天黎明时分,趁着气温还没有上升,我们早早起来赶路,争取在中午时分到达遗址所在地。沿途,豆腐一直跟在欧阳萱身边,平日里这小子就跟我的跟屁虫一样,现在看样子是来真的,任凭欧阳萱怎么给脸色,最后也能重新打起精神再贴上去。这头,豆腐将自己的零食贡献出去,一副哈巴狗等夸奖的模样:“萱萱,饿不饿了,吃点儿东西把。” “不吃,你到后面待着去,吵死了。” 最后豆腐就不敢说话了,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很是恼火,那种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儿子,最后给媳妇做了走狗,把爹给抛脑后的感觉又来了。我这厢正暗骂豆腐没出息,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鹰啸,那只据说是海东青后代的鹰围在我们头顶上方的空中盘旋,声音极为尖利,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巴图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结结巴巴说:“危险……快走。”紧接着用蒙古语对欧阳萱解释起来,很快。欧阳萱的眉头一皱,说:“巴图说海东青预警,或许是有风沙要来了,咱们争取尽快到达目的地,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紧接着,众人便骑上骆驼加速。 由于豆腐的忽然加入,我们没有多余的骆驼,豆腐眼神求助的看着我,我心中暗骂这小子怂包,却也不能不帮忙,于是笑了笑,道:“欧阳小姐,你是姑娘体重轻,不如让他和你同骑一匹吧。” 欧阳萱歪了歪头,双手环胸,对豆腐说:“便宜你了,上来吧。”那尸仙到不用我们关心,它这飞天遁地的,根本用不着骑骆驼。不过我们忽然骑上骆驼跑路,尸仙大约没反应过来,因此一开始被我们甩出老远。我回头一看,远远地只剩下一个人形的黑点儿了。猛然间,黑点儿忽然消失,再转过头时,尸仙不知何时,已然在我们前方了。 这一幕,让欧阳萱、章文和万事通三个不知内情的人齐齐变色,但见颛瑞没有反应,这才没有多问。 却说这一路狂奔,却是艳阳高照,沙漠上一丝风也没有,哪里有什么风暴,一口气狂奔一个多小时,骆驼也受不了了,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步行。豆腐抹了抹额头的汗,说:“哪儿有风啊,这鸟瞎报信儿吧。” 巴图神色有些焦急,因为天空中的大鹰,依旧是不shide尖啸一声,显示着危机还没有解除。欧阳萱开始用蒙古语询问巴图缘由,须臾,她皱了皱眉,翻译道:“这只是一种危险信号,但具体是什么危险不清楚,风暴只是一种揣测,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风暴。” ☆、第八章 噬毒 这会儿骆驼也疲惫了,我们靠着双脚徒步,天空日头高照,温度炙热,那海东青盘旋不去,叫声尖锐,听的人心中急迫,仿佛要出什么大事一样。众人齐齐看向巴图,但巴图似乎也不明所以,就在此时,尸仙忽然抬起了头。 它这个动作,别人觉得没什么,我和豆腐可是很清楚的。尸仙很少自己主动做出什么动作,它抬头,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 什么东西能让无智无识的尸仙有反应? 就在这时,海东青忽然飞落下来,落到了巴图带着羊皮护臂的肩头,而与此同时,我们也猛然瞧见,天边一团黑雾正在急速推近。豆腐惊道:“那是什么东西?” 巴图一瞧见那阵黑雾,猛然神色大骇,惊呼的直往后退,手脚比划,连蒙古母语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了,间或夹杂着几句汉语,我就听清楚了一个词儿:魔鬼。 欧阳萱听完,也是神色一变,说道:“巴图说,这是魔鬼虫,一年出巢一次,没想到被我们给碰上了。”腾格里魔鬼虫,我似乎有所耳闻,在脑海里回忆了一圈,隐约记得看过相关资料,但已经记得不太真切。这是一种甲壳类昆虫,食肉,一年大部分时间隐藏在沙里,有一对装饰性的鞘翅,平时不会飞,只有到了繁殖季节才能飞起来,并且大面积的集结捕食,为繁殖后代做准备。 它们体内含有微毒,但由于集结时数量庞大,因此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一头骆驼,可以在一分钟内被它们啃的只剩骨头架子,十分可怕,与沙漠行军蚁并称为沙中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