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江蓁若有所思,她是不怎么明白,毕竟她也从未尝试过情情爱爱的,当初要嫁的王爷只隔着屏风遥遥见过一面,依稀可见是个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而她对此,毫无感觉。 “我要怎么做才好。”得知故事剧情即将开始,江蓁忍不住问道。 “届时,威武大将军詹元恺会带着姜国来使回来,那来使就是你的任务目标。” 江蓁皱眉:“不是说那男子是姜国嫡长子吗?” “是大王子没错,他装扮成来使偷偷过来侦察的呢。” 江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要‘蛊惑’他?” “没错。你只要让他爱上你就行了,简单吧!”智能颇为讨好道。 江蓁有些犯愁,她如今没了上一世的容貌,现在这圆乎乎的脸蛋,眼睛虽然圆滚滚的,看着颇为讨喜,不过离“蛊惑”人还是有点距离的,让别人喜欢上她,对她上一世来说实在太过简单,她只要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都有人喜欢,如今却让她有点为难了。 不过还好,那姜国嫡长子拓跋泽是因为被女主人公所救,才爱上了她,如今不过是故事刚开始,她只要提前接近拓跋泽,先与他相识,再赶在女主人公之前救下他,多少便能十拿九稳吧。江蓁想着。 ☆、第3章 〇〇叁皇家盛宴 威武大将军詹元恺得胜的消息传来之后,皇帝大喜,宫中早已经开始准备起宴会了。江蓁闲在宫里到处跑着“玩”的时候,就听到不少小宫女在议论那位将军的事情。 宫女a红了脸蛋,神采飞扬眸中带光道:“听说威武大将军长得可俊秀了,一柄长枪耍得又威风又好看,而且呀,这次大胜姜国,姜国不得已受降,派了来使来议和呢~” 宫女b捂住脸蛋,笑容痴迷地呢喃了几句,才好奇道:“那詹将军为何不直接深入他们腹地,打他们个落花流水,直接把姜国收入囊中呢?” 宫女a也是道听途说,听到宫女b这么细致的问话,就不由支吾起来,却还是挺着胸故作了然道:“那肯定……肯定是当今圣上这么说的呗。” 江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却有如明镜似的了然。虽然他们兵力是足,但也不过是刚打过他们的边境线,要再深入到腹地,只怕长时间的跋涉,粮草匮乏,补给线拉长,这些对战事的影响都很大,所以姜国的受降,只怕宣国也是松了一口气。但,那也得是姜国自愿受降罢。 根据智能的介绍,姜国明明是个茹毛饮血、骁勇善战的国度,他们应当也明白长期征战对宣国的不利,若按他们的性格,应该想法设法拉长战线,并切断补给才对,受降求和太不自然。再联系到姜国派了他们大王子来宣国探查,只怕他们是打着想要吞并宣国的想法才是。 “停停停!”脑海里响起智能熟悉的声音,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分析国家大事做什么,你只要让拓跋泽喜欢你就对了呀。” “一国的嫡皇子,会这么毫无戒备地让人接近他吗?”江蓁淡淡道:“若不清楚他来的目的,怎么得到他的信任,投其所好?” “这个、这个……”智能迟疑了一会儿,状似恍然道:“你说的对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掌握得更多,把握更大。”江蓁一板一眼道。 “恩……你、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这么做。”智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可信一点,不过明显江蓁自己已经有了主见,而他……他作为一个智能竟然不怎么敢插嘴!主要是江蓁这副一板一眼、认真办事的劲头不由让智能汗颜了一番,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搭档啊!做任务……真的就像在做任务一样耶,以前遇到的都是愉快谈恋爱的类型啊,她这都不像谈恋爱,像打仗。不过,不得不说江蓁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他竟完全无法反驳…… 江蓁早就在心里认定智能不靠谱了,毕竟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儿音,虽然她并非以貌取人的人,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算清楚智能的性格了,心里早判断这小孩儿性子也和小孩儿似的,更何况,她本就不是喜欢依赖他人的性格。 三天后,詹元恺得胜回宫,皇帝亲自率儿女上前迎接。江蓁眨巴着眼睛装的新奇的四处望,皇帝派了个老宫女严格看着她的行为,不让她出什么意外以免影响国体,那老嬷嬷看她看得特别紧,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江蓁又不是真的痴呆,这种情况下,她虽有意想与那拓跋泽相识一番,但现在明显不是特别好的场合,还是先观察情况比较好。 倒是她身边的“二姐”早已经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从那缝里伸长脖子往外偷看。这轿子宽敞,江蓁又因着生性痴呆的缘故,所以二公主宣汶也与她同坐一轿,老嬷嬷在外面守着,这二姐则在轿子里守着她。 皇帝倒也真将她看紧得很。 要识别出詹元恺回来很容易,只要看见二姐惊喜地捂着嘴,掩住失声的尖叫,江蓁就知道,定是那威武大将军回宫了。 江蓁装作昨晚玩得太晚睡眠不足,靠在轿子边上打盹,却也是偷偷掀开窗帘往外边看。她远远看着,这身体视力倒是不错,虽然看不见脸,但那边的动静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被皇帝弯腰伸手扶起来的那年轻人,便应当是故事的男主人公詹元恺了,那么,她的任务目标在哪里呢? 江蓁下意识地扫视着周围,据智能说,那男子长得不比詹元恺差,与詹元恺的威武俊朗是另一种风格,应该是俊眉修目,飞扬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薄唇,神情总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江蓁按着这条件找人,却半天没看见符合这条件的。只见一个身形挺拔却长着一脸大胡子,戴着毡帽的中年男人从轿里走出,神情倒是坦然自若得很,虽然恭谨却也不见特别卑微地与皇帝说话。 江蓁远远的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倒是智能在她耳边提示道:“就是他!” 江蓁目光定在那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身上,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这就是你所谓的俊眉修目,秀丽逼人,比女子还艳丽的……拓跋泽?” “他那是易容了嘛,怎么可能用那一副招人的容貌巴巴地跑过来。”智能道。 “原来如此。”江蓁口中说着,心中却不由升起一点好奇。她以前长于深闺,家中倒是也有聘请武功高强的护院,但易容这种高端技巧,就有如传音入密一般,她只在话本里看见过。如今见着活人在眼前,她倒是有点想看看他是如何做到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的。 “这也不算特别高超的技巧了,你看他都是用胡子遮脸,稍稍变动了一下五官,若除掉胡子,肯定还是能看出原貌啦。”智能在一旁唧唧歪歪。 江蓁不再说话了,也没有再看着的想法,放下帘子便真的闭着眼睛睡着了。 只剩下智能嘟嘟囔囔的声音:“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对于其他东西还真的一星半点的关心都不给,某种意义上,真是绝情……大人确实好眼光。” 在迎接了詹大将军和姜国来使之后,才刚刚酉时(17:00)宴会便已经准备完毕开始了。宴会刚开始,姜国来使就规规矩矩地扮演了一个行完礼,送完礼物就闪舞台边看戏的角色,江蓁观察他,还真是半点破绽都不露,完全看不出半点端倪。 觥筹交错间,酒过三巡,皇帝这边安排了与姜国来使第二日的交谈后,来使便告退去休息了。只剩下“自国人”,皇帝便提起了詹元恺的婚配问题。 “詹爱卿,朕听说你目前尚未婚配,不知你觉得我这二女儿如何。”皇帝这么一说,对方就算有婚配对象,那也不可能提出来。那这不就是给皇帝打脸说他女儿还比不上别的女子吗。江蓁想着,宣汶倒也真是拼了,想必她也缠了皇帝很久,皇帝也想着要拉拢詹元恺,詹元恺手握重兵,怎么也是必须笼络的对象,不然放任他坐大,只怕皇帝也无法放心。 詹元恺“唰”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二公主倾国倾城,非元恺高攀得起。元恺已有心上人,已答应只等这次归来便娶她为妻。”他声音掷地有声,十分坚毅,一丝动摇也没有。江蓁敏锐地看见宣汶的脸色骤然变白,嘴唇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被詹元恺这么当众下了面子,这次皇家宴会之后,只怕宣汶就会沦为这皇都内所有人的笑柄,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二姐,但江蓁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点同情之心。宣汶也是鼓起了所有勇气,求了自己父皇给指婚,没想到只是稍微委婉地提出了一点,就被詹元恺完全不给面子的拒绝了,更没想到自己心上人却早已另有所爱。 面对这种状况,宣汶恨的不是詹元恺,却反而是詹元恺爱的那个人。江蓁十分想不通。不过,江蓁也没有久留的意思,毕竟她的任务目标早已不在场内,趁着殿内气氛一片凝滞,江蓁飞快地就从大殿后门离开了。 有了智能的指路,江蓁朝着来使居住的偏殿径直而去。偏偏一路上智能还忍不住问她:“你要用痴呆的身份和他相处吗,我不认为他能看上个傻子……” 江蓁也不理他,等到了偏殿附近的湖边,她停了下来,一轮弯月映照在睡眠上,波纹粼粼,像是碎了一般。 智能试探地问道:“你要不要吹个笛子弹个古琴什么的?” “为何?”江蓁问道。 智能讪笑:“呃……我看别人都是这么干的,不然你怎么引他出来。” “我想我站这儿,就足够引得他注意了。”江蓁低声道,“不过你的提议倒不错。”她目光看向黑暗中湖边的那颗树上,她勾唇盈盈一笑,黑暗中她洁白的牙齿格外显眼,接着她便掳了袖子往树上爬。在她是江蓁的时候,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但身为痴呆的宣尧可以。 她飞快地窜上了树,智能还在一边“哎呀哎呀”地叫着,“你爬树干吗,这时候不该搬出个古琴或者摸出个笛子来吗?” “你去搬吗?”江蓁冷冷丢出这么一句,智能便闭嘴不说话了。 江蓁解开宽大的袖口,探出一截皓腕摘了一片树叶,树叶碧绿,她轻轻将树叶置于唇边含着,智能在一边奇道:“你会吹树叶的吗?” “闺中无事,闲来吹吹。”她风淡云轻地丢下一句,垂了眸子,漆黑寂静的夜色里,传出一声清凉如水的单音,伴着明晃晃的湖水和轻柔的微风,令人无端觉得有些悲伤。 ☆、第4章 〇〇肆反被调戏 如今宣国皇宫正在举行宴会,确实是探查皇宫的好机会,以后若是要入侵宣国,搞清楚他们的皇宫构造,可以占了先机。为了防止意外,拓跋泽还特意取了易容,免得被人发现来使在这皇宫里乱走,届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往皇宫逡巡了一圈,虽然对于那些密道之类的一概不知,但大的路线图他已经了然于胸,算着时间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忽然听见了一阵幽幽的乐音,他也是宫中听着丝竹之音长大,这声音清脆干净,明显不同于任何一种钟乐,他好奇地朝着那方向走近,忽然见到了一袭杏色纱裙,隐约可以看出曼妙身形的女子正坐于树上,宽阔的衣袖下她露出了一截皓腕,在这黑夜里格外明显,嫣红的嘴唇衬着绿色的叶片格外诱人。 拓跋泽夜视能力极好,一眼就看出这是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某位公主,当初这位公主痴痴傻傻的样子在他印象中有些鲜明,如今这副安静的模样却是有些诡异了。他不由生出了些猜测来,这皇家的秘辛,还是宣国的秘辛,不得不说,他还是挺有兴趣的。 江蓁也已经察觉到了拓跋泽的气息,她故作不知地垂下手腕,不再吹叶子,而是摇晃着脚丫,这等不端庄的行为还是第一次,她晃得有些漫不经心,却也有点开心。 见江蓁只摇晃着脚丫子却不说话,拓跋泽开始有点怀疑了。他之前还以为这公主是装傻,不过现在看来,难不成脑子还真的有点问题不成? 他心中生出了些试探之心,主动现身问道:“姑娘坐在树上做什么?” 就着月光,江蓁终于看清了拓跋泽的样貌,一双上扬的凤眼,望着潋滟生波,就连这月色投在湖面上的光影也比不上他眸中荡漾的水波,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微翘着,透出几分邪肆的意味来,鼻梁笔直挺立,月光落在他鼻上,投射出一小片阴影。他抬眼望着她,眼眸里闪过几抹流光溢彩的色泽,满是兴味地瞧着她,毫不遮掩,裹着夜行衣的身材被勾勒得颀长挺拔,脖颈因为抬头的缘故拉得格外修长。 江蓁低头静静地望着他,拓跋泽被她这平静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洗礼了一遍,心中直发毛,表面却不露痕迹,也不着慌,反而故意摆出恣意的姿态,任由她从头到脚看了个彻底。 江蓁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把她当傻子瞧呢。她微不可见地勾唇,用宣尧的痴呆语调,直白却认真道:“我在树上玩呢,你要陪我玩吗。” 虽然傻,眼睛却像揉碎了月光,泛着幽幽的波光,盈盈凝视着他。不知怎么的,拓跋泽心湖被她那样的眼睛动了一动,少刻却起了坏心。 大约是之前的试探却得出这真是个傻子的结论,他故意摊手道:“可是我不会爬树啊,不然你下来,我就和你玩。”声音带着恶意的引诱,他眨了眨眼睛,亲切地向她招了招手,像是叫她下来。 “你好笨哦,连树都不会爬啊。”江蓁毫不客气道,满意地看着拓跋泽僵硬了一霎的脸,接着语调一转,道:“那我跳下来,你要接着我。” 咦,傻子也是知道要人接着的吗。拓跋泽心中不悦地想着,呵呵,就冲你之前这话,你就跳吧,我绝对不会接住你的。心里转着恶作剧的念头,他面上却摆出亲昵的微笑:“当然,我肯定会接住你,你跳下来吧。” “可是这样不好玩。”江蓁故意咬着指甲,一脸纯真道:“不然你闭着眼睛,你听声音来接好不好。这样好玩。” 拓跋泽本来就不想接住这个痴呆公主,只是想报复自己被捉弄而已。听到她这么建议,他心中冷冷地想着,果然是个痴呆,这正和他意,他本来就不想接,就让她摔个狗吃屎好了。 “好啊。”拓跋泽笑笑,真的闭上了眼睛。 “那我跳啦!”江蓁故意叫了一声,望着拓跋泽敷衍地朝她声音这边走了几步,装出要接的样子,她冷冷一笑,脚尖离开树枝。 拓跋泽停住脚步,耐心等着重物落地的巨大响声,不想,他忽然感觉到兜头被一堆东西砸了下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堆树叶枝桠从他头上落下来,他怔忪地拿下脑袋上的东西,定睛一看,江蓁已经靠在了树干上冷冷地看着他。 他一时失语,心中早明镜似的判断出了这姑娘压根没痴呆,她只是在装痴呆而已。他心中大感有趣,虽然被捉弄,却反而生出了兴趣。他拿下脑袋上那些树枝树叶,桃花眼笑弯起来,朝她走近几步。 “原是公主一直故意装傻啊,竟然这么捉弄在下。”拓跋泽加重了“故意”的音调,他这么说无疑是要引起这公主的恐慌,故意装傻可是欺君之罪,若是皇帝知道了,想必她也难逃其咎。只怕她压根没想到他知道她公主的身份,才暴露了自己的真相吧。 没想到江蓁眉毛都没动一下,用那种看东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倒没想到你是真傻,傻子才会以为我爬上去下不来吧。” 拓跋泽:“……”等等,这不是说好的剧本啊!他轻轻咳了咳,继续道:“在下哪有公主殿下冰雪聪明,竟然故意装傻呢……公主殿下装傻了多少年?有十多年了吧?不知道圣上若是知道……” “说你傻还真傻。”江蓁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父皇和我总比和你亲近吧,你觉得他会信谁呢,来使大人。” “你怎么知道?!”拓跋泽惊讶出声。这下,拓跋泽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锐利,他警惕地望着江蓁,手缓缓捏成了拳头,并移到了身畔的剑上。 智能本来以为这就是江蓁把汉子的方法一直保持沉默,如今见拓跋泽这充满了警觉的目光和这一触即发的气氛,忍不住急了:“哎哎哎你怎么突然惹怒他了?他要是杀了你,你这个任务可就失败了啊!” “原来只是失败不会死?”江蓁还闲闲地问道。 “这里是会死啦,不过灵魂不会死,然后到时候塞到下一个世界随便谁身上就……等等!这不是重点啦,你惹怒他了他要杀人了要杀人了杀人了……”智能慌张之下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闭嘴。”江蓁冷冷地在脑内警告了智能后,感觉到对方委屈的情绪,她顿了顿,无奈道:“这是在他所居住宫殿附近,整个宴会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消失,你觉得我要是死了,他能独善其身?” “哦~”智能飞快地摆脱了委屈的情绪,又一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才敢惹怒他啊。” 我有什么不敢。江蓁淡淡甩出一句。 智能默默给江蓁otz跪了,并泪流满面中。 气氛一触即发,江蓁淡淡道:“你是宫中的生面孔,而且,现在正在举行宫中宴会,你是唯二退场的,我是另一个。而且……”江蓁拖长了声音,用看白痴的目光缓缓打量了拓跋泽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浮起讥讽的笑意,唇角一勾,高贵冷艳的气质扑面而来:“你穿着夜行衣,不就是想直接告诉我你不是宫中之人吗。” 拓跋泽被她说得脸有点发烧,不由得想自己确实是破绽露得太多了。但输人也绝不要输阵!拓跋泽心下想着,梗着脖子硬撑道:“你完全可以认为我是刺客。” 江蓁直白地冷笑出声了,她微微侧着身子,黑眸侧过来懒洋洋地望着他:“刺客可不会在这里与我多话。” 这就是在直白地说刺客是要无聊到什么地步才会和她这么个在树上坐着的公主聊天。拓跋泽差点又脸烧起来了,这种输了一截气势的感觉可实在太少见了。 他又不甘心就这么丢了场子,当即就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目光却依旧锐利地、带着杀气地望着江蓁,在发现江蓁丝毫不为所动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一笑,手握住了剑柄:“那么,你以为发现了这些的你,还有多少可能活下来。” “你不会杀了我。”江蓁比他还笃定地说着。 拓跋泽挑起一边眉毛,诧异地望着她。确实,如果杀了她,在他国土地上多此一举肯定会有点麻烦,不过她未免也太小看他的能力了吧,他完全可以将她的尸体处理成意外身亡,或者是宫女侍卫所为,总之,他总能摘出去。 “一,你若杀了我,即便你能证明不是你所出手,但明日你也会知道宣国丑闻,只怕你也会被灭口。即使侥幸逃过,也绝得不到宣国的信任。二,你知道我不是痴呆。” 如果说第一点还算有理有据,这第二点才真是让拓跋泽满头雾水,一脸茫然。 江蓁在心里叹气。唉,这任务目标智商这么低,也不知道他脑回路是不是正常的,要是她钩放得这么明显,他还死活不咬钩可要如何。 “我们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她矜淡地提示道,智能也跟着恍然大悟:“哦,你是说你们互相掌握着把柄,所以可以相互掣肘!” “难为你还明白这么难懂的词。”江蓁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