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之后夕羽惠平静的安慰我道,“稍后我们进去之后,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即使我们这次之行,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也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了。我们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对我们说,“你刚才也听到,我关于尸花蓝菊的描述了。既然刚才的那具尸体上,有尸花蓝菊,那就证明了门内,肯定是存在这种植物的。即使没有身体碰触到尸花蓝菊,但是只要尸花蓝菊花开之后,散发的花香有制幻的作用,人在里面处在一种半现实半幻觉,相互交错的空间中。如此危险的环境,再加上意识的不清醒,所以我觉得那个人说的也许是真实的,就是——里面的人的确都已经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 无一生还 夕羽惠说的这些,之前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尸花蓝菊开花后的杀伤力,可是夕羽惠说的一般八九不离十,再加上刚刚看到那个人尸体上,长出的那些幽蓝色的花骨朵,那种诡异的场景,已经让我对这种花有种深深的畏惧感了。 我心里这时无比淡定,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过了,所以夕羽惠说的这些,我并没有太过上心。我淡淡的回答道夕羽惠,“别担心我了,没听到我刚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关切的看着我。我避开了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出神。也许是因为油火枪的缘故,尸体烧得速度并不慢,我看到尸体上的火苗越来越小了。风干鸡也在示意大家,让我们准备好该上路了。 木门并没有因为尸体的燃烧而被点着,我看到木门,还是保持着原有的颜色,甚至都没有被烧黑。夕羽惠让大家进去之前,先带好防毒面具,免得嗅到尸花蓝菊的花香产生幻觉。风干鸡也点了点头,便从背包里,取出了防毒面具。和之前一样,带上防毒面具之后,总觉得非常不适应,再加上背后背着那具女尸,女尸的头总是卡在防毒面具的凹槽中,所以我总感到后脑勺沉沉的。老头还是用一块布捂住了口鼻,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因为带上防毒面具之后,交流就成了一大问题,所以风干鸡再三交代,一定要看手势行动,千万不要去碰触里面的任何东西。 风干鸡第一个跨过尸体走进了门内,我们也陆续跟了进去,而老头这时则是走在最后面,我看到他好像对石室很感兴趣,就要走出石室时,还在不停打量着这间石室。 迈过尸体进入门内后,我们进入的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甬道约有两三米宽,高度差不多也是两三米的距离,我感觉我张开手跳一下,可能就能碰到甬道的顶端了。甬道的两侧,依旧是一盏盏的龙形长明灯,只不过这里的长明灯,比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有些不同,它们的灯身更大,长明灯也不再是“玉龙吐珠”的形象了,而是在龙的两只眼睛里,亮起了火光。一条条龙形长明灯,就像是眼中喷火一般。灯身的龙形也是暗紫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点像玉质,但是看起来又比玉质更晶莹剔透一些。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材质,因为带着防毒面具,我也不能开口问夕羽惠这些长明灯的问题。不过,我看到夕羽惠,起初看到这些长明灯的时候,眼神中也略带惊讶之情。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地下趴着一个人,风干鸡蹲下试了试这个人的鼻息,之后就朝我们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人已经死了。看穿着这人,和之前我们在石室遇到的那个人一样,都是白色的迷彩服,而且他的迷彩服上,也沾有一块块的血迹。双腿和四肢极度的弯曲,身子朝向与我们行走相反的方向,应该是像之前推门的那人一样,在向外面逃跑,可是这个人的运气,却没有那么好了,再往外面逃得过程中跌倒,就永远起不来了。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觉得讽刺,人家都拼了命的向外逃,我们几个不要命的,却想尽办法往里进。 风干鸡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翻了过来,只见尸体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脸皮,脸上都成了一块块,紫黑色的肉酱了,一只眼珠甚至都找不到,鼻子上根本没有肉,就有两个黑黑的窟窿,牙齿向外咧开,脸上的骨头,就被这些紫黑色的肉包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说完我才意识到,我们带着防毒面具,我的话他们几个也听不到。于是我只好指了指那具尸体,用手势来询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两具尸体,同样是没有了脸皮。而且这具尸体的脸上,就像是中了毒一般,成个脸都是黑紫色,脸上的肉都少了好几块,烂乎乎的粘在脸上。 风干鸡和夕羽惠同样的不解,也没有人用肢体语言告诉我,这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干鸡抽出短刀,刨开了那具尸体的衣服,我见尸体身上,同样是千疮百孔,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更加惨不忍睹。刚才在石室里的那具尸体,好歹身上也就是有几个窟窿,这具尸体则是,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皮开肉绽的程度,几乎让我看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肤,他全身都被染成了紫黑色,血肉混杂在一起,内脏也都翻了出来。风干鸡刨开他的衣服后,那些烂肉便挣脱了束缚,直接就涌了出来。 不过,虽然这具尸体看起来比刚才那具伤势更加的严重,可是在这具尸体上,我们并没有发现那种尸花蓝菊。夕羽惠甚至拿龙刺,把尸体的肠子都挑开了,也同样没有发现尸花蓝菊的踪迹。 这时风干鸡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行。大家也都没在意那具尸体,都跟在风干鸡的身后继续前进。脚下的甬道上出现了一片片的干结的血迹,长长的甬道,和那些血迹一直伴随着我们。起初我还佩服那个推门进入石室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跑过甬道来到石室。但是看到刚才那具尸体后,我心里不禁起了疑问,刚才那具尸体伤成那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内脏甚至都从身上翻了出来。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跑出那么远了。但是尸体却出现在了离那间石室不远的甬道上,太奇怪了。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我们向前面没走多远,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趴在地下的动作几乎是和前面的那具尸体一样,都是身体朝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照四肢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奔跑的时候跌倒的。看这人的着装,依旧是白色迷彩服,应该也是风干鸡他们的人。 和之前没有区别,这人脸上同样是血肉模糊,没有了脸皮。而且刨开他的衣服后,身上的伤势也和前面的那具尸体类似,全身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内脏之类的东西全都翻在了外面。在他的身上我们依旧没有发现尸花蓝菊,连普通的尸斑都没有。 现在夕羽惠有些沉不住气了,非常认真的在检查那具尸体。并给风干鸡打手势,问风干鸡能否确认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毕竟三个具尸体,都是没有脸面。风干鸡也没回应夕羽惠,而是自己靠在了墙边,认真的思考着什么事情。 老头此时来到了尸体的旁边,把捂在口鼻上的布条拿掉,并示意我们几个摘下防毒面具。夕羽惠手脚麻利地,立刻摘下了防毒面具,脸色有些焦急的在和老头说着什么,因为我还带着防毒面具,所以也不知道夕羽惠在说什么。老头的表情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安逸,一脸的严肃,先是朝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便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老头则仔细的观察着,地下的那具尸体。 风干鸡也慢慢地摘下防毒面具,大凯正要摘防毒面具的时候,风干鸡伸手摁住了大凯的手,并对大凯摇了摇头,示意大凯暂时不要摘防毒面具。随后风干鸡地头转向了我,向我做了同样地动作,让我也不要摘下防毒面具。我和大凯很听话的站在了一旁,而他们三个人,都围在了那具尸体的边,夕羽惠指着尸体在对风干鸡和老头说着什么,二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我心里还在纳闷,又没有发现尸花蓝菊,他们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之后风干鸡快速的说了几句,他们三个人便站起,风干鸡又领着头走了起来。我马上靠到夕羽惠的身边,给夕羽惠打手势,问刚才他们在哪说什么?夕羽惠脸色看起来很疲惫,用唇语对我说道,“只是尸体有些奇怪罢了,没什么可担心。” 我们向前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不经意间我发现,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处较为明显的白色亮光。 第一百零五章 亮光 看的那道白色的亮光之后,最前面的风干鸡不由的加快了脚步。除去先前遇到的那两具尸体,我们在这条甬道上还遇上了三具,和我们进入甬道之后碰到的第一具尸体差不多,后面的三具也都是类似的情况,应该也是爷爷他们的人,身着白色的迷彩服,但是早已被紫黑色的血染变了色。浑身上下肠穿肚烂,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脸上的脸皮也不见了。他们的动作都是,向甬道的那扇门的方向跑去。因为和在甬道上遇到的第一具尸体类似,所以大家并没有为后面这三具尸体上,浪费过多时间,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夕羽惠他们三个人,甚至没有语言上的交流,我们就又匆匆的朝着那个亮光走去。 进入甬道后的这些尸体,还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就是四具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那种奇异的尸花蓝菊!正说尸花蓝菊的花香,有使人致幻的作用,很可能在幻觉的作用下,就会误碰到尸花蓝菊,结果就会像先前那人一样,浑身长满幽蓝色的花骨朵。可是甬道上的尸体,只是伤势比较严重。我也在纳闷,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为什么会脸上没有脸皮?而且全身的伤口,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血肉模糊。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伤成这样? 我离那亮光越来越近,夕羽惠和风干鸡,又都带上了防毒面具,老头也将自己的口鼻捂好。我的心情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外面是一种,怎样惨烈的场景,也不知道爷爷是否现在还活着。我甚至不知道,我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等一下看到的场景。二十几年不见的爷俩儿,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奇怪的方式重逢,或许也已经是阴阳两隔了。我深呼吸一口,和大凯快速的跟上他们三个,迎着那道白色的亮光走出了甬道。 外面的场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本来以为走出甬道之后,应该是一个较大的石室,或者是大殿之类的建筑,我要找寻的爷爷,和风干鸡要找的龙骨尐,应该都在那里。但是这里却是,一片看起来广袤的树林,我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草木,脚下几乎是绿草连茵。我抬头向上看到,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色的大云朵,这里的天都是透亮透亮的,就像是下雪时的天空一般,倒映的如明镜。光线晃得我眼睛都有点疼。 老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可以摘下防毒面具了。这次风干鸡并没有阻止我和大凯摘下面具,夕羽惠也过来帮我摘掉了面具。摘掉防毒面具之后,夕羽惠马上对我说道,“小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又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 要说还是自己对象,对自己最了解。夕羽惠要是不说这句话,我都憋了一路了,能一股脑问出一大串问题。可是夕羽惠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只好乖乖点点头,夕羽惠则俏皮的摸了摸我的头。 摘下防毒面具的一瞬间,我就嗅到一股,悠然的大自然气息迎面扑来,草香,泥土的芬芳,我第一次觉得如此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我们这是从仙山出来了?下面我们该怎么走?”大凯不解的问道。 老头这时候自觉地走到最前面,在前面带起了路。我们几个人,很识相的跟了上去。这片树林天高云清,经历了层层危险后,这里给我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我心里也在非常的疑惑,我们现在到底是还在仙山中,还是已经走出了仙山?如果是走出了仙山,我们应该看到积雪才对,红雪在这种季节融化的速度,肯定不会这么快,而且这里的植被,和之前在仙山中看到的植被也不同,甚至有异于恶魔谷的植被,此处的植被应该是属于温带的阔叶林。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仙山,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之前已经进入了山中,也就是说我们一路上都在山中行进。倘若还在山中,那山中怎么可能有云朵?就算这里环境复杂,可以种植温带植物,但是亮静的天空和云朵,却是实打实的,古人的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天空和白云吧? 走出甬道后,我也并没有发现血迹,之后跟着老头走,在这片林子里同样没有看到一丝血迹。甬道里的那四具尸体,伤势那么严重,把大部分甬道都染成了红色,但是我们在甬道的门口,乃至这树林里,却没有见到一丁点血迹,这太不正常了。这些人不可能受了重伤,然后憋到甬道才开始“放血”吧?望着这里的景色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于是我只好问道身边的风干鸡,“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甬道内都有四具想要逃命的尸体,外面应该能看到,更多的尸体才对,怎么我们出来之后,这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逃命?”风干鸡冷冷的反问我。 这句话把我问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对风干鸡说:“他们身体都是朝我们进来的方向跑,而且又受了重伤,不是逃命还能是干什么?” 风干鸡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回答我。倒是前面的老头,这时开口说话了,他先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偷天换日”?见大家没人接话,老头又继续说起来,说是我们仍旧在仙山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天空、白云等等东西,只不过是偷天换日的结果罢了。最后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或许是你永远都看不到。”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龙穴’?”夕羽惠小声的问道。 看得出来老头对夕羽惠十分欣赏,几次都对夕羽惠,露出了敬佩的目光。刚才听到夕羽惠的问题之后,他也不回答,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老头的不回答更像是默认,夕羽惠此时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噘着小嘴愁眉不展。 我紧张的问夕羽惠“你刚才问的‘龙穴’是什么?这里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夕羽惠告诉我,老头刚才所说的“偷天换日”,其实是映射了一个风水格局,这个风水格局叫做“生龙穴”,又被称为“龙穴”。是风水造诣极高的一种风水格局了。据说从古至今,能布设出“龙穴”的人,仅仅有三人。一个是上古时的风水鼻祖阒筗(qu zhong),一个是集风水、兵法大成者的鬼才鬼谷子,还有一个人就是被称为转世丞相的刘伯温。 刘伯温当年用铁索锁住混水恶蛟,就是依据了,风水当中的“九敝而长气殂,引龙亦锁龙栰。”从而将混水恶蛟锁死在了地下。这里所用到的风水秘术“困龙”,传说就是出自“龙穴”这一风水大势的一个分支。 而风水鼻祖阒筗,更是被认为曾经为中华的开疆大帝——黄帝,为其布置“生龙穴”,从而有使得黄帝得到真龙之说。 “等等,等等。我听你这个意思是,这个什么龙穴还真的能生出龙来?”大凯插嘴问道。 夕羽惠看了看大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可怕。” 第一百零六章 可怕的事情 看到夕羽惠表情如此的严肃,大凯也没质问,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让夕羽惠继续说。 夕羽惠继续讲道,“龙穴”之所以被称为极高的风水造诣,是因为龙穴的风水格局是一个,“风乘风,水连水,北龙山,南凤尾”的格局。这种风水格局下,风可生风,水可接水,前后皆有龙脉与凤尾相连,依山傍水造势之大,风水格局不会因为自然的变化而变化,完全处在一种似动为静的无限循环中,小则可以改变一个宗族的命运轨迹,大则更是会影响到周围的自然环境,随着风水格局的变化而变化。 夕羽惠还特意强调到,这种龙穴的风水格局,可以说是将,五行八卦的各个属性,全都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连同天气、地气,加上造势形成的龙脉气息,可谓及百气而于一身,甚至龙穴自己就形成了一个“气穴”,从而将影响到四周的山脉,以及河流的走势。毫不夸张的说,在这种地方出生的人,将来必定是天之骄子不凡之人,若将先人安放于此,后人千世万世永享福禄,香火柱通天,人丁十分兴旺。 龙穴之中的造势都是借势生势,从而延续出一个崭新的风水气势。大多数风水行家,把“生龙穴”简单的叫做“偷天换日”,是因为龙穴当中的“天”与“日”可能都是“借来”的,并不是真真实实存在。至于这“偷天换日”其中的奥妙,夕羽惠也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你,一说到关键地方就掉链子。”我有些扫兴的对夕羽惠说道。我本来就对风水非常感兴趣,听到这神乎其神的“龙穴”,心里更是有些兴奋之情。所以刚听到起兴的地方,忽然断开了,心中有些许不甘。 夕羽惠捏了一下我的脸,对我说,“‘龙穴’里面的奥妙,常人是不可能参透的,其中风水布局一环连这一环。我要是能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介绍的这些,都是比表面更表面的内容。从古至今就算是熟稔风水的大家,也只能吾其一二,真正参透‘龙穴’风水布局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之前说过的那三个人了。” 之后夕羽惠还开玩笑的说道,“在这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里如果真是龙穴,说不定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啊?那我们几个要是埋在这里,子孙后代还能享清福呢。”大凯接话说道。 “我操!你他妈乌鸦嘴能闭上吗?你要想留着,麻利挖个坑儿,我立马把你埋了这。他妈的死都不忘了拉着我们垫背。”我破口大骂。 风干鸡这时,回头让我们说话声音尽量放低,最好尽可能的不要说话。他告诉我们,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中,处处是暗藏的危险,稍不留意就可能一命呜呼。看到风干鸡认真的表情,我和大凯都有所收敛。 我一面走一面继续好奇的问夕羽惠,关于了“龙穴”的风水布局。可是夕羽惠也只是,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新内容,说是她也就只知道这些了。于是我问道夕羽惠,这里究竟存在什么危险,既然龙穴是一个极好的风水大势,那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风干鸡刚才的表情也太过于认真了。 我这话一出,夕羽惠也变的认真了起来。她很严肃的告诉我,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危险。并反问道我,“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会把‘龙穴’布局在这样一个了无人烟,而且来的路上遍布危险的地方?”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呗。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布好龙穴这种风水大势,肯定是想为己所用,换成是我,我也不希望有别人来到这里,万一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呢?听说越是龙气重的地方,一旦龙气被破坏了,后果不堪设想。不都说大清亡国,就是因为龙脉被断了。”我回答道。 夕羽惠点点头,示意我说的对,于是又继续对我说,“所以在这里设置‘龙穴’风水的人,肯定也是你这种想法。能布出这种风水的人,一定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他必定会对来到这里的人进行防范。如果龙穴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那早晚有一天,这个风水格局都会被破。所以为了防止,有人来到这里,便在沿途设了层层的阻碍。就算有人能通过这些阻碍来到这里,那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这些人永远的都留在这里。换句话说,这里的风水格局步步杀机,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听完夕羽惠的话,我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我们这一回,真的有点九死一生的意味。特别是能布局“龙穴”这种格局的人,风水造诣绝对是高人数等。在这里设计几个风水迷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要是真是这样,不要说是对付我们了,就算是对付懂行的风水大师,也是不再话下。 我们所走的这片树林,是实打实的真树林,并不像夕羽惠说的是什么“偷天换日”来的。树木交错分布,我们都是在几棵树木之间插空行走。虽然这里的天空非常的明亮,可是却没有见到太阳的影子。这里的树木粗枝大叶,长势倒也算旺相,如果这里没有阳光,这些树是怎么长成这样的?植物不都是需要光合作用吗?而且进入到这片树林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在慢慢地升高,才走了没有几步的工夫,我身上已经热的出汗了。我的身体反应总不会骗我吧?所以这里的确就是温带的气候。 老头刚才的话也在暗示,说这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些阔叶林,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看得见摸得着。况且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照明东西,只有白天那种明亮的天空,我们毕竟还没有出山,这片天空又是怎么来的呢?就像是我们走入了一个新的环境,或者说是新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开口讲话了。先是对夕羽惠褒奖有加,认为夕羽惠见多识广。随后声音略带沙哑的,对我们说起了“龙穴”的事情。 老头对夕羽惠说的那些有关龙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评论,只是告诉我们“生龙穴”,之所以被称为是风水中的极高造诣,并不是因为他可以保后代荣华富贵,如果仅是这样,那其他一般的龙脉就可以了,要“生龙穴”就没有意义了。 “大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这玩意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大凯等不及的说道。 老头嘿嘿一笑,继续对我们说道,“因为‘生龙穴’不仅可以保后人,而且还可以保自己!生龙穴龙气四溢,水绕山行,山环水生,极好的凝聚了天地之气,加上此地‘偷天换日’而得的帝气,如果活人在这里,不仅使其延年益寿,更可能使其长生不死!或许还能永葆青春之相。传说阒筗为黄帝布设‘生龙穴’,以穴引龙,而后以龙养龙,当时阒筗的龙池中,游龙可达千百条。使黄帝与龙何为一体,寿命也就可以无限的放大,并且容颜不衰。这也是为什么后人,将黄帝描绘为半人半龙原因之一。” 这时老头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我见他皱起眉头,眯着眼睛向前看着,面色有些焦虑的神情。我注意到老头刚才说到“长生不死”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加重了。 “都趴下,我们前面有人。”老头快速地回过头轻声的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发现踪迹 一听老头说:“有人!”,大家立刻警觉了起来。老头说话间,迅速的趴下身子,身体靠着一颗树躲了起来。也许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我反应也变快了,反应速度虽不及风干鸡和夕羽惠,但是比大凯快了很多。老头话毕后,我立刻也照着老头的吩咐,趴在地上躲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像恶魔谷一样,是那种几乎齐身高的草地,这里的都是温带,类似那种短齐如牧草的草地,就算我们趴在地上,也是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大家均找到身边的树,蹲下身子尽量压低重心,依靠着树木的掩蔽进行躲藏。因为我背后还背着女尸,所以又不能靠在树上,一是,因为靠在树上,万一一会儿有什么突变,需要玩命逃跑的时候,担心女尸被树蹭坏了,二是,女尸毕竟是被固定在了我的身上,这样靠在树上,目标反而有点大。于是我只好侧过身子,使身体和树干保持将近有一拳的距离,半蹲在地下,尽量让树干遮掩到我和女尸的半边身子。 没有了我们的说话声,四周变的一片寂静。我除了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我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疑惑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老头,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小心的向周围看着。我心里还在打鼓,老头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听错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呢?我们在这躲了有小两分钟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刚想试探性的问问老头,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躲多久。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身旁一侧的夕羽惠,她看着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沉住气。我向前看着风干鸡一脸的紧张神情,随即也就没有了要问问题的冲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在树下蹲了,起码有将近二十分钟了,我的腿蹲的都已经麻木了。加上身上套着厚厚的外套,头上的汗如雨滴一般,滴滴嗒嗒向下落着。我右后方的大凯,则不停的拿袖子,抹着脑门上的汗珠。这里的天气和之前比起来,确实有些太热了。而身前不远处的老头,还是面无表情的向四周看着,丝毫看不出来有让我们继续前进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右前方突然传来了脚踏草地的脚步声,听起来距离我们很近。我把身子压的更低了,生怕被别人发现。这脚步就是突然间凭空出现,之前完全没有一点声息,而且脚步声音非常的平缓,并不十分杂乱,感觉也就是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因为躲在树后,也不能看到这些人的面貌。 他们的脚步声,没有渐行渐远,而是一直在我们所在的右前方徘徊,脚步声依旧非常的轻。我不由的紧张起来,难道是这群人发现了我们?老头此时给我们大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都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不过夕羽惠和大凯,都掏出了枪,以防万一的发生。风干鸡则和老头表情有些相似,刚才还紧张的脸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只是静静的倚靠在树干上。 “找到了吗?”一个沙哑的男人嗓音从右前方传了过来。 我本以为后面会听到一段对话,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应答,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心里暗想,这些人究竟再找什么东西?也是在找龙骨尐?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又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都小心点,应该就是这里了。这片树林可不是普通的树林,山外有山,水外有水,天外有天,是外围大风大水,涵养内风内水的格局。以风水来养风水,风生风、水生水,可谓一环扣一环,这里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仙山‘天外天’了。真没想到‘生龙穴’这种风水布局,是真真正正存在于世上。此乃神迹啊。”那人说话的语气,亦是十分惊讶,听到的出还带有一丝紧张,说话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是像刚才一样,他的话毕之后,还是没有人接话,周围又是陷入了沉静,只能听到脚步声。 看来那个沙哑声音对风水也是略懂一二,竟然也知道:“生龙穴”。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整个仙山,都被布置成了“生龙穴”。他说的“天外天”,虽然我不理解,可是按照我们现在,仍旧在仙山之中,可是在山中却又多了一个“天”,和外面的天比起来,这里可不就是“天外天”吗?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在说到这里风水的时候,我特别留心观察了老头的表情,发现老头脸上平静的过于异常,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砰!”就在我身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在这种寂静的地方,枪声显得格外刺耳。我四顾着看着他们四个,心里暗骂,到底是谁他妈这时候开的枪。只见风干鸡他们四个人,也是一脸惊诧,看着我们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也在找那个开枪的人。大凯和夕羽惠立即无辜地摇摇头,示意并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开的枪。那就怪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有枪声从这里传出来,又不是我们其中一人开的,那这枪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时候来不及观察四周了,找谁开枪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枪声响过之后,我就听到右前方的脚步声,快速的向我们逼了过来。老头眉头紧锁,示意我们几个人要看他眼色行事,然后他就先从树后站了出去。随后风干鸡也直起身子,慢慢地从树后走出。 我看到他们大约有七八个人,正好把我们呈半弧状围了起来。一个个手里拿着短柄式的冲锋枪,气势汹汹正怒目的对着我们。而夕羽惠和大凯也是举着枪,毫无退让之意,双方剑拔弩张,形势非常的紧张。我们现在被他们围住,就算夕羽惠的枪法再准,顶多射中对方一个人,他们可是手握冲锋枪,足足可以把我们打成马蜂窝。 我注意到这些人,都是身着那种白色的迷彩服,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几具尸体穿的是一样的。既然风干鸡说,甬道内的尸体是他们的人,那么看来这批人应该也是爷爷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原来都是自己人。 可是,我疑惑的是,风干鸡就站在我们中间,但是这些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还是怒目瞪着我们,枪口齐齐的对准,没有一点见到友军的样子。 站在他们人群中间,有一个长的格外消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黝黑的,颧骨又高又大十分突出。深邃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打量了片刻之后,便抬头向我们头顶的方向看去。 “误会误会,刚才的枪不是我们开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刚才躲起来是不清楚状况而已啊。你们领导在哪?就是李为民,我们是进山来找李为民的。我们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几个你们挂了的兄弟,也都让我们给葬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误伤了。”我说完之后,又对风干鸡小声的说道,“小哥,你倒是说两句啊。这里面总有认识你的人吧。” 我的话刚说完,他们中间那个消瘦的中年人,便开口用沙哑的声音,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叫李为民的人。相反我们就是来找李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