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大事与小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红莲道主抚掌微笑起来，“确实是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呢。”

    随着红莲道主的笑声，云衡光手中还没来得及看的半截袖袍一个闪动，上面的四个字同样变为了儿女婚事。云衡光眉头微皱，显然对红莲道主有些耍诈意味的行为颇有微词：“不知道主原本说的要事是……”

    “嗯嗯，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我们先说这个吧。”红莲道主招了招手，唤过有雪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她，“有雪，我呢本来还想腆着脸充个长辈的，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你这个姐姐来吧。”

    云衡光见有雪接过自己写下的纸张，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转头正视着自己好友的弟子点了点头：“水上……贤侄，我想替我家行西向五尘提个亲事，不知你意下——”

    云衡光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楼五尘耳边炸开，云行西更是低下了瞬间红透的脸不敢看向对面，然而在楼五尘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颗更大的炸弹却从有雪这里炸响了。

    “云院主，您说笑了。”有雪轻轻地合上手中的信纸，温柔地笑了笑，“我们家的男孩子，怎么能做出让女方提亲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呢？”

    有雪取出一枚贴身的玉佩，端庄地走上前，将它放在折好的信纸上恭敬地递给云衡光：“云院主，抱歉我这个姐姐实在太失职了——这是家父留下的一点什物，我想厚颜拿它作为聘礼，替我家不成器的弟弟向令爱提个亲，不知您意下如何?”

    云衡光神色颇为复杂地看着有雪。她递上的玉佩温润晶莹，色洁如雪光透如荷，造型也古朴大方仙意盎然，甚至让她联想起了仙道某件传说中的上古之物，一看便是极好的传家之宝。而有雪的神情也是极为真挚诚恳，没有半丝虚饰作伪之色，这让她不由得为一旁又是羞喜又是气急的女儿欣慰起来。

    “——！等等！”楼五尘此时终于从炸弹的冲击中缓了过来，“姐姐！我还没——”

    “闭嘴！”有雪猛地转过头，语气一下子森冷起来，寒声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乖乖听着！”

    “……可是我还是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楼五尘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认真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轻率地就决定这种事情？”

    这句话让有雪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了过去：“轻率？你给我讲清楚轻率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你还想怎么样?”

    “太早了……行西才十五岁，才是刚刚开始长大的年纪，只是懵懂的好感，怎么称得上喜欢？”楼五尘说道，“我前……我以前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了，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被一时的花言巧语和冲动蒙骗，把自己轻易地交给了不值得托付的人……我很讨厌那样，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美好回忆啊，我希望女孩子能够更加慎重一些，等到更加成熟、更加理智的时候，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厅里炸开。

    “道歉！现在立刻给我向行西道歉！”有雪脸上是楼五尘从未见过的愤怒表情，她几乎是以要将之撕碎般的姿态抓住楼五尘的领口咆哮道，“什么轻率什么冲动！你把喜欢——你把女孩子一片最纯粹的真心当成什么了啊！！！！！！！！！！！！！！！！！！！！！！”

    楼五尘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云行西却猛地捂着脸跑了出去，有雪眼中寒光更盛，以难以想象的怪力将楼五尘扔到了门口：“有那么多闲心的话，你自己不要成为那种人不就好了？干嘛说这种人生输家一样丢人的丧气话！赶紧给我滚，追不回行西，你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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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楼五尘离开后，有雪长长地吸气又长长地呼气，反复数次之后才似乎终于将心情平复下来，满怀歉意地向云衡光说道，“云院主，真的非常抱歉……是我这个姐姐没教好他，才做出这种幼稚之极的蠢事来……”

    “……咳，哪里的话。”云衡光面上也有些不自然，“是我操之过急了……也罢，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有雪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垂了垂狭长的睫毛：“……好。”

    “那这件事就先这样了。”云衡光像是想要将这一页快些翻过去似地说道，“我这边的事说完了，不知道主您这边的要事是……”

    “哦那个啊，相比起来，那倒是件小事了。”红莲道主语气颇为轻松，可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云衡光蓦然色变，“没有被仙门修改过的原始修行之法——不知衡光你有没有兴趣？”